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少年與玫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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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醫生說沒啥問題了，以後可以不用複查了。

金然就約了他們打算周日去happy一下

睡了個懶覺磨磨蹭蹭的打扮了一下出門了，和她們三個約好去逛街。

難得是沒有作業的周末，這種日子可不多。

“我還以為我們被抛棄了。”

“可不是，嗐。這可能就是重色輕友吧。”

宋怦怦和姚動斯一唱一和，金然無奈地看着說道：“請你們吃冰淇淋也堵不上嘴？”

“主要下周就分班了。”宋怦怦噘了下嘴，金然自己沒數，但是她知道，金然的成績比以前好的不是一星兒半點了。

“又不是見不到，一個走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許心蕊确實也沒想到宋怦怦會那麽低落。

“因為之前我們就經常不同班嘛~”宋怦怦撒嬌的語氣帶着小勾子，女孩子也很吃這套。

這樣說起來她們确實難得這一年是同班的，即使成績差不多，但初中當時是不看成績打亂分班的。

“挺好的，下課去找你們還能鍛煉身體。”姚動斯想要安慰宋怦怦就打趣的語氣說着，順手拿餐巾紙把宋怦怦嘴角的冰淇淋擦掉。

“也是。”宋怦怦笑的偷腥的貓一樣，“畢竟某些人要找人就不方便了吧。”

金然嘴角抽了抽，她有理由懷疑宋怦怦就是想要暗示她的重色輕友。

姚動斯捂着嘴偷笑，要是金然和鐘刍真談戀愛，她們也不會這樣開玩笑。就是這種暧昧期，反而她們就更想對金然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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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看電影吧。”金然可不想一下午逛街，就被說一下午。機智的提出去看電影，公共場合看她們怎麽在繼續！

許心蕊眉毛一挑，配合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像極了滋事。“你還會要看電影？”

“是啊是啊。想看。”金然裝模作樣掏出手機看電影，她也不知道最近上了什麽電影。

“噢！是你媽的電影上影了吧！”宋怦怦反應過來，她就說呢。

金然：“……”不，我完全不知道家母電影要上映的事情。

“是的是的，沒錯。”金然有些心虛，扒拉劉海。找到那本電影，趕緊買了四張票。“大家給個面子。給家母增加點票房。”

金母是曾風靡一時的影後，年輕時可謂是家喻戶曉無人不知的任霓。嫁給了金父之後也沒有退圈，一直到金然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也只是退居幕後，近兩年又開始接一些能沖獎的電影。

金然完全繼承了母親的優點，明豔攻擊性極強的美貌。

等電影的時候，宋砰砰和姚動斯去買吃的了，金然和許心蕊坐在外面休息區。“你明天還要去醫生那邊？”

“嗯。”

許心蕊握住金然的手沒在開口了，打小的鄰居，許心蕊知道為什麽任霓小學二年級開始退居幕後，因為金然。

金然從小父母忙，一直是保姆帶大的。

這也就導致了，她從小缺乏父母陪伴。金然的保姆也算是盡心盡責了，即使這樣，小朋友的情緒也十分敏感，每一次她的爸媽答應的事情卻一次次失約，失約也不覺得自己愧對于女兒，只是告訴她，他們工作那麽忙是為了她為了家庭。讓她不要鬧脾氣，無理取鬧。久而久之，金然就開始壓抑自己的情緒，成長過程中摒棄掉了個人情感需求。

等發現金然不對的時候，父母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她已經缺乏共情能力了。渴求沒有滿足，情緒值降低，沒有能觸動到她的事情，共情能力變得特別差。

許心蕊也不知道說什麽，她并不覺得大人要為了孩子必須犧牲什麽，但是在孩子成長過程中還是應該抽出時間進行高質量的陪伴，如果抽不出時間，可以選擇不要。孩子是能知道父母是不是用心陪自己的。

好在金然被發現的及時，心裏幹預的早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金然現在只是共情能力比正常人差一點，起碼已經不是缺乏了。

“不過，蕊蕊。”金然突然一臉嚴肅的回握住許心蕊。“我媽老想我早戀是什麽鬼？”

許心蕊：“……”我怎麽知道阿姨怎麽想的！[摔!]

“不管你媽怎麽想，你只要遵循自己怎麽想就行了。”許心蕊看見宋怦怦她們回來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金然？”

聽到熟悉的聲音，四個人反應都不一樣。

金然：“！”他怎麽在這！

許心蕊：“？”還追到這了？

宋怦怦：“……”江株市有那麽小嗎……

姚動斯：“！！！”這就是愛情嗎！我先磕為盡！我磕的CP是真的！

還沒等金然說話，發現鐘刍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人的時候。沒有人發現鐘刍冰冷的眼裏乍然多了幾分暖意。

鐘刍身邊一個痞氣的男生先開口了，“男人婆你怎麽也在？”

“……”許心蕊的三白眼配上清冷的面容盯着小麥色皮膚說話的男孩子，“你以為你曬成小麥色就不是娘娘腔了？”

“好巧啊。”說這句話的金然再次握緊許心蕊的手。

宋砰砰和姚動斯面面厮觑，不明所以。

另一個蜜色皮膚長相斯文的男孩子，表情一臉不贊成：“辻一。”

“你鬧大了，又要被送回去了。”鐘刍嚴肅的對小麥色衣服說着。

小麥色皮膚的男孩臉色不情願，微微瞥到一邊，耳釘閃了一下。“晦氣。”

