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日呼
解決了上弦之六後,時雨幾人就沒必要再留在花街了,離開花街之前,時雨對着真菰一陣甜言蜜語,總算是成功把人家小姑娘從花街拐回了鬼殺隊。
萩本屋的老板這段時間待他不薄,全程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時雨離開之前将自己這段時間的夥食費和住宿費一并留在了房間裏。
回到鬼殺隊後,時雨先是将真菰帶到蝶屋,把她托付給香奈惠照顧,真菰還沒來得及從她的“威子姐姐”變成了“時雨哥哥”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莫名多了三位姐妹。
離開蝶屋,時雨就直接溜達去了未來鬼殺隊劍士的培訓基地,被一群小蘿蔔頭追在後面喊哥哥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妙,成功治愈了時雨這些日子在花街被女孩子一個勁喊姐姐的憋屈與苦悶之情。
前任鳴柱見他不務正業又來帶壞鬼殺隊未來的花骨朵,氣得吹胡子瞪眼,舉着手中的拐杖追着時雨罵了好幾條街,最後還是鱗泷先生出面相勸,他才勉強收手,不過臨走前他再一次警告時雨,沒事別往這裏跑,不準帶壞這些孩子。
“都是一條腿踏進棺材裏的人了,還這麽容易生氣,當心哪天怒氣攻心就這麽駕鶴西去了。”
完全被前任鳴柱當成是反面教材的時雨嘆了一口氣,一邊低下頭整理着剛才在跑路的過程中卷起來的衣角。
就在時雨想着接下來要不要去天元那裏蹭個飯的時候,三千世界撲棱着翅膀帶來了耀哉的口信,讓時雨去他那裏一趟。
時雨大概也能猜到耀哉喊他過去的原因,大概就是詢問他關于斬殺上弦之六的事情,不過等時雨到了地方才發現,耀哉好像只喊了他一個人,跟他一起參與這次任務的天元,锖兔跟義勇都不在。
“現在無旁人,你就坐我對面吧。”
天音夫人在為二人端上茶與點心後就自行離開了,偌大的會客室內,就只剩下時雨跟耀哉兩個人。
時雨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在了藤草的坐墊上。
“我聽天元說,這次潛伏在花街的那只鬼是上弦之六。”
天元一回來,就将這次任務的始末盡數詳細的彙報給了鬼殺隊的主公,就在時雨去蝶屋拜托香奈惠幫忙照顧真菰的時候,耀哉就已經得知上弦之六被斬殺一事。
“聽說這一次又是你砍下了上弦之六的腦袋。”
“還有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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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在後面補充了一句,“這次的上弦之六是一對兄妹,有兩只鬼,我殺了那只哥哥,義勇殺了那只妹妹。”
“這件事天元也一并告知與我聽了。”
耀哉的表情淡然,說話的語氣也趨于平緩,“你可知我這次找你來所為何事?”
“不知道。”
時雨搖搖頭,随後他突然眼前一亮,一臉期待的看着對面這位年輕的鬼殺隊當主,“難不成是有任務要交給我?是上弦嗎?!”
“統共就六只上弦,已被你斬殺了兩只,現只餘下四只。”
青年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笑意,“上弦之鬼也不是這麽容易就可尋到的。”
“诶”
聽到這句話,時雨頓時就有些失落,整個人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趴趴的伏倒在茶幾上,全身上下到處環繞着一股子低沉的怨念。
耀哉的眼中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他拿起盤子裏的一塊茶點遞到時雨嘴邊,時雨懶洋洋的張開嘴巴,“嗷嗚”一口就将茶點吞了下去,耀哉笑了笑,伸手在青年的腦袋上輕輕摸了幾下,仿佛是在給一只懶散的貓咪順毛。
被人像這樣順毛,時雨也沒有感到不滿,在吃下耀哉投喂過來的第三塊點心時,時雨舔了舔嘴角的點心碎屑,直起身子看着對面的青年,“所以你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你覺得被你斬殺的那兩只上弦的實力如何?”
耀哉不緊不慢的拿過一旁的方帕擦拭着手中的點心碎屑,語氣一如尋常般淡然。
“唔也就那樣吧。”
時雨低頭沉思了片刻,給出了一個較為模糊的回答。
“你與他們戰鬥時,是否還未使出全力?”
“唔,嗯。”
時雨點點頭,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對面的青年,“不過你怎麽知道的?”
他殺那兩只上弦的時候,耀哉根本不在場,他是怎麽知道他沒有使出全力的?
“這只是我的猜測。”
耀哉笑了笑,“我猜測你的實力遠在那兩只上弦之上,不必使出全力便能将他們成功斬殺。”
時雨挑了挑眉,他聽出來耀哉這是話裏有話,他後面應該還有一句。
果不其然,耀哉在說完這句話後,又開口說了一句,“可若你遇上的是鬼舞辻無慘”
“可能我就要使出全力才能将他斬殺?”
