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魚死網破的事情,我賀蘭夢卿又會怕誰!
“……”冬樾嘆息一聲:
他家王爺,竟是不敢面對賀蘭夢卿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事實。
但是,“王爺,左相明明對您有所隐瞞有所抗拒,他根本沒有把您當成自己人……
屬下昨晚去相府,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到底就沒有武功。
可誰知道,卻遇上一個修行強者!”
冬樾的眼神異常篤定,胸口傳來的疼痛和昨夜連綿不絕的噩夢還在腦海裏翻騰着。
他眼中甚至染上一抹驚慌,“屬下敢确定,此人絕對是修行者,而非世俗界普通的修煉武功之人。
王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看看屬下的傷口!”
冬樾上前一些,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衫,“他昨晚只是,往屬下身上拍過來一道掌風!”
煦王驟然看到他心口秋霜一樣的白色印記,面色大變,“你說的可全都當真?”
“當然,若非事情嚴重,屬下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王爺。”
冬樾咳嗽了一下,嘴角一抹血色泛了上來。
煦王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按住脈搏細細感知了一下,駭然變色,“五髒俱損,還有一股……詭谲的氣息在體內盤亘着,需要馬上醫治!”
煦王并沒有學習過醫術,但是,任何一個練武之人,對于脈搏還是有着基本的了解和體悟的。
冬樾苦笑一聲,“這種傷勢,在明月城怕是無人能治。”
煦王聞言,面色一沉,“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終于不得不正面面對這件事情。
“天太黑,我只看到一個輪廓……”
“……”煦王無語,一時間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
他從不知道賀蘭夢卿身邊竟然有如此高手。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同床共枕了!
嫉妒的烈焰瞬間騰起,讓煦王自己都措手不及。
他雙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攥緊被子。
而後,沉沉道,“拿紙筆來!”
“是!”冬樾應聲,準備了筆墨,在床邊用書墊着。
煦王寫下一封信,疊好了,交給冬樾,“叫人送去左相府。”
“是!”冬樾拿着信走了。
煦王眯着眼,盯着對面的窗戶,有些發狠的道,“賀蘭夢卿,你既然已經跟随了別人,就別怪本王……”
後面的話,他終歸沒有說出來。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她的時候,是在她進入蔚王府再難接近的時候。
第二次意識到自己會為她失控的時候,是在今天,發現她跟了別的男人之後!
為什麽每次都會錯過一步?
煦王眼中的不甘,像是烈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而此時此刻,冬樾已經叫人在四處暗中尋找柳賦的家屬的下落……
大雨瓢潑。
一場秋雨一場寒,前兩天還是錦繡秋色一片暖色調,轉眼就陰風怒吼,寒涼氣息沁入骨髓。
賀蘭夢卿越發不想動了。
天亮的時候,她摟着身邊男人的腰,糯糯,“今天陪我睡到正午吧……”
“……”準備起床早朝的男人聞言,一臉黑線——
昨天他就陪她沒早朝。
今天……
但終究,他還是點頭,道,“嗯,再睡一會兒……”
但沒過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了小九的聲音,“爺,你起床了沒有啊?有人送信進來。”
賀蘭夢卿吓了一跳,又擔心是什麽要緊事兒,趕緊爬起來去往隔間。
小九沒想到她出來的這麽快,愣了一下。
而後,将一封帶着潮濕氣息的牛皮紙信封交到她手上,低聲說,“煦王送來的。”
“嗯,你下去吧……午後之前,不要來找我。”
賀蘭夢卿微微蹙眉,讓小九離開。
而後,這才打開信封來。
而此時,身後傳來男人的腳步聲,很快來到她身後環住她,溫暖氣息将她籠罩,“煦王的信?”
“……嗯。”賀蘭夢卿猶豫了一下,沒再隐瞞他。
他環住她,和她一起看信。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卻能看出來寫信之人的暴躁:
立即終斷和任何男子的親密接觸,否則,別怪本王無情。
你既然不在意自己身份暴露,那本王便成全你!
“昨夜動手的人,必定是煦王府的人。”賀蘭夢卿看完這封信,轉念便明白了。
她把信紙疊好,重新塞進了信封當中。
而身後傳來男人清雅好聽的嗓音,“左相準備聽煦王的麽?”
“……”賀蘭夢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煦王若是狗急跳牆,對她而言也是致命的威脅。
但是,被人強迫聽話,并不是賀蘭夢卿風格。
她眯了眯眼,嗓音涼了下來,“魚死網破的事情,我賀蘭夢卿又會怕誰!”
她的聲音幾乎是平靜溫柔的。
但是,這嗓音當中蘊藏的風骨,卻又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當朝左相儒雅、白淨、俊美,溫柔……但,這其中,卻藏着某種如地獄修羅一般的殘酷。
那是一種讓人着迷的氣質,不動聲色,卻又鋒芒畢露。
身後的男人像是中毒一樣迷戀着這股氣質。
他環住她的腰,迷醉的氣息纏上他的聲音,“要不,本公子幫你弄死他。”
賀蘭夢卿聞言輕輕搖頭,“他若死了,會牽連太多的無辜。”
頓了頓,又補充道,“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現在的煦王死了,大半個滄月就亂了。
要死,也得等蔚魇月徹底掌控整個滄月之後。
身後的人沒想到她考慮的如此周全,心中感激熨帖的同時,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大手暖着她的肚子,笑,“你倒是為他考慮的周全。”
賀蘭夢卿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說的人是蔚魇月。
她趕忙搖頭,“我只是,不想牽連別人……”
但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有些虛浮。
不知為何,心裏冒出一個念頭來:他也曾像是你這樣,緊擁着我給我這世上為數不多的珍貴溫度。
她要怎樣,才能狠下心來擾亂他的江山?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是……
期盼着主導明月城政變的人不是他了。
她握住了男人的手,有些心虛的嘆息,“子卿,我……我可能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像她這樣心猿意馬朝三暮四和誰都無法撇清關系的人……
而這個念頭還未過去,人就已經被他轉過來,一個熱烈如炙陽一般的吻強橫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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