許心蕊忽略了他，看向蜜色皮膚長相斯文的男孩，“小笙哥來江株怎麽沒找我啊？”

“昨天來的，在阿刍這。”褚笙笑了笑，看了她們幾眼，收回視線。“真巧。”說這話還不往鐘刍這看了一眼，最後兩字充滿了戲弄。

尤其是看的還是同一場電影，還是前後排。

鐘刍和金然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無論怎麽解釋都像越描越黑，江株市可是走幾步就有一個商場的地方，他們幾個都不覺得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八成這兩個人是私下說好的。

可能第一次約會不好意思，所以拉上那麽多人。完全不去想一邊是老師臨時說的沒作業，另一邊是難得他們都來江株找他。

還在廣告時間，電影院光線還沒暗下來。

小糖糕：心心是啥情況啊？

可愛你了：同問，八卦，好奇。

許心蕊也沒打算隐瞞實話實說的打字。

突然能吃：每年暑假我要回上京，是爺爺院子裏的鄰居。

可愛你了：啊？那你其實和鐘刍也是鄰居？

突然能吃：沒有，只見過一兩面。

說的含蓄一個院子裏的鄰居，是上京那種好幾個四合院的大院。許心蕊和丁辻一的長輩是同僚，一個部隊的。見面次數更多，但是回回都掐架，家長就喊了另一個大幾歲的哥哥管他們。那個大幾歲的哥哥就是諸笙。

許心蕊位置震了一下，怒氣沖沖回頭望去。

“不好意思啊。”丁辻一收回二郎腿，耳釘和他一口白牙笑的耀眼又十分欠扁，還用口型輕聲說。“男人婆。”

諸笙扶額，為什麽辻一就像個小學生。打又打不過，還喜歡作死。

許心蕊輕笑了一聲，“鐘刍，換個位置。”

幾個人看向許心蕊，鐘刍沒拒絕，看電影快開始就起身了。

諸笙，想了想換位置也好，他坐許心蕊和辻一旁邊就可以了。

結果許心蕊，輕聲細語看了一聲，“小笙哥。”

諸笙不敢動了，許心蕊輕笑的時候，他知道辻一應該會被教訓吧。

上一排的位置順序是，空位，諸笙，許心蕊，丁辻一。

下一排的位置順序是，姚動斯，宋怦怦，金然，鐘刍。

光線暗下來，鐘刍把爆米花放在中間。

金然愣了一下，爆米花觸碰到她的胳膊，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心跳會加快。明明他平時就坐她旁邊啊。

一定是太黑了。金然看了眼天花板暗道。

一行人裏，金然沒有在好好看電影，她眼中盯着屏幕，身邊的他觸手可得，卻理智的過分。

電影打鬥聲不斷持續，怦怦發現金然表情不太對，仔細一看發現鐘刍也是。

金然和鐘刍的面色随着電影持續越來越黑。

宋怦怦捅了捅姚動斯，姚動斯翻了個白眼示意宋怦怦往上看。

就看見許心蕊和那個痞氣少年在踢來踢去？

宋怦怦一臉無語，難怪這對同桌會臉黑，要不是這二位的朋友，就這踢來踢去的動靜，他們倆早就繃不住了，得虧他們前後左右都沒人。

姚動斯，再次往上看去的時候，看見這兩個人開始扳手腕了？

一臉迷惑，正想開口，卻看見斯文的少年食指放在唇上對她“噓”了一聲。

好吧，她不多管閑事了。姚動斯開始好好看電影了。

電影講的是一對情侶在國外旅游陷入一起搶劫案，不斷反轉，發現枕邊人是有預謀，黑吃黑。

鐘刍忍受着靠背一下又一下的踢，發現女主和金然長大有七八分像。就忍不住側目旁邊，看她看的一臉認真。

許是視線過于灼熱，很難不在意。“幹嘛？”她小聲說着，聲音有些緊張，還被踢了一腳，尾音還抖了一下。“唔。”

被後面踢到的兩個人手臂貼在了一起，感受到對方源源不斷的熱氣，這種觸碰比起牽手更讓人心癢。

那種若有若無的癢，像極了貓咪蹭腿的撒嬌，還是那種躺着露出肚皮随意rua的那種。他手指無意識的做出的小動作，無不昭示着他的隐忍。

她能感受到鐘刍手臂的線條，坐直的身體，那個貼在她手臂的溫熱，那種恍惚好像被靠在懷裏的錯覺。

金然卻感覺自己心跳聲蓋過了整個電影院，所有聲音被淪為背景音。

想要悄悄靠着他的腿，最終臉皮還是沒那麽厚，金然只敢短暫地裝作不經意，又規規矩矩的收回。

“你吃爆米花嗎？”他是不是問了一句廢話，鐘刍第一次質疑自己的智商。

振動引起的旁邊空氣的共鳴，不是因為被後面踢到，不是因為電影院的音響，而僅僅是因為這句話。

氣流沖向靠攏的聲帶引起的振動，不是貼着耳朵講話，酥麻遍及了全身。

金然低頭看着爆米花，眩暈感讓她木讷的點了點頭，“好。”

為了緩解尴尬氣氛，打算拿爆米花吃，結果兩個人的手同時碰到一起，一驚。

那一刻心上是昆蟲觸須繞着對方，同時縮回去。

這種昏暗氛圍下，什麽都沒做，仿佛又什麽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