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白斓只覺整個人都被點燃了, 猛地一個翻身,就把喬午壓在身下,見到身下的人,水汪汪的杏眼一瞬不瞬看着自己,可愛裏露着性~感,衣服整整齊齊地穿着,只是領口被撕開一個扣子, 看起來過分禁欲,偏偏眼角眉梢帶着□□,染了酒氣, 惹得人只想把他的衣服狠狠撕開。

白斓這麽想着,喬午卻是一只手摸上了白斓的臉,喬午眼睛睜得大大的,可黑黝黝的瞳孔一直無法對準焦距, 白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就見喬午水色的薄唇一開一合, 白斓只覺血液都往某一處沖,啞聲道:“你親我~幹什麽?”

喬午咕哝了一句,大約是酒氣上湧,身上更熱了, 白斓精壯赤~裸的身體慢慢往下壓,眼前這個人人前人後的模樣,白斓都差不多摸得清清楚楚,這種不設防的誘人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倒叫他手足無措起來。

白斓默念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可身下的喬午既不放開他,也沒有進一步動作,俨然把光溜溜的白斓當成了降溫的人形抱枕,理智快被更強大的沖動燃燒殆盡,白斓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兇狠起來,用最後一絲理智艱澀地問:“小喬,你、是不是那個意思?”

說着就閉上了眼睛,很虔誠地把嘴唇湊了過去。

我已經問過他的意思了。白斓想,剛剛那個吻太快,我還沒嘗到滋味,再試一下而已。

喬午仍舊感到頭昏腦漲,身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喬午想翻個身,就感到什麽毛絨絨的東西蹭了過來,蹭了他一嘴毛。

喬午下意識用兩只手捏住那毛團,半天才對準焦距,只見一張毛絨絨的大臉,沾滿了視線,喬午還是有些摸不清狀況:“大白?我剛才睡着了?”

白斓也沒反應過來,根本沒聽請喬午問了他什麽,無意義地哼唧一聲。

喬午:“幹什麽你,一臉苦大仇深的?”

白斓:QAQ

喬午說着一把把大貓塞進懷裏,翻個身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白斓被喬午箍在懷裏,暗暗使力,可怎麽也找不到再變回人的關竅,如果不是剛剛喬午的一吻(撞)太真實,他簡直要懷疑自己也是在做夢。

白斓忽然不滿足于喬午抱着自己的習慣性姿勢,不滿足于做一只傻乎乎的毛團,他想抱着這個人,在他捂住流淚的時候,能吻幹~他的淚水,抱暖他的身體。

可惜白斓嘗試了無數次也沒再成功變回人去,最後掙紮得累了,終于也閉上眼睛,就着縮在喬午懷裏的姿勢,睡着了。

宿醉非常痛苦,喬午這一覺睡得不短,可醒來時還是清晨,懷裏一只熱乎乎的大毛團,被他壓得毛都扁了,看起來像只名副其實的“貓餅”,喬午這才發現自己就這麽穿着衣服睡了一晚,喬午坐起身,撣了撣一身的貓毛,驚道:“我鞋還沒脫呢!”

“大白,”喬午轉向白斓,仍帶着點沒睡醒的鼻音:“我昨天什麽時候睡的?”

白斓見喬午現在精神狀态不錯,似乎已經不再介懷昨天喬智勇的事情,稍稍放了心,“六七點吧。”

喬午“唔”了一聲:“我睡了這麽久呀。”

喬午看了眼手機,發現今天是星期六,可以正大光明地不用上班,幹脆脫了衣服褲子,安心地縮進被子裏,拿出手機APP翻找養胃早餐吃——除了頭疼之外,胃也疼得厲害。

喬午從手裏屏幕裏擡起眼睛:“我昨天沒吐吧?”

白斓搖搖頭,順勢抖了抖毛,把一身被壓扁的絨毛重新抖得蓬松起來。

脫了衣服縮在被子裏的感覺比和衣而睡舒服得多,喬午把自己裹成個棉花球,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邊,沒一會兒又嘟囔:“昨天都沒蓋被子也沒覺得冷……”

哦,對了,昨天抱着個“暖水袋”,當然不會冷。

喬午視線掃到天然“暖水袋”白斓,眼睛一亮:“大白,進來睡會兒不?”

白斓蹲在原地沒動,心裏警鈴大作,不知喬午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想到昨天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和喬午水光盈盈的眼角,白斓就忍不住渾身發燙,有些不敢和喬午直視,掩飾性地瘋狂舔毛,一聲不吭,假裝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家貓。

喬午見白斓不肯過來,悻悻地去摸遙控器,開了空調,這個時候,空調的暖風只是聊勝于無,唯有供暖才能拯救瑟瑟發抖的燕城人民。

喬午任由暖風直吹腦袋,覺得熱氣再度回來,才聽白斓道:“小喬,你昨天……沒事吧?”

