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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 在馬車上坐了一天的承祜, 開始有些低熱, 臉上如同塗了胭脂一般, 浮現着一抹紅暈,“二喜。”
二喜好忙走了過來, 看着承祜的樣子,心頭咯噔一聲, 太子爺不是染了風寒吧?
想到這裏, 二喜急忙走了上去, 關切地問道:“爺, 您怎麽了?”
承祜擡手揉了揉鬓角, 看着二喜道:“有些頭暈。”
聲音帶着濃郁的鼻音, 有氣無力的躺在了床上。
二喜小心的看了眼周圍湊近了道:“爺, 您不會真的染了風寒吧?”
承祜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沒辦法,不真的染風寒,費揚古那老狐貍不會相信的。”
二喜聞言, 擔憂道:“那爺先休息,奴才去把秦軍醫叫來,給爺診脈。”
承祜對着二喜微微擺手, 讓他快去, 好久沒有感冒,這一感冒,渾身難受。
秦韻聽了二喜的話,心中了然, 太子爺生病了,真是正中大将軍下懷。
只是這事情他面上不能顯露出來,滿臉擔憂的跟着二喜來到了承祜的營帳。
一時間整個軍營裏都傳開了,太子爺生病,因為擔憂行軍的路程,隐瞞病情,這會兒瞞不住了,才接二連三的叫軍醫。
承祜懶懶的躺在床上,看着一旁認真的給他診脈的秦韻,帶着鼻音問道:“秦軍醫,孤這是怎麽了?”
秦韻摸着承祜的脈搏,确認承祜染了風寒,才道:“太子爺,您身體有傷,這會兒染了風寒,需要多加修養,實在不易趕路。”
承祜聞言,垂眸,情緒有些低沉道:“孤身為一國太子,不能以身作則,還耽誤行軍的進度,實在是愧疚。”
秦韻聞言,心頭一時間有些不忍,只是想到戰場的殘酷,就把這一絲的不忍,壓了下去,對着承祜道:“太子爺,末将先去給太子爺拿藥,一會兒吃了藥,明天再看看具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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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聞言,有氣無力輕聲道:“嗯,去吧。”
看着秦韻離開了營帳,承祜才轉頭對着二喜說:“想辦法聯系人,直接去下個城鎮上候着。”
二喜對着承祜微微點頭,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秦韻抓了藥,就直接去了大将軍營帳,一進去就對着費揚古躬身道:“大将軍。”
費揚古聞言,擡起頭來,看着秦韻道:“如何?”
秦韻躬身道:“回大将軍的話,太子爺吹了一天的風,這會兒染了風寒,實在不易趕路。”
費揚古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嘴角含笑的上前走了一步,拍了拍秦韻的肩膀,表揚道:“好樣的。”
說完,掀開簾子就走了出去。
太子爺生病,他這個大将軍收到消息,肯定要去探望一番的。
費揚古一路走到了承祜的營帳,臉上的輕松,換成了焦急,他顧不得禮儀,徑直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屋裏燒着炭盆,暖融融的。
“太子殿下,你好些了嗎?臣遇到了秦軍醫,才知道太子殿下染了風寒?都是臣的錯,害得殿下染了風寒。”
說着滿臉愧疚之色的朝着承祜躬身賠罪。
承祜見此,慌忙的從床上起身,一副虛弱的模樣看着費揚古道:“孤生病和大将軍沒有關系,大将軍何必自責,都是孤身子弱,連累了大将軍,拖累了行程。”
承祜說着,比費揚古更加的自責,一時間,費揚古有些不确定的偷偷瞄了一眼承祜,看着他透亮的眼眸,也不像是在演戲。
費揚古這才放下了心,對着一旁的二喜蹙眉問道:“太子爺好好的,怎麽會染了風寒?”
