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是你相公
仙仙在寝殿裏等的都快睡着了, 才等來了端着陽春面回來的上官飄絮。
她迷迷瞪瞪的被他喊醒, 将就着吃了小半碗陽春面,便倒頭繼續睡覺了。
等第二天醒來後,她被入目皆紅的滿屋子喜字吓了一跳。
上官飄絮見她醒了,從櫃子裏取出來一套紅色的衣袍, 遞給了她:“準備一下,今天中午咱們便成親。”
阮仙仙一臉懵逼,她愣了好一會, 才回過神來:“這麽快?!”
“你身上的子蠱拖不得, 便是今日成親, 若是回門還要等上三日。”他細細的檢查着成親的事宜, 回答的聲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見阮仙仙沉默, 他想了想,站定了身子, 擡起頭認真道:“今日的成親儀式确實太過簡陋, 等到找到母蠱,一切塵埃落定之時, 我便再補給你一個隆重的成親儀式。”
上官飄絮的語氣很鄭重,但實際阮仙仙并不是擔心這個,她咬了咬唇:“我是覺得, 翟安大哥為了救我都中毒了,他身上的毒還沒解,我心裏不踏實……”
聽到‘翟安’兩個字,他微微一愣。
昨日藥王告訴他, 唯一能救翟安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用九鹞魔獸的元神作為藥引子。
幾千年前他毀了九鹞魔獸的肉身,但卻沒有找到它藏起來的元神,而西山那一片地方極大,別說是在短短一百日找到九鹞的元神,便是花費幾百上千年也不一定能找到。
這無異于是大海撈針,也難怪藥王會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已經挪用了魔界一大半的侍衛,讓他們先行一步去西山搜山,而他則要帶着阮仙仙前往天界,盡快在天界找到母蠱。
原本他想先去西山,可天帝給阮仙仙的子蠱只剩下最後一顆,也只能撐上**日的時間,藥王說她的身子已經到了極限,若是找不到母蠱,阮仙仙就會死。
藥王給了翟安一瓶藥丸,那藥丸可以壓制住百花散的毒性,最起碼能讓翟安在短時間內不用遭受百花散的折磨。
昨晚上他深思熟慮了一夜,最終還是做了這樣最穩妥的決定。
Advertisement
“我已經派人去找翟安的解藥,待到我從天界找到母蠱,将你的子蠱引出去,再一同去西山尋找藥引子。”上官飄絮的聲音有些顫。
實際上,他并沒有多少把握能在幾日內找到母蠱,更沒有把握能在百日內尋找到九鹞的元神。
可即便沒有把握,他還是要試試。
阮仙仙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她沒有再多問,還是配合着他換上了喜服,等待着吉時拜天地。
這婚事辦的十分匆忙,好在之前魔界禮部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因此比阮仙仙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
阮仙仙已經自己內心毫無波瀾,可真到她手中拿着牽紅喜球,跟蓋着紅蓋頭的上官飄絮成親時,她的內心還是泛起了層層巨浪。
因為婚事倉促,來圍觀的人并不太多,阮仙仙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笑容溫和的翟安,他望着她,滿目欣慰,像是完成了自己最後的心願。
阮仙仙心中是說不出來的哽塞,她看着翟安略顯蒼白的面龐,死死的抿住了唇。
高曦也來了,但他傷勢未好,又怕自己身上的血跡,讓喜事沾惹上晦氣,便被人擡着躲在外頭遠遠的看了一眼。
他咬牙切齒的錘了一把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的嘀咕着:“叫你不争氣,還說要在尊主成親當日與翟安不醉不歸,這下好了!喝個錘子的酒!”
“禮成——”
“送入洞房!”
伴随着這兩聲洪亮的聲音,上官飄絮被人攙扶着離開了大堂。
阮仙仙獨自留下,也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她參加過親戚的婚禮,隐約記得新人們留下敬酒的場面,便照模照樣的學了起來。
她将來了的大臣,一一敬過一遍酒,有大長老,有二長老……一直到她敬到翟安那裏。
翟安舉着酒樽,眸中帶笑:“能親眼見證尊主成家,翟安此生無憾!”
阮仙仙聽到這句話,眼睛裏就如同進了沙子一般,瞬時間紅了眼。
她覺得今日的自己有些感性,仰頭便幹下了一杯酒:“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翟安一愣,而後加深了嘴角的笑容:“是,翟安還想看尊主子孫滿堂……”
可惜,或許沒有機會了。
上官飄絮在成親儀式上沒喊多少人,其實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就算他們換回了身體,也找到了母蠱,将阮仙仙身上的子蠱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将子蠱引來之後他會短時間失去魔氣。
即便他沒有魔氣,接下來也必定會去尋找那九鹞的元神。
西山危險極了,那九鹞的元神也不是輕易便能奪取到的東西,萬一他出了什麽意外,阮仙仙便要做寡婦了。
雖說他在魔界的名聲稍稍改變了一些,但若是太多人知道阮仙仙嫁給他,被扣上魔尊夫人的名號,往後她再想嫁人便難了。
這婚事知道的人少一點,若是他死了,阮仙仙便還可以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如果他能活下來,等他找到九鹞元神給翟安做藥引子,他便重新再舉辦一次婚事,讓魔界所有人都知道,阮仙仙是他的夫人。
上官飄絮正失神,便聽到房門響起了‘嘎吱’的推門聲。
紅蓋頭早就被他自己揭開了,他擡頭看了一眼,只見阮仙仙邁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步伐,左搖搖右晃晃,滿臉通紅的進了屋子。
在看到上官飄絮後,阮仙仙咧嘴一笑:“哪來的花姑娘?真是好看的不得了,勾的我心癢癢哩!”
