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哦…… (1)
☆、66.那不是像,根本就是他
重回鬥獸場中,白千幻四處尋不見項元奂。
奇了怪了,這項元奂才剛剛進鬥獸場中,怎麽可能這麽快就不見了?能去哪裏?
找了一圈,白千幻突然路遇了劉凱,劉凱一時不察,與白千幻撞個正着。
“什麽人走路不長眼睛?”劉凱罵罵咧咧的驚魂未定,這才發現與他撞上的人是白千幻,立馬擠出一抹笑來:“原來是白姑娘呀。”
“嗯,是我!”
“咦,不對,你怎麽在這裏?剛剛世子爺還說要我帶他到我爹那去找你來着。”劉凱渾身瑟縮了一下:“而且很生氣的樣子,路上打傷了我鬥獸場的不少弟兄!”
“你說他去找你爹了?你爹在什麽地方?”白千幻皺眉問道。
“就在下面一樓!”劉凱話才剛說了一半,又是一聲鑼鼓聲響起,令劉凱一下子激動起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呀,最後一場終于要來了,太好了!”
最後一場?
她曾記得,這最後一場是人與獸之間的争鬥。
與此同時,整個鬥獸場的觀衆席也變的熱鬧了起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着場中央,只等着人與獸鬥的熱血畫面。
別人在下面拼命,上面卻看着別人九死一生而高興,這就是上流社會!
白千幻無暇去顧忌什麽人獸的争鬥,抓起劉凱的衣領就往後扯,動作甚是粗魯,她不耐煩了:“劉凱,帶我去找你爹!”
“等……等一下,先看,等看完了之後再去也不遲!”劉凱激動的說着,硬是将白千幻重新拖到栅欄了邊緣。
這劉凱的力氣還挺大,看來,她必須要用點手段才能将他拖走了。
剛打了主意的白千幻,目光觸到鬥獸場中央時,目光下意識的定住。
從她的方向,恰好可以看到其中一處入口,那裏正是人獸鬥中人的入口,栅欄的另一邊,依稀可以看到一道人影,那道人影遠遠的看起來有點熟悉。
那熟悉的身影有點兒像……項元奂。
怎麽可能會是他?
可能是看錯了吧?
白千幻不禁頓住了腳步,雙眼灼然的盯着入口處。
劉凱雙手抓緊了栅欄,激動的心情不能自已,他笑看身側的白千幻:“白姑娘,怎麽樣?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激動人心了?”
他以為白千幻也同他一般,是被這人獸鬥吸引住了。
耳邊劉凱咋咋呼呼的聲音又傳來:“快看,快看,要出來了,要出來了!”
白千幻的目光死死的盯住被打開的栅欄,然後,視線在那人的臉上停住。
“咦,那個人看起來怎麽這麽像是世子爺?”劉凱怪叫了一聲。
那不是像,根本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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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吼吼……
☆、67.是笨蛋嗎?
項元奂從栅欄裏出來,認出是他的人,一個個驚訝連連,觀衆席上議論聲聲,紛紛指着鬥獸場中的人。
聽着身後的議論聲,項元奂的出現,果然如預料般的很轟動。
與此同時,另一個閘口出現了兩頭猛虎。
被餓了數天的猛虎眼盯着項元奂,如盯着美味的食物般,透明粘連的口水接連滴落在地上。
而對面看臺上的太子、六皇子及魏子風等人也看的呆了,很顯然,他們也并不知曉這件事。
稍愣之後,他們的臉上紛紛露出得意又陰險的表情。
白千幻的雙手在衣袖下攥緊,眼中含怒。
如果說這是項元奂為了引起從議故意作秀,她一定不會輕饒他!
片刻間,她又冷靜了下來。
項元奂這個家夥武功很高,多少人想殺他都圍他不住,兩只野獸而已,定也不在話下。
一切等他出來之後再說!
于是,白千幻便站在場外,等着項元奂打完了那兩只猛虎出來。
原以為項元奂可以很快結束,卻見項元奂與兩只猛虎打着轉,故意躲閃,進退間動作比平時略慢了幾分。
這是怎麽回事?