二喜對着費揚古微微拱手道:“回大将軍,太子爺身上有傷身體有些虛弱,今天吹了點冷風,這才染了風寒,實在都是奴才的錯,沒有照顧好太子爺。”
二喜說着愧疚難當,他眼眶濕潤,一副想替承祜受難的樣子。
承祜聞言,對着費揚古有些為難的掙紮道:“這與二喜無關,是孤太過逞強,只是皇阿瑪命孤跟随大将軍出征,沒有想到孤這身子如此的不争氣,竟然拖累了行軍的進度。”
費揚古看着承祜的樣子,簡直不能再和他的心意了。
他好忙出言,對着承祜安慰的道:“太子爺乃尊貴之軀,能堅持到現在已實屬不易,現在太子爺染上風寒,實在不易趕路,不如太子爺先在前面的城鎮休養一下,臣讓參軍帶着一隊人留下護衛太子爺的安全,您看如何?”
承祜看着費揚古忍不住翹起的嘴角,心頭想笑,這軍中的老狐貍,與文臣的還是差遠了,這就高興成這樣子。
承祜捂着嘴咳嗽兩聲,才道:“只能如此了,要是硬跟着,倒顯得孤耽誤行程了。”說完一副難過的樣子。
費揚古聞言趕緊安慰,只是心中卻忍不住的高興,最少太子爺同意留下來了,他也就不用擔心他的安慰,或者戰場上不聽勸阻,亂發號令了。
片刻之後,秦韻端着藥走了進來,承祜用了藥,一副蔫蔫的樣子。
費揚古識趣的退出了承祜的營帳。
參軍一看到費揚古,就伸頭看了看承祜的營帳,湊了上去對着費揚古問道:“将軍,如何?”
費揚古嘴角噙着笑道:“太子十分的通情達理,為了不耽誤行程,決定在前面的鎮子上修養一段時間,等到病愈之後再啓程。”
太子還是年輕,要是晚上幾年,不難看出他的計謀。
參軍聞言,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眉飛色舞道:“那感情好,以後的路程上都不用再這麽慢悠悠的了,抓緊時間趕路,還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費揚古掃了參軍一眼,慢悠悠的道:“你帶着一隊人留下保護太子爺的安全,秦韻也留下跟着你,務必拖住太子爺的行程,争取讓太子爺在鎮子上住個月餘。”
費揚古說着算了一下時間,嘴裏嘟囔道:“月餘的話,我們那邊應該就能結束了,到時候你在帶着太子爺跟上來,領個軍工就行了。”
費揚古從一開始太子跟着去沙俄邊境,就知道皇上的打算,皇上是想讓太子有軍功在身,從而顯示太子的文武雙全。
而沙俄的這點軍功,他還真的不在意。
只要太子殿下安分守己,不耽誤軍情瞎指揮,他也樂意他這個人情,畢竟太子是将來的皇上。
參軍聞言,臉上的表情一變有些不幹道:“不行,将軍在哪裏,末将就在那裏,末将……末将……”
說到這裏,他也知道說不下去,他知道,一旦大将軍做了決定,那麽就任何人不能改變。
費揚古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參軍的肩膀,沉重道:“魯參軍!太子絕對不能在我們手裏出問題明白嗎?哪怕是受傷都不可以。”
魯參軍聞言,擡眸看着費揚古,這才點了點頭道:“是,末将領命。”
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們才坐着馬車來到了最近的城鎮,也與費揚古分離。
費揚古帶着大部隊,繞開了城鎮,直接朝着邊關極速前進。
承祜坐在馬車上,穿着與馬車格格不入,一進城就引起了不小的圍觀。
承祜想要的效果,也達到了,人群裏隐藏着他們的人,這個時候看到承祜進城,悄然的隐藏了身影。
鎮子不大,卻是和京城有着不同的風土人情,街道的兩旁,三三兩兩的都是攤位,賣着各種吃食。
馬車在一間客棧門口停下,承祜扶着二喜的手,從車上下來。
店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對着他們問道:“幾位爺,是打尖,還是住店?我們店是整個鎮上最好的客棧了。”
魯參軍上前了一步,隔開了店小二與承祜的距離,悶聲道:“住店,給我們安排一間上房,其他的看着安排就行。”
店小二聞言,一甩手上的汗巾道:“天字一號房一間,通鋪若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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