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如果說陰陽術有什麽缺陷的話, 那大概就是必須要準備不少東西吧。這個世界上除了像麻倉葉王那樣的鬼才之外,其他人釋放陰陽術, 那基本都是要手上捏好符咒, 嘴裏念誦咒文的。必要的時候還要拿上法器,為了增加威力往往手裏還要結印。

正是因為這種很是讓人覺得麻煩的施術方式,所以陰陽師還需要式神來保護自己在施法的時候不至于受到外力傷害。

不僅如此, 身為一個合格的陰陽師還要懂各種各樣的知識,還要淬煉自己的靈魂,在平安京的年代裏,陰陽師還必須要懂得一定的政治,能夠有一手好字, 會一定程度的禮儀知識,不至于讓他們在貴族面前出醜。

總之, 想要培養出一個合格的陰陽師非常非常麻煩, 也正是因此,當年在平安京的時候,安倍晴明才會受到如此推崇追捧。

因為有着這種種限制,麻倉葉王想出來的通靈術、憑依附體、超越靈魂就顯得簡單粗暴多了, 不需要學習多少複雜的知識,施術的時候甚至不用念誦咒文, 只要有個合格的靈魂, 有見鬼的天賦,誰都可以學習,誰都可以掌握。

當然, 就像是麻倉葉王自己說的,這種辦法确實很方便粗暴,但是缺陷也很大。

首先就是針對靈魂的術式很容易傷到還不能掌握超越靈魂的那些通靈人的持有靈,如果術式的威力再大一點,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通靈人的靈魂,第二就是因為過度依賴持有靈的關系,自身缺乏保護,靈力全部灌輸給持有靈之後,如果想要保護自己也必須通過持有靈才能實現。一旦被人發現破綻突破持有靈的保護過來直接攻擊通靈人的話,性命堪憂就不是一句調侃了。第三,靈活性不足,受到持有靈的限制,通靈人往往無法适應驟變的環境。不僅如此,在靈力水平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持有靈能力互相克制的,克制人的一方往往可以輕易戰勝被克制的一方。以及,通靈人往往沒辦法應對花樣百出的咒術,所以解咒能力很弱,雖說可能以後咒術可能會失傳,但是只要中上一個,那就基本可以告別人世了。

會這樣的主要原因,就在于超越靈魂這東西,本質上只是麻倉葉王創造出來,用來當施咒用的法器這樣的東西的緣故。

等來到了虛圈之後,麻倉葉王非常認真地嘗試了一把他以前只能設想一下的咒術,當他舉着古河軒憑依而成的巨大超越靈魂的時候,他的心情那是相當的複雜。

試驗出來的咒術威力确實如麻倉葉王所想的那樣巨大,僅僅只是一下平砍就将一只下級亞丘卡斯砍成兩半,而用來施展咒術的時候,術的威力大得讓他都覺得咋舌。

但是在這裏卻不能使用這樣的術,一來古河軒沒那個功夫來當他的持有靈,二來也沒那麽多時間給他準備術式,與其浪費時間在凝聚古河軒的超越靈魂上,還不如直接放放鬼道四處轟人來的爽快。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詠唱破棄的鬼道在麻倉葉王手裏使用出來毫無壓力,巨大的青色火焰直接将眼前的一頭亞丘卡斯吞沒,麻倉葉王緊接着又補上了一發,“破道之七十八,斬華輪。”

光輪一般的鬼道之刃立刻就将那個被吞沒的亞丘卡斯斬成了兩段。

“真是了不起的威力。”藍染惣右介感慨地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原本還擔心那個瓦史托德是不是會攻擊過來,可是混戰一起,就算他現在還分着心神在關注那個瓦史托德,他也不可能真的不受到攻擊,只能拔刀跟大虛戰在一起。

“哪裏。”麻倉葉王游刃有餘地握着手裏的陰陽扇,不斷地放出一個個威力巨大的鬼道,面上帶着微笑地說道,“不過是一些陰陽師的小技巧而已。”

他們兩個在面對這麽多亞丘卡斯的圍攻的時候,依然表現得如此輕松,足以看出他們的戰鬥力有多麽可怕。相比之下,古河軒就還差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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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倉葉王到後來基本就是站在那邊基本不怎麽動手了,除了在看到古河軒有危險的時候會出手幫一下忙之外,完全不做任何攻擊。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這一群足足有20多個的亞丘卡斯已經被全部清理幹淨了,遠處一些本來還在觀望的亞丘卡斯見到這三個死神難以理解的強悍實力之後,他們便紛紛逃竄了開去。虛圈能有死神過來送死是個好事,可是若是對方強的不像話,他們也不會想要去送死。

