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會試之後
他熟練的找到了自己的號舍,再熟練的打掃了衛生。緊接着趁着還沒有人來如廁,他先掏出吃食往嘴裏塞。這三天怕是吃不了東西了,現在趕緊吃點,不然到時候頂不住。
他将一切都收拾好,然後打開自己的卷子。果然上面每一個字自己都認識,但是放在一起他就腦子一片空白了。還是交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大才子吧,自己就不是這塊料。
會試的情況也差不多,考官們根本無法靠近這裏,衛寒有驚無險的再次作弊成功。三天過後他腿軟腳軟的出了貢院,只覺得藍天是那麽的可愛,空氣是那麽的清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他正在人群裏找衛燎,突然聽見有人喊他。
“衛寒!”
衛寒轉過頭去,循着聲音望去,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陳舒對着衛寒不停的揮手,然後向着衛寒跑過來。
衛寒連忙道:“不要過來。”
陳舒道:“怎麽了?”說着走近就聞到了衛寒身上的味道。
衛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身上味道不好,你離我遠點吧。”
“裏美你竟然被分在了臭號?”陳舒是知道臭號的,他也看到過被熏暈過去的考生。大部分考生在被分配到臭號之後,基本上就只能自認倒黴放棄了,等待下一次的院試。他見衛寒面有菜色,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只以為衛寒是勉強熬過了三天。
他心裏有些不忍,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己的號舍很好,考得也很好,這個時候不論說什麽都有點炫耀的意思。
衛寒見陳舒不說話,就道:“我哥來接我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陳舒對着衛寒笑了笑,“嗯,聽說你一直病着,我去衛府看你也被告知你不能見客,現在身體可好些了?”
衛寒道:“好多了,多謝關心。”說完就往衛燎的馬車處走去。
衛燎在馬車上笑着對衛寒道:“怎麽樣?感覺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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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寒翻了個白眼,“有機會也讓你進去體驗一下。”
衛燎哈哈大笑道:“那就要等下輩子了,這輩子我是沒有機會了。”
衛寒回到家之後把自己從裏到外洗了一遍,他擡起手聞了聞香噴噴的自己,決定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受這個罪了。
“少爺。”杜鵑過來道:“有人給你送請柬了。”
衛寒正在用毛巾擦着頭發,聞言歪着腦袋道:“誰啊?”
杜鵑道:“是上次送您回來的陳公子。”
陳舒?衛寒伸手道:“拿來我看看。”
衛寒接過請柬打開一看,原來是留在京中的考生們組織的一個文會。陳舒的意思大概就是問衛寒的身體有沒有好些了,如果還可以不如來參加這個文會,以衛寒的才華必定可以傲視群雄。
杜鵑眨巴眨巴眼道:“公子你要去嗎?”
衛寒随手把請柬一丢,道:“就說我會試的時候遭了老罪了,現在又犯病了,不能出門。”
杜鵑眼珠子骨碌碌直轉,笑道:“好的。”
“二少爺。”衛管家跑過來道:“這是燕王府送來的請柬。”
衛寒瞬間腦袋就大了一圈,這叫什麽事啊,他連忙擺手道:“推掉推掉,就說我病了。”
衛管家有些為難道:“這可是燕王府的請柬,不去不太好吧?”
“管家,我已經借病推脫了其他考生的邀請了,這個時候在要去燕王府赴宴,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是個騙子?”他閉上眼睛道:“不去,誰的邀請我都不去。”
當天晚上餘之棘又在書房裏見山羊胡子,山羊胡子道:“衛寒拒絕了燕王的邀請,可見衛燎還沒有倒向燕王。”
餘之棘笑道:“這麽說衛燎還是可以被我們拉攏的咯?”
“照理說應該可以。”山羊胡子有些擔憂道:“就怕他已經知道是誰刺殺的他了。”
“他不會知道的。”餘之棘笑道:“我派去的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之前也沒有對他流露出然後的不滿,衛燎那個莽夫不會知道的。”
山羊胡子捋着胡子道:“招攬衛寒的好處可不只是拉攏了衛燎。”
餘之棘:“哦?還有什麽好處嗎?”
“王爺你有所不知啊。”山羊胡子眼裏精光閃爍,“在鹿鳴宴上林絕峰親自給衛寒取了表字,第二天衛寒就去他家拜訪,聽說兩人相談甚歡,林絕峰已經将他視為弟子了。”
“這麽說來這個衛寒真的很重要啊。”餘之棘輕輕磨蹭着下巴道:“改日我親自見見他。”
“王爺。”外面有下人敲門。
餘之棘道:“什麽事?”
“楚香公子說他不舒服,想見王爺。”
山羊胡子見餘之棘面露擔憂之色,識相的道:“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餘之棘站起來道:“我送先生。”
這天天氣轉暖,衛寒躺在院子裏吃着從南方送來的蜜瓜,杜鵑站在他旁邊伺候着。他眯着眼睛,就見衛管家帶着個人匆匆走了過來,衛寒定睛一看是陳舒。他立刻瞪圓了眼睛,看着兩人。
陳舒老遠的就道:“衛兄真會享受啊,這個時候蜜瓜可不易得。”
衛寒立刻放下蜜瓜,不好意思道:“家兄弄來的瓜,你也吃啊。”說着衛寒隐蔽的瞪了衛管家一眼。
陳舒坐下道:“看樣子衛兄的身體是好轉了,已經可以出門吹風了。”
衛寒幹笑道:“是啊,是好些了,正好今天的天氣也暖和。”
陳舒道:“明日就是放榜的日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榜?”
“這個……”衛寒對這件事是不熱衷的,他有心拒絕道:“那個我就不去了吧,反正到時候會有報喜的人來。”
“那不一樣的。”陳舒笑道:“你一直在家卧病,難道就不想見見喜報是什麽樣的嗎?”
“這個嘛……”衛寒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眉梢,輕輕轉頭瞥了眼杜鵑。
杜鵑心領神會,立刻道:“我家少爺身體不好,怕擠。”
“這個不用擔心。”陳舒胸有成竹道:“在下也是有些身手的,保護你家少爺不在話下。”
衛寒還想拒絕,“你……”
“衛兄。”陳舒懷疑的道:“你總是不願意同別人接觸,莫非……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衛寒否認道:“你明天在我家門口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陳舒:“就這麽定了。”
陳舒走了以後,衛寒後悔的長籲短嘆。衛燎回來以後勸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以後入朝為官總是要和別人接觸的,盡量不談到學問方面就行了。”
衛寒一想,覺得是這個理。第二天一早就穿戴整齊,和陳舒在門口回合了。
兩人一路往張榜的地方走,沿途一路都是趕集的攤販。聞着早點的香氣,陳舒道:“想吃點什麽?我請你。”
衛寒雙手交叉在胸前,意興闌珊道:“我早上吃了再出門的。”
“可是我沒吃啊。”陳舒拉着他在攤子上坐下,“就當陪我吃吧。”
陳舒對着老板喊道:“來五個夾馍,一碗稀飯,再來五根油條。”
“好嘞~”
衛寒打了個飽嗝,“你吃得了嗎?”
“怎麽吃不了?”陳舒挑眉道:“我一個年輕男子,吃這點根本就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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