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複仇女神42

在無邊的黑暗中,秦桂因捧着殷寒的臉,打量着她年輕美貌的面容,眼中忽然溢出一絲惡毒來,不知道透過殷寒看到了誰,咬着牙說道:“今天晚上,我要把你的臉一道一道劃花了,然後讓你好好看看自己年輕的資本,在這一夜之後還剩下多少。”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卻又忽然變得輕柔,安慰似的柔聲說道:“不過不要擔心,我會好好愛惜你的,我只是不喜歡現在的你,等你改造得足夠好了,我就會好好疼你了,明白了嗎?”

秦桂因松開了手,借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抓住殷寒頭發的胖女人,說道:“把她铐在椅子上。”

她正要擡手去取放在桌子邊上的銀色鞭子,可是擡手一摸,卻發現鞭子忽然不見了。

她一愣,正要去找鞭子,忽然一張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宿之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到了她的身後,用沾了藥水的手帕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秦桂因掙紮的時候,胖女人立刻松開了殷寒,撲上來要扒開宿之靈的手,誰知道她剛松開了殷寒,就被殷寒迎頭狠狠撞了一下,殷寒一頭頂在她下巴上,胖女人整個被撞翻,摔在地上,肥胖的身子一陣摸爬滾打才站了起來。

秦桂因已經失去了意識,宿之靈擡手就把桌子上的發光源給掀了。

登時,屋子裏就被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淹沒了。

胖女人沖了過來,卻一頭撞在了昏迷的秦桂因身上,撞了個人仰馬翻。

殷寒終于恢複了冷靜,伸手在地上一陣摸,試圖找到自己的藍牙耳機,可是摸了半天,根本什麽都找不到。

宿之靈在屋子裏大叫一聲:“薇薇,過來幫我們!”

她這麽一叫,就暴露了所在的位置,胖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沖着她就跑了過來。

胖女人在黑暗裏一陣亂摸,抓到宿之靈的輪椅,當即擡起宿之靈的輪椅來,把她舉高了,又狠狠砸在地上,登時砸了個稀碎。

宿之靈被摔了個夠嗆,一時間連氣都喘不上來,想要從地上趴着逃開,卻被胖女人抓住一條腿,在地上狠狠按住。

宿之靈在黑暗裏喊了一聲:“殷寒!”

殷寒舉着個椅子,狠狠就砸了下來,結果砸了個空,只砸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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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急道:“哎呀不行,我什麽都看不見嘛!我、我也幫不了你,我吸引她注意吧!”

她抹黑一陣大叫:“喂,是我把你家主子搞昏的,你來找我算賬啊!”

誰知那胖女人卻不上她的當,伸手抓住宿之靈的頭發,用那種低音近乎野獸低吼的聲音說道:“打開燈,不然我擰斷她的脖子。”

殷寒慌了,可是周圍一片黑暗,她什麽也看不見,只好說道:“別,你別動她!你要是讓我聽到聲音,我就找你報仇,找你主子報仇,你聽到沒有?”

胖女人吼道:“開燈!”

殷寒急忙道:“好、好!我現在就開燈,你等我啊……”

宿之靈被揪住頭發,頭皮一陣痛楚傳來,她的脖子被胖女人有力的手死死按住,她幾乎都要窒息了。

耳機裏的明薇薇沒有聲音了,她應該是已經來到客廳幫忙了,可是這裏實在是太黑了,宿之靈根本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這時,胖女人忽然大吼一聲:“誰碰我!”

緊接着,胖女人一陣大口喘息的聲音,松開了宿之靈的頭發。

她在地上跌跌撞撞了幾步,嘶聲喘着氣,宿之靈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殷寒從地上一陣亂摸,找到剛才秦桂因拿出來的那個小光源來,打亮了一看,明薇薇正用那條銀色的鞭子勒住胖女人的脖子,然而她到底力氣小,胖女人一只手往身後亂摸,另一只手單手抓住了銀色的鞭子,力道比明薇薇兩只手都要大。

殷寒顧不上許多,急忙過去幫明薇薇一起勒住那根鞭子,死死勒住胖女人的脖子。

宿之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起剛才掉到地上的藥水,盡數倒在了手帕上,撲過去死死按住了胖女人臉。

