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徐貓貓:???

徐錦文茫然地摸着腦袋, 聽到周修堯的話, 迅速瞪圓了眼:“沒有!”

不帶這樣冤枉人的!

周修堯瞧着這小東西的反應,知道是真的沒有了,如果有的話,怕是早就心虛地轉開視線了,周修堯皺眉,捏了捏, 徐錦文的貓耳朵撲騰了一下:“別亂摸,當心摸掉了。”

周修堯本來正擔心的情緒被這句話給逗沒了, “真的這麽容易摸掉?那本王要多捏捏了。”

徐錦文:“……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殿下,掉了貓貓就沒耳朵了。”

“是嗎?”周修堯還挺好奇的,順着貓耳朵往下, 摸了摸,發現人耳還在,望着徐錦文,對方眼底還茫然地也摸了摸自己的人耳,再摸了摸頭頂上的耳朵,突然就捂住了:“……”卧槽……他成了四只耳了!

徐錦文迅速往後退,他他他不會真的是一只妖精吧……

周修堯摸着下巴,“原來貓貓你竟然……”

“不許說!”徐錦文炸了,先前被貓耳朵給震驚地忘了這一點了, 他竟然有四只耳朵!

徐錦文一直等回到修王府也沒回過神,周修堯下馬車前,直接用披風将徐錦文給從頭到尾裹了起來。

徐錦文怕露陷, 這次倒是特別的老實,就算周修堯的手摟着的腰放得不是地方,他也沒敢動。

等回到了房間,門一關,徐錦文坐在床榻上,把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蔫蔫睨着周修堯:“殿下,如果一直消不下去可怎麽辦啊?”難道他以後都這樣了?

先前還有個征兆,好歹變的時候是因為他喝酒了,可今個兒他沒喝酒啊,怎麽也變了?

周修堯也奇怪,心裏隐隐有種不安,走過去,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輕聲安撫:“不會有問題的,應該是今個兒宴席上可能有果酒你無意中喝到了也說不定,指不定睡一覺明個兒就消下去了。”

徐錦文還是不放心:“真的?”

周修堯嗯了聲:“怕什麽,有本王在,還真的會讓人将你綁走當妖精燒了不成?他們若是敢,本王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們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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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文感動不已,眼圈紅紅的睨着周修堯:“沒想到殿下你竟然……是屬下錯了,屬下先前不該讓小順子給你弄那什麽的,殿下你特別特別好……”

結果,等徐錦文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周修堯慢悠悠撓了撓他的下巴:“畢竟,貓貓還沒給本王生貓崽子,怎麽能被燒了對不對?”

徐錦文:“……”他收回他剛才的話,殿下還是哪來的去哪兒去好了!

周修堯看鼓着臉忘了貓耳朵貓尾巴的事,輕笑了聲,“好了,放心好了,就算是明日或者以後不消失,本王也有辦法。”

“當真?”

“自然是真的……”

“……”

徐錦文在忐忑中睡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周修堯的承諾或者因為有周修堯在身邊,徐錦文倒是睡得挺安穩的。

不過等翌日,徐錦文就明白周修堯這話是何意了,他一醒來,發現耳朵尾巴都沒了。

仿佛昨夜只是昙花一現,徐錦文茫然地望着床頂:莫不是……昨個兒他真的一激動喝錯了一杯酒也說不定?

但是萬一不是呢?

若是以後突然又冒出來怎麽辦?

周修堯重新進來時,就看到徐錦文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愁眉不展。

周修堯坐在一側,“怎麽,貓貓這是在等着本王幫你?嗯?不過若是本王來幫的話,”周修堯摸了摸下颌,意味深長地從脖子往下看過去,“貓貓大概不用起來了。”

徐錦文迅速蹭地蹿了起來,他身上還穿着中衣:“殿下,喵愁着呢。”

“還是為了昨夜貓耳朵的事?起來,本王已經幫你解決了。”

“真的?”徐錦文眼睛瞬間就亮了。

本來以為周修堯只是在安撫他,可真的等洗漱之後出去,一出去就看到小順子笑眯眯地戴着鹿耳朵短短的鹿尾巴朝着徐錦文一笑,彎腰:“徐伴讀,你醒了……鹿順子給你請安了……”

徐錦文:“……”

徐錦文默默朝着一旁頗為淡定的男子看了眼:“殿下你這是……”

周修堯朝着小順子擡了擡下巴,小順子瞬間就吆喝了一聲,頓時,等在外面的仆役侍衛齊刷刷都進來了,每個人都戴着各式各樣的耳朵尾巴,看到徐錦文,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徐伴讀!給你請安了!”

