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朕陪你

“……”賀蘭夢卿又是一身雞皮疙瘩。

完了,皇帝老往歪路上走,這可怎麽辦?

而見她一臉窘迫的模樣,蔚魇月笑着湊上前一切,“愛卿在想什麽呢?朕是說,你做左相和朕當皇帝很是般配!”

“我草!早說啊!”賀蘭夢卿心下腹诽,長呼一口氣。

而此時,釋憂端着兩盤金絲菊餅和一壺桂花茶上前,“陛下,左相,夜宵好了。”

“哇!金絲菊餅!”賀蘭夢卿雙眼一亮,爪子瞬間伸向了盤子!

蔚魇月輕輕挑眉——

她這模樣,倒是像極了年幼時,一看到好吃的就撲上去,什麽都顧不上了。

于是,他又道,“日後別人送的好吃的,可不能亂吃,知道嗎?”

賀蘭夢卿咬着點心,腮幫子鼓鼓的,哪裏還顧得上別的,連連點頭,“嗯嗯,皇上送的點心最好吃……可是皇上,可不可以借你廚師一用啊,讓他教我做……”

做夢!

蔚魇月心道。

要是她自己會做了,他投食還能有吸引力嗎?

于是,蔚魇月一本正經的道,“這可是皇家禦膳,自然不可外傳的……所以,絕不能傳給旁人。”

而後,又笑眯眯的盯着臉蛋圓鼓鼓的賀蘭夢卿,“左相大人是個例外,可,君子遠庖廚啊,當朝左相乃我滄月帝國頂天立地的男兒,又怎能親自下廚做糕點呢?”

“噗——”賀蘭夢卿差點把點心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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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女扮男裝習慣了,但是,被人說頂天立地,還是難免有點害臊的。

蔚魇月隐忍着笑意,繼續逗她,“左相要是愛吃的話,朕可以叫人送去左相府,或者……”

他忽而湊近她跟前,嗓音柔軟起來,像是五月撫過柳梢的軟風,“你來皇宮吃。”

而後,認真道,“朕陪你。”

狗糧啊……

釋憂差點捂臉。

他要受不了了。

而蔚魇月的嗓音太撩人,以至于賀蘭夢卿像是一只貓一樣眯起眼睛,一陣迷糊,“陛下,這……這樣不好吧?”

“自然是好的,帝王将相和,才能夠國泰民安嘛!”他笑着,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

“那……好吧。”賀蘭夢卿經不住美食誘惑,就這樣答應了。

“嗯,那拉勾,食言而肥的是豬!”

蔚魇月像是哄孩子一樣,沖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賀蘭夢卿覺得自己大致中毒了,鬼使神差的伸出小指頭,勾住了他的指。

“好小的手,真可愛。”蔚魇月心下暗嘆着,和她拉了勾。

千影忍不住給釋憂傳音,“将軍,陛下不會是把左相給掰彎了吧?”

“陛下要這麽撩你,估計你也得彎了!”釋憂笑他。

千影一個哆嗦,閃進了隔壁去。

他受不了了。

轉眼君臣對坐到了天亮。

賀蘭夢卿被他套路的,一夜迷迷糊糊過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乾公公已經伺候洗漱了!

“左相大人請!”乾公公笑的一臉菊花。

賀蘭夢卿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又在皇宮過了一夜!

她一邊洗臉,一邊跟蔚魇月對臺詞:“陛下,若是……旁人問起此事,臣應該如何作答?”

“就說,你只是提前一步去,朕馬上就到,刺客抓住了這個時機……”蔚魇月早就替她想好如何收拾爛攤子了。

“陛下……你真好。”賀蘭夢卿眯眼,由衷的笑,脫口而出。

蔚魇月手上的手帕都掉了。

這丫頭她想怎樣?

這樣軟萌的模樣,他可真的忍不住了啊!

深呼吸……

半晌,他才重新撿起手帕來,道,“知道就好。”

賀蘭夢卿頗為開心。

一忽兒,兩人各自收拾好,蔚魇月坐在龍案邊上,招呼她,“過來,給朕束發。”

做過一次,第二次自然就習慣很多。

賀蘭夢卿站在他背後,幫他把頭發梳好,戴上皇冠。

蔚魇月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刻歲月靜好,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明月宮的大門依舊緊緊閉着——

這樣的場景,可不允許外面的人看到。

轉眼早朝在即,賀蘭夢卿自然先去金銮殿等着。

她下意識的溫習了一下和蔚魇月昨夜商量的點點滴滴,而後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等着早朝開始。

一會兒,果然曹輔又過來找茬,“左相大人可真是忙啊,昨夜竟然還在皇後寝宮被人刺殺!”

賀蘭夢卿瞄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陛下聖旨,本相不得不去。”

她忽而擡眼笑,笑容狠狠刺激着曹輔不甘的內心,“本相倒是好久不曾睡好了,不如右相去跟陛下說說,下次傳召你去,好讓本相好好睡個覺?”

“……”曹輔聞言,頓時咬人的心都有了!

“左相大人不必在我面前如此顯擺吧,哼!”

他忽而摔袖,兀自進了金銮殿。

賀蘭夢卿嘴角勾了勾,心下琢磨着:

以後曹輔要是再和她這樣争鋒相對的,她是不是氣死他才算合理?

而皇後之事畢竟和藍将軍脫不開幹系,曹輔進去之後,藍将軍又上前來,問道,“左相,昨夜怎麽回事?”

賀蘭夢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金銮殿,按照和蔚魇月對好的詞兒,道,“陛下懷疑皇後受人指使,這不,便準備守株待兔……

當時陛下臨時有事,于是耽擱了一步,我剛剛進去,就遭到了攻擊,直接暈過去了。”

賀蘭夢卿深吸一口氣,道,“之後發生的事情,怕是只能問陛下了。”

“……”藍田被噎了一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話,他可不敢問蔚魇月。

而賀蘭夢卿心裏其實并不輕松,她依舊在擔心藍明珠将她的身份和昨晚動手的事情說出去。

這件事情,對她而言依舊有着致命的影響。

而此時,時辰已到,衆人皆匆匆進了金銮殿。

一番例行拜見之後,禮部尚書李昀上前一步,進言道,“陛下,關于皇後一事,臣有話要說。”

“但說無妨。”蔚魇月瞄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賀蘭夢卿心中騰起一抹不安,心頭沉沉的等着他開口。

就聽,李昀道,“臣了解到,皇後已經身懷皇嗣,淩遲處死怕是不妥。畢竟皇後所犯之罪,不可牽連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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