13
籃珠臉色瞬間蒼白,但是抱着承祜的手并未曾放手。
她的雙手抱着承祜,只要她跪下謝罪,承祜有可能從她身上摔下,她不能賭這個可能。
太皇太後見此,看了看藍珠懷裏的承祜,知道她的顧慮,轉頭對蘇茉兒微微颔首。
蘇茉兒會意,叫了個太監過來,小心翼翼的從籃珠懷裏接過承祜。
看着承祜離開,藍珠才跪在地上,對着太皇太後叩首請罪。
藍珠不後悔,經此一事,太皇太後必定不會再讓承祜阿哥天天過來請安,或許太皇太後只是試探她是否衷心。
太監小心的承祜放在了太皇太後的床上,蘇茉兒搭上承祜的脈搏,片刻之後,忍不住笑道:“格格,沒事兒,只是睡着了。”
太皇太後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才對着門口的藍珠道:“去外面跪着,做事情之前不深思熟慮,也不依主子身體為主,罔顧主子的信任,想清楚了再過來。”
籃珠心下慶幸,還好只是跪着,對着太皇太後微微福身,:“是。”
等藍珠離開後,太皇太後看着蘇沫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承祜這一覺睡得香甜,等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就日上枝頭。
揉了揉眼睛,微微的緩神,心中一陣緊促,頭頂上的床幔和他之前睡的地方完全不同,是一種淺藍色的粗布,周圍的擺設有很大的不同,只是看樣子也是古舊。
承祜再次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承祜眉頭擰在了一起,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他又穿越了不成。
想到這裏,他猛然間擡起雙手,看到那白嫩的小手,短小的手指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張口叫道:“姑姑。”
籃珠聽到聲音就走了過來,掀開了床幔,兩個宮女連忙把床幔挂上。
“阿哥醒了,太皇太後等着您用膳呢。”籃珠經此一事,也摸清了承祜在太皇太後心目中的地位,也算是在皇後娘娘那裏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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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枯聞言,輕呼了一口氣。
承枯在藍珠的伺候下,收拾妥當,就跟着籃珠走了出去,看到太皇太後,就邁着小短腿噔噔的跑了過去,一把撲到太皇太後的懷裏,撒嬌着對太皇太後道:“老祖宗,我可想您了。”
太皇太後聞言,笑着點了點承祜的額頭道:“老祖宗也可想承祜了。”
說完不等承祜說話,太皇太後話鋒一轉:“承祜現在身體弱,老祖宗心中着急,昨個兒夜裏老祖宗思前想後,覺得給承祜找個武師傅,教承祜練武怎麽樣?”
承祜聞言,眼睛一亮,看着太皇太後,他在電視上看到過,那種帶有內功心法,還可以飛檐走壁,這樣的人真的很讓人羨慕。
想到這裏,他微仰着的小臉上,帶着驚喜,“真的嗎?承祜也可以像皇阿瑪那樣厲害嗎?”
太皇太後聽了,笑着揉了揉承祜的腦袋,鼓勵道:“承祜肯定會比你皇阿瑪還要厲害。”
承祜聽了,高興的拍着小手笑得眼睛彎彎,像個月牙。
太皇太後自從昨天承祜過來,幾乎都沒有怎麽睡覺,一夜的時間就在思索這些問題,一個孩子身體比較弱,唯有慢慢的調養才有可能恢複。
但是承祜一不是傷及根本,二不是娘胎裏帶的體弱,還有那麽多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怎麽會就這麽難養呢?