“咦,世子爺的內功穴道似乎被封了,無法使用內力!”劉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怪叫了一聲,然後怯怯的觑了一眼白千幻。
後者的臉刷的一下黑了,突然轉身向樓梯處走去。
劉凱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趕緊跟在了白千幻身後。
還未走到樓梯處,觀衆席上傳來了齊齊的一聲驚呼,白千幻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鬥獸場中。
險從虎爪下逃脫的項元奂,左手抓着右肩,右肩處泛着鮮紅的三個爪痕,讓人看了便怵目驚心。
看到那抹鮮紅,白千幻的心跟着一緊,不由加快了腳步。
樓梯處的守衛欲攔白千幻,被劉凱匆忙推開。
“沒看到是少爺我嗎?不許攔她!”
走下了樓梯,耳邊的驚叫和吶喊聲仍不斷的傳來,白千幻的心更抽緊了幾分,心裏暗暗的念着:項元奂,你最好好好的活着。
在劉凱的指引下,白千幻很快就來到了鬥獸場栅欄的入口處。
站在栅欄門外往裏面看去,兩只猛虎赫然如兩只龐然大物般。
項元奂一拳擊倒了其中一只猛虎,另一只猛虎又立刻撲了上來,動作稍慢了一些的項元奂又被虎爪抓傷了後背。
這項元奂是笨蛋嗎?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解開身上的穴道?
“姓項的,項元奂!!”白千幻焦急的沖項元奂大聲吼。
可惜四周的叫喊聲太大,将她的聲音淹沒,項元奂根本就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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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親們,下午還有一章咩。
☆、68.來不及看清
可惡!!
白千幻猛捶了一下栅欄,氣急敗壞的她,抓住了旁邊一人的衣領,雙眼發狠的瞪着對方:“鑰匙是不是在你的手上?立刻把門給我打開!”
“不……不是……”那人吓的渾身發抖,顫抖的手指着白千幻的背後:“鑰匙……鑰匙在他手上!”
白千幻皺眉朝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恰好就看到九皇子夏乙謙站在自己的身後,手裏晃着一把鑰匙,正一臉陰險的望着她。
“白姑娘,你要的是這個嗎?”
“果然是你!”白千幻指着破夏謙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卑鄙小人!”
夏乙謙得意的笑,雙手負在身後,在白千幻的面前來回踱步:“這可不怪本皇子,要怪只能怪項元奂對白姑娘你用情太深,聽說你在本皇子的手上,心甘情願封住自己的穴道,與這虎鬥,本皇子攔也攔不住!”
項元奂這個大笨蛋!
“你就不怕這樣會得罪項親王府嗎?”
“怕?”夏乙謙嘲諷一笑:“項元奂他自願為美人去鬥獸,怨不得旁人!”
眼看鬥獸場中的聲音越來越大,白千幻眼睛的餘光看到項元奂又被虎爪掃到地上,不由心一陣陣的揪緊。
白千幻看到這一幕,氣的跺腳,顧不得想那麽多,伸手向夏乙謙:“把鑰匙給我!”
“給你?”夏乙謙奸詐嘴臉畢露無疑:“給你可以,不過,你也必須像他那樣封了自己的穴道,并且把身上的武器都交出來。”
想也未想的:“好!”
說罷,她丢掉了衣袖裏的銀針、匕首和項元奂交給她的那把劍。
伴随着‘嘩啦’的聲響,東西散落了一地。
夏乙謙滿意的将鑰匙丢到入口處,然後将白千幻丢掉的東西撿了起來。
拿到鑰匙的白千幻,立即打開了栅欄門。
在這個當兒,夏乙謙陰險的沖頭另一邊一招手,另一個栅欄開,所有的兇猛野獸全部出籠,迅速攔住了白千幻的去路,白千幻一下子被野獸圍在其中。
站在栅欄外的夏乙謙雙眼冒出期盼的光芒。
“殺呀,殺呀,把他們兩個全部都給本皇子殺掉。”
被圍困在野獸中的白千幻,險險的避過一頭獅子的攻擊,另一邊,立馬又來了一頭兇猛的野牛。
白千幻想了一下,在野牛沖過來的同時,一下子跨在了野牛的身上。
被激怒的野牛,揚頭嘶鳴了一聲,狠狠的将白千幻從身上甩下來。
在那一瞬間,白千幻眼尖的看到猛虎的的一只爪子又撲向了項元奂,白千幻立即松開了牛角,身子重重的甩了出去,撲到了項元奂的背後。
後背傳來的是重重一擊,伴随着火辣辣的痛。
強烈的力道,将她和項元奂同時揮倒在地,倒地的瞬間,白千幻依稀看到項元奂擔心的臉,來不及看清,黑暗就吞去了她所有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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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周末了,親們周末愉快,明天見。
☆、69.不要命了
在白千幻倒地的瞬間,栅欄外的夏乙謙暗自叫了一聲好,又暗暗的失望項元奂居然沒事。
而看到這一幕的觀衆,發出一陣陣的驚嘆。
項元奂抱起昏迷的白千幻,染血的手掌輕拍着她的臉頰,焦灼的雙眼望着她的臉:“幻妹妹,幻妹妹!”
