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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 李琳琅紅着臉, 故作鎮靜的撩了撩耳邊鬓發, 飽滿的唇瓣上還隐隐泛着水光, 色澤也比方才更為紅潤誘人。
“咳,時候不早了。”
韓祁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方才的吻讓他食髓知味,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可他沒有經驗,他怕自己莽撞,吓到自己的小姑娘。
“我先幫你把頭發梳順。”
韓祁彎腰拾起地毯上的木梳,慢慢将李琳琅的頭發梳好。
李琳琅剛想站起來, 驚覺身子一輕,韓祁将她抱了起來,路過燭火的時候将燈吹熄了,往床榻走去。
“睡吧。”
*
第二日下午,和風舒暢,韓祁約了徐沛森在酒樓見面,順便敲了好兄弟一桌好酒好菜。
徐沛森懷裏抱着個包袱,看起來頗有幾分重量, 進了包廂後, 順手放在桌上。
這酒樓臨江而建,從包廂的窗戶往外看, 正是一片煙波浩渺,水天一色。
而韓祁就坐在窗邊,墨發被江風吹拂着微晃動, 格外英氣。
“好兄弟。”韓祁挑了挑眉,将那包袱攬到自己面前,打開裏面是十幾本畫冊,他随手翻了幾本,又面不改色的重新包紮好。
“兄不愧是風流倜傥的人物,什麽存貨都有,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驗完貨的韓祁很滿意,笑容滿面的推過去一杯女兒紅。
“那是!”徐沛森端起酒一飲而盡,後道:“你平時口味挺重的啊,怎麽這次要這種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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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韓祁被酒嗆得直咳嗽,告訴徐沛森他找這些秘戲圖是為了做教材,以後要身體力行那是不可能的,他可是個有見識有家室的男人。
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成親這麽久還是處男,那多丢人。
“哈哈哈,喝酒喝酒,吃菜吃菜。”
*
韓敘這些日子過得不太順心,自從公開站到太子這邊,他就是三皇子一黨的眼中釘,他們給不了太子和李密太多臉色,就把炮火都集中到了他這裏,他三天兩頭被彈劾,什麽城西發生鬥毆事件,他手下金吾衛沒有及時趕到,他某日對百姓說話很兇,不親民愛民等等等。
最近三皇子治理瘟疫效果很好,受到皇上誇贊,得了很多賞賜,這讓三皇子一黨越發得意,韓敘受到的刁難也越多。他在朝堂上和人吵的口幹舌燥,回來看見韓祁便越煩。
被責處置疫症不力停職在家後,韓祁又把以前吃喝玩樂的事兒重拾起來,他自己不求上進也罷了,還把李琳琅這個乖媳婦拉下水,整天帶着李琳琅吃喝玩樂,把一個乖順可愛的兒媳婦都帶壞了!
“站住!”
做爹的懂兒子,看見韓祁摟着個包袱吊兒郎當走進來,就知道他心裏藏着壞水,剛才一定沒幹好事。
“幹什麽去了?”韓敘捋了捋胡子,指指韓祁懷中的包袱:“這是什麽?”
“……”韓祁怕什麽來什麽,他從酒樓回來後特意沒有回清風院,就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學習進步。
沒曾想正面撞上他爹。
裏面那些寶貝要是叫韓敘知道了,韓祁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打斷腿。
他腦中思緒萬千,面上不顯,不動聲色的将包袱往懷裏攏,做好萬一韓敘要看馬上開溜的準備。
“去街面上轉了轉,看看城裏的情況,有無異常。”
韓祁面不改色。
“哼。”韓敘瞪了他一眼,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你随我去李府一趟。”
“……”韓祁看看懷中包袱,面露難色:“這個……我……”
韓敘聲如洪鐘:“你不想去?”
