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暫時不說這一邊的小太子聽到康熙說他是要立明月為後之後是什麽反應,先說另一邊的明月——
由慈寧宮的宮女把她們主仆二人送到宮門口之後,明月就帶着朱夏坐上了鈕钴祿家的馬車,伴随着馬蹄的噠噠聲,趕在夜色降臨之前回到了鈕钴祿府。
“是我姐姐回來了。”原本守在門口的明如聽到馬車聲,探頭一看發現是早上送明月出門的車夫,便連忙讓自己的丫頭先去告訴舒舒覺羅氏一聲。
“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明如一見馬車停了下來,便連忙迎了上去,“怎麽樣?累不累?宮裏有人找你麻煩嗎?”
“你這小嘴叭叭的,是一點氣口都不給我留啊。”明月一下馬車,就聽到明如那張小嘴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的就把問題一股腦給突突出來了。
當下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她想起了自己穿越過來第一次見到明如時的場景。
這一笑,積壓在明月心裏一整天的難受突然消散了一些。
“現在給你留了。”明如伸手挽住明月的手,見她神色正常,她才總算是放心了一些,“姐姐你是不知道,你今天進宮一天,額娘就在我耳邊唠叨了一天。”
“現在我耳朵還嗡嗡的,總感覺額娘還在我身邊唠叨。”
聽到明如這話,明月直接笑出了聲,用她沒有挽住的另外一只手摸摸她的腦袋,然後道:“那真的是辛苦我們明如了。”
“不辛苦不辛苦。”明如彎着眼睛沖明月道,“只要姐姐你待會兒跟我說說宮裏頭都是怎麽過端午的,我就不辛苦。”
宮裏過端午和民間的可不一樣,民間是只有五月初五這一天才過端午,而宮裏呢,卻是從五月初一一直到五月初五,連續五天都在過端午。
明月因為出生得早,比較占便宜,小時候就進過宮過過端午了,而明如不一樣,她出生得晚,等她長大了一些,鈕钴祿家的輝煌也不在了,更別提原本那些殊榮了。
所以不怪明如那麽好奇,因為她壓根就沒有進過宮過過端午。
別說明如沒有,明玉即便是鈕钴祿家的嫡女,她也沒有,因為她出生得比明如還要晚一些。
所以知道明月從宮裏回來了,明玉其實也想過去問問她宮裏都是怎麽過端午的?是不是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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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到她們的關系都已經鬧僵了,明玉便是再想知道,她也拉不下這個臉。
“要是現在還和以前一樣就好了。”明玉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她說的以前當然不是最開始的時候,而是法喀寵着她,明月也讓着她,明如怎麽也争不贏她的時候。
得虧明玉這話只是在私底下說的,而不是當着巴雅拉氏的面,要不然的話她肯定會因為自己的女兒眼皮子這麽淺而被氣得不輕了。
“嬷嬷。”巴雅拉氏問自己的奶嬷嬷,“你說我謀劃這麽多年的事情,最後該不會落得一個一場空的下場吧?”
巴雅拉氏謀劃什麽那麽多年了?
當然是法喀身上的爵位了。
明明眼見着一切都朝她預料的方向發展的,結果誰知道一個不留神,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明月一改之前的溫吞性子,再是法喀那個小兔崽子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巴雅拉氏原本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誰知道現在明月還入了宮裏頭那位老祖宗的眼。
太皇太後是什麽樣的人,巴雅拉氏沒怎麽接觸過,不太了解,但是從她的人生經歷中可以知道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巴雅拉氏相信,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請明月進宮的,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邀請她一塊進宮過端午。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看上了明月,想要讓她進宮。
否則的話,太皇太後他們不可能做出這麽引人遐想的事情。
“夫人,這事情一天沒有塵埃落定,那就代表着肯定會有變數的。”吳嬷嬷對巴雅拉氏道,“您忘了,當初大家夥不是都以為二格格才是最有機會入主中宮的那一個嗎?”
結果呢?