古河軒多少有點氣喘,畢竟是亞丘卡斯級別的大虛,而且一上來就是那麽多。在虛圈戰鬥的次數多了,他的共感覺幾乎已經快進化到下一個階段了。

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地将視線投向了現在依然留在原地的蝙蝠大虛,瓦史托德級的大虛,據說有着在隊長級以上的實力,以前甚至還有傳言說,只要有四個瓦史托德,就能毀滅整個靜靈庭。

藍染完全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傳聞到底從何而來,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想要試一試瓦史托德的實力。

“兩個死神,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什麽類型的奇怪靈體。”站在那邊的蝙蝠大虛的面部完全被面具覆蓋,只露出一雙翠綠的眼睛,他的姿态和其他大虛完全不同,全身上下都是純白的顏色,只有背後一雙巨大的翅膀是黑色的。

在連嘴部都沒有的形态之下說話,與其說是語言,倒不如說是他的靈壓調整之後震動空氣發出聲音的結果。

“說別人是奇怪的靈體,有點過分了哦。”麻倉葉王倒是一點都不介意他說的話,要知道,這些年在虛圈,雖然知道亞丘卡斯是有着自我意識,并不完全都是狂亂的靈魂,可是沒有一次能夠溝通成功。

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悲哀,大虛級別的就更加了。數百只虛所融合形成的基力安級大虛并沒有個體意識,純粹憑借本能行動。如果在所融合的虛中有一只虛的個體意識及實力遠高于其他虛的話,就有可能形成具備個體意識的基力安級大虛。這種基力安級大虛通過吞噬同級別的基力安來增強能力,最終進化為亞丘卡斯。

可是進化而成的亞丘卡斯同樣需要不斷吞噬同類或更高等級的虛才能進化,這一階段的虛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最不穩定的一種。

而亞丘卡斯能否進化成瓦史托德,又是一個異常小概率的事件。

但是進化成功的瓦史托德,并沒有多少死神與之有切實的交流,即使是在靜靈庭藏書最多的大靈書回廊之中,也只有與之交戰的記錄。

不過考慮到與之交戰的人是零番隊的成員和山本老爺子,沒有溝通這回事反而不奇怪了。

藍染非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蝙蝠大虛,他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曾經聽說過,瓦史托德是有着極高智商的存在,能夠成功地交流溝通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呢。”

“并不是交流。”蝙蝠大虛張開了背後的翅膀,竟然就打算這樣飛走了。

“不好意思,你可是我遇到過的唯一一個瓦史托德。”藍染毫不猶豫地發動鬼道,“縛道之六十二,百步欄杆!能不能留下來跟我說點話呢?”

“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麻倉葉王也立刻跟着出手,“我也很好,瓦史托德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而且,明明以你的靈壓,完全可以和我們正面戰鬥,為什麽要離開?”

“沒有意義。”蝙蝠大虛随手拍掉朝着他射擊過來的鬼道靈柱,他的手指上彈出了尖銳的指甲,一爪就将麻倉葉王的鎖鏈撕扯成了碎片。

藍染已經趁着他這兩下抵擋的功夫,沖上去對着他便拔出了斬魄刀,“碎裂吧,鏡花水月。”

蝙蝠大虛一頓,随即猛地拍打翅膀向後疾退,“你對我做了什麽?”

“真是不可思議,即使是在靜靈庭也沒有人發現異常,可是在這裏,一頭瓦史托德卻在看到我始解之後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藍染笑得更加溫柔了,“這讓我對你更加好奇了。”

他猛地對着眼前的大虛揮刀,可是這只瓦史托德似乎真的沒有想要跟他交手的意思,反而跑的更快了,一轉身就消失不見了。

就算是藍染想要追上一只全力逃跑的瓦史托德也很不容易,而且他還不想現在就跟虛圈的大虛發生正面沖突,他可是聽遠征隊的人說過,現在的虛圈可是有着一位奇妙的統治者存在的。

藍染對這個不知所謂的統治者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對那個家夥所有的感想只有,要麽收下來當個手下要麽直接除掉,以及現在那個家夥還有點用,可以用來繼續遮掩靜靈庭那邊的視線。

反而是眼前這只剛剛突然如風一般離開的瓦史托德讓他覺得非常有趣。

“确實是相當有實力的一個家夥。”麻倉葉王同樣沒有繼續追上去,而是對着轉身走回來的藍染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在他的身上下了咒術,之後應該可以追蹤到他的位置。”

古河軒見到那只瓦史托德離開,這才松了口氣地坐下來,“藍染大人,你對那只大虛很感興趣?”