三個人仿佛壓着一只肥豬似的,耗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壓住,過了幾分鐘,幾個人筋疲力盡之後,那肥胖如球似的女人終于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殷寒依舊對她感到害怕,連手都不敢松開,依舊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宿之靈喘了口氣,道:“好了,別勒了,在這樣下去就死人了。”

殷寒這才清醒過來,丢開燙手山芋似的丢開了手裏的鞭子,咕哝道:“真惡心……”

宿之靈坐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扶着頭說道:“剛才那個藥水有點揮發了,我有點暈,你們過來扶我一下。”

殷寒一彎腰,把地上的宿之靈抱了起來,而眼下早已亂成一團,連個能坐的椅子都沒有,她只好把宿之靈放到了桌子上,讓她暫且坐下。

宿之靈喘着氣,說道:“趁着她們還沒醒,先把她們捆起來,省得待會兒醒了出事。”

殷寒扶着桌子,站了一會兒,虛弱地說道:“我去找把能用的椅子來,順便拿繩子。”

明薇薇看看殷寒,又看看宿之靈,茫然不知所措,乖巧地站着不動。

宿之靈說道:“薇薇去把發電機打開吧。”

明薇薇也點點頭,摸着黑,一路找發電機去了。

宿之靈坐在空空蕩蕩的桌子上,借着微弱的光,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本來計劃好的一切,全都沒用上。

不僅沒用上,反而添了麻煩,早知道硬打可以打得過,還動什麽發電機,一上來就打昏兩個人就好了。

不多時,屋子裏的燈就亮了,應該是明薇薇接上發電機了。

宿之靈松了口氣。

現在只需要将兩個人捆好,送到船上去,任由她們在湖上漂到什麽地方去,都不關她們的事了。

這之後,她們才能集中精力,解決教會的事情。

依照謝孤影的性格,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從她手裏逃掉的人,估計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她們三個抓回去。

宿之靈正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地上的秦桂因手指動了一下。

她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撐起身子,又摔到了地上,費力用胳膊撐起了身子,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扶着牆站穩。

宿之靈急了,大叫一聲:“殷寒?你在嗎?”

殷寒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只是應了一聲,又沒聲了。

她這一喊,反倒引起了秦桂因的注意。

秦桂因嗤笑一聲,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走到宿之靈面前來,上了濃妝的臉上帶着幾分迷亂,伸手抓過地上的鞭子,輕聲道:“小姑娘,我這輩子還沒栽在誰的手上過,跟我比命硬?你比得過嗎?”

宿之靈立刻去搶那鞭子,秦桂因把手一擡,舉到宿之靈夠不到的地方,笑道:“你倒是來拿呀?”

她說着,熟練地按下一個按鈕,銀色手柄的盡頭立刻彈出一柄細長的刀刃來,秦桂因眼神一狠,舉着刀子就像宿之靈狠狠刺了下來!

宿之靈趕忙翻身躲過,大喊一聲:“殷寒!”

秦桂因一把抓住了宿之靈的領子,說道:“你知道嗎,我最恨的不是他們那些長得漂亮的小姑娘,而是你這種明明什麽都沒有,卻偏偏這麽聰明的。”

她說着,擡手就把刀子狠狠刺向宿之靈的眼睛,宿之靈急忙握住她的手腕,試圖奪下鋒利的刀片。

兩個人僵持半晌,宿之靈奪過了刀,猛地擡手一劃,就劃上了秦桂因的臉。

一道醒目的傷口出現在她的臉上,鮮血順着面頰流了下來。

秦桂因一下子愣住了,她下意識伸手去碰臉上的傷口,當看到手指上的血的時候,她忽崩潰地哭了起來:“我的臉……”

她向後退了一步,幾乎站立不穩,跌跌撞撞地倒退着,直到靠在了牆上才站穩,發狂似的看着手上的血,自言自語道:“我的臉怎麽了?你把我的臉怎麽了?”