被冊立為皇後的人是赫舍裏氏,而原本最有機會的人如今卻依然待字閨中,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所以在吳嬷嬷看來,凡事不到最後一刻,誰都沒法打包票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我這心裏就是有些不安。”說實在話,巴雅拉氏不怕明月不嫁人,也不怕明月嫁人,她只怕明月嫁得太好,婆家會成為法喀的助力。
“要是早知道明月還有機會入宮的話,早兩年我就不該翹起手擎等着看那邊的熱鬧。”
要是她搭一把手,把明月給嫁出去的話,兩年後的今天她還用得着面對這樣的局面嗎?
兩年前的明月雖然年輕了兩歲,但是按照她的情況,她就算嫁人,也不大可能嫁進多有權勢的人家裏面。
只是話又說回來,兩年前明月沒有嫁出去,人人都以為兩年後她的行情肯定更加不好了,就連巴雅拉氏也是這麽認為的。
結果誰知道她竟然還有這樣的造化——居然會被太皇太後給看上了呢?
“明月要是真的進宮了的話,不得寵還好,但要是得寵的話,那麽別說阿靈阿能不能從法喀手上把爵位搶回來了,只怕就連明玉的婚事也會被她拿捏住。”
誰讓明玉今年不夠年齡參加選秀,只能夠等下一次呢?
而等明玉參加下一次選秀的時候,說不定還是明月主持的。
吳嬷嬷想勸巴雅拉氏不要那麽悲觀,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這麽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皇上和太皇太後要二格格進宮,目的總不可能是為了糟踐她吧?
不止吳嬷嬷是這麽想的,明月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認真想想的話,就算我要進宮了,開局的情勢還算不錯的。”這次當着舒舒覺羅氏和明如的面,明月就選擇了實話實說。
其實之前明月之所以選擇不跟舒舒覺羅氏和明如說實話,主要是覺得一切都是她的猜測,舒舒覺羅氏膽子不大,明如年紀又小,沒必要說出來讓她們跟着擔驚受怕。
要是她猜的不對的話,那麽豈不是平白叫她們跟着擔心了一場?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從太皇太後和康熙那兒,明月已經知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麽她進宮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麽就沒必要再瞞着舒舒覺羅氏和明如了,總不好叫她們等真的見到聖旨了才知道這件事。
現在跟她們說,也算是提前跟她們打預防針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可怎麽突然就要你進宮了?”舒舒覺羅氏和法喀的想法差不多,沒覺得明月這個時候進宮是什麽好事。
畢竟他們鈕钴祿家大不如前了呀,換做是當年,即便明月只是進宮當妃子而不是皇後,舒舒覺羅氏都不至于那麽擔心。
因為有遏必隆和鳌拜給她做靠山,還怕宮裏的人會欺負她嗎?
可是現在明月進宮,她可就沒有什麽靠山了。
“額娘,這不是還有我嗎?我給姐姐當靠山就是了。”法喀在一旁寬慰舒舒覺羅氏的心。
“你呀?得了吧。”舒舒覺羅氏雖然看重法喀,但是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說自己的兒子多有出息,“你別鬧出什麽爛攤子來拖你姐姐的後腿就好了。”
法喀:“……”
他額娘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從明兒起我就給自己請師傅。”法喀擲地有聲地道。
他這話一出,別說舒舒覺羅氏了,就連明月和明如姐妹兩人都帶着幾分詫異的目光朝他看了過去。
“三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何止是明如不信,明月也不太相信,畢竟有的人說自己不愛讀書,那可能是因為各種原因而不得不被迫“不愛”讀書,但是法喀說自己不愛讀書,那他是真的不愛讀書啊。
“法喀,你這是為了我要發憤圖強,認真讀書嗎?”明月突然覺得有點感動。
“誰說我要讀書?”法喀反問道,“我是要請教我拳腳功夫的師傅。”
“我都想好了,我得把我的身手練好,這樣等姐姐你進宮之後,有人欺負你的話你跟我講,我上她們娘家打人去!”
明月:“……”
她要收回剛剛的感動!
明月不是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
一件不如意的事情發生了,對明月來說只有兩個做法,要麽改變它,要麽接受它。
前者明月是做不到了,畢竟這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皇權至上的大清,那麽明月能做的只有後者。
雖然明月不想在佟貴妃手下讨生活,也不想跟那麽多女人共用一個男人,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現在進宮,開局不至于是地獄模式。
因為康熙和太皇太後讓她進宮,肯定是因為有利可圖,而她身上有什麽值得讓康熙和太皇太後惦記的呢?
