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狄力是原文裏那只雄蟲

沈元還在開心地說着, 一時間注意到阿爾諾的神情不對。

腦袋裏胡思亂想,狄力曾說過的話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狄力和阿爾諾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那他剛才說這樣的話,阿爾諾會不會覺得他太狠了?

意識到這點之後, 沈元噤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阿爾諾,雙手在不經意之間越縮越緊。

“阿爾諾, 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沈元輕聲嘟囔, “畢竟你們是一起長大的, 有從小到大的情誼在裏面。”

阿爾諾的态度早已表示得明明白白,沈元分明就是胡亂吃飛醋。

“雄主, 您在說什麽呢?”阿爾諾無奈至極,感受到那雙縮緊的手臂,側着頭, 整張臉落入沈元的眼中。

那雙墨綠的眸子裏哪有半分可惜與不舍,有的分明只是對沈元的縱容。

沈元又不明白了,認真發問:“那你剛才為什麽一臉可惜的樣子?”

聽到他這般說,阿爾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神色迷茫, 試圖摸出剛才的神情是什麽樣的。

但他摸不出來,只好作罷,心中閃過一個想法,注視着沈元,殷紅的唇一張一合, 斷言:“雄主您吃醋了。”

“對。”沈元斬釘截鐵地肯定,一秒鐘猶豫也沒有。

他這麽坦率, 阿爾諾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但是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

沈元那雙替他按摩着的手就代表了他的一切意思。

那雙手揉捏着阿爾諾的腰, 動作輕柔,腰上享受着良好的服務,阿爾諾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但是沈元也就安分了一瞬,老老實實地按摩沒有多久,便想去替阿爾諾檢查傷痕:“讓我檢查一下傷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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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睡衣足夠寬大,阿爾諾的袖口甚至還能再塞下沈元的手臂,上衣的下擺随意地落在腰間,可以清晰地看見蒙在布料下胡亂動的雙手。

風将下擺吹起,溝壑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空氣之中,修長白皙的手指描繪着這些紋路。

風猝然停止,沈元眼睫被風吹的亂顫,他的手在淡色的痕跡處輕輕拂過:“阿爾諾,還疼嗎?”

“雄主,不疼的。”阿爾諾搖搖頭,一只手握住沈元的手指,溫度從中傳遞。

雖然當時有點疼,但他的恢複能力強,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更何況在那雙溫柔拂過的雙手下,浸泡在溫柔的神情下,這些難受早已随風消散。

微風拂過的觸感輕柔,帶着陣陣癢意,讓阿爾諾控制不住嘴角的笑。

阿爾諾雖說不疼了,但沈元望着已經淡去的痕跡,依舊替阿爾諾疼。

為了彌補,阿爾諾坐在書桌前處理事務,沈元就搬了條小凳子待在一旁,替阿爾諾捶着腰。

阿爾諾拗不過沈元,只能放任着他去。

見阿爾諾垂眸在紙上寫寫畫畫,沈元突然出聲,打破了空氣之中的寂靜:“你怎麽不問我去軍部做什麽了?”

“雄主沒有主動提起,那一定是軍部不讓說的任務。”将筆擱置在桌子上,阿爾諾靜靜地直視沈元,與他說道。

話語裏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信任,是阿爾諾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

“好吧。”既然阿爾諾猜到了,那沈元也就不能賣關子了,他貼了貼阿爾諾的腿,宣布結果,“你猜對了。”

沈元不再打擾阿爾諾,繼續自己的本職任務

——替阿爾諾捶腰捶背

不面對面處理事務,很多事情不太方便,因此阿爾諾是需要開視頻會議交代一些東西的。

沈元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阿爾諾也不好開口讓他走遠,便調整攝像頭,将沈元所在的位置從攝像頭裏切割出來,沒讓沈元出鏡。

沈元也不想要出現在鏡頭裏面,配合地低着腦袋,坐在凳子上,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阿爾諾說着的詞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就變得晦澀難懂了。

沈元平日裏沉浸在機甲裏,對阿爾諾說的這些并不感興趣,斂着眸子勤懇地幫阿爾諾捶腰。

但他的耳朵就在這裏,又不能将晦澀難懂的會議聲音篩選出去。

這些難懂的詞通過阿爾諾的嘴中,繞了一圈,再次回到了沈元的腦海之中,雖然阿爾諾的嗓音清朗動聽,但此刻落到沈元的耳中,就像在念催眠曲一樣。

念經和尚的聲音再怎麽好聽,也改不了他在念經的事實。

沈元也不是鐵打的人,自醒後幾乎一直在忙碌,現在有阿爾諾催眠曲的存在,困倦之意漸漸湧起,雙臂就着替阿爾諾捶腰的動作,輕輕地擱在他的雙腿上,腦袋往上一枕,舒服又溫暖,沈元一下就睡着了。

感受到雙腿上的重量,正在講話的阿爾諾一頓,垂着腦袋,發現沈元竟然睡着了。

注意到這一幕的軍雌們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直到阿爾諾壓低聲音,含帶歉意地對他們說:“麻煩等我一下。”時,軍雌們這才意識到,阿爾諾中将剛才為什麽時不時垂眸,又為什麽總會在垂眸的那一瞬淩厲的視線變得柔和。