唯一的一點,就是後宮之中,有人動手腳,不想承祜長大。
只是這個幕後之人,實在狡猾,沒有漏出絲毫破綻,讓她無從查起。
太皇太後覺得就算承祜平安長大,在成長的過程中,也存在着各種危險,學武是勢在必然。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太皇太後決定讓承祜練武,至于現在承祜還小,就當強身健體吧。
承祜非常贊同太皇太後的話,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連連稱好。
太皇太後見此,拍了拍手,就對着承祜道:“先吃飯,好好養身子,等你身子養好了,老祖宗啊,就給承祜找到厲害的師傅了。”
“是!”承祜高興的牽着太皇太後的手。
太皇太後看着承祜活波的樣子,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承祜的頭。
籃珠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承祜阿哥這麽小,這練武的苦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下。
最主要的是,她該怎麽給皇後交代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她看着承祜的眼眸,帶着絲絲的擔憂。
太皇太後虛虛的撩起眼皮,斜了籃珠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不再看她。
對于藍珠心中所想,她一眼看穿,只要對承祜衷心耿耿,她也就懶得搭理藍珠。
承祜因為太皇太後的話,心情十分的好,連吃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
承祜日日都去太皇太後那裏,盼望着太皇太後給他找來合适的武師傅,就這樣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三月底。
承祜的武師傅還沒有着落。
這天承祜像往常一般來到了慈寧宮的主殿,還沒有進們,就被門外守着的太監總管石德給攔住了去處。
石德很是恭敬的對着承祜作揖,伸手攔着承祜想要走進屋的去路,笑眯眯的看着承祜道:“阿哥,待會兒再過來玩吧,太皇太後與皇上有要事要商議。”
石德是慈寧宮的管事,整個人胖乎乎的,臉上也總帶着笑,好像一個彌勒佛一般給人一股子好感。
只是今個兒他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承祜卻感覺他的眼神卻十分肅穆,給他平添了一份威嚴。
承祜聞言,對着石德咧嘴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小牙道:“那我等會兒再過來,謝謝總管。”
說完,就帶着藍珠轉身離去。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蘇沫兒從背後叫住:“阿哥,先等等。”
承祜停下腳步,仰首看着蘇沫兒。
蘇沫兒垂首看着承祜,微微抿嘴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承祜跟嬷嬷進去勸勸老祖宗好嗎?”
承祜聞言,對着承蘇沫兒天真的問道:“是老祖宗怎麽了?”
蘇沫兒對着承祜道:“沒事兒,你只要像平時一般就好。”
承祜壓下心頭的疑問,牽着蘇沫兒的手,跟着她往回走。
走到門口。
石德眼神微轉,想要伸手攔住承祜。
蘇茉兒見此,壓低了聲音道:“你也知道今個兒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皇上與太皇太後傷了情份,真出了什麽事情,也與你無關,一切都由我擔着。”
石德眼眸微轉,翹起的嘴角收攏了起來,沉默片刻,才微微側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承祜邁過高大的門坎,繞過巨大的古樸雕花屏風,走進裏面。
一進去,就發覺氣憤有些不對,還沒有等承祜開口。
就聽到太皇太後有些聲嘶力竭聲音:“哀家勸阻皇上,皇上不聽,哀家說了,哀家不願皇上撤藩,吳三桂之子在京中為質,尚可喜對皇家忠心耿耿,至于耿精忠一人,就不足為懼,但是現在這些老臣猶在,你如此着急撤藩,就是寒了三藩的心,到時候咱們大清将面臨巨禍!”
承祜從來沒有見過太皇太後如此的失态,眼角濕潤,臉色有些漲紅,可見是別康熙給氣狠了。
想到這裏,他擡首看着蘇沫兒。
蘇沫兒沒有想到,一向平靜的格格,竟然突然生了那麽大的氣,此時承祜已經不能上前。
就算要去勸阻,也要找個合适的時機才行。
想到這裏,她對着承祜微微搖首。
康熙的聲音,也有些氣急敗壞,他依理具争道:“皇祖母說的這些,孫兒如何不懂?!他吳三桂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不論朕何時撤藩,他們都是必反!現在大清國庫還算充盈,何必等他們做足了準備,來反我們之時,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呢!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為時已晚已。”
康熙對未來的走向比較清楚,一力主張撤藩,只是太皇太後念及舊情,不肯撤藩。
康熙卻有自己的打算,三藩之中,要說最為衷心的,那就是尚可喜,但是尚可喜年紀最大。
上輩子就是尚可喜極力配合朝廷攻打吳三桂,後來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反而被他兒子軟禁。
他兒子直接歸順吳三桂,讓大清一度風雨飄搖。
康熙就是想趁着尚可喜身體還算硬朗,必定不會幫着吳三桂反叛,到時候區區一個吳三桂,倒是不足為懼。
耿精忠見風使舵,見吳三桂兵敗,必定不敢支援,只能縮着腦袋在自己的地盤上,等待着削藩。
只是太皇太後不理解這一點,她所熟悉的吳三桂是不會在沒有撤藩的情況下發動叛變的。
更何況吳應熊一直留在京中微質,吳三桂就這一個兒子,他不可能棄他于不顧。
紅着眼眶,力竭道:“哀家倒是寧願他們都老死之後,不費一兵一足的把三藩給收回!”
康熙眼眸微紅,他用暗啞的聲音低吼道:“皇祖母,你知道吳三桂能活多少年嗎?最少要十年二十年!咱們大清就要花錢養着三藩十年二十年,光是一年就需要從全國收來的銀子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能交到國庫,咱們有那三分之二的錢,直接去養大清的兵不好嗎?養他們那麽多年之後,他們再反了,我們就沒有銀子和他們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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