“是啊。”藍染笑得很是溫柔,溫柔的讓古河軒渾身發毛,“我還是頭一次看到瓦史托德,而且,你不覺得那只大虛的個性很有趣嗎?”

古河軒深吸了口氣,“抱歉,我完全看不出來。”

“嘛,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藍染笑眯眯地說道,“麻倉君,你可以設置結界,讓這座虛夜宮不要被其他的虛入侵嗎?”

“當然可以。”麻倉葉王微笑着點頭,“我也不想等我下次再過來的時候,看到這裏變成一片廢墟。”

他說完,便走到虛夜宮的前方,擡起手來吟誦起咒文,以他的實力,一般的結界幾乎可以做到随心所欲地設置,需要他用吟誦的方式來建立的結界,想想就知道會是多麽強力的一個結界。

長長的咒文吟誦完畢,眼前的虛夜宮就像是被一層霧氣一樣的東西籠罩住了,然後一陣詭異的閃爍之後,麻倉葉王便轉過身來微笑着地看着藍染,“這樣就可以了,沒有經過同意的人,是看不到虛夜宮的真實模樣的。”

“辛苦了。”藍染将鏡花水月收回刀鞘之中,這才對兩人說道,“我們回去吧。”

從穿界門出來,麻倉葉王難得地沒有留在藍染的實驗室裏觀測他們的那項靈魂實驗,而是直接回到了古河軒的庭院之中。

能夠帶着自己的愛人一起回家的古河軒心情異常的不錯,哪怕剛剛在虛圈打了一場群架,弄得他現在渾身都是沙子和血跡。

為了避免他這樣一身回去五番隊吓到人,同樣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很好的藍染主動送他回去宿舍,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繼續計算不知道什麽東西。

門口有人朝着這邊過來的時候,花鳥卷就憑借着她貼上去的符咒感知到了情況,她迅速地将畫的差不多的小黃漫卷好,抽出一旁的一卷公文開始動手批改起來。

古河軒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花鳥卷正一臉嚴肅認真地在那裏批改公文的模樣,誠懇地對她道了聲謝。

“沒關系沒關系,呃,軒大人,你剛剛是去做什麽了?怎麽這幅打扮!?”花鳥卷本來還有點心虛的,可是看到古河軒一身血跡的模樣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需要我給你治療一下嗎?”

“不,沒關系。”古河軒搖搖頭,“都不是我的血,我去庭院裏清洗一下。”

“好。”花鳥卷點點頭,看到他從房間裏消失之後,趕緊将房門關好,猶豫了一下之後,果斷也跟着跑去了庭院,然後就看到古河軒笑眯眯地邀請麻倉葉王一起去泡溫泉的畫面。

她伸手捂住鼻子,防止有什麽不明液體滴落下來,一旁的雪女慢悠悠地飄過來,“你指望他們兩個會做點什麽還不如去看鬼使黑白的呢。”

花鳥卷的頭上頓時冒出一片黑線來,“我說啊,軒大人跟麻倉大人不是戀人嗎?為什麽他們之間除了碰一下嘴唇就完事兒了的超純情親吻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的互動了呢?舌吻呢?OOXX呢?難道說他們倆其實是柏拉圖?”

“應該不可能吧?”雖然并不是很想八卦自己的主人,可是既然路過都聽到了,白狼也不會太過避諱,她伸爪托着下巴說道,“我懷疑他們一直沒有進一步的關系,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沒有實際的身體的緣故吧?畢竟現在的靈體狀态?”

“可是靈體狀态也不是不能做啊。”花鳥卷越想越氣憤,最後幹脆抓起紙筆,朝着澡堂的方向飄了過去。

“她想幹嘛?”白狼指了指飄過去的花鳥卷問身邊的雪女。

“大概……偷窺?”雪女覺得花鳥卷成功的可能性小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白狼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以“我應該打不過花鳥卷”的理由放棄了,她拉上雪女,朝着宅邸另一側庭院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們可以去那邊的櫻花樹上,那邊的位置高,應該可以看到露天溫泉裏的情況。”

系統更新之後,宅邸的澡堂不但變得更大更完善,還新增了一個露天溫泉,頗為碩大的露天溫泉中間用竹牆隔開,剛好可以讓男女分開使用。古河軒最滿意的就是這裏,每次泡在溫泉裏,那種懶洋洋的舒适感都能立刻去除他身上所有的疲勞。

但是還沒等古河軒進去,他就聽到了澡堂裏傳來了足夠讓人遐想的聲音。

“啊~啊~”

古河軒忍不住伸手捂住臉,穿過零星幾個式神在打掃的大浴室來到溫泉邊,就看到鬼使黑正在給鬼使白按摩,一旁的犬神跟茨木童子正泡在水裏閉目養神,很顯然他們之前在鬥技場裏好好切磋了一番。

古河軒嘆了口氣,拉着麻倉葉王一起泡進水裏正想說話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然後就聽到有式神驚慌地叫着,“花鳥卷大人,你流血了,沒關系嗎?”