白斓是想問問昨晚的事情,可喬午會錯了意,搖搖頭:“沒事,我都習慣了,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鬧,每次都沒逃得了便宜。”

喬午頓了頓,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的确,我養他沒問題,可是我寧願把錢資助給素不相識的孩子,也不願意養他,可能是我沒辦法原諒他,我四五歲的時候,被他和他第二個老婆扔在公園裏,如果不是我爺爺,那天我可能就凍死了。”

“你看,我說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喬午苦笑一聲,又小心而盡量漫不經心地看向白斓,“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肯跟我在一起了吧。”

白斓又開始心疼,忙說:“怎麽會。”

喬午搖頭:“深入了解一個人之後,最後就會發現他不為人知的缺陷。”喬午自暴自棄道:“我可能就是從小缺愛,導致現在鐵石心腸。”

白斓一個箭步跳到喬午的“棉花包”上,喬午被這十五斤三兩的大毛團踩得變了臉色,下意識就想罵一句“你多少斤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

話還沒出口,就見大毛團揚起圓腦袋,帶着一身“王霸之氣”:“第一,我不覺得你鐵石心腸,是他們欺人太甚。第二,你說了要養我一輩子,就要養一輩子,不能反悔。”

喬午看着蹲在自己肚子上的大貓的倨傲神情,嘚瑟得宛若君王,心裏卻是一暖,大白仍然會一直陪着他,即使看到他最冷漠的一面。喬午心裏升起一種踏實的“不會再孤獨”的安全感。

喬午從“棉花包”裏伸出一只手,撸了一把白斓的毛,鄭重道:“我記住了。”白斓倒是突然扭捏起來,小媳婦似的低了頭:“嗯。”

喬午感到氣氛好像有點奇怪,于是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對了,我昨天好像做了個夢。”

白斓正舔爪子掩飾尴尬,也問:“什麽夢?”

喬午:“夢到一個小哥哥。”

白斓:“?”

喬午仍舊覺得那個夢真實又夢幻,他清了清嗓子:“特別帥,身材特別好,胸肌尤其發達,可惜沒摸~到夢就斷了,如果真有這麽個人,我猜一定是特種兵。”喬午兩眼發光,滔滔不絕,“好像夢到去PEX,一轉眼又回了家。”

見白斓一副被噎住的樣子,喬午不由得有點後悔,大白只是只貓,yp什麽的,對于他來說是不是超綱了?

喬午正欲把話題引上正軌,就聽白斓扭捏道:“有多帥?”

喬午一臉正氣:“滿分十分,我能給十二分。”

白斓很謙虛地道:“哪裏哪裏。”喬午正奇怪他跟着謙虛個屁,又聽白斓指着客廳挂着的巨幅海報追問:“有那個姜從冬帥嗎?”

喬午挺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沒有。”

白斓炸了毛:“怎麽沒那個娘娘腔帥了!”

現在的明星流行偏陰柔精致的“花美男”長相,姜從冬也不例外,和夢裏的那個“小哥哥”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健康強壯,喬午理直氣壯道:“姜從冬是我男神,誰也不能比。”

話音剛落,喬午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爪子,喬午“哎呦”一聲,罵了一句:“你講不講道理,怎麽無緣無故打人?”

白斓氣哼哼:“我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以前是不是總去找陌生人過夜?”這話聽起來咄咄逼人,喬午皺了眉毛,就見白斓委委屈屈瞪着一雙琥珀色的圓眼睛:“不然怎麽那麽熟練?”

喬午:總感覺大白的語氣像是捉老公偷腥的小媳婦。

喬午卻是抓~住重點:“你怎麽知道我很‘熟練’?”白斓噎住:“你自己說的呀。”喬午仍然覺得頭有點疼,揉了揉太陽穴,狐疑道:“是嗎?”

白斓甩着尾巴循循善誘:“既然你要養我一輩子,總該讓我了解了解,對不對?”喬午總覺得氣氛哪裏不對,似乎從他睡了一覺醒來,大貓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喬午只得實話實說:“我在外邊從來不會喝醉,更沒和陌生人過夜。”

白斓喜滋滋嘟囔一句:“我就知道。”他一個箭步竄上沙發,喬午警惕地抱住頭,白斓道:“不是頭疼嗎?我給你捏捏。”說着兩只爪爪就按上了喬午的太陽穴,肉墊軟軟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好緩解了宿醉的痛苦,喬午長長舒出一口氣:“沒白養你。”

自那天起,白斓無時無刻不嘗試着再次變成~人,可沒有一次成功的,喬午除了被派出所叫去做筆錄之外,依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上班,閑暇時間就去網購,快遞非常給力,最後一個包裹到家,喬午也沒再耽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姜依蔻綁頭發的皮筋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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