阿爾諾站起身來,眼前一片虛影閃過,再仔細看,阿爾諾中将懷中抱着一只蟲。

阿爾諾的手掌護着沈元的腦袋,動作輕柔,将沈元抱去了卧室,替他撚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他的動作熟稔,雖然覺得視頻會議進行到一半突然間離開有些奇怪,但好在面上神情嚴肅,等坐到視頻面前時,也依舊能面不改色地繼續會議。

但他殊不知視頻對面的軍雌們見到這一幕之後,心情有多詫異。

雖然早已知道阿爾諾中将的雄主性格好,且和阿爾諾中将的感情好,但他們從未想過,原來感情還可以這麽好,好到阿爾諾中将開會,沈元閣下也要陪着他一起。

軍雌們眼神複雜地望着阿爾諾,又是羨慕又是可惜,羨慕阿爾諾中将能碰見這麽好的雄主,可惜這麽好的雄蟲說自己只娶一只雌蟲,不然他們說不定還能有機會。

沈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在醒來時阿爾諾還沒有開始煮晚飯。

等晚飯煮好,還沒來得及吃,沈元就被一陣門鈴響給打斷,與阿爾諾對視一眼,都猜不出是誰會選擇這個時間來。

擔心是軍部的蟲,沈元沒讓家政機器人去開門,而是自己親自去開的門。

但與想象中的軍部蟲不一樣,來的不是軍部蟲,而是荀俊茂。

之前沈元就把荀俊茂拉進了黑名單之後,一直沒有把他放出來,之後見面,除了在婚宴上之外,就沒有其他交流,這會兒他又出現,沈元心中不免覺得奇怪。

見沈元要把門關上,荀俊茂一腳怼進門縫,身體力行地阻止沈元關門,他一邊大聲說道:“沈元,我這次是真的有要事跟你說。”

被人拉黑,荀俊茂也不是很開心,他就投奔了狄力,畢竟狄力在他的夢中,可是另外一個間接毀掉阿爾諾卻還沒有受到報複的蟲。

但他真的沒有想到,狄力竟然這麽弱,好歹是一只貴族的雄蟲,這麽輕易就被家族放棄,被發配到了荒星幹苦力。

這麽看來,還是沈元這個大腿比較厲害,算好解毒的時間後,荀俊茂飛速趕了過來。

只要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沈元,想必沈元會看到他的誠意。

“什麽?”沈元皺着眉詢問。

他已經被荀俊茂欺騙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回都是這句話,說的都是些并不重要的事情。

但偏偏沈元每回都想知道荀俊茂說的重要消息是什麽。

荀俊茂一張臉漲紅,見沈元不像相信他的模樣,越是焦急,甚至想要直接擠進門。

沈元手一松,門在荀俊茂的推動下往後,荀俊茂沒料到沈元會這麽做,差點臉着地。

荀俊茂好不容易站穩身形,擡頭卻見沈元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阿爾諾靜默的雙眸,兩廂對比下,他額外狼狽。

荀俊茂甚至想要當場離開,但人都已經站了進來,又怕得罪了沈元,便硬着頭皮往前。

“沈元,我和你單獨說吧。”當着阿爾諾的面,荀俊茂有點心虛,說不出來,畢竟下藥這件事是他按照夢中的一切,暗中推動,間接導致狄力有下藥這種想法的。

“好啊。”沈元沒有拒絕。

阿爾諾見他答應,主動回避,獨自待在樓上。

荀俊茂見他走路姿勢還有些奇怪,朝沈元擠眼睛:“這藥真的這麽有用?”

“什麽藥?”沈元緊跟着反問,臉上神情已經暗了下來,本就黝黑的眸子好像深不見底,要把他卷入深淵之中。

荀俊茂心中一顫,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說了句什麽不該說的話,雙目呆滞,一時間不知道該找什麽樣的借口。

“你說的什麽藥,你怎麽知道這個藥的,難不成你也參與了?”沈元一連串的問題,問倒了荀俊茂。

原先計劃要将事情引到狄力身上,這會兒卻不小心把自己坑住。

好在他終于反應過來了,理直氣壯地說:“我猜出來的,不然你怎麽可能憑空這麽厲害,還能讓阿爾諾腿軟。”

沈元:“……”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這個借口高明還是低智。

他面上沒再追問,将這件事掠過,但心底卻想私下再去調查,現在他試圖詢問荀俊茂這次是有什麽重要的消息。

他這一招,雖然不太好,但先做錯的是荀俊茂,要是真的有什麽,荀俊茂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沈元關于原書的記憶漸漸消散,想要得到原書的消息,只能通過荀俊茂,不然他也不至于再次把荀俊茂放進來。

荀俊茂還以為把沈元騙過去了,暗中松口氣,接着丢下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狄力在我的夢中,是玩弄過阿爾諾的雄蟲,就是那只和你交換雌君雌侍玩的那只雄蟲。”

作者有話要說: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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