明月認真地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因為她出身鈕钴祿家。
就像歷史上的孝昭仁皇後,她确實是很有本事,也很優秀,但是她最終能夠入主中宮,明月卻覺得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這些。
而是因為她出身鈕钴祿一族,而康熙鏟除鳌拜,打擊他的餘黨勢力不過是因為想要真正掌握朝政大權而已。
所以有人死了,但是更多人還活着。
明月不知道明明歷史已經出現偏差了,為什麽她這個鈕钴祿氏依然要進宮,但是她參考了孝昭仁皇後的經歷,再結合實際情況,她認為自己即便是進宮,也會得到優待的。
因為康熙當初解決了鳌拜以及頑固黨羽之後,并沒有對以滿洲鑲黃旗為首的八旗将領以及其他的勳舊老臣趕盡殺絕,而是選擇了安撫和施恩。
對他們都尚且如此了,明月不覺得康熙會不放過她一個弱質女流,這倒不是說她覺得康熙有多仁慈,而是她覺得康熙作為一個皇帝,以他的格局,他是不屑于拿一個姑娘家開刀立威的。
這麽一想,明月倒是覺得進宮這件事不是那麽難接受了,反正宮裏又不需要她怎麽表現,家裏又不用她怎麽上進,她就當是換一個地兒繼續躺平呗。
挺好的。
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明月想到康熙那張臉,心想男德他雖然是沒有了,但是好歹男色還是有的。
不至于下不去嘴。
康熙:“……”
因為說服了自己接受日後要進宮的事實之後,明月第二天進宮時的狀态都好了不少。
畢竟她昨天還不知道原因,心裏七上八下的。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像明月這樣的,比如說佟貴妃,她就一夜沒睡好,所以今天就顯得有些憔悴了。
哪怕有胭脂水粉做遮掩,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不至于吧?
明月看了一眼佟貴妃,見她這個模樣,有些意外。
在她看來,佟貴妃昨天從太皇太後那兒得知她要進宮的事雖然有些失态了,但是好歹還穩得住,不至于當場找她麻煩。
按理來說,一個晚上過去了,她應該接受了這個事實才對的,畢竟她一個當事人都接受了,佟貴妃有什麽好接受不了的?
康熙又不是沒有後宮的人。
明月不知道的是,其實佟貴妃原本是已經接受了,因為不接受也沒辦法,這件事完全是康熙和太皇太後說了算,她壓根沒有商榷的餘地。
而且她額娘說的也沒錯,就算明月真的進宮了,那日後也是要在她手下讨生活的,不僅如此,她以後每次見到她,都得給她行禮請安,一輩子都得向她低頭。
聽到赫舍裏氏這麽一說,佟貴妃倒是覺得明月進宮這件事不是那麽難接受了,雖然她也知道她額娘這麽說,完全是為了寬慰她而已,但是她說的也确實有道理。
“額娘,您放心吧,皇上要納鈕钴祿氏,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會任性行事的。”佟貴妃當時是這麽回答赫舍裏氏的。
赫舍裏氏一聽,自然覺得欣慰了,她也是見今天太皇太後對明月的态度不對勁,所以才特意在出宮之前私底下和佟貴妃見上一面的。
就怕她任性行事,惹惱了康熙和太皇太後。
現在見佟貴妃這麽懂事,赫舍裏氏當然是松了一口氣了,但是見自己女兒出嫁之前還是個嬌氣的丫頭,進宮不過短短幾年時間卻變得這麽識大體了,赫舍裏氏這個當額娘的,怎麽可能不心疼?
