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少年與玫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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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吃完，打算丢了的時候。鐘刍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诶？”金然不理解鐘刍的行為，發出疑惑的聲音。

鐘刍依舊面上淡漠的說道，“拍給家裏的人看，證明我吃了。”然後起身不等金然站起來，去丢垃圾了。

“靠！”姚動斯願賭服輸的同時心疼自己的錢包，在群裏飛快打字。

可愛你了：趕緊的，今天大爺心情好請你們喝奶茶。

J：？？？

小糖糕：？？？

突然能吃：大杯奶綠加奶蓋三分甜，去冰，謝謝。

“你直接和我說不就好了。”姚動斯和許心蕊咬着耳朵，偷瞄已經丢完垃圾的鐘刍目送他回位置上。“這個人，不會想追我們然然吧？”

金然是向陽出了名的美少女，但是她的美實在太帶有攻擊性了，導致能正面和他講話的男生并不多。而且總有人議論她，說什麽狐媚胚子，妖豔賤貨之類的。

“不對不對，應該是雙向暗戀？”姚動斯否定了之前的說法。

許心蕊透着玻璃，“我覺得只是鐘刍喝了金然幾次飲料不好意思。”他們之間的氛圍并不是那種互相暗戀的粉紅泡泡。再說她知道金然不會喜歡任何人。

“那你剛剛一臉八卦。”姚動斯對許心蕊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你剛剛在操場上的反應搞的他們兩個人有一腿一樣。”

“安啦，我寶就是對好看的都這樣。”早就在她們身邊的宋怦怦前面一直沒插話，聽到這句話，半倚着姚動斯和沒骨頭一樣，“好學生就更不要說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可能早戀的。”

許心蕊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她也很了解她的發小金然，看上去對好看的都熱情，其實骨子裏也只是把好看的人當做娃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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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怎麽可能會把娃娃當做人？而這句話适用于金然。

金然只是把人當娃娃，但是和正常人一樣，不會有着要娃娃對此有所回應的想法。

“所以，他們就普通同桌？”姚動斯不太能理解。

宋怦怦眯着眼，“對同桌的感情确實和對普通同學有差別的。”

“這倒是。”姚動斯又能理解了。

許心蕊點開了單獨和金然的聊天界面，別又是“過家家”這種心态就好了。聊天記錄裏有一張照片，那是初中夏令營的時候她筆友送她的一只狐貍抱枕。

J：你們三個不嫌熱嗎？

J：站在走廊曬太陽？

三個人默默回教室了，她們只是單純想八卦而已。哪怕曬一點也沒事。

在江株市，即使是五月的太陽也已經很猛了。

憑借女孩子直覺，這三個人肯定是背着她說什麽，雖然不知道說什麽。“算了，至少肯定不是壞話。”金然放回手機，打算桌子趴一下眯一會。

鐘刍頓了一下，環視了一圈教室，注意力放在金然身上。

天鵝頸随着主人的動作深陷手臂，縮起來了。正午的太陽，反而讓教室的光沒那麽充足了，還是能看見她的小絨毛。像是桃子上的絨毛，會和桃子摸上去觸感一樣嗎？

念頭起的一剎那，被鐘刍狠狠壓下去。脖子熱的一路往耳後根熱去。深呼吸好幾口，重新開始刷起題了。

金然嘟囔了幾句，鐘刍不知為何耳朵的注意力要放她身上。

“卧槽，完全忘記今天開始有晚自習了！”前座的哀嚎把金然吵醒了，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他們馬上升高二學校為了讓他們适應節奏開始有晚自習了。

“趕緊享受每天還能回家的日子吧！”前座的同桌沒好氣說道：“等要集體住校，到時候兩個星期回一次家，你不哭死？”

她心情很好，輕哼着不知名的曲調。

即使今天要晚自習都沒有打破她的好心情，她才不會說是因為上學，看見鐘刍書包拉鏈沒拉上，她溜到後面，悄悄幫他拉上。

她沒有告訴他。

心底暗藏的小秘密。

金然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塞進嘴裏，酸爽的味道一下次沖進嘴裏，她表情皺成一團。她就知道！姚動斯給她的糖都不是什麽正經味道！

想起口袋還有一顆，目光瞥向在看外文書籍的鐘刍。

鐘刍感受到了視線，從書裏擡起看她。“今天食堂不提供晚飯。”

金然長出的惡魔角表情還來及收起，聽到這句話慢了半拍。不知道為何，想起鐘刍給她的外賣。

“等等我請你吃晚飯。”

鐘刍沒有這個意思，他就想和她說讓她早點和家裏人說一聲。

本以為鐘刍會拒絕，那邊金然還在說：“你教了我那麽多題目，還給我筆記。我理應就應該請你吃飯的，而且……”

但是，他也沒有拒絕。

“好。”

“嗯？你說什麽？”金然微怔，她還以為他會拒絕，準備了一大段的話。

“我說好。”鐘刍注意力放回書上，手指暗藏的顫抖在書的扉頁。

可就算是同桌，也只是比普通同學關系好一點點罷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沒再打擾對方。

