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小人遇到女子
又是一個豔陽天,風輕雲淡,湛藍的天空上浮着幾朵缭繞的白雲,幹淨明亮,風也難得的柔和,柔柔的吹動着她的長發,偶爾掀起幾縷發絲,淡淡的清香掠過鼻尖,溫暖的陽光打在身上,渾身熱乎乎的,讓人有種如置春天之感。
水夭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亭臺樓閣,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打鬥,争執,戲弄到後來的笛聲相伴,似乎,他并沒有做過太出格的事情。
就連打架也只是放手,迫不得已才還手,沒有真的傷到她。
算起來,就是騙了她的錢,那些錢原本也是她想安置難民所用,多轉了一個圈,倒也無可厚非。
她不是傻子,從穆九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也能聽出,穆雲兮将她冰封,是為了壓制她體內的賭氣,怕她走火入魔,最後那顆藥丸,也是幫她調理身體所用。
他不僅沒傷過她,還在他的能力之內,護下了林仙。
于她,反倒有多次救助之情。
如此說來,他似乎可以相信。
水夭安心調養起身體來,小月近身伺候,身體恢複的很快。
這一日,王昭昭忽然闖進來,拔劍指着水夭大罵:“我當殿下這麽寶貝的人是誰呢,原來是你,一個見不得人的匪盜也敢住在丘泉閣,殿下太糊塗了,今日我就替殿下清理門戶!”
王昭昭仗着她爹做官,行事魯莽,嚣張跋扈已久,見到比她漂亮的水夭,還頗得穆雲兮青睐,郁憤難平,動起手來。
“铿”的一下,劍被小月挑開,在地上擦出一道火花,反指王昭昭,“你是何人?我家主人面前休得放肆!”
王昭昭被小月打了個措手不及,想要反擊,劍尖抵住了脖子,“她是你主子,你們就是一丘之貉,小小匪盜竟然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大牢裏的那個小喽啰殺了?”
水夭猛的擡眸,眼睛一亮,她知道林仙的下落?
水眸流轉,對王昭昭展顏一笑,“你是哪根蔥,敢對我大呼小叫,我的奴婢又為何不能對你動手?”
之前水夭帶着面具,王昭昭并未認出,眼前的這個絕美的女子就是跟她一起選婢女的小妖。
她本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人,被水夭一激,火氣就上來了,脾氣極沖,“你……連我都不認識,還怎麽在雁門關混?”
“哦?你的名號很大嗎?姑奶奶混跡江湖這麽多年,為何從未聽說過?”
水夭的激将法起了作用,王昭昭氣得臉通紅,“本姑娘是衙丞千金,王昭昭,你連我的名號都沒聽過,還敢說混跡江湖?”
“哦……”水夭和小月對視一眼,嗤笑道,“原來是衙丞千金,王草包啊,這個我倒是聽說過,臭名昭著,惡貫滿盈,的确是不該不識,是我孤陋寡聞了,原以為王草包是個面目可憎的醜鬼,不曾想竟生的這般花容月貌,失敬失敬……”
褒貶都有,王昭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哼……我不管你怎麽說,知道我就好,還不趕快滾!”
“傳言果然有可信之處啊。”水夭一邊看着王昭昭,一邊點頭,額際的流蘇璎珞一晃一晃的,更顯得俏皮可愛的緊。
她越是這樣,王昭昭就越生氣,大聲的呵斥小月,“你個賤婢,給我滾開!”
“啪——”王昭昭挨了一巴掌,白嫩的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見,火辣辣的疼,王昭昭捂着臉,忍着鑽心的疼痛,指着水夭惡狠狠的說:“你,你敢打我?”
水夭吹了吹手掌,啧啧了兩聲,“手都紅了,疼死我了。”
王昭昭要瘋了,聲音顫抖,紅着眼圈,威脅她,“我要讓我爹殺了你!”
“對,你也就指着你爹撐腰了。要知道,你爹可是雁門關出了名的大貪官,是葫蘆山的黑名單第一,姑奶奶早就想會會他了,一直沒機會,你讓他來吧,看我怎麽收拾他!”