她不能怪康熙,不能怪太皇太後,那麽她就只能怪後宮的其他嫔妃以及即将要進宮的明月了。
“委屈我兒了。”赫舍裏氏握住佟貴妃的手道,“不過好在日後你為尊,鈕钴祿氏為卑,她得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赫舍裏氏這麽一說,佟貴妃心裏就痛快了不少,面上也帶出了一個笑。
可惜等赫舍裏氏一出宮,另一位赫舍裏氏——僖嫔帶着壞消息來到承乾宮的時候,佟貴妃就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僖嫔居然會那麽倒黴,找明月麻煩的時候竟然被康熙和小太子撞見了。
不僅沒能折騰到明月,僖嫔反倒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你沒有在皇上面前說漏嘴吧?”佟貴妃一個厲眼掃了過去,僖嫔連忙搖頭道,“請娘娘放心,皇上應該是只當妾身吃醋了,所以才故意去找鈕钴祿氏麻煩的。”
聽到僖嫔這麽保證,佟貴妃才松了一口氣。
底下的僖嫔見出了事,佟貴妃第一反應是只顧着自己,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再加上她還得靠佟貴妃,只能按下了這份不舒服。
“娘娘,您看在妾身這幾年都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替妾身跟皇上求求情吧?”僖嫔道,“真的等梁公公把教習嬷嬷送到妾身這兒來的話,那妾身日後還有什麽臉面出門?又怎麽繼續為娘娘您效犬馬之勞?”
僖嫔前面的話說得再好聽佟貴妃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最後一句話确實是說到點子上了。
“本宮也不是不念舊情的人,這次的事情本宮就試着舍下臉面幫你勸勸皇上,但是可一不可再,要是再有下次的話,本宮可不會幫你說話了。”
佟貴妃答應幫僖嫔,一方面是不想寒了她的心,日後少了一個幫手,而另一方面則是想借此機會請康熙來承乾宮一趟。
別看佟貴妃在後宮之中位份最高,但是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的女主子,所以可沒有什麽每逢初一十五,康熙就會來她寝宮留宿的規矩。
事實上自從仁孝皇後去世之後,每逢初一十五,康熙都沒有到誰的寝宮留宿過,所以佟貴妃心想僖嫔雖然把事情辦砸了,也并非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要是今天晚上能讓皇上到她這兒留宿的話,她也算是給她做出點貢獻了。
只是當天晚上康熙別說是在承乾宮留宿了,甚至是佟貴妃派人去乾清宮請他,都沒有把他請到承乾宮。
被佟貴妃派去乾清宮請人的大太監李東雖然沒有把康熙給佟貴妃帶回來,但是卻把康熙的話給她帶回來了。
“皇上說,宮裏的教習嬷嬷不少,娘娘您這兒有需要的話,皇上他……他會派人給您送來的。”
李東說完,腦袋立馬就垂了下去,可見他很清楚佟貴妃聽了這話肯定要不高興的。
果不其然,佟貴妃一聽便一拍桌子:“好她個赫舍裏氏,還敢跟本宮打包票說瞞皇上瞞得好好的,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佟貴妃又不傻,一聽康熙這話就知道了他不僅猜到了她派人去請他的來意(之一),更知道了僖嫔為什麽要去刁難明月了。
當下佟貴妃又急又氣,同時也有些傷心,“本宮與皇上多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個鈕钴祿氏。”
在佟貴妃看來,既然康熙已經知道了僖嫔是她的人,聽她的吩咐辦事了,那麽看在她的面子上,他總該原諒她一次的。
可他不僅沒有,甚至還讓李東給她傳這樣的話……
佟貴妃不介意宮裏再多一個嫔妃,但是她介意康熙竟然對明月這麽上心。
上心到竟然連她的面子都不顧。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佟貴妃才會一夜都沒有睡好,也才會今天一見到明月,臉色比昨天還要難看。
要知道昨天佟貴妃還有心思跟明月假意寒暄,實則顯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今天她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了,她甚至連理都懶得理會明月一下。
因為剛出了僖嫔的事情,她就算對明月再不滿也不能做什麽。
但是等着吧,佟貴妃看向明月,在心裏冷冷道,等她進宮了,她有的是機會叫她知道她的厲害。
對此,明月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因為她和佟貴妃的關系也沒有那麽好,寒暄什麽的,能省就省吧。