看着手上白千幻的鮮血,那血也似項紅了項元奂的雙眼。
四周的野獸再一次圍了上來,項元奂抱起懷裏的白千幻,迅速避開了野牛的攻擊,在那一瞬間,項元奂生生拔掉了野牛的一只牛角。
被拔了角的野牛痛苦的嗷嗷直叫。
轉身一甩手,牛角揮了出去,一只猛虎被生生截成了兩半!
其他的野獸們見狀,一個個都不敢再上前來,只遠遠的圍觀着。
心疼的抱着懷裏受傷昏迷的白千幻,一步步的走到栅欄旁。
夏乙謙看到項元奂瞅着自己的眼睛裏含着的恨意,那犀利、冷酷、懾人的目光,染上了兩抹血紅,如同地獄裏的魔鬼一般吓人。
他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畏懼的雙腿在發顫。
他着急的将栅欄門鎖好,佯裝鎮定的站在栅欄外,得意的沖項元奂道:“沒有我的鑰匙,你們兩個是出不來的。”
項元奂冷笑了一聲,走到栅欄外,用力一扯,粗重、結實的鎖鏈一下子變成一堆廢鐵掉落在地上。
鎖鏈掉下的那一瞬間,夏乙謙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他雙眼瞪大,轉身就欲逃。
項元奂的速度更快,一把捉住了夏乙謙的衣領,危險的氣息浮在他耳邊:“九皇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元奂,咱們兩個是好朋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夏乙謙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僵硬的笑着向項元奂求饒。
項元奂的臉上挂着平常慣有的纨绔笑容。
“好呀,咱們好好說!”
說罷,他發狠的将夏乙謙拖向了栅欄。
“你……你要做什麽?我可是當今的九皇子,殺了我的話,父皇一定不會饒過你!”
項元奂嘴角勾起冷意,打開栅欄,将夏乙謙推進了鬥獸場內。
那些野獸們一見有新的獵物,興奮的撲了上來。
夏乙謙驚慌的不斷拍打着栅欄,哀求的向項元奂求饒:“元奂,我錯了,我錯了,我真……”
話才剛說了一半,他的頭便被一只豹子咬了去。
直到夏乙謙的最後一點屍骨也被野獸們分食幹淨,項元奂方溫柔的笑看懷裏的白千幻。
“幻妹妹,咱們走!”
※
看臺上的觀衆們各個驚的站了起來,丁遠山被這一幕震住了。
當衆殘殺本朝皇子,這可是殺頭的罪名,為了白千幻他當真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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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一章咩。
☆、70.回魂乏術
白千幻受傷,項元奂發怒當衆殺死九皇子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山城,并傳回了京城。
雖九皇子不得寵,可項元奂的舉止無疑是挑戰皇室的權威,惹的皇帝大怒,派人立刻緝拿項元奂回京受審。
鬥獸會後,魏子風就匆匆離開山城,免得扯進這場紛争。
夏乙辰打算趁着這個機會,給項元奂致命一擊,卻在去找太子夏乙軒的時候,發現夏乙軒已經離開,他撲了個空。
掌櫃交給了夏乙辰一個烏木盒子,說是太子臨走之前讓掌櫃交給夏乙辰。
打開盒子一看,盒子裏面竟是他這些年給太子定制服用的補藥,裏面摻雜了慢性毒藥。
就在這時,一名手下匆匆跑來,焦急的向夏乙辰彙報:“六皇子,我們在其他幾處地方的死士據點被太子殿下命人查封,幸虧您命令撤退的及時!”
