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幸福
表現得最為嚣張的胖子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情,頭頂的毛發就被時雨扔出去的橡果給硬生生刮掉了一層,光禿禿的頭頂像極了《西游記》裏沙和尚的造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小鬼頭看到這一幕紛紛吓得落荒而逃領頭的胖子在逃跑前死心不改的沖着時雨放了好幾句狠話,類似于“我回去就告訴我父親,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以後別想在這個鎮上生活了。”
時雨挑了挑眉,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這番威脅,反而掂了掂手中的橡果,作勢要扔出去,胖墩見此發出一聲驚叫,捂着腦袋拔腿就跑,平時走兩步路就要喘好幾下的人,此刻跑得比誰都快。
解決完這些煩人的小鬼後,時雨才将視線轉向一旁的義勇,即便經歷了剛才那些事,少年的臉上也依舊是一派平靜的神色,仿佛剛才的那些事與他沒有任何幹系。
時雨擡頭看了眼西沉的斜陽,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而後回過頭朝着身後的少年伸出手,“走吧,義勇,咱們回家。”
夕陽的餘晖灑在他的身後,将他在地面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義勇愣了一下,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安心。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去鎮上買點東西,茑子說家裏的鹽跟米都不夠了。”
義勇怔了一下,“米前幾天才買過一次。”
時雨點點頭,“是啊,前幾天才買的。”
而後他低下頭笑眯眯的看着身旁的少年,“不過那些米昨晚就吃完了,所以今天得再扛幾袋回去。”
義勇:“”
他記得前幾天他去看的時候還是滿滿一缸米,不過想想這人平時一頓就能吃滿滿一大木桶飯,好像也沒什麽稀奇的。
在去米店的時候,兩人途經一家吳服店,然後時雨就發現身旁的少年走不動路了,兩只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店裏的某一處,沿着少年的視線,時雨看見了一件被懸挂起來的白無垢。
時雨低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件事對你來說還太早了,想讨媳婦還得再等上幾年。”
義勇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
時雨笑了笑,看了一眼店內的那套白無垢,而後轉身跟上了義勇的腳步。
買完所需的米和鹽後,時雨又在隔壁的雜貨店買了一把傘。
Advertisement
回去的路上,義勇看着旁邊撐着傘的男人,面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現在沒有下雨,你為何要打傘?”
“唔,這是我的習慣。”
時雨撐着傘在手裏轉了一圈,笑眯眯的回答道。
“夜兔是畏懼陽光的一族,我們手裏的傘一般都是用來擋陽光的,沒把傘拿在手裏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這是時雨第二次在義勇面前提起“夜兔”這個詞,不過義勇的反應依舊和第一次一樣平淡。
“那你白天幫忙幹農活也要撐着傘嗎?”
“當然不。”
時雨搖了搖頭,“撐傘幹農活沒什麽效率,所以我幹農活的時候都是問他們要個鬥笠蓋在頭上,雖然沒有傘好用,不過勝在方便。”
義勇想象了一下這人戴着鬥笠在田裏犁地插秧的場景。
“”
回去的時候,時雨又在門口看見了昨天的那個男人,這一次不用義勇拉,他直接退後幾步躲到了昨天的那個隐蔽的角落。
男人頗為緊張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簪子,在得到茑子羞澀的回應後,才小心翼翼的将發簪插在她的發間,等做完這一套動作後,男人那張敦厚老實的臉也已經漲得通紅,他低着頭,有些局促的丢下一句,“我明天還會再來的。”,随後便迅速轉身跑開。
躲在角落裏的時雨覺得自己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糧,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義勇,這位少年依舊毫無波動,仿佛被喂狗糧的就只有時雨一個人。
晚飯的時候,時雨狀似不經意的稱贊了一句茑子頭上的那個發簪很好看,然後他就看見茑子慢慢低下頭,耳根處一片通紅。
“這是三郎先生今日贈予我的”
茑子本就輕柔的聲音此刻更是細若蚊蚋,清秀的面容上此刻滿滿的都是羞澀的幸福之情,時雨面無表情的往嘴裏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往日裏香甜可口的飯菜此刻卻味同嚼蠟,想起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那個男人,時雨心裏不禁升起一絲淡淡的嫌棄之情。
個子不高,長得也一般般,看上去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唯一能稱得上是優點的也就只有人看上去比較老實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那家夥是不是故意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做給別人看的
這個時候,從旁邊伸過來一雙筷子,義勇突然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不鹹不淡的附加了一句“吃菜。”
茑子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看來你們倆的關系已經變得很好了。”
義勇不緊不慢的用着飯菜,沒有做出回答,時雨盯着碗裏莫名多出來的菜陷入了沉默。
雖然但是為什麽會是蘿蔔?
