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1

悠悠的二胡聲從遠處傳來——曲項胡琴魚尾撥,入寒弦聲水上聞。

以上是經過美化的描寫,事實是不知道是哪個二半吊子在拉阿炳的《二泉映月》,“滋啦滋啦——”拉得斷斷續續上調不接下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閑着無聊在家裏鋸床腿。

“操!”陸子寒被隔壁傳來的“美妙仙樂”摧殘得從沉睡狀态裏清醒了一點,嘴裏溢出一句國罵,手臂從被窩裏伸了出來,将原本蓋在肩膀處的被子往上一拉,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裏。

然而二胡聲并不打算放過他,它盡情發揮着穿透層層牆壁的威力,透過被子往他的耳蝸裏鑽,這刺激那叫一個酸爽,讓陸子寒半夢半醒間牙齒都不自覺地打顫。

“咿——”一聲長長的尾音,刺耳的往上挑,讓人頭皮一陣陣地發麻。

陸子寒翻身掀開被子猛地坐起身,眼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牆壁,随着神智開始慢慢清醒,被人打擾美夢的怒火也蹭蹭蹭從心底往上竄。

他咬牙切齒地怒道:“大爺的,是不是有病啊!這大清早的又作什麽妖?”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吵醒了,自從一個月前他搬進這個房裏,已經足足被吵醒了四次。

按照一個月三十天,四星期四個周末來算,每個周末他都無不例外被對門那個二半吊子吵醒,而且這個樂盲每次制造的噪音還都不是一個樣!

前三次他都忍了,但凡事講究事不過三,這已經第四次了,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陸子寒表示今天要是放過這個二百五,他就是傻逼!

陸子寒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動作利索地跳下床,從床邊的衣挂上撈起一件薄外套穿上,雙腳踩着一雙棉拖,步履生風地走出卧室。

他随手将客廳的大門打開,擡腳三兩步就走到了對門的防盜門前,良好的修養讓他忍住了心裏砸門的沖動,禮貌地擡手敲門。

木門被敲了三下,陸子寒收回手在門口靜靜地等了幾秒,沒人應門,本來就憋着一口氣的他感到不耐地皺起眉頭。

“叩叩叩”,随着敲門聲越來越急促,陸子寒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心中的怒火則燒得更旺——這二半吊子敢擾民還不敢開門了?!

陸子寒抿着唇,倏地擡起腳狠狠地朝門上一踹,木門發出悲吟般“咣——”的一聲巨響,門框上的□□也飒飒飄了下來,呼啦啦地全灑在他的頭頂上,一塊黑一塊白的。

“我操!”陸子寒急促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擡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發,把上面沾上的白灰拍掉了一大半。

等他清理幹淨腦袋上的白灰,情緒也冷靜了下來。

眼前原本還毫無動靜的木門被人推開了,門縫中露出一張極為英俊的面孔。

那人身上穿着浴衣,領口大敞着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肌,小麥色的肌膚上面綴着細碎的水珠,偏長的板寸頭有些濕漉漉的,周身還萦繞着水霧,似乎剛洗完澡。

陸子寒眼睛微微眯起,視線不自覺地順着水珠下滑的方向往下打量,直到看到白色的布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立馬就移開了視線。

“有什麽事兒嗎?”那人的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問句的尾音還微微往上揚,撩得人耳根發麻。

當然這個“人”不包括陸子寒,因為這句問話瞬間勾起了他踹門之前堆積的怒火,“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你為什麽每個周六都要大清早的擾民?”

對方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詫異:“您說我擾民?”

陸子寒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咬牙切齒地說:“就你那二半吊子的音樂才能在隔音差的地方随心所欲地發揮,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擾民嗎?”

那人不滿了:“什麽叫二半吊子的音樂才能?這位同志您這可是污蔑啊。”

陸子寒:“……”去你媽的污蔑,老子說的是大實話!

陸子寒諷刺道:“就你拉個二胡拉得斷斷續續,高音部分都不在點上,還搭配着雜七雜八的節奏,這還不叫二半吊子什麽叫二半吊子?”

“……”對方沉默了一秒,随即争辯道,“那是音樂的起伏變化,您這是不懂欣賞音樂!”

陸子寒被他的強詞奪理給驚了,“兄弟,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要是把你丢到古代,那你可是造城牆獨一無二的人選,那兩批刀槍不入堅不可摧,比那些什麽澇子做的混土牆要強多了,就算風吹雨打幾千年都能保留完整。”

“……”對方被他嘲諷的話給堵了個實在。

那人張了張嘴剛想要辯解,隔着門的客廳裏響起一陣鈴聲,打斷了他還未說出口的話,他朝陸子寒做了一個等會說的手勢,轉身就走進客廳接起電話。

他對着手機嗯嗯啊啊應了幾句,因為距離有些遠還隔着門,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只見他的臉色有些不爽,随後他又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隐隐約約聽見他應了一句知道了,随後便結束了這段通話。

他随手将手機擱在客廳的茶幾上走了回來:“有點急事,這事兒咱們下次再聊兒?”