“哦,對了,你是我媳婦!”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不對啊,你怎麽把蓋頭掀起來了?我是你相公,應該我揭紅蓋頭!”
說着,阮仙仙便将被他扔到了一旁的紅蓋頭撿了回來,像是套麻袋似的将紅蓋頭往他腦袋上猛地一蓋。
上官飄絮清晰的聽到自己脖子發出了‘咯嘣’一聲,他抿了抿唇,強忍下了怒氣,不斷的安慰自己,她喝多了,別跟她計較。
離得近了,他便清楚地聞到了她身上濃郁的酒氣,他皺起眉頭,等着她給自己掀蓋頭。
等了許久,阮仙仙像是沒了動靜似的,雙手抱緊了他的腦袋,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腦袋上,一聲不吭。
上官飄絮:“……”
他吸了口氣,自己扯開了蓋頭,以及蓋頭上那個醉成一灘爛泥的阮仙仙。
阮仙仙被他扔在了榻上,他給她脫了黑皂靴,又将她身上穿的喜服脫了下來,拿沾濕了的錦布擦了擦她的臉。
即便他一直在用冷水給她擦臉,但她的臉依舊紅的像是熟透的爛番茄,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把她扔進湯池中洗一洗時,阮仙仙驀地睜開了眼。
她歪了歪腦袋,看着上官飄絮,笑的像是個二傻子:“我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他聽到她直白的話,耳根微不可見的悄悄升上了一朵紅雲。
阮仙仙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伸手便上去捧了他的臉,俯身壓了下去。
上官飄絮被她驚的一動不動,下意識的紅着臉閉上了雙眸,等待着想象中即将到來的柔軟。
他等了許久,阮仙仙又沒了動靜,他無奈的睜開眼,只見她瞪着渾圓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的鼻子,将自己搞成了鬥雞眼。
她就在他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對着他的臉,打了一個酒嗝,而後一把推開了他,轉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上官飄絮:“……”
說是三日回門,第二日他們便踏上了前往天界的征途。
翟安留在了魔界,高曦病還沒養好也留了下來,何香香不知怎麽想的,明明已經沒人攔着她走了,她卻還賴在魔界不走。
上官飄絮和阮仙仙,帶着白小花一同去了天界。
由于他們去天界的主要目的是尋找母蠱,上官飄絮便也沒帶太多的行禮,只讓下人擡着些紅漆的空箱子,裝裝場面。
阮仙仙記得來的時候,那些仙官們擡着她和白小花,大概是走了一天多的時間,這次比上次快了不少,大概半天左右就到了天界。
她認為快了的原因,是因為魔界的下人比較利索,但白小花顯然不這麽想:“仙仙,我都瘦成皮包骨頭了,你看他們擡着我還跑得這麽快……”
聽到白小花十分委屈的訴苦,上官飄絮只當是自己耳朵聾了。
一到天界,白小花就猶如村裏撒開歡亂竄的土狗大黃,扭着壯碩的身子從轎子上跳了下去。
上官飄絮明顯的感覺到轎子外的轎夫被白小花撞倒了一個,轎子也跟着失去平衡,狠狠的晃了晃。
按照往日的禮俗,大多都是夫妻兩人一同回門,但上官飄絮的身份特殊,按理來說就算不陪着回來也沒什麽問題。
聽說魔界的魔尊駕到,南天門圍了一圈的仙女和仙官,他們嬉笑打鬧的在一旁小聲嘀咕。
“牡丹仙子之前還吹牛說魔尊喜歡她,到頭來海棠仙子去了沒幾日,便将魔尊勾的魂都沒了。”
“可不是,真是笑死人了,她被魔尊劫走了,我當時還擔心了許久。現在看來,她在魔尊眼裏就是個玩物,男人都喜歡美人,到了末了,魔尊還是娶了貌美無雙的海棠仙子。”
“牡丹仙子沒回來,是魔尊不放她?還是她自知丢了顏面,不願回來了?”
“你們也別光說她,海棠仙子也不是什麽好相處的,平日裏看着光是漂亮,沒什麽腦子,其實海棠仙子壞心眼多着呢!要不然能在短短半月裏,将魔尊勾的神魂颠倒?”