這時候,殷寒聽到打鬥的聲音,沖進了屋子,看着秦桂因捂着自己的臉站在大廳的鏡子前,拼命試圖擦去臉上的血,可是血越湧越多,反而花了她精致的妝容。

殷寒一時間手足無措,慌忙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手铐,反手就把秦桂因給铐住了。

然而秦桂因仿佛毫不在乎似的,只拼命去擦臉上的血,直到殷寒把她的兩只手都铐住,她這才清醒過來,怨恨地看着宿之靈,說道:“你把我的臉毀了……”

殷寒把她铐嚴實了,才對宿之靈說道:“她醒了你怎麽不叫我?”

宿之靈:“……我叫你了。”

殷寒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又拎東西去了。

過了沒一會兒,她一手各拎着一把椅子就進屋了,她嘴上叼着一捆繩子,脖子上還套着一捆,跟剛從絞刑架上下來似的。

她把椅子放下了,丢了一捆繩子給宿之靈,說道:“我可得把這個胖球捆好了,捆上一層再一層,省得她等會兒醒了,我可打不動她這二百斤。”

這時候,明薇薇也來了,她搬了把小椅子往宿之靈旁邊一坐,一大一小誰也不挪窩,都看着殷寒一個人忙活。

殷寒:“……薇薇小祖宗,你過來幫我捆個人行不行?”

明薇薇搖搖頭,說道:“我不能捆別人,我是好小孩,好小孩是不能把別人捆住的,這樣不好。”

殷寒都被她給氣笑了:“那你睜眼看着就好了?”

明薇薇倒是還真認真想了一會兒。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頗為認真地點點頭:“嗯。”

殷寒:“……”

她廢了老大力氣把那個胖女人搬到椅子上,裏裏外外捆了三層,這才轉頭氣喘籲籲地去看被捆住雙手的秦桂因。

秦桂因雙目流淚,楚楚可憐地看着殷寒,哽咽了一聲,問道:“小妹妹,你們家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嗎?”

殷寒警惕地看着她,如避蛇蠍似的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你好好配合,不然我把你打昏了再綁你,咱們兩個都麻煩。”

殷寒正要低頭去困住她的腳,秦桂因忽然擡起膝蓋狠狠地撞到殷寒頭上,殷寒捂住頭倒退了兩步,對着宿之靈伸出手,道:“迷藥還有沒有?”

宿之靈搖搖頭:“沒有了。”

殷寒對着明薇薇吼道:“那還不過來幫我把她按住!還等着她把我踢昏了再解決你們兩個嗎?”

明薇薇乖乖地一溜煙跑過去,死死抱住秦桂因的腿,說道:“奶奶你不要亂動,我待會幫你把鞋子穿上,媽媽說了,女孩子不許光着腳走路,這樣不衛生。”

秦桂因最聽不得別人說她老,臉一下子就變了。

秦桂因掙紮了半晌,明白過來自己是徹底無路可走了,這才開始裝可憐,掉着眼淚說道:“你們幾個小孩子,胡鬧也該有個度。你們把我弄成這樣,等你家長回來了,你們怎麽交代呀?”

她說着,又看向殷寒,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把我放開,我對今天的事情只字不提,你父親還和我有個幾百萬的項目,我們的項目照做,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好不好?”

殷寒說道:“好啊。”

她說着,捆住了秦桂因的腳,打了個死結,說道:“等你自己下了岸再說吧。”

宿之靈在那個盒子裏翻了翻,翻出一捆膠帶來,丢給殷寒,說道:“封上,省得聒噪。”

殷寒撕了一片膠帶,當即就把秦桂因的嘴給封住了。

她把秦桂因按在椅子上,繩子系了一圈又一圈,徹底綁死了,這才安心。

秦桂因說不出話來,只死死瞪着殷寒,又瞪向宿之靈。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有人在門上敲了敲:“秦總在嗎?我是新月餐廳的陳經理,我來給您送晚餐的。”

見沒有回答,他又敲了敲,問道:“有人嗎?”

那人在門口站了半晌,見依舊沒有人回應,說道:“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過半個小時再來送,您看可以嗎?”

依舊沒有人回應。

四下一片死寂。

來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去,忽然發現門并沒有鎖。

他試探着推了一下門,竟然開了。

陳經理拎着包,推開門,走進了屋,想找個地方把餐包放下。

然而,他一進屋,就跟費力搬起椅子的殷寒對視了。

陳經理愣住了。

椅子上的那、那不就是……

被人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的秦總秦桂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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