徐錦文:“……”他為什麽覺得自己還沒睡醒?他們怎麽被弄成這樣還這麽高興?不覺得……特別的奇怪嗎?

結果,小順子大概是看到了徐錦文的疑問,蹭蹭蹭往一旁挪過去,趁着周修堯不注意,迅速壓低了聲音告訴徐錦文:“徐伴讀我們非常樂意啊,你不常出去不知道,如今這可是我們大周的風俗,更何況……

嘿嘿嘿,殿下說了,徐伴讀你喜歡看這個,為了博徐伴讀一樂,以後我們若是戴着這個,俸銀翻倍……

啊啊啊,徐伴讀你不要大意的盡情欣賞吧!

能讓徐伴讀高興,是我們的榮幸!”

小順子這一聲一喊,其餘的人也齊刷刷喊道。

畢竟現在大家都這樣,還能多拿翻倍的俸銀,他們求之不得啊。

徐錦文:“……”他默默看了淡定的周修堯一眼,感動的眼圈都紅了,沒想到,他是假的散福童子,殿下才是真的散財童子哇。

徐錦文被周修堯牽着回了房間之後,還沒從剛剛的震撼中回過神,想到什麽,突然掙開周修堯的手,跑到床底下,翻出一個小匣子,打開,拿出一疊銀票,“殿下……以後你要是窮了,屬下養你啊。”

周修堯望着下面這一張一百兩的,一共十多張。

周修堯:“……其實,如果徐伴讀真的這般感動的話,可以用別的辦法償還的。”徐錦文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怎麽償還?”

周修堯:“肉償。”

徐錦文:“…………”愛要不要!不要他繼續當私房錢!

徐錦文總算是知道周修堯的打算了,他将整個修王府都弄成了這樣戴着耳朵尾巴的模樣,還專門給他打造了一副中間是空的貓耳朵貓尾巴。

如果他的耳朵突然變出來,也只會占據了頭頂上戴着的空的位置,而不會被發現,至于尾巴,頂多就是會覺得他多戴了一條。

若是只有他一個如此的話,還很明顯,若是所有人都這樣,反倒是不明顯了,成了平常的事,也不會有人真的會想到,他戴着的可能是真耳朵真尾巴。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徐錦文發現自己這耳朵尾巴每隔十日就會露出來一次,着實有些奇怪。

但是他也找不到原因,不過好歹知道間隔的時間,總算是能有所準備了。

而這期間,刺殺安丞相的人一直沒找到,燕國燕睢王突然再次舉兵,長公主打算先回大燕,安于白即使想殺周帝,可如今他自身難保,也只能先一步決定回去。

只是到底是意難平,也對周修堯先前并未告知心生怨怼,面對周帝的時候,指名了要讓周修堯親自護送。

周帝也怕萬一途中出點事,如今大燕小皇帝還未長成,大權還在長公主手裏,若是讓那燕睢王得了懲,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周帝同意了安丞相的意見,讓周修堯護送一段路程,等燕國前來接人的大将軍到了再啓程回來,如此一來一回,也需半月。

只是周帝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同意了,卻在周修堯這邊碰了壁。

周修堯并不想走這一趟,半個月,其間可能出現各種未知。

如果是以前孤家寡人一個,他無所謂,可如今京城有徐貓貓,他還記得當年徐貓貓突然在懷裏無聲無息的那一刻的感覺,他想他大概永遠也忘不掉了。

若非對方再次回來,他真不知自己會成為什麽模樣。

周帝沒想到周修堯會拒絕,還是讓他好好考慮考慮。

董俞柏得到答案的時候,早有預知,可真的聽到了,還是忍不住一雙桃花眼黑沉了下來。

前來送信的是晉舒,因為晉舒沒後臺,孤家寡人一個,這段時間頗得信任,董俞柏瞧着這個當年送到大周的人,這個人是他培養出來的,氣質從背影來看幾乎與他差不多。

當年本來是想給周帝添堵,沒想到周帝那人根本從始至終都未看出來。

不過對方如今的地位,反倒是對他有幫助,若非燕睢王那條狗緊咬不放……這次也許他真的能将周帝給……

董俞柏深吸一口氣,看了晉舒一眼,閉上了眼:“告訴他,最後一次,從此之後,兩不相欠,生死有命。”