“瞧你們這話說的,那魔尊長相醜陋粗鄙,好像嫁給他有多光榮似的。”
……
坐在軟轎裏的阮仙仙,将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心情複雜,擡頭瞥了一眼同樣看起來很無語的上官飄絮,幹笑兩聲:“她們就是一群喜歡八卦的八婆,別搭理她們。”
不得不說,果然不管人鬼神魔,本質都是差不離的八卦。
上官飄絮也沒放在心上,他邁步從軟轎中走了下去。
阮仙仙緊跟其後,她的心髒緊張的‘砰砰’亂跳,天界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天界。
沒讓她失望,她掀開簾子,入眼便是仙霧缭繞的白雲,那些仙女和仙官們,踩在潔白軟軟的雲朵上,個個長相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仙氣飄飄。
若不是已經穿過來有些日子了,她整日對着海棠仙子絕世容顏已經看到麻木了,她絕對會為了這些年輕美貌的仙女姐姐和仙官哥哥們驚呼尖叫。
阮仙仙內心激動澎湃,但面上卻裝作平靜的樣子,她不敢在天界露出馬腳,天帝那個人精明的很,這裏又不像是魔界可以肆意妄為,她只好端起了魔尊的高冷人設。
不得不說,上官飄絮雖然又窮又摳門,但他的顏值還是很高的。
那些仙女們一看到她的臉,喋喋不休的小嘴便合不上了。
不同于天帝妖冶惑人的容貌,上官飄絮身上自帶了一種生人勿進的冰山氣質,越是高冷不易親近,便越讓人忍不住想靠近試一試。
在她們固有的印象中,傳聞的魔尊便如同白小花所言,長相醜陋駭人,臉大如餅,血盆大口,是個吃人喝血怪物。
誰能想到,魔尊竟然是個年輕俊美的絕世美男子,他身上脫俗冰冷的氣質,簡直都将天界最俊的天帝給比了下去。
阮仙仙記不太清楚原主住在哪裏,她知道上官飄絮更不會知道此事了,只好清了清嗓子:“勞煩諸位,誰能給下人引個路,讓他們把箱子搬過去。”
她這一開口,一下跳出來十幾個仙子應和。
“我去!”她們異口同聲道。
阮仙仙點點頭,笑容滿面的随手指了一個仙子,讓下人跟着她前去送東西。
望着不斷朝仙子們暗送秋波的阮仙仙,上官飄絮皺了皺眉,拉住了她的手:“這次你眼睛也抽筋了?”
阮仙仙微微一笑:“不,我在用你的美色勾引她們。”
上官飄絮:“……”
天帝和上官飄絮,從來都是貓和老鼠一般的存在。
在天帝眼中,上官飄絮是老鼠,但在上官飄絮眼裏,他才是貓。
本身天界和魔界便是水火不容,若是阮仙仙嫁個妖王或是鬼王,回門時天帝為了面子沒準還要走個過場,親自出來接待一番。
可對于天帝這輩子最厭惡的死敵,他沒有将上官飄絮掃出天界便已經是給足了面子,更別提出面接待了。
一直等到晚上,阮仙仙也沒等來天帝出面,想起上次被擄走見到天帝的畏懼感,她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沮喪了起來。
她都見不到天帝,更別提找母蠱了。
其實上官飄絮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天帝了,早在他父親的祖宗那一輩,天帝便已經坐上了現在的位置。
他不太清楚是不是祖先得罪過天帝,總之在他還沒登上魔尊之位前,天帝便與魔界結下了仇。
在他登位後,天帝顯然對他的仇恨值,要比對他父親要高上數萬倍。
他起初以為是因為何香香的緣故,後來便發現,天帝厭恨他跟何香香沒有關系,即便他離何香香遠遠的,天帝也一樣想弄死他。
上官飄絮覺得胸口發悶,便跟阮仙仙打了個招呼,出去走了走。
魔界貧瘠,天界則反之,這天界處處花開,空氣清新,宮殿都是用奢侈的瑪瑙珠玉建造的,屋子裏的擺設也都是珍貴的稀罕物件。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一路走來,他發現自己的心态變化了不少。
其實六界關于他的傳聞,也不能說完全空穴來風,比如他性子殘暴,便是因為他制定的規矩,魔宮裏不養閑人,閑人便要被扔到蛇窟裏喂蛇。
他也不想這樣做,可魔界窮,那些婢女下人太多不好管,他能想到節省資源的主意也只有這個。
阮仙仙與人界合作的飯館,已經盈利了不少錢,除了幫助東海村村民恢複營生,還讓魔宮也寬裕了起來。
魔宮裏的婢女再也不用擔心自己随時會被喂蛇,在阮仙仙的張羅下,婢女們個個對她感恩戴德,絲毫沒有怠慢。
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跡象在發展,除了心頭血被子蠱蠶食到快要死掉的阮仙仙,和中了百花散活不過白日的翟安……
正在上官飄絮失神之時,一只手臂伸了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緊接着身後一熱,他便被桎梏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那人湊近了他的耳畔,用舌尖輕輕的舔了一口他的耳廓,聲音嘶啞低沉:“阮阮,你好狠的心……”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