“為什麽我有種他們在談戀愛的錯覺？”宋怦怦咬着炸串，回頭看着許心蕊和姚動斯。

這兩個人，都背着她們三個偷偷去吃晚飯了！

“我也說！我今天還和心心說，我感覺他們雙向暗戀。”姚動斯把烤腸吞下去，捅了捅許心蕊，“打臉沒？”

“他們兩個一起吃飯，就打臉了？他們要是在一起會不和我們說？”許心蕊避開小吃街上的水坑，要不是這兩個人非要吃垃圾食品，她根本不想來小吃街。

她們兩個跟着許心蕊進了一家粥店，把小吃堆在桌上陪着許心蕊一人點了一碗粥。

“都說是雙向暗戀，咋會說在一起就在一起。”姚動斯把烤腸吃完，拿起烤土豆先喂了宋怦怦一個。“怦啊，你以後還是跟着我們吃食堂吧。”

“半獸人永不妥協。”怦怦抽了張紙擦了擦自己這塊桌面，“你知道我懶得排隊，懶得等位的。”

宋怦怦就是那種絕不去網紅店排隊等位，和她出去吃飯，只會找那種飯店人少就去哪。要是她們四個人想吃排隊巨多的店，都是許心蕊和姚動斯先去，等快到了才會喊怦怦和金然。

J：兄弟們，我現在頭疼。

三個人手機集體震動，三個人同時擡頭相視而笑。當關系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需要交流，一個眼神就夠了。

不言而喻，心知肚明。

可愛你了：喲，這是哪來的稀客啊？

小糖糕：這誰的朋友？甜心你的嗎？

突然能吃：不認識，踢出去。

J：[圖片]

J：為什麽出來吃飯我還要遭受這種非人折磨。

金然拍了張數學卷子，最可怕的不是你吃飯還有人要你做題，而是你吃飯前他要你把知識點梳理一遍，鞏固記憶自己講解一遍。

她欲哭無淚，不是大家只是吃個飯嗎！他們沒走多遠，學校附近有個私房菜，人少安靜，金然就帶着他去，早知道喊上她們三個了。

她當時心裏就想着，第一次請小老師吃飯總不能太便宜吧？

結果等菜的功夫，鐘刍就把卷子拿出來放到她面前。

“這裏上菜太慢，耽誤時間。你這個錯題太多了，你把你錯的地方講一遍，告訴我你都是怎麽想的？”

“為什麽要說怎麽想的……”

“我好知道你是哪一步驟錯的，是邏輯的問題還是思路的問題。”鐘刍很耐心的解釋。

她的小家教也太認真負責了。金然趁着鐘刍去廁所的功夫，拍照想得到姐妹們的安慰，結果天不遂願。

可愛你了：好羨慕啊，去吃個飯還能有小老師指導呢。

金然眉頭一挑，姚動斯的陰陽怪氣。

小糖糕：可不是嘛！不耽誤每一分每一秒！不像我們這種随波逐流的學渣。

金然嘴角一抽，宋怦怦的冷嘲熱諷。

突然能吃：家人們在說誰，這群裏有第四個人嗎？

金然手一抖，好家夥。許心蕊直接視而不見了。

塑料姐妹花。金然默默把群名改了。把手機一甩，氣死她了，咬着筆杆。

“你再咬，筆墨就出來了。”鐘刍不知道何時回來，菜也陸陸續續開始上了。

他走過來把她的卷子收起來，放書包了。“先吃飯吧。”

另一邊。

喝粥的手停了下來，一臉匪夷所思。“等一下這卷子，王老師還沒發下來吧？”許心蕊看這圖片，這是昨天才考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後門吧。”宋怦怦沒在意，畢竟鐘刍數學課代表，有時候會幫着老師批卷子一點也不意外。

“看吧！還說沒談戀愛！”姚動斯一臉激動，她就說這兩個人肯定有一腿！

宋怦怦擡起眼皮瞥了一眼姚動斯，再看向許心蕊。許心蕊接受到目光，嘆了口氣。

得，姚動斯這是在磕CP？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我可以是假的，但是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許心蕊放下了湯勺，“不管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都不能讓他們被人發現。”畢竟早戀這事抓的太嚴了。

姚動斯點頭，“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在早戀。”

進來的人聽到姚動斯的話，聞聲望去。與宋怦怦視線交錯。

宋怦怦眉毛挑了挑，這……

許心蕊和姚動斯是背對着門口，自然不知道進來的就是金然的前座。

而前座看到平時形影不離的四個人，少了一個。立馬聯想到後座二人組，扭頭就和一起吃飯的朋友聊到剛聽見的八卦。

宋怦怦：“……”

讀書的無聊，通常是同學之間的八卦打發時間。

宋怦怦已經預見這個八卦，傳播速度了。

點開了私聊頭像，手指停頓了半天，沒有發出去。最終還是鎖屏，把手機放一邊。

寶，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