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為争奪左相,打一架也無妨!
“你又救我一命……你幹嘛對我那麽好?”
她到底是個年僅十五歲半的小女孩,被人寵到骨子裏的時候,也會嬌憨的像個小寵物。
感受到她貼上來的臉,他冰封的那顆心就像是有一圈一圈的漣漪被春風吹動,陽光都明媚了起來。
他輕笑,大掌撫上她的背,“你說呢?”
“我哪兒知道……”她糯糯,“但是你好厲害啊!”
“是嗎?你喜歡就好。”他嗓音輕輕的答,像是幻夢一場。
賀蘭夢卿想說喜歡,卻又覺的自己沒有資格。
她現在這種處境,朝不保夕的,配對誰說喜歡?
再說,她這狀态,可是被逼迫的啊!
她欲言又止,半晌這才錯開話題,“剛剛出手的人,你認的出來嗎?”
“明天用你的衆星拱月佩,調人去查,誰傷的半死就是誰。”
他在她耳邊嗓音溫柔,“不過不找他也無所謂,以後他只會生不如死。”
他像是說着茶餘飯後的閑話,但是其中狠辣卻讓賀蘭夢卿感到震驚。
生不如死?
就剛剛他那輕飄飄的一掌?
他對那人做什麽了?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好奇,“你厲害還是蔚魇月厲害?”
他聽了笑,“你希望我和他打架嗎?”
“不……不是的。”
賀蘭夢卿趕忙搖頭,而還未說完,就被他截斷,笑,“若是為了争奪左相大人的話,和他打一架也無妨。”
“……”賀蘭夢卿被噎了一下,幹笑,“那還是算了吧,呵呵……”
要是打起來,估計最先遭殃的是她自己。
賀蘭夢卿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就不知道她師尊為何還會生出她可以兩個都收了的念頭來!
簡直思想奇葩!
他也不糾纏這個問題,輕聲在她耳邊道,“睡吧,本公子守着你……”
賀蘭夢卿覺得他好溫柔,又忍不住往他懷裏縮了縮。
她是被命運刺傷過的人,對于這樣的溫柔沒有絲毫抵抗力……
外面的大雨瓢潑,沖散了地上的血跡,也将剛剛那場刺殺留下的痕跡沖刷的一幹二淨。
冬樾拎着劍,踉跄着走在無人的小道上,胸口疼的像是要把心髒都挖出來一樣。
他眼前不斷的産生幻境,恍若自己身處在一片暗無天日的世界當中。
厲鬼穿行着,張牙舞爪的撲向他。
而深邃的黑暗中,一抹銀白色的身影在遠處看不清晰。
他的頭發像是銀絲一樣,無聲無息的蔓延,飄逸而美,霜華一般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靈魂剝離一般!
他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人。
也從未見過這樣可怕詭谲的幻境。
他不敢逗留,狠狠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之後,強忍着身上的上頭去了蔚王府。
對賀蘭夢卿的試探,讓他無比震撼。
他以為,賀蘭夢卿永遠都是一個人。
他以為,賀蘭夢卿應該有些武功。
他以為,自己出手時,賀蘭夢卿如果會武功,一定會第一反應進行還擊。
那樣的話,他就要把自己的判斷說給煦王聽,讓煦王知道,賀蘭夢卿也不是完全可信。
的确,今夜他見到的賀蘭夢卿和他們認為的樣子大相徑庭。
但是,卻和他們想象的太不一樣了!
他竟然真的是個斷袖!
他身邊竟然還有一個實力恐怖的男人,他們同床共枕!
冬樾知道煦王可能有些在乎賀蘭夢卿,但他真的沒想到賀蘭夢卿喜歡的是男人!
那煦王這在乎……煦王難道,也是喜歡男人的嗎?
那怪,他對王妃那麽惡劣……
亂糟糟的想法盤踞在內心深處,冬樾拖着重傷的身體,進了自己的房間,脫下衣服,觀察身上的傷。
但讓他震驚的是,他胸口是一片霜白,像是被抽幹了裏面的血色一般。
這是什麽攻擊?
而皮膚完好的情況下,他卻分明感覺內髒受到了嚴重創傷。
當時噴出來的那一口血,根本做不得假。
因為擔心留下蛛絲馬跡,他沒敢急着去找大夫,而是吞下了常備的療傷丹藥,沉沉躺了下去。
一場噩夢很快展開。
深邃的黑暗裏,恍若地獄一般的場景,囚犯的慘叫聲,哐當作響的大鐵門,陰森森的氣息……
他像是困獸一樣無處可逃,沒看到一個正常人。
那些囚犯,要麽失去了鼻子眼睛,要麽失去了四肢,卻用異常詭谲可怕的氣息鎖定他!
他冒着冷汗在睡夢中掙紮,眉宇死死蹙着,卻怎麽都醒不過來。
第二天清晨,大雨沒停。
冬樾拖着重傷的身子,頂着一把黑色的傘,去了煦王的屋裏。
煦王一見他臉色黑青,不由狐疑,“你受傷了?誰下的手?”
他的嗓音裏,噙着罕見的緊張。
最近他重傷在床,很多事情無法掌控,他很擔心出岔子。
但他沒想到的是,冬樾竟是緩緩擡起頭來,看向他,一字一句道,“王爺,左相不可信。”
這一字一句,是篤定的,“王爺,您對王妃不好,是因為你喜歡的其實是男人嗎?”
這話,直接讓煦王愣住了!
“你這什麽意思?”煦王瞪着眼,“本王何時喜歡男人了?”
“左相就是男人!”
冬樾的嗓音艱澀,但語氣固執,“屬下昨夜,去了一趟相府,您猜屬下看到什麽了!”
“什麽?”關于賀蘭夢卿的事情,讓煦王不由自主的緊繃了神經。
他強撐着坐起來一點,微微有些陰鸷的目光,落在了冬樾臉上,像是要将他看出一個洞來一樣。
冬樾沒有退縮,迎上他的目光,道,“屬下看到,他就睡在一個男人的懷裏。”
“不可能!”煦王差點跳起來!
“嘶——”
他動作太急,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但,他還是猛烈搖頭,“這不可能的事情!”
他知道賀蘭夢卿是個女人。
她才十五歲半,女扮男裝的身份十分危險,她絕不可能随意和任何人親近,更別說是個男人!
冬樾卻并沒有因此改變認知,堅定道,“王爺,眼見為實,屬下身上的傷,便是那男人給的!”
煦王張了張嘴,竟是一股悶氣卡在喉頭,“你昨晚去相府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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