王炳德設計抓了林仙,水夭早就想揍他了,如果有機會,那最好不過了。
被人當着面這麽說,王昭昭都要氣炸了,水夭的話,她又不能不信,葫蘆山對付貪官的手段,她也有所耳聞,眼下她還在水夭的手裏,無力反抗,氣得哭了起來,“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派人通知你爹,帶着林仙來換你。”水夭拿起筆,寫好了時間和地方,“最好別讓他耍什麽鬼主意,否則……”
“嚓——”
水夭袖刀一揮,截斷了王昭昭身上的衣角,綁住字條,又割破了她的手指,滴上了幾滴血,王昭昭疼的臉都白了。
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吃過這個虧,水夭,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王昭昭瞪着水夭,恨恨的想。
王炳德正在花園裏修剪花枝,一支利劍突然釘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吓了一跳,環顧四周沒看到人,踟蹰着打開帶血的字條,又看了看那片衣角,确定是女兒昭昭衣服上的,那抹鮮紅觸目驚心。
“水!夭!”王炳德氣得咬碎一口銀牙,太可惡,居然敢挾持他的寶貝女兒,他一定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師爺聞訊趕來,看到了帶血的字條和箭矢,大驚,“老爺,難道您真的要用林仙去換小姐嗎?”
王炳德氣得臉都哆嗦,“不然呢?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昭昭在她手裏受折磨嗎?”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安排好人手,只要接回昭昭,老夫定讓她有去無回!另外将時間和地方通知到另外幾位大人,他們也很惦記她啊!”王炳德蒼老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
丘泉閣,穆雲兮的書房。
穆九将收到的消息遞到穆雲兮的手裏,修長的手指打開字條,上面寫着:蒼山,危險。
蒼山,是水夭跟王炳德約定的地方,王炳德的人怕是将那裏圍的水洩不通了,水夭肯定早有準備,接下來,将會是一場硬仗。
“公子,我們要過去幫忙嗎?”穆九有些擔憂,上次王炳德想用林仙将水夭引出,未遂,這一次水夭送上門去,他豈能善罷甘休?
水夭雖然武功高強,但總歸是勢單力薄,寡不敵衆,這一仗,不是很樂觀。
穆雲兮将字條靠近燭火,點燃,放到了瓷缸裏,看着它慢慢燃盡,才幽幽開口,“她既然敢約,一定會有辦法應對,本王很期待她的表現。”
“公子就不怕王炳德跟她的仇怨越結越深,将來會留下禍患嗎?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王炳德絕非善類。”穆九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穆雲兮很淡定,“不是還有句古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人遇到女人會怎樣,你不好奇?”
穆九覺得公子太過淡定了,王炳德可是傾巢出動,“難道公子就不擔心水姑娘的安全嗎?”
“當然擔心,但我更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也是一個睿智聰慧的人,他只希望他的出現是錦上添花,而不是強行幹預到讓她失了本色,“派人暗中保護,只要确保她的安全即可,不可過多的參與。”
有一種關心叫,需要時,挺身而出,不需要時,默默關注。
她的安全重要,她的感受同樣重要。
蒼山,是雁門關最北邊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北魏和西梁的交界地帶,地勢險峻,樹木叢生,野獸經常出沒。
北魏和西梁在各自的地界上設置哨崗,這座山變成了三不管地帶。
居住條件惡劣,鮮有人來往。
水夭選擇這個地方,也正中王炳德下懷,即使真的發生什麽,也沒有人知道。
夜色漸濃,蒼山上,各方勢力雲集,暗潮湧動,直覺敏銳的人就能嗅出危險的氣息。
彎彎的上玄月,蒼白的挂在天幕上,像遲暮的老人,昏昏欲睡般,黯淡無光。
黑漆漆的密林中,幾聲輕微的“撲棱”聲過後,恢複了往日的寂靜,一絲聲響都沒有。
王昭昭害怕的小聲抽泣,“這是什麽鬼地方,為什麽要帶我來這?”
水夭不耐煩的扯了扯她身上的繩子,低聲警告道:“不想死就閉嘴!這裏可不是你王府的後花園!”
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吵着鬧着要回家,一副嬌滴滴的大小姐模樣,氣得她哭笑不得,她難道以為這是過家家,逗她玩嗎?
王昭昭讓她再一次領略到了愚昧無知的真正含義。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王昭昭的縮寫。
王昭昭不想死,委屈的閉上了嘴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小模樣可憐極了。
水夭嘆口氣,不再吓唬她,拖着她繼續往前走。
過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她才停下,環顧四周,帶着王昭昭隐入了旁邊的山坳裏。
水夭從袖口裏掏出一大塊棉布,将王昭昭的嘴巴堵上,後知後覺的想,早該把她的嘴巴堵上的,這樣她的耳朵也不用遭受荼毒了。
“唔……”
王昭昭掙紮,又被水夭點住了穴道,動彈不了。
王昭昭快要嘔死了,啞穴都點住了,棉布為什麽還不撤出來?她的嘴巴撐得太難受,舌頭疼死了。
水夭無奈的攤開手,“沒辦法,為了我的安全,只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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