看到手裏的盒子,夏乙辰的臉色倏變,定是夏乙軒知道了什麽。
夏乙軒這個廢物居然也敢跟他鬥了。
如果他想跟他鬥的話,勢必會救項元奂。
反手将手裏的盒子摔到地上,‘砰’的一聲響,裏面黑糊糊的藥丸散落了一地,身後的手下吓得倒退了兩步。
夏乙軒的臉因怒扭曲,轉身向客棧外走去:“走,回京!”
※
白千幻受傷十分嚴重,因為失血過多,無法移動太遠,在劉凱的極力說服下,就将白千幻安排在了鬥獸場後方劉家別院的客房中。
山城兩位醫術高明的大夫都被請了來。
一盆盆的血水從房間內端來進去,幫不上忙的項元奂如困獸般的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王全看着項元奂身上的傷,擔心的勸道。
“世子爺,您身上還有傷,您還是先上藥吧!”
榻上白千幻臉色異常蒼白,看起來毫無生氣,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模樣,項元奂不耐煩的斥道:“我的傷不礙事,出去!”
“可是~~”
“出去!!”項元奂的瞳孔驟然收緊,語調帶着不容拒絕的強硬。
“是!”王全只得乖乖的退了出去。
直到傍晚時分,兩名大夫終于起身,二人的臉色卻極為難堪,不敢看向項元奂的臉。
“怎麽樣了?幻妹妹是不是沒事了?”
兩名大夫對視了一眼,由一名大夫恭手抱拳道:“這位姑娘受傷過重,已經回魂乏術!”
回魂乏術!
剛剛聽到這四個字,項元奂以為聽錯了。
“你……剛剛說什麽?”
“這位姑娘受傷過重,五髒六腑俱損,已經回魂乏術!”那名大夫盡責的又重複了一遍!
☆、71.上輩子欠你的
回魂乏術!這四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在項元奂的耳邊響起。
漫長的等待,所有的希望之火被這四個字狠狠的澆了一盆涼水,也激起了項元奂心底裏的怒意。
他暴怒的雙手抓住了兩名大夫的衣領窠。
“你們說什麽?回魂乏術?”他硬是拖着兩名大夫回到床邊,一甩手将兩人扔在地上,吼聲震的整個房間都在震顫:“你們兩個将幻妹妹給我治好,如果幻妹妹今天無法治好,我就讓你們兩個為她陪葬!燔”
兩名大夫被吓的跌坐在地上,忙不疊跪下連連嗑頭。
“這位公子,饒命啊,不是我們不想救,而是我們無能為力呀!”
聞聲進屋的劉凱,忍不住在旁邊勸道:“世子爺,這兩位大夫已經盡力了,不如這樣,我馬上派人去京城請太醫過來,太醫的醫術高明,說不定……”
“從這裏到京城,光騎馬來回都得兩個時辰,幻妹妹現在的情況又不能移動,等他們來,那就遲了!”
“一定還有辦法的救白姑娘的!”劉凱同樣的面露焦急之色。
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發出一陣陣骨節的響聲,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着一絲絲白色,項元奂雙眼灼灼的凝視白千幻蒼白的小臉。
“對,一定還有辦法的,幻妹妹一定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望着她的小臉他喃喃着。
“兩位大夫,你們兩個先繼續在這邊觀察,我去派人請太醫來,中間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劉凱冷靜的分析過後,然後便出了門。
兩位大夫又欲為白千幻把脈,被項元奂狠狠的拉開,不許他們觸碰白千幻,倆大夫便縮在一旁。
他坐在榻邊,輕輕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感覺到她冰涼的體溫,他的心又是一跳,幽深的眸溫柔的望着她的小臉,手指在她的額頭劃過,将她額頭礙事的碎發拂過,露出她光潔的額頭。
她的雙眼緊閉,表情安靜如嬰兒,看起來就像睡着了一般。
望着她安靜的小臉,他的眼神柔的醉人。
“幻妹妹,你睡的時間夠久了,如果再這樣睡下去的話,可是會變成豬的。”雙手握緊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語調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所以,快快醒來吧!”
