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引起觀戰者一陣驚慌、一陣退後的龍卷之內, 沙山一片平靜。
對峙的兩個人各自靜立, 未曾言語, 只有節節攀升、相互糾纏的氣勢證明戰鬥早于不動聲色中拉開帷幕。
原袖清道:“拔刀。”
刀十三大笑:“好,十五年前你是這樣,十五年後你還是這樣!你我今日一決死戰, 我的十三神殺已臻大成,就讓我看看你的寂滅一刀是不是還如十五年前那樣生無可戀——”
這時言枕詞恰恰好來到身處暴風之中。
暴風一路旋升,他幾步踏入風中, 身随風動, 不花一絲力氣便到了原袖清與刀十三左近。
到此位置,他沒有再行靠前, 反而再随風動,一路上升到一個絕不會影響兩人戰鬥的高處, 方才徐徐穩定于飓風之中,張目下望, 便見原袖清率先動手!
原袖清卷袖出刀。
白衣翻飛,紫芒乍現,驚鴻掠影, 一刀寂滅!
這一刀出, 天地暗,萬物靜,餘聲皆無,餘光皆無,就連身處飓風之中的言枕詞也覺天地猛然黯淡, 心中頓生濃濃悲戚之意。
此悲戚之下,山河失色,衆生氣沮,寂滅之名,名副其實!
旁觀的言枕詞猶有如此感覺,何況正面交鋒的刀十三!
剎那之間,刀十三眼睜睜看着刀鋒出,刀鋒近,刀鋒臨體。
紫芒已在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但他始終未能看清原袖清刀身真樣!只見那泓光芒,無敵冷肅,無敵璀璨,無敵失意,又無敵溫柔。
因寂滅之前,原是深情!
刀鋒撲面,心弦振顫,刀十三狂吼一聲,手中狼首刀出,金光燦燦,後發先至,竟比這寂滅一刀還快還狠,還決絕還剛烈!十三神殺殺天殺地殺神殺鬼,世間無物不能殺——
刀鋒相對,性命相逼。
兩個絕世刀客絕無留手,此時此刻,只有手中刀,眼前人!
刀罡相撞,剎那迸出的極致刀光非普通言語能夠形容。
那乃是刀至極出所散出的生/命/之/光,這一刻,決鬥的并非只有刀十三與決塵人,還有十三神殺和寂滅一刀!
地動天搖,席卷而出的第二次飓風剎那将先前黃龍吹散,言枕詞身在風中,此時也不欲強行抵抗撲面威赫,索性随風後退,退後之際,還看見先前圍繞沙山周圍,欲旁觀絕世比鬥的武者再度被吹得東歪西倒,差點被黃沙活埋。
言枕詞足不沾地,順手一拂,将幾個運氣不好落到流沙旁的武者自沙中撈了起來。
正當此際,天日落地,巨響無聲,只有足以叫人暈眩的震蕩傳播無形,于措不及防之間,重重擊在心口之處!
刀勢烈烈,欲要旁觀之人除了一個以外,全都暈眩。
風塵落地,光散無形,決鬥之地的萬頃沙山已變作深深凹谷。
原袖清與刀十三依舊站在原地。
原袖清手中之刀再入袖中。
從頭到尾,他的那把刀急若閃電,快似驚鴻,不論對戰的刀十三還是旁觀的言枕詞,都未能真正看見他那把刀的模樣。
那曾是一把很有名的刀。
二十年前,有所謂“一豔二絕三奇四正”十把位列神兵譜的神兵利器,其中“一豔”指的便是原袖清掌中之刀。
這柄刀薄如蟬翼,精巧非凡,迎光展示,有紅玉浸水之美。曾有好事者稱,此刀絕豔,似美人紅頰,更似朱顏之淚,未料竟一語成箴。
朱顏淚,伊人逝,豔刀從此不再現。
他再一招手,一枚落在沙中的金塔落入掌中。
此時,站立原地的刀十三方才轟然倒下,身下散出大片血跡。
原袖清向前行去。
但寂靜之中,突然響起刀十三斷斷續續的聲音:
“哈哈……哈,你的寂滅一刀……還真厲害……明、明明我從未愛過誰……也……也感覺……如此痛苦……”
沒有回答。
“我……我告訴你……不是十三神殺……比不上……比不上……寂滅一刀,而是我……的心情……被你影響了!十三神殺……必須……一往無回……我……軟弱了!”
