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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聞言, 蹲下身,看着承祜的眼睛, 神情嚴肅而認真的道:“承祜, 你是太子,不需要太在意他們的想法,你只需要聽從他們提出的對你有利的意見, 而不是順從。”
承祜被盯的心跳加速, 連大氣都不敢喘, 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微微點頭。
康熙的眼神迫使承祜微微點了點頭以之後,他這才滿意的站起身來, 繼續對承祜解釋道:“一個家族能出一個太子伴讀, 對一個家族來說, 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情,哪裏可能不樂意呢?”
說到這裏他又蹙眉對着承祜教育道:“你是太子,要自稱孤,整天我我的,沒規矩!”
承祜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也看出康熙的意思,他沖着康熙咧嘴一笑道:“我在皇阿瑪和老祖宗跟前稱什麽孤?皇阿瑪和老祖宗都是自己人。”
說完轉頭又對着康熙腆着臉道:“那皇阿瑪能不能把你和老祖宗看上的孩子都帶過來,讓我選一下, 我想選一下合眼緣的。”
承祜自己雖然比較中意德珏來做太子伴讀,按說的話,他應該選赫舍裏氏家族裏的孩子, 将來這個外家算是徹底的綁定在他這條船上。
只是從之前康熙的做法上可以看出來,康熙并不願意讓他與索額圖走的太近。
只是他有怎麽能如此簡單的如了康熙的意呢。
承祜話音一落,太皇太後就笑了起來:“看看,看看,承祜也知道,要找和眼緣的人,來做太子伴讀。”
康熙看着承祜清澈的眼眸,微微颔首道:“行,就依你說的,給我們承祜找個承祜喜歡的。”
康熙第二天,就讓人把個家嫡子都送來了慈寧宮,年齡差距不大,清一色的孩童。
經過粱九功的介紹,承祜知道,最大的就是德珏,和赫舍裏氏家的嫡子,兩人都有八歲了。
其中最小的就是郭絡羅家的小嫡子,和承祜同歲,只是看着比承祜還要稚嫩。
烏拉那拉氏家的是個小胖子,只有六歲,算是中間。
承祜裝模作樣的走了一圈,對着赫舍裏氏家的嫡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對着德珏咧嘴笑,才朝着康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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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珏已經知道宮中發生的變故,這會兒皇上要為太子選伴讀,他雖是鈕钴祿氏的嫡子,但是未必能夠選上,畢竟競選太子伴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只是在看到承祜對他笑的一瞬間,就知道他可能被選上了。
承祜對着康熙微微躬身作揖,指着德珏道:“皇阿瑪,我要這個當我伴讀。”
康熙見此,看着德珏,德珏現在年紀雖小,但也有些許儒雅之氣,和承祜在一起,也是可行。
康熙一錘定音,對着德珏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來回話:“你是哪家的?”
德珏往前走了一步道:“回皇上,奴才是鈕钴祿氏的嫡子,德珏。”
康熙看着德珏進退有度,心下滿意,對着承祜微微颔首,轉頭指着德珏道:“就你了,以後就是太子的玩伴,太子的伴讀,将來也是太子的近臣,就像朕和曹演一樣。一同長大,情誼深厚。”
德珏聞言,跪在地上,對着康熙叩拜道:“是,奴才謹遵皇上旨意,定把太子當自己的主子,也當自己的兄弟。”
康熙對着德珏滿意的颔首:“對,手足如兄弟,所有朕要太子做你的手足,也做你的兄弟,更是你的主子。”
德珏對着康熙趴伏在地上道:“是。”
康熙聞言,對着德珏道:“今個兒就回去吧,從明天開始就進宮來,和太子吃住在一起。”
“是。”德珏畢竟是個孩子,轉身的時候,緊緊的抿着嘴,但是眼眸裏閃爍着興奮的笑意,甚至走路都有些飄飄然。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成了太子伴讀。
看着德珏昂首挺胸的背影,幾個沒選上的孩子,則塔拉着腦袋往外走。
康熙才轉頭對着承祜問道:“朕看你是心中已經有了成算,但是還把人都叫來幹什麽?”