昏迷中的白千幻,眼前到處是一片幻境,她就像是大海中的孤舟一般,在迷霧中沉沉浮浮,不知道将要飄向哪裏。
現代和未來的畫面不斷的在她四周變幻。
妹妹被綁在船頭,不斷的向她喊救命。
太子、六皇子、九皇子和魏子風等人亦露出陰森的嘴臉看着她,口口聲聲讓她滾出他們的世界。
在她不知所措之時,突然一只手緊緊的接住了她。
“幻妹妹,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我就把你的地下藥室全部毀掉。”
她的地下藥室?
那個她花了許多心血建起來的地下藥室!
眼前的所以幻象在瞬間消失,眼皮變的沉重,她花費很大力氣,才能掀開眼皮,剛睜開眼睛,入目就是項元奂的臉。
看着那張臉,她怒上心頭,嘴巴微張微合,虛弱的發出蚊蠅般的聲音。
旁邊的項元奂見狀,眼角和眉梢滿是驚喜,他緊握住白千幻的手,輕撫她的臉蛋。
“幻妹妹,你醒了?你想說什麽?”
聽不清的項元奂,低頭将耳朵附在她的唇邊。
白千幻找回了神智,冷不叮的大聲道:“你敢毀了我的地下藥室試試!”
耳朵被白千幻突然的聲音震的有些耳鳴,可項元奂一點兒也不生氣。
“太好了,幻妹妹,你終于醒了!”項元奂握住白千幻的手帶着一些顫抖,眼中如常般的透着戲谑:“如果你再醒不過來的話,我當真是要去毀的。”
謝天謝地,他終于醒過來了!
兩名大夫見狀,請示項元奂為白千幻把脈,項元奂這才把白千幻的手腕遞了過去。
“怎麽樣?幻妹妹是不是沒事了?”項元奂着急的問,想要知道結果。
兩名大夫分別為白千幻把了脈,然後二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
頭。
“你們兩個庸醫,幻妹妹現在已經醒了,怎麽可能還無法救活?”項元奂氣的欲起身将兩個大夫殺掉。
白千幻的手輕輕的按住了他,将他的火氣熄了幾分。
“幻妹妹,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項元奂擔心的看着她。
由于白千幻是背上有傷,她只能趴着,她艱難的搖了搖頭。
剛才對項元奂的那一吼,已經費去了她不少力氣,她沙啞着聲音輕輕的道:“我現在的這個情況,他們自然是沒有辦法。”
她現在的受傷很重,雖然傷重,可并不是無藥可治。
最關鍵的是失血過多!
失血過多,在古代不能輸血,又不能以其他的方式救治補血,所以他們是沒有辦法解決的,面對失血過多的人,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人死去。
項元奂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眼中一亮。
“幻妹妹,你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白千幻點了點頭。
“劉凱,你對山城比較熟,有一些東西,我想請你幫我置辦。”
“白姑娘不要客氣,你想要什麽直接說,我馬上就親自去置辦!”劉凱連連點頭。
“好,我說,你寫下來!”白千幻點點頭,然後說出一些東西讓劉凱去置辦。
劉凱立即答應。
等劉凱走後,白千幻又說出了一個藥方,讓兩名大夫去弄藥。
劉凱和兩名大夫都離開之後,項元奂奇怪的盯着懷裏的白千幻:“你剛剛讓劉凱去找什麽管子和袋子,到底有什麽用?”
白千幻虛弱的答:“那只是簡易的輸血用具!”
至于讓兩名大夫去準備的藥材,則是以備後續因東西未消盡毒感染之用,還有治療傷重的藥。
“輸血用具?”
“對,接下來,我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去做!”
“幻妹妹,你說吧,要我去做什麽。”
“找些身強體壯的人來。”輸血就得有血源,而且得血型相配才可以。
因為古代沒有驗血型的器具,白千幻就只能憑自己的味覺來辨別。
在劉凱的幫助下,給了血型相符的三人各一百兩銀子,各取了适量的血。
在一刻鐘後,簡單的輸血工具便做好了,一根木架綁在了床腳邊,支着一個皮制的血袋,用一根黑糊糊的管子,接着一根中間穿了孔的銀針紮進了白千幻腕間的血管中。
感覺那血由她自制的銀針流進血管裏,原本失血無力的感覺,漸漸恢複了些。
等輸血完畢,白千幻用沾了酒的棉花按在血管處,重新讓大夫為她把了脈。
兩名大夫小心翼翼的為白千幻把脈,倆人的臉上均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其中一名大夫抱拳沖白千幻連連稱奇:“姑娘好本事,老夫佩服!”