沒有回答。
“你說……如果……受過情傷才能……變得……厲害……無敵……的話,不如我也……去找個人吧……哈哈……”
原袖清停下腳步。
他就站在刀十三身旁。
他淡淡說了句:“聒噪,這一刀都不能将你殺了,你的命簡直像野狼一樣堅韌。”
刀十三奮力翻過了身,仰面躺在沙地上,笑個不停,鮮血就随着他的大笑一股股湧出,他随意抹了一把臉,深深吸上一口氣,再咳出一口堵在喉中的血沫,說話總算順暢了:“金塔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在意?”
原袖清看了刀十三一眼,并不顧忌什麽,體內真力一轉,手中金塔黃金消融,露出藏在其中的一塊牌符。
牌符古拙,巴掌大小,似金非金,似鐵非鐵,其上刻有古篆“祭天”!
刀十三的目光猛然定住。
就連旁邊的言枕詞也未料到這一幕,瞳孔當即一縮,心中卻又在同時升起了一種詭異的了然感。
這莫非是——
這就是——
“金塔就是,”原袖清沉聲道,“祭天古符——”
天幕吞噬了夕陽。遠方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悶雷。
這聲悶雷響得突兀,似天空憋了許久,終于打出了個噴嚏那樣響亮舒爽。
一聲未完,一聲又起,此時在天空中響起的雷聲連綿不絕,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驚雷炸響,閃電肆虐,在空中盤旋纏繞,糾結成一巨大的雷電之眼,自高高的天空俯瞰下視,使天地定格在亮藍之色!
這一異象持續數息,沉沉的壓迫自天空一路傳到人的心底。
倏爾,糾結于天空的雷電之眼爆炸,化作一束巨光擎天立地,狠狠擊在雷擊之地的核心之處,火焰剎時升騰燎原,天地變成火紅一片。
勁風狂卷,震蕩倏生,當地上的火焰一路升騰到天空之際,久久壓抑的震蕩猛然自雷電之眼消散的方向炸開,成為圈圈漣漪,退散濃雲重霧。
天幕之下,火焰之中,無數的聲浪響于同一時間,它們自四面八方而來,最終彙聚成兩大勢力的名字:
“德雲拉茉——德雲拉茉——天寶薩拉——天寶薩拉——”
“長生天——長生天——蒼天教——蒼天教——”
雷擊之日,冬狩之期,天火降世,人間兇兵!
熊熊大火拉開突如其來但又在預計之中的冬狩序幕。
深坑之中,原袖清忽然轉向言枕詞:“言道長。”
言枕詞收攝心神:“原弟可叫我言兄。”
地上的刀十三側目。
原袖清淡淡道:“約戰結束,我将去見音流。”
言枕詞撫掌笑道:“我說我們的道路必然相同。”
原袖清:“我欲托你保管一物。”
言枕詞笑容微收:“何物有人更重要?原弟這個要求,讓我為難矣。”
原袖清不理對方:“我欲托你保管祭天古符。如果我三月之後沒有出現,祭天古符送你,再托你保護一名……算了。”他話到一半卻收了口,只将手中古符朝言枕詞一抛,同時閃身後退,眨眼便自深坑掠至半空,只有一句話遙遙落下,“我說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惜,我的孩子……都挺喜歡你的。”
言枕詞抓住天空飛來的祭天古符,不欲原袖清走脫,正要跟上,面前冷不丁出現了一把刀。
金刀橫空。
刀十三慢吞吞自地上坐起來,傷口之上,血湧更急:“你聽不懂人話嗎?沒見決塵人不願意你跟上去?”
言枕詞道:“你知他要去幹什麽嗎?”
刀十三:“不知。”
言枕詞:“既然不知,你還攔我,就不怕日後後悔?”
金刀一旋,三丈刀芒橫于言枕詞足前。
刀十三露齒一笑,白牙森森:“我不知他要去幹什麽,只知他剛才不願你跟。我不知日後會不會後悔,只知不攔着你,我現在就後悔。”
言枕詞無言以對。
只這幾句話的功夫,天空之人已經不見蹤影。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半晌,對嬌嬌道:“似他和我這樣的高手,什麽時候會把重要的東西托付給別人?”
嬌嬌身上的束縛已被解開,萎靡得羽毛都失了色彩,蔫頭耷腦:“鳥不想和你說話。”
言枕詞沉聲道:“只有在去做危險的事情的時候——”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長夜方起。
當熊熊大火燃燒于北疆地勢最高的雷擊之地時,整個北疆一同震動!
蒼天教所盤踞的白照山上已經開了整整三天酒肉大會,當天火乍亮在天空之際,長生天猛然摔掉酒碗,自座位上站起,森然道:
“大家,時間到了——”
酒碗清脆的碎裂聲中,白照山上站起了密密麻麻的黑影,黑影齊齊而動,似大片黑色洪流倏爾自山上奔湧而下,沖向獵場!