承祜聞言,咧嘴沖着康熙笑了一下道:“我記仇,我想看看赫舍裏氏的嫡子長什麽樣。”
說完有些撒嬌道:“除了德珏,他們家還有個小胖子,挺好玩的。”
康熙眼眸裏一抹流光快速的閃過,揉了揉承祜的頭道:“那把那個小胖子也叫過來行了,多一個玩伴對你來說,也是好的。”
承祜聞言,對着康熙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他們三個兄弟,應該只有德珏是嫡子,把小胖子叫來,和德珏一起做伴讀的話,剩下的一個,會感覺到排斥,會傷了三人的兄弟之情。”
康熙眼眸微轉,看着承祜帶着打量,故意問道:“此話合意?朕怎麽聽糊塗了?這作為太子伴讀是多麽光宗耀祖的事情,為何還傷了兄弟之情。”
承祜聞言,對着康熙道:“皇阿瑪,你一碗水端不平,兒子還吃醋呢,德珏是嫡子,來參加我選伴讀是無可厚非的時候,至于小胖子葛墩和琰辰,則是德珏家中的叔伯的孩子,要是叫上葛墩,那麽琰辰必定心生嫉妒,憑什麽還沒有我優秀的葛墩能夠和德珏去做伴讀,而我就不成呢?到時候有可能兄弟反目,這可不就是傷了兄弟感情嗎?”
康熙聞言,對着承祜微微颔首:“你說的對,朕兄弟少,也不曾有這種感覺,承祜能夠想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康熙本是有意的考考承祜,沒有想到他說的頭頭是道,讓他欣慰。
同時也帶着憂愁,這孩子就是太過于聰慧,就怕像太皇太後所說的那般,慧極必傷。
承祜得到康熙的誇獎,像個孩童一般,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止不住。
翌日一早,承祜剛剛醒來,藍珠就走了進來,對着承祜神秘兮兮的道:“太子爺,皇上給了您驚喜。”
承祜聞言穿戴整齊之後,就背着手朝着門口走去,他知道今天德珏回來,說不定兄弟三個都會過來。
果然一出門就看到了德珏,帶着小胖子葛墩,還有瘦子琰辰嚴陣以待的站在門口等着他出來。
承祜仰首打了個哈欠對着德珏漫不經心的道:“你們怎麽來的如此早?孤都還沒有睡醒呢。”
現在已經入秋,天氣漸漸寒涼,看着他們身上的露水,就知道天可能不明,就出來了,在這裏恐怕也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德珏帶頭恭敬的對着承祜行禮作揖道:“給太子爺請安。”
承祜上前一步扶着德珏暗示道:“起吧,孤這裏沒有那麽大的規矩,只要聽話就行。”
葛墩比較聽話,擡首偷看承祜,神秘兮兮的道:“太子爺,咱們現在是不是一夥的了?”
承祜聞言,鄭重的對着葛墩颔首,表示他們四個是一夥的了。
葛墩見此,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悄悄的看了一眼周圍,偷偷的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油紙包,對着承祜道:“太子爺,奴才昨天知道要和大哥二哥進宮伴讀,高興的都沒有午休,就想着送你點禮物,可是左思右想,發現爺,你應該什麽都吃過,就帶着人去街上狂了一圈,發現了這個,冰糖葫蘆,還有燒餅,都是地道的北京味,您平時在宮裏一準是吃不到的。”
葛墩說着打開了油紙包,就看到一個裏面放着兩串冰糖葫蘆,只是上面的冰糖都有些化了,看着賣相不怎麽好了。
而另外一個裏面放着兩個燒餅,只是燒餅被葛墩藏在了懷裏,壓的有些碎了。
看到這裏,葛墩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癟着嘴要哭不哭的看着承祜道:“怎麽會這樣?明明今天早上來的時候,我還看了一遍,都好好的呢。”
說到這裏,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說:“太子爺,奴才下次再給你帶吧,這次的看着就不好吃了。”
承祜不等葛墩反應,鬼使神差的伸手把油紙包接了過來,他用手捏了一顆冰糖葫蘆,放在嘴裏,用牙齒一咬,那酸爽的感覺,沖擊着味蕾,外皮一層糖衣很快就掩蓋住了酸味,變得酸甜可口,卻讓他忍不住的分泌唾液。
承祜連連點頭,帶着一抹驚豔道:“好吃,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冰糖葫蘆。”
葛墩看着承祜那幸福的表情,臉上也跟着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琰辰與德珏,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這葛墩平時就是個愛吃的,太子爺難道和葛墩一樣的嗎?
萬一太子爺被葛墩的歪理誘惑,在認為胖了就是美,那就糟了,将來的皇上變成了個大胖子?!
德珏突然想到,來的時候他阿瑪交代的事情,葛墩手裏的食物是偷偷的帶進宮裏來的,沒有經過報備,這萬一太子爺吃了出什麽問題,那可是要命的!
德珏想想就覺得可怕,伸手在葛墩的腦袋上就是一下,跪在地上,對着承祜請罪道:“太子爺,奴才沒有看好葛墩,讓葛墩偷偷的帶食物進宮,求太子爺責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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