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寒月,報仇雪恨的時機

蔚魇月瞄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禦棠道,“勿念懷疑左相是女兒身,但又害怕自己出手讓牽扯到宗門,被宗門責罰,所以,這便以逍遙宗外門弟子資格,誘導徐将軍故意撞破……

只要徐将軍将左相是女兒身的消息傳出去,勿念便可以引薦其為逍遙宗外門弟子,提供修行之法。”

禦棠觀察着帝王逐漸變幻的臉色,只覺得大殿當中氣氛越來越沉悶。

他的嗓音也跟着沉悶了幾分,“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徐将軍竟然被左相給殺人滅口了。”

蔚魇月聞言,半晌沒有說話。

各大宗門和世俗朝廷有着約定,宗門不可幹涉朝政。

賀蘭夢卿是滄月帝國左相,逍遙宗弟子一旦對她出手,很容易受到宗門懲治。

除非,宗門內部高層已經決定冒天下之大不韪,幹涉世俗朝政了。

但是,有麒麟閣和九霄宮在各大宗門上頭壓着,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敢這樣。

禦棠帶來的消息,證明逍遙宗對賀蘭夢卿的觊觎還局限在少數人當中。

只是,“勿念是誰的弟子?”

蔚魇月單手撐着腦殼,雙眼像是深深深的海,翻滾着令人心驚膽戰的浪潮。

禦棠深切的感覺到了他的怒意和潛藏的殺機。

他努力換了口氣兒,這才道,“是獨目道人的弟子。”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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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魇月點點頭,轉念換了話題。

“明日晚上,你帶血衣衛在白雲山集合,夢魇軍團會從旁配合,将潛藏在山裏的豺狼一網打盡!”

他的眸中徹底騰起殺意,凜然氣息剎那席卷大殿。

“是!”禦棠跪地,嗓音森森然。

起身之後,又不免問一句,“陛下,到時候,您去嗎?”

蔚魇月略作沉吟,這才道,“去。”

“是。”

禦棠抱拳告退。

旁邊傳來了乾公公擔憂的聲音,“陛下,前朝餘孽當中,有些人實力深不可測,您親自前往怕是不妥。”

“你下去吧。”

蔚魇月沒回答他的話,擺了擺手。

事情沒有乾公公想的那麽簡單,明天晚上,他必須要去。

……

賀蘭夢卿吃了蔚魇月給的丹藥之後,下午一直昏昏欲睡。

她靠在軟榻上迷迷糊糊的算着時間:明天正是月事來臨的日子。

一般情況下,到這個時候,她都會肚子疼的死去活來。

明天晚上……那就不去了吧。

她想着夢魇神尊的叮囑,緩緩閉上了眼睛,小腹處傳來的溫熱感覺,讓她有些意外——

這一次,她總算沒有感覺肚子太難受。

她一直睡到了傍晚。

小九端着飯菜前來,驚嘆道,“爺,你也太能睡了吧?”

但旋即,又笑眯眯道,“不過看上去臉色好多了,黑眼圈都沒有了,看着可真好看。”

小九打量着自家相爺,一臉癡漢笑,仿佛看着自家初長成的閨女的老媽子。

賀蘭夢卿慢吞吞走到桌邊,對着飯菜狼吞虎咽,心道:你以為爺想睡啊?

要不是蔚魇月的藥的話,她每當這個時候,都是要死要活的。

月事初潮那時,正是明月城政變之後一年多。

那時候,十歲多的她流落在外面,幫別人洗衣打雜。

十一月初的河水異常寒涼,她月事來第一次,就疼的死去活來。

從此之後,每個月當中起碼有十天,她四肢發涼,腰酸背痛肚子疼,每次都像是死過一次一樣。

好在這些年來,師尊以自身功力掩藏了她的血象。

每每月事之時,旁人把脈也只能看出體寒,并不能就此判斷她是個女子。

只是,這疼痛卻是每次都只能自己忍着。

自家師尊雖然也會煉丹,但到底是個男子……

只是,這次卻有點例外。

雖然四肢還是一陣陣的發涼,但肚子好多了。

賀蘭夢卿喝着雞湯,腦子裏亂紛紛的。

而此時,外面傳來門口侍衛的禀報聲,“相爺,有您的信。”

“送進來吧。”

賀蘭夢卿有些心不在焉,隐約間覺得,蔚魇月給她吃的丹藥似乎有些貓膩。

小九從門衛手上接過信封來遞給她,賀蘭夢卿撕開往下看。

但看着看着,面色就變了。

信是煦王府送來的,煦王親自書寫,上面寫道:

“明日子時,寒月将設計誅殺血月,為你報仇雪恨的時機,到了。

我相信,你一定會出手。

寒月會帶着你,找到你失散的家人。”

賀蘭夢卿看完這封信,心跳一陣激跳,不知不覺之間,将信紙捏成了一團!

所謂寒月,指的是前朝賀蘭皇族之後,準備颠覆新朝。

只是這寒月本人賀蘭夢卿自己也沒見過,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和自己血源上的關系。

而血月,指的是當朝新帝蔚魇月。

煦王和寒月始終認為,策劃了明月城政變,導致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是蔚魇月,所以口口聲聲喊着為她報仇。

可不知為何,他們喊的越起勁兒,強調的次數越多,賀蘭夢卿就越抗拒越疑惑。

而且,上次菜市場那幾人,也曾約她去白雲山。

那麽,這場白雲山的局,是準備除掉蔚魇月的同時,也除掉她嗎?

賀蘭夢卿又想到了蔚魇月對她的告誡:最近不要出城,尤其不要去白雲山。

所以說,蔚魇月實際上對這場局有一定的了解的?

那麽,他知道多少?

他……是想要保護她嗎?

賀蘭夢卿的心裏,突然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來。

而小九見她臉色幾番變化,不由問道,“爺,信上說了什麽?”

“哦,沒什麽,是東方邀爺中秋去賞月。”

賀蘭夢卿搖頭,打了個火折子,将信燒掉了。

而藏在暗處的千影已經面色凝重的撤離了她身側,飛快前往明月宮。

轉眼的功夫,他出現在了蔚魇月面前,“陛下,左相收到了一封信,有人邀請她前往白雲山,說為她報仇雪恨的時機到了!”

千影憂心忡忡,擡眼道,“陛下,左相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他的嗓音異常凝重,目光落在蔚魇月臉上,裏面的勸谏十分明顯:控制左相,或者,關押左相。

總之,必須要對左相下手了。

蔚魇月聞言,細長的眸微微眯了起來,嗓音很冷,“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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