白照山下,大大小小二三十個勢力自上一年冬狩幸存下來以後,便環繞白照山生存。将近一年的時間,一切方才起步,冬狩又至!
在天火燃起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在頭領的帶領之下朝山巅跑去,一路高喊:“不要殺人,我們願歸順蒼天教!不要殺人,我們願歸順蒼天教——”
兩方相觸。
自山巅湧下的洪流輕而易舉将沖上山來的人馬吞沒,慘叫短促,水花不驚,只有血腥之氣,在空中漸漸彌漫,越來越濃。
餘下還未上山的勢力一看此景,立刻掉頭,往山下四散而去,但除了些許幸運之輩,全都變成彌散在空中的一道血氣,與遠方的天火遙遙應和。
洪流之後,長生天冷眼看着眼前一切,低聲道:
“太遲了——”
敬天畏神,唯愛我之子民。
此番蒼天教,必成北疆之主!
“時間到了。”
同樣的時間,在天寶薩拉城中的宮殿外,德雲拉茉凝視天邊的紅雲,說了同樣一句話。
天寶薩拉的大門在這一刻打開。
彙聚于明珠之城的目光馬上看見,一排排一列列甲胄鮮明的騎士早已整裝待發,只等號角吹響!
長長號角響徹夜空。
騎士一同出發,天寶薩拉的旗幟飄揚在天空之中,所過之處,不等騎士吶喊,沿路各個小勢力已經一同開門出迎:“願意歸順茉母統治!茉母必能一統北疆,成為北疆之主!”
騎士如同旋風掠過這些勢力。
獸蹄踐踏大地,沙石泥濘飛濺。他們漠然飛馳,不假一顧。只向着遠處真正的目标馳騁而去,蒼天教、燧宮、以及整個北疆!
綿延的石牆之外,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環繞在此的人全是周圍的勢力,冬狩一至,不可大規模攻擊其他勢力的北疆禁令立刻失效,早就因荒神教覆滅而暗中蠢動的周邊勢力于第一時間集合武力,串聯盟友,共同來到燧宮之外,準備在冬狩地一開始将這自外來到北疆的勢力蠶食鯨吞!
但一切和預想的稍有不同。
天邊的火焰已經熊熊燃燒了好一會,夜晚的月亮也靜靜地懸了良久,集結在燧宮城牆之下的衆多勢力依舊集結,既不攻城,也不後退,他們手持兵器,滿臉獰笑,做出向前奔馳的動作卻因遲遲沒有不落下下一步而顯得滑稽可笑。
薛天縱站于城牆之上,下視衆人。
他一點也不覺得可笑,反而感覺到了幾絲冷意。
不止因為城牆下的這些人在無知無覺之際一同被控制,更因為哪怕他們沒有被控制,也不可能自城牆中找到自己的目标。城牆之內……早就沒有人了!
以建造行宮為名大興土木。
大興土木之際卻規劃地道,使城中部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去往北疆各處。
天火點燃,蒼天教、天寶薩拉均有席卷北疆之雄心,立刻以雄兵出城,意圖占領更多的地盤,使得後方空虛。雖然因其所行進路線緣故,只要能夠繼續向前,勝利就是最好的防禦……但這并不适用已經繞道他們身後的敵人!
前方的敵人是明處的刀,後方的敵人是已經捅入腹腔的刀。
他恐怕——
“東魔總是站在城牆之上,未知前方有什麽美好之景,使得東魔流連忘返?”
熟悉的聲音響在身後,薛天縱不需回頭,已淡聲道:“點夜繁燈其實也與我相同。”
明如晝笑道:“看來我們确實有些相似之處。”
薛天縱:“點夜繁燈可是從大人處過來?”
明如晝“唔”了一聲:“正是如此。”
薛天縱單刀直入:“大人對我有什麽吩咐?”
明如晝笑道:“今夜的東魔仿佛主動了一些。”
薛天縱此時亦是一笑。他向來冷肅,此時展顏,有若冰雪消融,好似崖岸可期:“我知燧宮部分人心中對我有所想法。但未知點夜繁燈可知我離開劍宮時說的一句話?”
明如晝:“這倒不知。”
薛天縱:“龍不與蛇共舞,鶴不與雞同立。我離劍宮,不過如此。點夜繁燈——應當明白我的心。”
明如晝手拂明燈,欣然而笑:“東魔之心,我深知矣。幽陸浩瀚,人與蝼蟻之差別何在?當在此處。大人與東魔所言,乃是:‘長生天,多餘了。’”
“好。”未等一息,薛天縱幹脆答應,“十日之內,長生天必死無疑。他若不死,天地再無薛天縱。”
言罷,他不再多留,當下乘劍而起,掠過天際之時,劍光激射,射入城牆之下人群之中,攪出漫天血霧。血霧開在薛天縱背後,似正道棟梁終成魔道巨擘!