韓祁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不想去,他去書房找了個不打眼的櫃子,将十幾本畫冊碼放整齊,跟着韓敘去了烏衣巷。
*
平日裏李琳琅甚少往書房去,她習慣在房中看賬本,見人喜歡在前廳見,但是今天,她帶着衆人去了書房。
韓祁停職在家的這些時日,已經放松夠了,李琳琅想着是該将書房收拾一下,督促他讀書了。
午後陽光明媚,窗臺下的紅花開的嬌媚,斑斑點點,如火如荼。
李琳琅将袖子挽起,露出藕節似的飽滿白皙的胳膊,慢騰騰翻看書架上的書籍。
靠近書桌的這一排架子,她想親自收拾。
“夢雲,取盆清水來。”
夢雲應聲出去,李琳琅在裏頭繼續收拾着。書桌後面的書架上有個關着門的小櫃子,李琳琅拉開櫃門瞧了瞧。
嘩啦啦一聲響,掉下幾本畫冊在李琳琅腳邊。
李琳琅低下頭,看見畫冊封面包着絹布,上面畫了兩位姿态婀娜,體态風流的女子。她閑暇時愛看畫本子,現在也沒有多想,彎腰将腳邊的畫冊拾起,拍了拍灰塵,走到窗下迎光的地方。
原來韓祁也喜歡看話本子,藏的這般深。
李琳琅抿嘴微笑,唇邊泛起一絲微笑。
她輕輕将畫冊翻開了。
裏面畫着精致的插畫,配着幾行文字,大意是某日員外家的小姐在家中花園閑逛,李琳琅翻開第二頁,說的是花園裏姹紫嫣紅,小姐開始蕩秋千。
李琳琅有些索然無味,這有什麽看頭,這般想着又翻開第三頁,花園裏出現員外請來的教書先生。
這?就是尋常話本才子佳人的套路嘛,老套。
李琳琅随手又翻了幾頁,眼睛驀的瞪大了,
小姐和書生金風玉露一相逢,竟然要在園子裏的花架下私定終身。
作畫之人筆墨娴熟,描畫的極為傳神,連小姐暗自忍耐,輕輕蹙眉的神态都描畫的入木三分。
看起來,格外的煽情動緒。
李琳琅的臉瞬間便紅透了,她明白過來韓祁看的話本子,和她自己書架上的話本子不是一回事。
“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夢雲打了水進來,見李琳琅雙頰紅紅,急忙上前。
“我沒事。”李琳琅急忙将畫冊合上,将櫃門重新關好。
今日打掃書房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夜深了,韓祁随韓敘回府時,月亮都升的很高了。
李琳琅思緒紛亂,熄了燈站在西窗前還未曾就寝。
夜風如水,韓祁推門而入,窗前的小姑娘穿雪色的紗織寝衣,衣裳松散的包裹着曼妙的曲線,溝壑起伏之間,露出點點雪白的肌膚。
微微的馨香随着風吹拂間,鑽入韓祁的鼻腔。
韓祁拖去外袍放在木施上,步步往李琳琅的方向走去:“還沒有睡呢?”
“睡不着。”李琳琅看見韓祁走到自己面前,目光清冽,俊美的五官好似畫中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李琳琅不覺的想起下午看到的“少兒不宜”的畫冊,該怎麽和韓祁說呢?
那樣的東西看多了不好,該如何體面的提醒他?
沒等李琳琅反應過來,她的下巴忽然被韓祁輕輕扣住,這個動作,不由的叫她想起昨夜來。
李琳琅自然是知道韓祁要做什麽的,她猶豫了片刻,最後沒有躲開,任憑韓祁俯身,含住了他心心念念的桃花瓣。
李琳琅嗚咽幾聲,伸出拳頭輕輕砸韓祁的肩膀,想叫他輕一些,卻不曾想韓祁順勢捉住她的雙手,帶着她的手臂高高舉過頭頂,固定在窗棂上。
李琳琅身體失去了重心站不穩,只好可憐的靠着韓祁保持重心,可她越是靠過去,韓祁索取的就更多,他就像巡視領地的王,不留一絲餘地,不給對手一絲喘息之機。
“嗚嗚嗚……”
李琳琅的眼角落下一顆淚,那是純生理性的淚水,就像人大笑以後也會落淚那般,情到深處失去清明,李琳琅也落淚了。
而這時,韓祁也松開了她,吻幹了她眼角的淚。
李琳琅靠着韓祁輕輕呼吸,忘了叮囑他要少看那些畫本子。
而韓祁看着李琳琅有些愣愣的模樣,心裏十分的滿足,看來徐沛森的那套畫本子很好,他只不過随便翻了翻效果就很好。等明日清晨,他一定要仔細的看一遍。
可惜的是,第二日天都不曾亮,韓宅大門被拍的砰砰作響。
“韓大人,京城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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