“你的意思是說,幻妹妹沒事了嗎?”項元奂驚喜的問。
“是呀,姑娘傷口的血已經止住,只要服了藥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傷口結了痂,之後好好調理,不日就能恢複!”
另一名大夫崇拜的看着白千幻。
“這位姑娘真是奇人,居然想出這等輸血的法子,不知姑娘的本事是從何學來?”
白千幻幹笑了一聲。
“只不過是刁蟲小技而已!”
“這可不是刁蟲小技,有了此法之後,不知可以救多少人!之前姑娘有說血型相配,不知那個方法……”
白千幻蛾眉輕蹙,知道這大夫是想問她驗血型的方法。
“我有些累了!”白千幻直覺不想透露太多,鋒芒過露,這是大忌,她疲憊的阖上眼睛。
兩名大夫還想再問,被項元奂淩厲的目光橫掃過後,便不敢再開口。
項元奂為白千幻拉過薄被蓋上,卻因為觸動了背上的傷,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察覺到這一點
的白千幻手指立即覆上他的手腕,眉頭蹙的更緊。
“你的傷居然還沒有包紮!”白千幻低斥道,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他嘻笑着看她生氣的小臉,突然覺得背上的傷一點兒也不痛了。
“忘了!”
“忘了?”白千幻氣結,再拖下去的話,該是他失血過多了。
忽地,項元奂臉上的表情變為認真。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只要你沒事,我就不會有事。”灼灼的目光火熱的盯着她的臉。
心髒突地漏跳了一拍,她尴尬一笑:“我有沒有事,跟你又沒關系。”
“昨天為什麽會救我?難道不知道那樣很危險嗎?”他的目光又灼熱了幾分。
面對他的質問和他灼熱的目光,白千幻心跳突然加速。
昨天她完全沒有想過,就直接沖了上去,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危險,只想着他的安危,不想他有事。
也是在昨天的那一瞬間,她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賭心之約還未到期,她就已經淪陷,她白千幻從來未輸的這麽慘。
她的臉突然白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向床內側。
“作為一名醫者,救人是本能,沒有什麽為什麽。”她平靜的解釋,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就算對方是陌生人,我也會這麽做。”
項元奂挑挑眉,她是想故意激怒他。
忽然想起了什麽,白千幻馬上又轉過頭來,緊張的看向劉凱:“九皇子現在在哪裏?”
她的心微微顫抖,千萬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
劉凱尴尬的瞥了一眼項元奂,吞吞吐吐的道出一部分事實:“世子爺救出你之後,不小心把九皇子扔進鬥獸場,然後……死了!”
白千幻現在還受着傷,他着實沒辦法說出‘屍骨無存’四個字來刺激她。
白千幻激動的欲爬起來。
“什麽?扔進鬥獸場?死了?殘害皇子,那可是殺頭的死罪!”白千幻生氣的看着項元奂:“你怎麽能把他殺了?”
直接讓他死掉,已經很便宜他了。
“怎麽?幻妹妹你在擔心我?”項元奂按住白千幻的肩膀,防止她背上的傷口裂開,語調如平常般邪肆中透着戲谑。
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把他留着,以後想弄死他,有的是機會和辦法,你當衆将他殺了,千萬個觀衆都是證人。”
劉凱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不得不說,白千幻也夠腹黑的,以後還是少得罪他的好。
項元奂眨了眨眼:“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以後做寡婦的!”
白千幻的臉瞬間黑透,賭氣的阖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他死了最好,省的氣她!
※
劉府別院的大門外。
項昕樂面色蒼白的跪在那裏,任憑身邊人來人往,對着她指指點點,她也不在乎。
她的臉上滿是悔恨。
本來她是跟九皇子約定想要除去白千幻,可是……當真看到白千幻滿身是血的從鬥獸場裏被抱出來,她滿心的自責。
大夫的診斷,也在一遍遍的抽打着她的心。
在她的眼前不斷浮現出白千幻渾身浴血的模樣,如果白千幻當真死了,她這輩子也無法安心。
夜越來越深了,跪在門外的項昕樂一動不動,而在她的身側,則站着丁遠山,他默默的站在那裏陪着她。
因為白天格外悶熱,天際邊湧來了大片烏雲,烏雲遮空,夾帶着漫天的狂風。
丁遠山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項昕樂。
“樂樂,馬上要下雨了,不如先回去,元奂只是暫時生氣,等他氣消了,就會沒事了。”
項昕樂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我不會回去的,這次大哥是真的生氣了,
如果我現在離開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求得大哥原諒了,無論如何,我也跪到大哥原諒我為止!”她下定決定的道。
“如果今晚你大哥不原諒你的話,你是不是要跪一晚上?”