時雨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畢竟我不知道鬼舞辻無慘跟上弦的實力差距有多大。”
“也就是說你認為你可以斬殺鬼舞辻無慘?”
“不是認為,是肯定。”
時雨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的青年,“就算他比上弦強一千倍一萬倍,我也肯定能殺了他。”
耀哉愣了一下,往日溫潤淡然的眸子裏有一瞬間的失神,片刻後,他眼眸微垂,微不可見的嘆息了一聲,“或許鬼舞辻無慘也是這麽想的。”
時雨眨了眨眼,他有些不明白耀哉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短短的幾個月內,你連續斬殺了三只”十二鬼月“之鬼,鬼舞辻無慘他或許已經對你生了忌憚之情。”
“什麽意思?”
時雨還是沒聽明白。
耀哉擡起頭,那雙溫潤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鬼舞辻無慘他大概是躲起來了。”
“哈?!”
時雨頓時傻眼,“什麽叫躲起來了?!”
“鬼舞辻無慘生性狡猾多疑,你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威脅,所以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躲在了一個不管是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等待着你離世後,再重新出來,只要他還活着,就能制造新的鬼,所以即便我們将所有的上弦下弦全都殺死,只要鬼舞辻無慘還在,這世間的悲劇就不會停止。”
時雨聽了這番話,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的?!”
耀哉眉頭微蹙,“人類的生命不過才短短的數十載,鬼舞辻無慘已經活了上千年,他自然不會在意這短暫的幾十年。”
雖然時雨想說他不是人是夜兔,但是想想在壽命上,人跟夜兔其實也沒多大的區別,撐死活個一百年就嗝屁了。
“他是地鼠嘛,打不過就躲洞裏不出來。”
時雨氣得往嘴裏塞了好幾塊點心,兩邊的臉頰被撐得圓鼓鼓的,像極了某種喜歡望嘴巴裏存食物的齧齒類生物。
“幾百年前,鬼殺隊也曾經有一位劍士将鬼舞無慘逼至絕境,随後鬼舞辻無慘便蟄伏了百年,直到那位劍士離世後才敢現身。”
“把鬼舞辻無慘逼至絕境的劍士?”
聽到這個,時雨立馬來了興致,“那他的實力一定很強!”
“他是起始呼吸·日之呼吸的創造者。”
“日之呼吸?”
時雨認真回想了一遍,“現在的鬼殺隊好像沒人使用日之呼吸法。”
杏壽郎使用的“炎之呼吸”和“日之呼吸”聽起來倒是挺相似,不過這兩者應該不是同一種東西。
耀哉搖了搖頭,“不只是現在的鬼殺隊,在鬼殺隊數千年的歷史中,能夠使用日之呼吸法的只有他一個人,所有的呼吸法都是從日之呼吸演變而來。”
時雨眼前一亮,“聽起來好像更厲害了。”
但是很快他眼底的那點亮光就熄滅了,“不過說到底他都是幾百年前的人了,骨頭估計都化成灰了,我又不能去隔壁的火影把大蛇丸找過來給他來個穢土轉生。”
想到這裏,時雨再次癱倒在面前的茶幾上,神色惆悵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能跟他打一架就好了”
吉原花街最近發生了一起怪事,一個晚上的時間,京極屋的蕨姬花魁,萩本屋未來的威子花魁,相繼不見了蹤影,萩本屋的老板只在威子花魁的房間內發現一疊紙鈔,負責伺候威子花魁的真菰也跟着消失了。
時任屋也不見了一個女孩子,不過這個女孩子剛來才不久,相比較隔壁兩家妓館直接沒了招牌的花魁,時任屋這次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萩本屋的老板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差點沒直接暈過去,她精心包裝宣傳了那麽久的未來花魁,就這麽一聲不吭的消失了,這該給她造成多大的損失啊
而同樣是失去了花魁,京極屋老板的态度卻與萩本屋的老板截然相反,往日她總是陰沉着一張臉,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但自從蕨姬花魁消失後,她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宛若得到了新生。
月上中天,吉原花街卻是一派燈火通明,這個時候是花街最為熱鬧的時刻,昏暗的燈火映照着勾欄裏的女人們朦胧的側顏,濃郁的脂粉香令人昏昏欲醉。
昏暗逼仄的小巷裏,有着一頭白橡色長發的青年附在一名面容嬌豔的游女耳邊輕聲低語,“你聞起來好香。”
游女被他挑逗得面色微紅,不過下一秒,她的脖頸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對面的青年,青年舔了舔嘴角鮮紅色的血液,鋒利的獠牙在夜色中閃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那雙罕見的七彩色眸子裏浮現出一絲餍足,“嘗起來就更香了。”
享用完晚餐後,青年悠哉悠哉的晃蕩在吉原的花街上。
“唔,伎夫太郎和堕姬也被解決了啊,看來鬼殺隊這回是真的來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他擡起頭望着夜幕上的那一輪圓月,琉璃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我要不要也像那位大人一樣,找個地方躲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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