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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聞言, 臉上神色一怔, 臉上的神色有些疑惑。

轉頭看向承祜,發現承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以為他在開玩笑,也跟着哈哈笑了兩聲道:“太子爺真會開玩笑?就老毛子他們還會玩這個?”

褚英與沙俄士兵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在這裏足足有十幾年了, 這老毛子從來就沒有長進過, 哪裏能想到釣魚這樣的計謀。

承祜掃了一眼褚英沒有說話,背着手往前走去。

褚英見承祜這樣, 有些下不來面子, 尴尬的往前面帶路。

一路來到了書房, 承祜坐下之後,褚英才對着承祜問道:“太子爺, 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臣怎麽越想越糊塗呢?”

承祜端起剛剛放下的茶水, 漫不經心的撇去浮末,抿了一口道:“這些老毛子與咱們打交道多長時間了?這會兒還能學不會咱們的計謀?”

承祜雖然不能确定這些老毛子一定是變聰明了, 還是背後有人指點。

有一點他可以确定, 褚英下次出征, 有可能回不來,到時候雅克薩恐怕就亂了。

承祜眼神微閃, 嘴角上揚, 又繼續道:“要是明天他們還叫陣的話,我勸你最好別出城,出去之後, 恐怕就回不來了。”

褚英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他瞪着大眼,有些氣惱的看着承祜,粗聲粗氣道:“太子爺,臣怎麽也是一個将軍,将軍在戰場上殺敵,那是天經地義,你如此的詛咒臣,實在讓臣心中難平!”

褚英上下打量着承祜,眼底都是懷疑,要不是這個少年郎,拿着太子的信物,他絕對要把他抓起來,嚴加審問。

承祜看着褚英的樣子,突然笑道:“孤開玩笑的,只是褚将軍一切小心為妙,今個兒孤在城牆上觀戰,總感覺有些不安,擔憂這些老毛子有詐,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将軍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面對着褚英在雅克薩做了十多年的土皇帝的人,還真的不能就這麽的直接說。

經過剛剛的試探,褚英看着是有些魯莽,只是眼底精光閃爍,想必這些事情也不用他提醒。

褚英聞言,看着承祜一派悠然的樣子,這太子爺,也不是草包,他還當他就是為了等軍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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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褚英爽朗一笑,看着承祜道:“太子爺也知道,臣雖然在這雅克薩城裏住了多年,與老毛子交戰多年,對他們的行事風格,多有了解,太子爺所說的事情,臣心中也存了疑惑,只是現在臣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争取堅持到大将軍來了之後,再把他們一舉殲滅。”

承祜聞言,對着褚英道:“褚将軍有所準備,就好,孤昨個兒才進城,今天就來拜訪将軍,實在是仰慕将軍的英武。”

承祜話裏有話,他昨天進城,褚英卻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會兒還讓他親自拜訪了,褚英才知道他已經到了雅克薩。

雅克薩城裏,萬一有沙俄的探子,想必褚英也不得而知。

褚英看着承祜,嘴角緊緊的抿着,眼眸裏帶着怒氣,雖然太子沒有明說,潛在意思他雖然是個大老粗,但也是明白的。

承祜見褚英的樣子,知道他氣惱

這才站起身來,對着褚英拱手,滿臉傾佩道:“褚将軍,乃是我們大清的一員虎将,孤雖然初來乍到,但也是聽了皇阿瑪對褚将軍的多方贊嘆,今個兒一見,實在是名不虛傳,讓承祜敬佩的緊。”

說道這裏,承祜繼續道:“褚将軍這麽多年,把雅克薩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可以說明将軍的本事,只是将軍有沒有想過,咱們能派人去刺探軍情,那些老毛子為何就不能呢?”

“畢竟這是褚将軍一手經營下來的地方,孤雖然話不中聽,也是勸解将軍多做防備才是,還望将軍不要怪罪。”

褚英看着承祜,垂眸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才對着承祜道:“臣明白太子殿下的憂慮,如若真如殿下所說,臣應當感激殿下才是。”

二喜在一旁,警備的看着褚英,太子的話,雖然刺耳,但這都是為了褚英做的打算,有些事情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行,既然褚将軍明白孤的意思,那孤就不多做就留,希望褚将軍盡快做出打算,畢竟這是将軍一輩子的心血了,孤不想看着将軍的努力被那些老毛子一手毀掉。”

褚英聞言,對着承祜躬身作揖道:“恭送太子殿下。”

褚英看着承祜的背影,臉上帶着的粗糙的樣子一掃而光,眼底精光閃過,心道:這太子不簡單啊!