晉舒愣了下,随後颌首:“是……義父。”

周修堯得到消息的時候,看着那八個字,眉頭深鎖,他站在窗棂後許久,望着“兩不相欠”四個字,眯了眯眼,最終還是點了頭。

只是在此之前,他卻需要做完全的準備護好徐貓貓。

徐錦文知曉周修堯要離開半個月的時候着實愣了,雖說他與周修堯中間分開了近兩年,但是對他來說,只是昏迷。

一睜眼一閉眼,其實中間兩年時間已經過了,他當時還未對殿下上心,那時候一門心思都在如何救徐家那裏,結果現在一下子就要分開半月,徐錦文整只喵都蔫了。

“殿下……你真的要去半個月嗎?那安丞相是不是故意的啊,為什麽不讓別人送,偏偏要你送?”徐錦文幽怨地瞅着周修堯,他果然沒看錯,那安丞相太讨厭了。

周修堯摸了摸他的頭:“刺客還未找到,燕國的長公主與安丞相若是在大周出事,對兩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一旦出事,以後若是讓那燕睢王得了勢……怕是以後大燕與大周兩國都不會太平。”

這也是為何他會同意,除了徹底了解當年年幼之際對方對他施與援手之外,還有這層顧慮。若是燕周開戰,對他以後那些大周的計劃并不是樁好事。

兵權一旦落到除了他之外的哪位皇子手裏,就可能将整個大周的局面脫離掌控,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半月的時間,我盡快趕回來,不過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不要離開王府半步,可記得了?我将一半的心腹留下,到時候若是有個萬一,他們會護着你去別的安全之處。”

徐錦文蔫頭耷腦:“可屬下想跟殿下一起去……”

周修堯也不想與徐錦文分開,但是護送董俞柏卻不同于以往,董俞柏這些年将燕睢王得罪個徹底,燕睢王花了那麽重的代價讓生死樓送上董俞柏的項上人頭,這一路上,怕是危險重重。

對于別的殺手,他有信心,可唯獨生死樓,這個地方他沒有把握。

所以,他也不敢讓徐錦文冒這個險。

董俞柏之所以非要讓他來送,原因也很簡單,他在大周唯一信任的也只有他了。

他可以不幫他,卻絕不會主動害他。

這也算是他對當年他施于援手的報答。

“貓貓乖,你在的話,我容易分心……”周修堯輕聲安撫道。

徐錦文想了想,只能點頭了。

周修堯随軍離開的時候,徐錦文騎着小馬駒蔫蔫去送他。

修王為了搏心上人一笑,不惜将整個修王府都按照徐伴讀的喜好來裝扮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看到兩人這模樣,如今倒是羨慕的多。

徐錦文送走了周修堯,好久都沒緩過神。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都蔫蔫的,天天掰着日子來算,等離開七日的時候,徐錦文忍不住問小順子:“是不是該回來了?”

小順子也被徐錦文帶的緊張不已:“一來一回需要半月,如果過了一半,殿下是該回來了……徐伴讀不要擔心,殿下這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徐錦文還是忐忑不已,又過了兩日,他掐着時間,該到變耳朵的時候了,徐錦文頭一日開始幹脆連出房門都不出了。

只是徐錦文沒想到的是,離變耳朵還有一日頭一天晚上,徐府前來禀告,說是徐閣老病了,高熱不退,嘴裏一直念着徐錦文,讓他回府一趟。

徐閣老重病,徐錦文自然不敢耽擱,小順子也趕緊禀告了這次周修堯留下來的暗衛首領,由他們重重保護下來,一路安全地護送回了徐府。

徐錦文踏進了徐府的主院,徐閣老已經病迷糊了。

徐錦文看到徐閣老的模樣,眼圈瞬間就紅了,撲倒床榻前,握住了徐閣老的手,久久未松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錦文回來真的讓徐閣老了了心事,徐閣老當夜的熱就退了下去,讓大夫欣喜不已,徐錦文生怕徐閣老再出事,打算留在徐府幾日照顧徐閣老。