而且比起佟貴妃,她覺得還是裕親王妃更好相處。
裕親王府的事情明月也聽說了一些,裕親王是康熙的兄長,比他還要大一歲,結果膝下的子嗣卻比康熙要少得多。
而裕親王妃原先是給裕親王生過一子一女的,而且都是裕親王的嫡長子和嫡長女,結果兩個孩子一個五歲的時候夭折了,一個三歲的時候也沒了。
接連沒了兩個孩子,對裕親王來說打擊不小,對裕親王妃來說打擊更大。
因為兩個孩子夭折了,裕親王妃就什麽都沒了,可裕親王卻還有一個庶福晉所出的庶子。
正是因為知道裕親王府的情況,所以見到裕親王妃的時候,明月才有些意外。
因為她以為自己會看到另一個“舒舒覺羅氏”,卻不料裕親王妃面上也沒有多少愁苦之色,眉眼間反倒是透着幾分堅毅。
這下明月有點理解太皇太後為什麽會更喜歡這位孫媳婦了,因為她老人家也是這樣的人。
而和明月交談了一會兒的裕親王妃也明白太皇太後為什麽會對這位鈕钴祿格格另眼相待了,關于明月的傳聞她聽說不少,知道得越多,裕親王妃就越是佩服,拉着明月就和她約好等端午過完之後,她們在宮外再聚。
“你們倆在說什麽?那麽熱鬧?”太皇太後沒想到一個不留神的功夫,明月和裕親王妃兩人就聊得這般火熱了。
“回皇瑪嬷的話,孫媳和鈕钴祿格格一見如故,約好了日後多聚聚呢。”裕親王妃在太皇太後面前也不拘謹,笑着就回了她的話。
一旁的太後聞言,笑道:“皇額娘,看來這鈕钴祿格格合該和我們是一家人,瞧瞧皇帝還沒有讓人宣旨,她們這對準妯娌倒是好上了。”
妯娌?
準妯娌?
聽到太後用這個合稱來稱呼自己和明月,裕親王妃愣了一下,倒也不是她看不起佟貴妃等人,而是按照規矩,能夠和她、還有恭親王妃她們合稱為妯娌的,除了已逝的仁孝皇後之外,就只有未來的皇後了。
這難道是皇額娘的口誤?
還是他們都誤會了?
裕親王妃當然也猜到了太皇太後這幾天異常的舉動背後的目的了,她和明月相處過後,不認為她比不上宮裏的那位佟貴妃。
但是她怎麽認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是怎麽想的。
所以和其他人一樣,裕親王妃也認為明月如果要進宮的話,那麽位份肯定不可能比佟貴妃高了。
誰讓那位才是皇帝的嫡親表妹呢?
但是這會兒聽到太後這麽說,裕親王妃又有點不确定了,她最是知道她這位嫡婆婆的性子,平時就不是一個愛說話的性子,尤其是在公開的場合,更是能少說一句就絕對不多說一句的。
所以她突然開口這麽說,裕親王妃确定她肯定是受到了太皇太後的指點,至于她那句“準妯娌”是不是照着太皇太後的意思說出來,裕親王妃就不确定的。
因為太後她來自蒙古,即便嫁進愛新覺羅家這麽多年了,滿語也不會說幾句,漢語就更加不用說了。
不像太皇太後,她嫁給太宗皇帝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入關,結果除了蒙語和滿語之外,漢語也是說得十分溜。
所以裕親王妃懷疑太後這話存在口誤的可能性也是不奇怪的,她正想着,就聽到太皇太後笑道:“既然你也是這麽認為的,那哀家看擇日不如撞日了。”
說着,她看向康熙,“皇帝,趁着今天這個好日子,不如就跟大家公布這個好消息吧。”
“那就依皇瑪嬷的意思。”康熙的話音剛落,身後的梁九功便做了一個手勢,底下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緊接着索額圖和李霨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跟在其身後的太監手捧封冊。
看到這一幕,佟貴妃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僅僅只是讓鈕钴祿氏進宮的話,何必弄得這麽隆重?甚至讓兩位大學士作為宣讀的正、副使?
然而不等佟貴妃多想,當索額圖從李霨手裏接過封冊後,她只能随着衆人起身下跪,緊接着便聽到索額圖宣讀冊文內容。
“……朕惟道法乾坤、內治乃人倫之本……⑴”
同樣跪在地上的明月也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當聽到索額圖讀到“以冊寶立爾為皇後⑵”的時候,明月突然暗暗道吸一口冷氣——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欽哉。”索額圖念完冊文後,見全場鴉雀無聲,他一點都不意外,只是見明月也愣住了,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該謝恩了。
謝恩?
明月擡頭朝康·克妻界扛把子·熙看了過去,她真的是謝謝他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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