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撩人1
容繁将裏衣褪下,只剩下身一條亵褲蔽體,渾身僵硬不敢亂動。沈昀倒是滿目清明,與容繁面目相對,正人君子般心無旁骛地拉開量尺比上容繁的肩。
手指溫溫地觸着容繁的皮膚,指尖似有似無地輕輕劃過前胸,掠過腹部,在腰側停留。
沈昀緩緩單膝跪在容繁身前,拉着量尺環上容繁的腰際,容繁的呼吸重了,忍不住道:“沈…沈昀…好了沒。”
保持着單膝跪着的姿勢,沈昀輕聲笑着回道:“還沒。”說話時的氣息噴在了容繁要命的地方,他不自在地掙了掙,推了推沈昀的肩向後退了一步,眼底有些閃爍。
沈昀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站起,手上駕輕熟路收起量尺,拿過挂在架上的衣裳給容繁披上。
容繁松松垮垮披着裏衣,心如擂鼓。沈昀眼睛不眨地瞧着他,将他的臉都瞧着有些發熱,窘迫地轉了身,匆忙将裏衣連同外袍穿戴整齊。
裁縫鋪老板在外等了許久,對小厮道:“哎,那倆公子咋還沒出來。”
小厮嘿嘿笑了,小聲道:“我瞧着這兩位公子關系不一般。”說罷,指了指南方。聽了裏屋有了出來的動靜,便噤了聲,向老板擠眉弄眼。
小厮迎上去,只見沈昀出來,唯唯諾諾記了沈昀報出的兩組數,說道要按兩個尺碼各做一件衣裳。
這時,容繁整理着衣袖掀開簾子出來了,耳尖發着紅。沈昀已經付好帳,見人已出來,拿過挂在外頭架子上的毛披風給容繁罩上。
容繁有些不大樂意披着,只聞沈昀輕聲道:“外頭起風了。”
這時小厮将領領衣裳的單子遞給沈昀,多嘴道:“二位公子感情可真讓人羨慕,普通夫妻都未有二位如此深的感情吶。”
容繁忽的慌亂起來,擡頭偷偷去看沈昀,卻對上了一雙不明情緒的眼。只聽沈昀低笑,嗓音又低又沉道:“自然。”
不知沈昀是有意或是無意,容繁心中都是無比震動。
現世好南風之人并非少數,更有甚者有妻有兒仍舊會去南館尋樂子。容繁雖不好女色,卻也未曾想過自己好南風。忽的面對沈昀,平日裏再輕浮也難免會面露窘色。
感情如同根深的古樹,表面看去依舊無差,卻不知心緒已蔓延深入到何種地步。或者說,即使枝幹盡焚,那根依舊是不變的。容繁莫名地覺着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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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師兄認了此罪,師妹便不會把大師兄心裏藏着的事兒告訴師傅。”女子的聲音帶着些狠戾,扣住男子的腰猛的往下壓,一手指尖勾着下颌嬌笑着道:“若大師兄不願認,我想師傅知道大師兄有此等龌龊的心事兒必定會對大師兄失望至極。”
穴道被封住,男子被迫處于女子上方無法動彈,下身貼着下身,只靠着一雙手撐在女子頭側輕輕顫抖。
女子又道:“大師兄,可選好了?”
男子一言不發,額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雙手開始麻痹将要支撐不住。此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和人的說話聲:“大師兄。”
見時機已到,身下的女子緩緩解開衣袍,雙手扯住男子的前襟尖聲叫道:“大師兄!不要啊!求求你不要這樣…救命!”同時,解開了男子的穴道。
男子脫力趴在女子身上,門外的人早已聽聞屋內的叫聲沖了進來,滿臉驚詫地指着榻上交疊的二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聞聲趕來的人持着劍圍住男子,為首的弟子一柄長劍抵住男子的喉嚨,慘聲道:“大師兄,師妹與我何種關系你并非不知,為何要如此橫刀奪愛毀師妹名聲!”
男子被迫跪在地上,衣衫淩亂,仍是緊攥着拳一言不發。此時,便有人道:“二師兄,師尊下山多日,此事該讓師尊歸來後在做定奪。”
被稱二師兄的弟子冷笑道:“師尊不在,山中事物便應由師祖來辦。”
男子被封了靈力押進戒室,戒室高處置着一張銅色寬椅,上邊坐着一位看起來資質頗深的長者。
只聽長者一根拐杖敲着地面咚咚直響,怒道:“作為首徒,不似你師傅刻苦修煉,反倒起了此等龌龊心思欺辱同門。如今你師傅不在山中,便由我來治你!來人,押去斷崖,處極刑!”
“容繁?容繁…容繁!”耳邊似有個又低又沉的聲音焦急地喚自己。意識漸漸回籠,緩緩睜開眼睛聚了焦,入眼處一片黑暗,恍惚中看到榻邊坐着一個人。
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關于言卿的夢。醒後看到沈昀坐在身邊側,有些不真切。夢中的心緒與現實的不安交織着,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沈昀的手覆上他的額,摸到一把細細的冷汗。
自榮家出事後,這人便無一日不陪在自己身側。每每噩夢初醒心中湧出的無邊絕望将要吞噬自己時,是這人将自己擁入懷中安撫。
他對沈昀有種天生的信任和臣服。他冷着臉不願自己報複,自己便依了,也只因害怕這人會氣,他不想沈昀對他有氣。
心中說不清什麽情緒,像是被重石牢牢壓着,手不自覺地攥緊沈昀的衣袍,微張着嘴半天發不出一個字。
見容繁思緒大亂,沈昀微蹙眉将人擁入懷裏,如往日般容繁噩夢初醒後的安撫一樣輕撫着他的背。
容繁漸漸靜了下來,緊攥衣袍的手慢慢松開。他掙了掙,跪坐在榻上與他相對着。
黑暗中的桃花眼映着窗外的月色亮着,與沈昀四目相對,竟漸漸入了神。心跳漸快,沈昀的眼睛始終清明。這雙眼,溫柔時溢出的柔情似是能化掉一切的鐵石心腸,冷漠時散着的寒氣可拒他人百般熱情于千裏之外。
容繁想起白日裏沈昀的戲弄,喉嚨有些發幹,鬼使神差撫上他的臉頰,溫熱的指腹輕輕劃過下颌的線條在唇上摩挲,随即探入衣襟,觸上溫熱的皮膚。
沈昀抿着唇死死盯着他的眼,終于忍無可忍地握住作亂的手壓在榻上,只聞容繁輕笑道:“沈昀,你可真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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