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詛咒
正如耀哉所猜測的那樣,鬼舞辻無慘好像是真的躲起來了,不止是鬼舞辻無慘,就連餘下的十二鬼月也好像都跟着銷聲匿跡了,這段時間出來鬧事的都是一些被食欲驅使着行動的下級鬼,連血鬼術都不會的下級鬼自然不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鬼殺隊劍士的對手,鬼殺隊這次明顯占了上風。
像耀哉這樣将整件事看得透徹的人在鬼殺隊裏沒有幾個,大多數人都沉湎在勝利的喜悅當中,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勝利只是暫時的,危險依舊潛伏在冰面之下,随時都有可能破冰而出。
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鬼殺隊最近的形勢大好,不管是現役劍士還是預備劍士都放松了警惕,在訓練方面也都跟着懈怠了不少,正好時雨最近因為找不到跟他切磋的人而感到心情煩悶,耀哉就派他去兩邊的訓練場所好好“發洩”了一番,順便整治整治隊內的怠惰風氣。
這個方法确實不錯,不僅整治了在訓練中偷懶憊怠的隊員,也緩解了時雨心底的那點無聊與煩悶。
不過時雨心中還是一直念着耀哉那天跟他提起的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夜兔的基因裏天生就刻着“好戰”二字,即便時雨不像神威那樣是個戰鬥狂魔,但是在親耳聽到那位日之呼吸的經歷與成就後,體內的夜兔之血就一直在蠢蠢欲動,片刻不停的叫嚣着要用身體親身體驗那位日之呼吸的強大之處。
但他再怎麽渴望也無濟于事,那位日之呼吸是幾百年前的人,除非他真的跑去隔壁的火影劇組把大蛇丸拉過來整個穢土轉生之術,否則他就只能繼續像這樣念着一個早就不在的人。
鬼殺隊的人最近在晚上經常能看到自家口柱一個人坐在房頂,兩眼放空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夜空,有時候還會冷不丁發出一聲嘆息,幽幽地念叨着什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把半夜爬起來上廁所的一種鬼殺隊劍士給吓得半死,差點就表演一個當場失禁。
白天被時雨往死裏訓練,晚上還要被他吓個半死,鬼殺隊的劍士們這段時間被時雨折騰得苦不堪言,紛紛跑去向鬼殺隊的主公哭訴他們凄慘的遭遇。
耀哉将時雨喊過來,将隊員們的這些抱怨一一說與他聽,豈料時雨聽了之後癟了癟嘴,迅速擺出一副比隊員們還委屈的模樣,撲進耀哉懷裏哭唧唧的向他傾訴着這段時間他內心的煩悶之情。
得知時雨這段時間的異常,皆是出自于那天他跟他所說的日之呼吸的創始人之後,耀哉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一邊摸着青年的腦袋,一邊溫柔的安慰他,“那人已經走了四百多年了。”
時雨嗅着耀哉懷中清淡的紫藤花香,內心的那點煩躁稍稍平定了些許。說起來他雖然對花粉過敏,但是對于耀哉身上的這種淺淡香氣卻并沒有感到不适,相反他很喜歡耀哉身上的味道,塔身桑這種淺淡的香氣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定感,只要待在耀哉的身邊,時雨就感覺自己心底的煩悶被莫名撫平了許多。
“我要是早來個四百年就好了。”
時雨突然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耀哉笑了笑,“若你與那位日之呼吸的創始者生于同一個時代,興許以你二人之力,便可以将鬼舞辻無慘徹底斷送在那個時代,在這之後的悲劇,或許也就不會發生了。”
時雨撇了撇嘴,剛想說如果他一開始來到的是四百多年前的時代,那他就沒辦法認識這麽多可愛的弟弟了,雖然他确實很想跟那位日之呼吸打上一架,但是他更在意他的弟弟們,他還沒把老家的女孩子介紹給弟弟們看着他們成家呢。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上方的耀哉突然發出一陣急劇的咳嗽,時雨立馬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但是還沒等他将杯子遞給對面的青年,就看到對面的青年已經咳出血來了,鮮紅色的血順着青年白皙的指縫滴在他的衣角,瞬間就在薄薄的衣料上暈開一灘濃豔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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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當場愣住,腦海中突然閃過養母當年躺在床上咳血的場景,手中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掉在地上摔得稀碎,這聲動靜倒是把他給召回魂了,時雨迅速從地上抱起耀哉,準備把他帶去蝶屋找香奈惠。
不過還沒等他出門,就被守在門口的天音夫人給攔住了。
“請放下耀哉大人,過度的移動只會加深他的病情。”
天音夫人雖然是耀哉的妻子,但是平時她大多都是用敬稱來稱呼自己的丈夫,此刻見到時雨匆匆忙忙的抱着自己的丈夫要出門,她也依舊維持着那副知禮得體的模樣,不卑不亢的說出了這句話。
時雨知曉天音夫人不會害了耀哉,雖然焦急,但他還是聽從天音夫人的意見,将人放回了原處。
天音夫人十分熟練的端來熱水和幹淨的毛巾,将耀哉身上的血擦幹淨後又端來了一碗藥湯喂他喝下,等一切都處理完了之後,她又默默的退守回門口。
時雨眼睜睜的看着她做完了這一切,等耀哉服完藥睡着後,時雨跟着天音夫人坐在門口,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耀哉他到底得的什麽病?”