是夜,鎮上最有錢的商戶,松田家的獨子正在向他的父親哭訴着白日裏受到的委屈,這個松田家的獨子正是白天帶頭欺負義勇結果被時雨給教訓了一頓的胖墩,他的父親是鎮上有名的商戶,而且還和當地的一些小官吏們相交頗深。松田家的這位家主,年近五十了,膝下也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平時恨不得将自己的獨子含在嘴裏呵護,百般溺愛才造就了現如今嚣張跋扈的性格。
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學堂受了委屈,松田家主頓時就坐不住了,挪動着自己肥胖的身軀怒氣沖沖的要去找學堂的負責人,要把那個膽敢欺負他兒子的富岡義勇從學堂裏開除,還一邊叫嚣着要把富岡一家人從這個鎮子上趕出去。
一旁的仆從一臉谄媚的給自家老爺出謀劃策,“我聽說那富岡義勇有個姐姐,下個月便要成婚了,不如”
他的這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就飛了出去,松田家主目瞪口呆的望着撞在假山上失去意識的仆從,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突然多出了一樣東西。
“我勸這位淨壇使者最好不要對那對姐弟下手,畢竟出家人應以慈悲為懷才是。”
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松田家主慢慢轉過身,一名皮膚極白的黑發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後,笑眯眯的望着他,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冰涼的傘尖正對準了松田家主的咽喉。
“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快來人給我把這個家夥抓起來!”
最後一句他是扯着嗓子大聲喊出來的,然而平時随叫随到的仆從護衛們此刻都像集體聾了一樣,他吼了那麽大聲都沒有一個人趕過來。
“別嚷嚷了,你喊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過來給你喂飼料的,你要是再不閉嘴我就直接把你串起來烤了。”
時雨有些不耐煩的把手裏的雨傘往前怼了怼,堅硬的傘尖直直抵着這人的咽喉,好像只需再往前進一分,就能在他肥得流油的脖子上開個洞,松田家主瞬間噤聲,只用哀求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時雨,希望他大慈大悲能夠放自己一馬。
“你的那些手下都被我解決掉了,當然你可以放心,他們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并沒有死。”
聽到這句話,松田家主松了一口氣,但還沒等他緩過勁來,時雨又在後面加了一句。
“不過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證了。”
對上松田家主驚疑而又恐慌的視線,時雨笑眯眯的收回搭在他脖子上的雨傘,随手一揮,松田家主身旁那扇結實的大門瞬間化作齑粉。
“我能像今晚這樣來這裏一趟,就能來第二趟,我能把他們揍到失去意識,就能把他們揍得再也醒不過來,你的這個宅子雖然挺大的,但說到底也就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一把火就能燒光的事,你說我要是把你給綁起來,再往你家放一把火,你覺得會有人過來救你們嗎。”
時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在松田家主的眼裏,面前的這位少年無疑就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你也別想着找你的那些“朋友”來幫忙,我能像這樣到你家來,也能像這樣去他們家,滅掉像你們幾個這樣的社會蛀蟲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聽到這句話,一直繃緊了全身神經處于驚恐狀态下的松田家主終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直接暈死了過去。
時雨頗為嫌棄的“啧”了一聲,這肥豬比他兒子還沒種,随便吓唬幾句竟然就暈過去了。
時雨小心翼翼的拉開房門,确認房間裏的少年還在睡覺之後又蹑手蹑腳的鑽進自己的被窩,不過他剛躺下來,就聽到旁邊冷不丁的傳來一個毫無起伏的聲音。
“你去哪了?”
時雨被這個聲音給吓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了,義勇竟然還沒睡着,于是他随口扯了個謊,“去外面上廁所了。”
他說這句話後,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義勇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相信時雨的這個回答。
時雨在忐忑了一陣子後,發現旁邊的少年沒有任何反應,還以為他又跟上次那樣直接睡過去了,于是他翻了個身準備閉眼睛睡覺。
而就在這時,義勇突然出聲。
“茑子姐姐頭上的那個發簪,我覺得并不好看。”
時雨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今天傍晚茑子的未婚夫給她親自戴上的那只發簪,其實時雨并沒有仔細觀察那只發簪,不過看上去的确并不是什麽名貴的發簪,不過義勇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
就在時雨思考自己應該怎麽接義勇的這句話時,義勇又在後面加了一句。
“但是茑子姐姐她很喜歡。”
時雨突然怔住,他想起今天吃完飯時茑子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幸福笑容,那個時候,她的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滿滿的喜悅之情。
是了,即便那個發簪不是什麽名貴之物,即便那個男人除了看起來老實之外并沒有什麽別的優點,但是茑子對他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時雨看了一眼身旁不知是否睡着的少年,而後翻了個身閉眼睡覺。
算了,只要茑子幸福就好,就算那個男人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但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再讓這對姐弟受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應該就可以進入正篇了_(:3」∠)_
關于夜兔懼怕陽光的設定,在這裏做一下解釋。
夜兔并非完全不能照射到陽光,只是不能長期暴露在陽光底下,在陽光底下會變得很虛弱,像銀魂原著裏夜王那樣的,是因為他在地底待了幾十年,從沒見過陽光,所以才會被太陽一照就成灰。像神樂,神威他們就不會這樣,所以時雨的弱點雖然是陽光,但是不會像鬼那樣見到陽光就化灰,只要有傘,或者鬥笠這種遮蓋物,還是可以自由行動的。
某位見光死的屑老板一把奪過上一的檸檬,開始瘋狂恰檸檬……
感謝在2020-02-1600:20:22~2020-02-1623:06: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的爆爆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