從書房的後面,此時走出來一個人書生模樣的人,來到了褚英的身邊,蹙眉問道:“将軍,末将覺得,太子爺的話,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褚英聞言,哈哈一笑道:“言之啊!太子只是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他能看出來的事情,我們在邊關這麽多年,還能看不出來嘛?”

說到這裏,他微微眯着眼睛,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道:“太子也不可小瞧,要知道他可是昨天才來帶了雅克薩,短短的一天的功夫,就從中看出量多,也是個人物。”

說完,就背着手,往外走去,他能在雅克薩盤踞這麽多年,也不是莽漢,要不然他早就被那些老毛子吃幹抹淨了,哪裏還能守住雅克薩做這個土皇帝。

只是現在老毛子惹的皇上派兵前來,不說太子一個毛頭小子,就連費揚古那老狐貍也來了,費揚古別看沒有什麽政治的才能,這帶兵打仗可是一把好手,他在費揚古面前還是要收斂一二,表現得當的話,說不定還是能撈個國舅爺當當!

畢竟這雅克薩的土皇帝是好,但是怎麽也是比不得京城的繁華。

陸言之微微垂眸,看着褚英黑色金線的蟒靴,眼神中一抹深色,快速的劃過,很快嘴角微微上揚。

承祜走出去的時候,在離開了将軍府的範圍之內,二喜躬身走在承祜的身邊問道:“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書房裏還有人。”

承祜仰首看了一眼有些陰郁的天空,恐怕要下雪了。

他哈了一口寒氣抄起手道:“ 有人,怎麽可能沒人呢?聽說褚将軍有個智囊,叫陸言之,很是厲害,要不然只是憑借褚英這莽夫,恐怕這雅克薩早就成了老毛子的底盤了。”

走到了客棧門口,看到挑着擔子賣馄饨的,承祜揉了揉肚子,這褚英也是摳門,這都不留他們吃飯。

承祜想着坐下,對着攤主道:“來兩碗馄饨。”

攤主對着承祜吆喝道:“哎,緊先坐下稍等片刻,馬上就來。”說完動作熟練的往鍋裏丢馄饨,幾分鐘的功夫,就端着馄饨走了過來,對着承祜道:“這位小爺,您叫的馄饨,請慢用。”

承祜對着二喜擺了擺手道:“吃吧,就早上吃了那麽一點東西,早就餓了。”

二喜聞言,嘴角上揚,對着承祜有些抱怨道:“這褚英怎麽不留爺用膳啊?”

承祜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湯,感覺渾身上下都暖和了不少:“我都那樣說到他臉上了,他能下的來才怪,沒有把我們當作奸細抓起來都是他肚量大了,還留你吃飯。”

承祜說完,就吃起碗裏的馄饨,耳朵裏卻聽着攤主和熟人閑聊。

聊天的內容就是今天褚英大戰老毛子的事情,更是對褚英一誇再誇。

承祜吃完,就直接站起身來,朝着客棧走去。

二喜三兩口的喝完,放下銀子,趕緊的追了上去,小聲道:“沒有想到褚英在這裏還那麽得民心。”

承祜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也是他看出了老毛子的野心,沒有奪了褚英兵權的原因。

等兩人回到客棧,秦韻就在門口左右張望的等着。

秦韻一看到承祜的身影,也顧不得禮儀,快速的走到了承祜的身邊,對着承祜道:“爺,怎麽樣?”

秦韻回到客棧之後,坐立不安,萬一這褚英對太子不利,他該如何的營救,太子的人好像也不會聽他的話,那個佟佳寧從來到之後,就出去了,沒有見到人影。

一時間秦韻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承祜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到進了客棧,承祜才開口問道:“你給魯參軍的信可發出去了?”

秦韻點頭道:“是,魯參軍要是接到信件,連夜趕路,應該明天就能到達。”

承祜微微颔首,有些不放心,褚英看着不像是一個聽話的人。

承祜走進了屋裏,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緩緩的道:“萬一褚英戰死,我們會更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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