薛天縱乘劍而飛,心中回想日前收到訊息。
‘界淵非同一般魔首,你在燧宮,切切小心,切切小心。’
界淵非同一般魔首,北疆絕非其止步之地,北疆之後,恐是大慶、恐是劍宮、恐是佛國。
依他之智,依他之力,究竟是界淵終于占據了原音流之軀,還是原音流終于有了界淵之力?
我在燧宮,需取得界淵信任。
如此,一切方有施展之處!
薛天縱已走,明如晝依舊站在城牆之上。
他在回憶方才與界淵的對話。
“明如晝,你覺得北疆最大的弱點是什麽?”
“一盤散沙?”
“是人。”
“北疆年年冬狩,一狩三月。大批大批的人就在這狩獵之中死去。所以北疆衍生出除冬狩之外,決不許各大勢力私下相争的規則。也習慣從各個地方劫掠人口。更習慣以人口作為等價之物。”
“為什麽天寶薩拉縱橫前行中毫不在意身後投降之人?還是因為人少。”
“因為人少,所以沒有可以依仗的城牆,沒有足夠的人海,沒有可以阻止一支鐵騎的一切。”
“也因為人少,他們看似占據了大片土地,實則并沒有足夠的人手控制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角落。”
“從這兩條路線走,可以不驚動任何人,繞到他們後方。”
“他們的後方有無數依附他們的小勢力,我們要殺人這些勢力的頭領,收編這些勢力嗎?”
“按照正常的發展,确實可以這樣做。不過——”
“不過什麽?”
明如晝不免追問。
魔主笑了一聲。那聲笑直至此刻還殘留于明如晝心底。
“不過這種做法實在太慢了。我們只需要做兩件事。一,在此處布置陷阱。二,殺長生天。”
“……殺長生天?不是覆滅蒼天教?”
“不錯,只殺長生天,此後不需要再動蒼天教一絲一毫。”
“殺了長生天之後,北疆各大勢力必然震動,而後必有人牽頭北疆各大勢力,欲聯手先将燧宮清出北疆棋盤。”
“他們聯合的地點——莫非是在大人最先圈出的那塊地方?”
魔主微微一哂,不欲将早已圈定的事一而再再而三重複。
他繼續往下:“若說北疆最大的問題是人,那麽北疆第二個問題是什麽?”
明如晝盯着界淵所畫出的簡易地形。
他很快給出準确的答案:“是年年冬狩所帶來的災難。既然每一個勢力目标一致,每一個勢力之間都有血仇,那麽他們雖欲聯合,卻絕不會真正相信彼此,他們雖欲聯合,也早已沒有了聯合的基礎!”
界淵難得流露出些微贊許之色。
他微微一笑:“所以,我們埋伏于此地,在他們達成聯合的下一時刻,殺了其中一位勢力之主……”
殺了其中一位勢力之主。
那麽本就脆弱的聯盟必然于剎那分崩。本為一同将燧宮清出棋盤而集合的衆人會在燧宮之前先對彼此下手。
燧宮不多費一兵一卒,已握有五分先機。
城牆之上,明如晝慢慢咀嚼着這從頭到尾的布局。
他已跟上界淵的思路。
此計一點不難。
北疆最大的缺點使得燧宮的人可輕易繞過其餘勢力耳目,從容布置陷阱。北疆第二大的缺點使得燧宮的人可以從容挑撥離間,輕易獲得成功。
既然薛天縱去殺長生天,那麽,我當去殺另一勢力之主。
至于這一勢力之主究竟是誰……
“此次牽頭之人必是擁有祭天古符的德雲拉茉。德雲拉茉第一時間去找誰,你就去殺誰。”
“大人,我們布置陷阱之際,是否需要額外留意祭天古符?”
祭天古符鼓舞人心激勵士氣,傳言可使人越戰越勇,故而乃是北疆聖物。
“你覺得祭天古符在誰手中?”
“應當還在茉母手中。就算不在,應該也在當日前往聯合的幾大勢力之主中間。”
“注意祭天古符帶來的效果。至于祭天古符本身,不需多花心思。北疆之中,祭天古符的傳說已經持續太久,應當結束了。下一個傳說——”
“是‘燧’。”
“當然。”明如晝自言自語,“您,就是幽陸亘古以來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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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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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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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