往日裏見到這位年輕的鬼殺隊主公,他便是一副病體纏身的虛弱模樣,不過時雨只當他是身子骨比較虛弱容易生病,細心調理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起來了,就沒有太擔心,但是這一次他親眼目睹了耀哉在他的面前咳出血,他這才意識到耀哉生的應該不是一般的病。
“耀哉大人并不是生病,而是受到了詛咒。”
面對時雨的詢問,天音夫人面不改色的告訴了他實情。
時雨愣住,“詛咒?!”
“是産屋敷一族世代延綿的詛咒。”
天音夫人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中卻好像若有似無的夾雜着一絲嘆息。
緊接着,她将産屋敷一族的密辛盡數告知了身旁的青年。
鬼舞辻無慘與産屋敷一族有着血緣關系,自鬼舞辻無慘變成鬼之後,産屋敷一族便如同受了詛咒一般,生下來的男孩個個先天不足,體弱多病,大多都活不過三十歲,而且病情會伴随着年齡的增長不斷加深,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這個家族的男性都會一直被病痛所折磨。
時雨實在是無法想象,在長年不斷的病痛折磨下,耀哉是怎樣始終保持着那副淡然安定的模樣,換做旁人,估計早就被疾病折磨得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但是從耀哉的身上,他沒有看到半點輕生的念頭,不如說他看起來比許多人都要活得豁達。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時雨有些不解的望着身邊的天音夫人,這些事情應該是産屋敷一族的密辛,就這麽告訴他一個外人真的好嗎?
“因為耀哉大人他信任你,并且依賴你。”
天音夫人淡淡的回答道。
作為鬼殺隊的主公,耀哉打從心底的将每一位鬼殺隊隊員都當作是自己的家人一般信任,他會銘記每一位傷亡的鬼殺隊隊員,卻不能像一般人那樣為他們的離世悲傷恸哭,因為他是鬼殺隊的領導,他必須時刻保持沉着冷靜,才能安撫鬼殺隊的不安。
但是時雨不一樣,他很強大,強大到鬼殺隊的士氣高漲還是低落都影響不了他半分,只有在時雨面前,耀哉才能暫時放下自己領導人的身份,如同普通兄弟般與他融洽相處。
天音夫人正是看出了這點,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将這段密辛告知給時雨聽。
時雨聽完後,帶着滿腹的心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根據天音夫人所說的,只有殺了鬼舞辻無慘,才有可能徹底了結産屋敷一族延綿千年的詛咒。
就算時雨有心幫耀哉終結他們一族的詛咒,但是鬼舞辻無慘卻躲起來了,躲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這種情況時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在心底不停地辱罵詛咒鬼舞辻無慘的傑寶跟他的膽子一樣小。
本來時雨以為他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着了,但是沒想到他剛爬上床,腦袋剛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不僅睡得很熟,而且還做了個夢。
時雨很少做夢,所以這次剛進入夢境,他就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做夢。
出現在他夢境裏的是一副很奇怪的場景,一座古樸的老宅,許多穿着複古的女使在走廊上來回奔跑,她們的手中都端着一盆盆熱水和幹淨的毛巾,所有人奔向的都是同一個方向,畫面一轉,一個武士打扮的男人在一個房間門口來回踱步,一張臉上寫滿了焦躁與憂心,房間內時不時傳來女性凄慘的叫聲以及幾聲焦急的“夫人加油啊,就快生出來了”。
這是在生孩子?
時雨有些茫然,到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沒有實體,剛才一直都是以上帝視角來觀看這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站在産房門口的男人急得臉上都冒汗了,時雨被他的情緒所感染,都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着急了,而就在這時,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孩子平安落地了。
男人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時雨高高吊起的一顆心也終于回到了原處。
男人走進了産房,時雨的視角也随着他一起轉到了産房內,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剛生産完的女子,秀美的面容慘白如紙,男人上前握住她的手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一旁的産婆抱着嬰兒走了過來,滿臉喜色的向男人道喜,說夫人生了一對雙胞胎,而且都是男孩。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生下來的兩個都是男孩的時候,男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個時候,時雨的視角又發生了變化,來到了産婆懷裏的那兩名嬰兒身上。
原本剛生下來的小嬰兒應該都是紅彤彤皺巴巴的跟個小猴子一樣,但是這兩名嬰兒剛生下來就白白嫩嫩的跟兩個糯米團子似的十分可愛。
時雨可恥的萌了
不過時雨很快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雖然這兩個小嬰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其中有一名小嬰兒,左邊額頭上長着一塊深紅色的火焰形狀的胎記,時雨本來想拉近視角,好好觀察一下這個胎記,但是這個時候,原本閉着眼睛睡覺的小嬰兒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如同黑曜石般清澈無垢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着某一處。
他能看見我?
雖然時雨現在沒有實體,但是他直覺這名小嬰兒是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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