小順子知道徐伴讀有孝心,如今徐閣老還沒清醒,徐伴讀怕是也沒心情回去。

只是這裏到底是徐府,暗衛進不來,他只能精選了幾位當成貼身的仆役跟了過來,想想徐府也挺安全應該沒什麽。

徐錦文貼身照顧徐閣老,到了變耳朵當天,提前将頭頂上的東西給戴好了。

前來給徐閣老看病的大夫雖然奇怪,但是看着徐錦文紅通通的眼睛,以及一天一夜未閉上眼,勸了一聲讓徐錦文卻歇息,徐閣老已經無礙了,只需要靜養明日即可醒來。

徐錦文搖頭不放心,大夫倒是也未再勸,就離開了。

徐錦文守夜一直守到後半夜,大概是徐閣老已經沒事了,徐錦文放下心,才終于感覺到了疲憊的感覺,他忍不住迷迷糊糊趴在床頭上竟是睡着了。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他總覺得心裏莫名咯噔一下,迅速睜開眼,看到徐閣老還安然無恙的,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未松開,總感覺身後像是有風吹進來,可祖父病了房間的窗棂不是全部都封上了嗎?怎麽還會有風?

還未等他回過身,徐錦文就感覺後頸一沉,随後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徐錦文昏迷之前,想着完蛋了,不知道哪個混蛋竟然敢搞突襲,他要是突然變身了,絕對這次會被當成妖精了。

徐錦文再醒來時,感覺自己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個馬車裏,馬車正在往前走。

他手腳都被綁住了,無法動彈,嘴裏也塞了什麽東西,徐錦文努力伸出舌頭,将嘴裏的東西給頂開了。

只是他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不敢亂喊。

此時似乎是白日,即使馬車四周都擋了東西,依然有亮光洩進來。

徐錦文臉色微變,這不會已經是第二天了吧?

那他豈不是……

徐錦文手腳被綁了,無法感覺自己還有沒有耳朵。

趕緊用頭頂了頂車壁,當沒有感覺到耳朵,徐錦文才松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沒變……否則,這會兒等着他的指不定是什麽了。

徐錦文咬開帷幕想要偷瞧一眼,只是還未等他咬開,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馬車的帷幕出其不意地掀開了,随後,徐錦文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氣得徐錦文要不是被綁着,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榮宣你竟敢綁小爺!”

不對啊,就榮宣這本事,他能避開殿下的暗衛?

榮宣倒是沒想到徐錦文竟然将嘴裏擋着的東西給頂開了,陰測測笑了笑:“你可知道這次為了弄走你,主子廢了多少的心思?廢了多少的人力財力?不過總算結果是好的,你也放心好了,主子也沒打算傷害你,不過麽……只要帶走了你,就不信王爺不聽主子的話。”

“主子……你主子是誰?”徐錦文臉色一變:嗚嗚,他給殿下拖後腿了!

“這就不需要你知道了……”榮宣重新将徐錦文的嘴給堵住了,這次每隔一會兒就過來瞧瞧,等終于進了城,将鬥篷一遮,說是“病重之人”,給換進了一間客棧裏。

徐錦文氣得要死,只是對方也不知道怎麽綁的,根本逃不掉。

徐錦文被扔進了一間客棧的房間裏,榮宣将門鎖好了之後,怕徐錦文跑,每次出去,都會用迷藥包将徐錦文給迷暈了。

天黑之後,徐錦文因為一日之內被迷暈了幾次,早就神智不怎麽清楚了。

這次榮宣再離開之後,徐錦文就感覺渾身似乎很不對勁,全身的骨頭都在痛,他掙動了一下,掉在了地上,仰起頭,努力想往窗棂口蹭,微弱的月光從窗棂的縫隙投射進來,打在了徐錦文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他脖頸裏的玉石突然發出了一道光暈,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顯,随後驟然大亮。

徐錦文:“……”這、這怎麽回事?

別告訴他,是他感天動地急于想要逃跑,被上蒼眷顧,就打算來救他了?

下一瞬,還未等徐錦文想到什麽,他就感覺眼前一黑,等他再睜開眼時,感覺渾身整個感覺都不對了。

最為明顯的就是視線似乎……變低了?

不過全身被繩索束縛的感覺也消失了,徐錦文總覺得不對勁,他低下頭,就看到原本綁在他身上的繩索掉在地上,散亂地落在身側,而他視線所及,似乎……是兩只毛茸茸的肉墊,毛茸茸的小短腿兒。

雪白雪白的,頗為眼熟……

眼熟到讓徐錦文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

卧槽……

徐貓貓:“…………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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