這話要擱在幾分鐘前說的話,陸子寒還是會答應的。

他并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但是他心中的那團怒火剛被人添了把薪柴,現在燒得正旺。

陸子寒皺起眉頭擡起手,想要揪住對方的領口和他好好講講道理。

卻猝不及防地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手腕,然後眼前的場景猛地一轉。直接就被人抵在了門框上,後背狠狠地磕在門框上帶來一股鑽心的疼。

然而将他壓住的罪魁禍首毫無歉意,似乎對他的剛剛行為感到有趣,臉上依舊還笑吟吟的,眼角微微下垂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怎麽着?你是想對爺動手?”

他朝陸子寒有湊近了一點,原本他的身高就比對方高了一節,這個姿勢就将對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爺都說了回來再好好兒聊,你是覺得爺在耍你嗎?”

陸子寒眉峰擰緊,臉頰緊繃着毫無表情,正當對方以為他已經放棄動手時,他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厲色。

沒被控制住的腿猛地擡起膝蓋對準他的下身就要一頂,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動作給攔了下來。

那人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兄弟,咱倆有這麽大的仇嗎?就這麽想讓我斷子絕孫的啊?”

确實沒有。

陸子寒整個人被死死壓制做了,全身上下一處能夠自由行動的地方都沒有。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容易上頭的暴力份子,之前想要動手也只是一時被怒火蒙住了雙眼。

眼下他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一看就知道敵我雙方武力懸殊,再梗着脖子不認輸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陸子寒冷冷地說:“放開我,我不會再動手了。”

“你保證?”

陸子寒皺着眉看向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似乎在說:“你這問的是什麽屁話?”

那人像是看懂了他的意思,笑着松開了制住他的手,往房間裏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陸子寒獲得自由後沒有再動手,他低下頭整理自己因為剛剛的拉扯有些淩亂的衣領,然後裹緊自己的外套二話不說就轉回頭就走。

站在他身後的人饒有興味地盯着他的背影,又猛地想起之前的那通電話,立馬收回探究的視線,急忙忙地關上門拾辍自己去了。

……

陸子寒剛回到家就聽到卧室裏傳來“叮——”的一聲提示聲,他皺着眉走進卧室,被他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他微微偏過頭瞟了一眼挂在客廳牆上的挂鐘,時針穩穩當當地指着“數字八”。

早上八點,誰會大清早的來找他?

陸子寒疑惑地挑了挑眉,走到床頭櫃前撈起手機,屏幕已經熄滅了。

他摁下了解鎖鍵,屏幕亮起一條最新的微信消息提醒映入眼簾,他指尖頓了頓,劃開了那條信息。

消息來信人是他的好友賀栾深。

當年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笑了老半天,腸子都快打結了也停不下來。

“栾深”的諧音不就是“亂生”嗎?

【賀亂生:今晚中秋你打算怎麽過?】

原來今天已經是中秋了啊。陸子寒心底劃過一絲落寞,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敲打着。

【一串大腰子:平時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賀亂生:喲,這麽清心寡欲的?】

【一串大腰子:不清心寡欲要跟你一樣,不知道哪天縱欲過度死掉嗎?】

【賀亂生:(兒子,別鬧.jpg)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陸子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立馬堵了一句——

【一串大腰子:(熊貓丢人.jpg)呵呵,那祝你早日風流。】

【賀亂生:诶,說正經的,今晚一起出去嗨嗎?】

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不要。】

【賀亂生:為什麽?】

【一串大腰子: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就是不想去。】

【賀亂生: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你還邁不過這個坎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9.10開,求收藏:

《[快穿]黑心白蓮拯救世界的N種死法》

多年道侶飛升後斷絕了七情六欲,為了兩人和諧的夫夫生活,陸恩決定綁定快穿系統,去各個世界替道侶尋找回丢失的情感。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他也飛升了:)

渡劫飛升後的陸恩成了一個無欲無求、失去記憶的“冷酷”任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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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怒極反笑: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含辛茹苦地将小白蓮拉扯長大,卻沒想到對方卻對自己起了不軌的心思。前有狼豺後有虎豹,站在風暴中心的修羅場,向來波瀾不驚的陸恩只覺得菊花一緊——

主角泫然欲泣:哥,你不要我了嗎?

反派冷冷一笑:我和他,選一個。

陸恩:……

沒事,那就兩個一起來:)

戲精不皮會死星人受X病嬌熱愛強制愛精分攻

PS:攻始終是一個人,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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