古河軒只用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大概發生了什麽,他頓時有點郁悶地将自己整個人都沒入溫泉水中,一旁的麻倉葉王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葉王并沒有打開自己靈視的能力,卻已經知道了他在想什麽,忍不住安慰地說道:“嘛,其實并不是你的錯,以花鳥卷的個性,會做到這樣的一步應該是早晚的事情,還有……”

他說着,伸出手指彈了下,一道熱水就朝着某棵樹上的兩女射了過去。庭院另一側的樹上也跟着掉下來了兩個式神,将坐在樹下的小式神們吓了一跳。

古河軒到底是沒發現花鳥卷暗地裏做的事情,事實上為了畫好小黃漫,花鳥卷也是非常拼命地在幫古河軒工作,只有盡早做完公文方面的事情,她才有時間好好畫漫畫不是?

之後的一連好幾天,藍染都沒有去虛圈,整天待在實驗室裏沒有出來,就連麻倉葉王也跟着留在實驗室裏,讓古河軒好一陣郁悶,要不是知道這個家夥的個性,只怕古河軒都要以為他對那個瓦史托德沒興趣了。

而讓古河軒更郁悶的是,藍染自己留在實驗室裏,為了防止他現在就被人揭穿,古河軒不得不利用他留下的鏡花水月假扮成藍染的模樣陪着金毛隊長四處走動。

真的跟着平子真子一起行動,古河軒自己都佩服藍染的氣度了,就這位五番隊隊長表現出來的那不知道該說是別扭好還是讨人嫌好的樣子,真是連他都想揍金毛隊長一頓了。

不過很快他也顧不上這些事情了,因為他被邀請前往真央授課了。

古河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成了真央邀請的教師了,直到從這兩天又開始忙碌起來的麻倉葉王那裏得知藍染的靈魂實驗馬上就要出現結果了,隊裏的工作和真央的教學藍染都顧不上了,可是隊裏還好,麻倉葉王這兩年苦心鑽研還是研究出了一些靈系的幻術來的,就算沒有幻術,有藍染的鏡花水月還是可以隐瞞的過去的。

可是真央那邊,藍染就真的分身乏術了,可是真央靈術院作為接觸新晉死神最好的一個培養點,藍染是絕對不會甘心将之交給別人的。于是他幹脆向真央的現任校長推薦了古河軒。

古河軒在進行席官挑戰的時候,全程都用的鬼道,單純以鬼道實力來說他擔任真央的教師其實沒什麽問題,可是他只是五番隊的十一席,這個不上不下的席位注定了他很難被真央錄用。

古河軒是真的很好奇,藍染是不是幹脆催眠了對方,讓真央校長以為自己是鬼道衆的成員才讓真央校長錄用自己。

藍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讓他趕緊收拾收拾去上課。

古河軒匆匆忙忙地抱着課本去了真央之後,才知道自己所謂的授課,其實是教導六回生公文基礎,頓時将他氣了個半死。

真央靈術院作為向整個靜靈庭輸出人才的學校,怎麽可能沒有這樣的課程,而這樣的課程授課者除了五番隊席官之外,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古河軒嘆了口氣,雖然沒什麽準備,但是以他給藍染編造公文這麽多年的功力,教導一群在校生怎麽寫出一篇符合固定的公文并不是什麽難事。

只不過他剛走進教室,就看到一個個個頭還算高大的學生中間,坐了一個個頭矮小,甚至才比書桌高不了多少的小孩子。

那個孩子有着一頭璀璨的銀發,兩只眼睛眯着,嘴角上挑,臉上帶着一種奇怪的笑意,而與這種笑意相對的,是這個孩子給他一種随時都可能拔刀戰鬥的感覺。

“咳,我是你們的公文課老師,也是你們的前輩。”古河軒忽然間想起來不久之前的那次聚會上,某人說的真央來了個不得了的新生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挂上了辦公用的公式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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