“是!”項昕樂倔強的揚起下巴:“我的确是犯了錯,這是我該受的懲罰。”
‘轟隆隆’一聲春雷響起,刺眼的白光劃破夜空。
随後,一陣狂風暴雨驟降。
項昕樂和丁遠山倆人很快便被雨淋的濕透了。
看了看身側的丁遠山,項昕樂不忍的勸道:“遠山哥哥,這是我自己犯下的錯,不該你陪我在這裏受懲罰,你還是回去吧。”
“既然你叫我一聲哥哥,你犯錯,也是我沒有看好,我自然也有責任,我陪你!”丁遠山認真的一字一頓道。
三個字‘我陪你’,讓項昕樂的心裏咯噔一下。
丁遠山對她好,她并不是不知曉,但是,她心裏只有大哥,就算嫁不了大哥,也想找一個像大哥那樣的人,丁遠山雖對她好,可是,她對他就像兄長一樣,沒有男女之情。
項昕樂看勸不走他,憤憤的咬唇道:“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
服下藥之後,白千幻因為藥性的關系沉沉睡去。
項元奂的傷口剛剛處理完,王全就跑了進來,恭敬的送了大夫出門。
“出什麽事了?”項元奂睨了他一眼。
“就……就是……郡……郡主,郡主她還跪着。”
項元奂的臉倏的拉下,語調變的淩厲:“她想跪就讓她繼續跪。”
“可是,世子爺,現在外面在下雨,郡主從小就容易生病,再淋下去,她的身子恐怕會承受不住。”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在她決定讓幻妹妹身陷險境的時候,她有沒有想過幻妹妹的安危?”
“世子爺,郡主可是您的親妹妹。”
“如果她不是我的親妹妹,你以為她現在還能活着?”項元奂不耐煩的伸出手掌,示意王全不要再說:“好了,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勸了。”
王全的嘴巴動了動,只得将話咽了回去,然後嘆了口氣。
只能說,這一次項昕樂做的是當真太過分了。
難怪項元奂會生氣,不僅如此,還差點令項元奂喪命。
外面的狂風肆意的拍打着窗子,将窗子吹的呼啦作響,屋外風雨正緊,王全只能在心裏希望項昕樂會無事。
※
經過昨晚的一場大雨洗禮,天空湛藍如洗,偶有一朵白雲飄過,早晨時分,幾只鳥兒叽叽喳喳的窗外叫個不停,陽光被窗簾揉碎了灑進房間內,微風調皮的掀着窗簾的一角,不時的探進窗簾內。
房間內榻上的人兒,臉色雖然還帶着幾分蒼白,已比昨天多了些生氣。
卷翹的長睫輕顫了顫,露出了底下烏亮的眼珠。
這一覺睡的好沉!
白千幻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陌生的景物讓她微微詫異,僅想了一下便知曉這裏是在哪裏。
此時,房間內空無一人,只餘屋內還殘餘的一絲血腥味,提醒她昨晚的事實。
手指探向背後,厚厚的一層紗布裹着她,稍稍動一下,便覺得傷口處傳來絲絲的痛。
只不過,這痛意比昨天晚上好太多了。
正想着間,一人推門進來,一眼看去,竟是畫眉。
看到白千幻醒來,畫眉面露喜色,趕緊把手裏的水盆放在屋內的盆架上,再奔到榻邊。
“大小姐,你總算醒了!”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喉嚨幹澀的難受,令她難以發出聲音,她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水!”
“大小姐是要喝水嗎?奴婢馬上給您倒!”
溫熱的水滑入喉嚨,幹澀的喉嚨經過溫水的潤澤總算舒服了許多。
“大小姐還要喝嗎?”
白千幻搖了搖頭。
“你怎麽會在這裏的?”白千幻奇怪的問了一句。
畫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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