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少年與玫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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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才收到群裏的分班通知,金然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成績。
這個人!他故意的!他和她對答案,他只聽着也沒告訴她對不對。還送他東西,搞的他們見不到一樣。
靠!她以為,她以為他們不在一個班了……
金然又氣又笑。
氣是,她搞的生離死別一樣,難怪鐘刍要說明天見。
笑是,她還能和他一個班!
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拒絕鐘刍送她回去,小臉皺成苦瓜。
跑回客廳找媽媽,撒嬌順便和爸媽說她年紀三十名!進了尖子班的事情!
“可是我記得尖子班就是三十個人吧?”金父拿着手機擡起頭,“你這樣不是班裏倒數第一。”
任霓看向女兒,年級三十确實進步了很多,但是班裏倒數,她怕女兒自信心受挫。寧當雞頭不做鳳尾。
“沒事的,一個班的倒數,其他班的尖子。”金然笑的沒心沒肺的,“所以我有獎勵嗎?”
金父偷瞄了老婆一眼,“給你卡的限額提一點。”他只敢說提一點,具體多少還是他老婆說了算。
任霓瞪了一眼,回過頭丢給金然兩張電影票。“別去買了。”
金然接過電影票,是今天沒看完的。“我還以為媽媽會財大氣粗的包下電影院。”金然小說哔哔。
“呵,我又不是投資人,我需要擔心票房?”任霓點着金然的腦袋,“你給我重心放在學習上,争取下次倒數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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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然翻了個白眼,我們家就這點出息。“但是這個電影我好多朋友都沒看。”
任霓翻了個白眼,和金然如出一轍。“你朋友沒看管我什麽事情,你不是有零用錢嗎?”
“小氣巴巴的。”金然噘嘴,看向金父。
“好好好,爸爸出錢好吧。”金父沒忍住,自家女兒怎麽辦呢。
“拿你的零花錢!”任霓不高興的說了一句,打算上樓休息了。
金父嘆了口氣,“行吧。”還能咋呢,都是自家的。
“那就暑假的時候吧。”金然商量完就一溜煙跑回房間,上樓還跑到任霓面前做了個鬼臉。
任霓被氣笑了。笑着笑着,她靠着牆,緩緩蹲下來,捂住嘴,眼淚往下掉。能想到朋友,真的很好了。他們發現女兒不對勁的時候,是在她小學一年級過年的寒假裏。
當時江可銘帶了一只兔子,所有孩子都圍着兔子轉,她站在遠距離覺得很臭。一開始家裏人也沒覺得什麽。
是兔子從二樓陽臺摔死的時候發現的。
親戚家的孩子都說是金然幹的,他們肯定不相信是自家女兒做的,去翻了家裏的監控。
不是金然做的,但她也确實什麽都沒做。
她只是站在房間裏看着,兔子進她的房間,看着兔子去了陽臺,看兔子摔下去。她什麽都沒做。
她只是冷眼旁觀,漠不關心。
無論是家裏的喪事還是喜事,金然臉上永遠挂着事不關己的表情。以前他們還只是覺得小,對這些親人沒有感情。後來才發現不對勁,她從來不和小朋友玩,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因為兔子的事情,任霓終于主動找上了班主任。
以前學校的事情,都是由家裏的管家和保姆出面的。
在學校裏,金然根本沒有朋友。
因為她不合群。
因為她沒辦法去感同身受。
他們帶着金然去看了心理醫生,在幼年金然被他們忽略甚至踐踏的情感需要和表達,已經讓她過早體驗到了負面情緒,所以她展現出防禦機制的去抵禦外界所帶來的不安全感,阻礙了去真正體驗自己的感受和他人的感受。
期末考要升高二,成績出來之後就分尖子班和普通班,國際班還是國際班。
考完之後距離放暑假還有兩個星期,這個星期就是準備新班級大家融洽關系,然後商量準備9月開學之後的校慶,這樣暑假他們就可以準備了。
金然看着新同桌有點不适應,那張平時單板無趣的臉,在摘下眼鏡美的像中世界油畫的臉。變成了生動活潑,全身充滿了運動氣息的陽光少年。
“hi,新同桌。”陽光少年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金然笑了笑,她對好看的人向來都很友好。
比起以前班的人數,他們的兩個人的桌子是并在一起的,而現在每個位置都空開了一條道。從嚴格意義上講,他并不算自己的同桌。
鐘刍坐在她的斜後面。
“我叫金然,你叫什麽?”金然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卞衍。”少年有些受傷,她果然把他忘了!“咱們以前一起參加過沈老師的補課。”
金然讪笑了一下,再好看的人,只要她有了新歡立馬能忘。
過來看金然的許心蕊和姚動斯偷偷觀望,“天吶,金然這個新同桌還可以诶。”
“你猜她多久移情別戀?”了解金然就會知道,當有新的美人,她就很快喜新厭舊,除非那個新,并沒有入她眼。
“你不覺得她現在已經是了?”許心蕊這個角度也不能确定。
金然當然沒有聽見她的好姐妹咬耳朵,不然她一定會說。她這個新同桌是帥,但是怎麽比的上為她量身定制的鐘刍呢,鐘刍的樣貌完全長在金然的審美點上,完全就是她的天菜!
姚動斯回想昨天的照片,“但是我覺得他沒有摘掉眼睛的鐘刍好看。”新同桌是帥,鐘刍的美。并不一樣。
“但是鐘刍平時又不打扮,人還是視覺動物吧。”許心蕊不明白姚動斯的小腦瓜,“這就好比兩件衣服,一件是舊衣服,雖然你知道你曾經穿上的時候驚豔四方。但是哪比得上一件新衣服的誘惑。”
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
一上午的功夫,卞衍和金然已經很是熟稔了,卞衍趁着課間就和金然說着以前他們補課時候的趣事,回憶着過去。
午休的時候。
“鐘學霸。”卞衍轉過頭和鐘刍打招呼,順便想給金然介紹這個年紀第一,他并不知道他們之前是一個班的。
“他才不是學霸”說這話的時候,金然帶着小驕傲的語氣。“他是我的學神!”
鐘刍忍受着一上午的聒噪,聽到那一句“我的”,愣了下,不知所措的神情藏在鏡框下,仿佛并沒有受到影響。
“為什麽是學神?”
“因為別人考一百是只能考一百,而他考一百是卷面分只有一百!”那語氣簡直是迷妹大喊偶像的激動,“嗐,而我考0分是卷子最低只有0分,不然我就負數了。”
金然埋怨的語氣透着可愛。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了。”
“我懂了,我的美貌終究不配了,只配得上可愛。”金然假哭演着戲。
卞衍也很配合:“論美貌你是贏不了我的,我除了美貌一無所有。”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配合了吧!”金然被逗的笑趴下了。
“你快別笑了,你笑的我也想笑了。”卞衍怕金然笑抽過去。
鐘刍略帶冰冷的聲音說道:“你們有點吵。”
其實也不止他們,剛分班的第一天,大家其實沒什麽心思在學習上。
金然不好意思的瞅了一眼鐘刍,想起他們剛坐同桌的時候,金然和前座講話的時候也被嫌棄過吵。
“可是又不止我們啊。”卞衍看向鐘刍,針鋒對麥芒。
“算啦。”金然這句對着卞衍說道:“我們背單詞吧。”
下一句帶着歉意對着鐘刍說道:“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打擾人家學習,自己好像說話太響了?金然反思了一下。
鐘刍一下子更氣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顯得他們是一夥的,他是外來的。明明之前他們還是同桌。
這種感覺就像那天停電的時候,她塞進嘴裏的那顆糖,本該是甜的,卻特別酸,酸的他一直生津。
連帶着他也不想搭理金然了。
年少的喜歡總是帶着不可思議的變扭。
晚上,晚自習的時候。
新來的班主任表示,校慶,每個班要出節目。大家記得報名。
金然偷偷瞄了一眼鐘刍,他今天都沒有等她一起去吃晚飯诶。
“金然,你去報名啊。”卞衍小聲說道。
金然擡頭看了眼老師,“我唱歌不行,跳舞也差。我去表演什麽?”
“你要只要杵着不動就好了。”卞衍笑的一口大白牙,“因為好看。”
土味情話這種東西就是,喜歡的人說就是被撩到了,不喜歡的人就是油膩。
金然嘴角抽了抽,一臉看弱智的表情,“我又不是美術生的模特還杵着不動。”
不行,她有點反胃,“剛剛那話說得好,下次不許說了。過于油膩了。”
老師看了半天也沒人舉手,她是想要班裏出節目,但是又不想擾亂學習計劃,看了眼座位表,在看了看臺下。
“金然。”老師叫了她。
“在。”金然以為自己講話被抓,站起來了。
老師點了點頭,好看的有了,她記得年紀第一是國外回來的。“鐘刍。”
鐘刍本來還在聽他們講話,冷不丁聽到自己名字擡頭看向老師。
“你們兩個準備一下,英文朗誦。校慶就你們去吧。”老師看向他們兩個。
班裏突然就莫名起哄了,金然一臉茫然的表情,看向斜後桌的鐘刍,他們相視一笑的無奈,金然心裏确是忍不住的竊喜。
在卞衍眼裏看起來這兩個人真是默契無間。
“安靜!那全班出合唱了!”
班裏陸陸續續沉默了,就和按了消音鍵。
老師滿意的看着班裏無異議。宣布可以繼續自習了,就出教室了。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卞衍看着發呆的金然。
金然懵圈,我倒是想拒絕,但是和鐘刍一起,好像也沒啥關系。
鐘刍的鏡片倒影着金然,嘴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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