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灌醉

甚至還覺得很對味兒。

“清漪，姐姐當年有沒有給你留下一些信物？”雖說就夜清漪這張臉，和姐姐長得七八相像，她已經認定了她的身份，可以防萬一，她還是要确認一遍。

夜清漪的親娘留給自己的東西還真的不多，除了……

夜清漪想了一下，貌似還真的有個小玩意兒，過去一直都是挂在脖子上，但是她一直都覺得不是很值錢，就沒當回事兒，後來有了芥子空間之後就丢進去了。

所以眼下翻找了一番，就拿了出來，是一個檀香木的珠子，上面雕刻着一些符號。

在拿到的那一瞬間，宮夫人頓時淚如雨下。

“是了。”她拿出來了另外一個珠子，竟然是一對。

“是姐姐沒錯了！清漪……”

她再一次激動起來，夜清漪也能夠理解，姐妹兩個多年未見。好不容易證實到了消息，卻已然天各一方了。

可能是覺得夜清漪面前哭泣有些不好意思，過了好一會兒，平複了一下心境才道：“我原本以為那一次姐姐離開，很快就會回來，可我怎麽都沒有料到，整整十七年……”

夜清漪如今十六歲，其實她也不大明白，為什麽自家的娘親沒有去找自己親密無間從小到大的雙胞胎妹妹，反而在大将軍府會被欺負到孤立無援的地步，最後還死了。

“姐姐的性格溫厚，卻也不至于毫無招架之力，當年她的天資出衆，比我強上許多。我真的不明白，她後來怎麽死的？”

宮夫人的疑問，夜清漪也解答不了。

當年原主太小了，對于年輕的記憶，根本不深厚。

後來白氏被扶上位之後，有意将原主娘親在大将軍府的存在感全部抹除，連帶着過去伺候她的下人一并都被遣散回去了。

看到夜清漪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宮夫人倒是一下子站了起來。

“是了，我忘了你當時年紀還小。看樣子這件事兒，我只能去找夜睿明和白氏問個清楚了！”

宮夫人的性情火爆，但夜清漪覺得暖暖的，也只有娘親的親妹妹，才會如此關心她的死因。

如宮夫人所說的當年娘的實力不弱，怎麽可能輕易就死了，對于外界說是體弱多病，可是能夠救下太後，資質不差的一個武者，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

這一點兒的确存在着疑惑。

“姨媽，這件事兒不如從長計議吧。剛好殿下也在，他年長幾歲，興許問一下他會有一些印象！”

倒不是夜清漪不贊成宮夫人去找夜睿明和白氏算賬，而是怕找了他們一時間也不會說實話，反而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畢竟時隔多年，當事人又沒有幾個在現場，怎麽說都憑他們一張嘴。

總不可能讓夜清漪和君長淵直接回到風國一趟了解一下真相吧！

“殿下？”宮夫人看了夜清漪一眼，此時才注意到她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姿色比起當年的姐姐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對你好嗎？”眼下的宮夫人看待夜清漪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家孩子一樣。

夜清漪點頭：“很好。”

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像是在回味，難得露出小女兒姿态的模樣，讓宮夫人不禁莞爾。

她也是過來人，看得出來夜清漪是真的喜歡君長淵。

“那就好！夜睿明這個當爹的不負責任，沒有關系，以後有姨媽在，姨夫姨媽家便是你的娘家，雖說大皇子殿下，資質超凡，身份不一般，可是我們鎮南王府倒也不用去阿谀奉承他。他若是對你不好，你就只管說，知道嗎？以後你有娘家了，也有後盾了！”

娘家這個字眼，讓夜清漪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感動。

過去在大将軍府，雖然人人都認定了她是夜睿明的女兒，可是回到那個地方，卻步步算計針鋒相對，她情願搬出來。

而現在有娘家的感覺正好。

“好！”她甜甜應了一聲。

宮夫人的目光愈發憐愛了，這過去十幾年雖然不知道這小丫頭如何過的，但是猜也能夠猜得出來，她過的并不好。

但她的性格沒有成長為小家子氣和渾身充滿戾氣的人，反而是積極向上、大氣而堅強，這就讓她心疼的同時更加的欣慰。

自家沒有女兒是最大的遺憾，但夜清漪的到來算是彌補了這麽一個空虛。

宮夫人拉着夜清漪還聊到了許多當年關于她和姐姐的往事，夜清漪聽得多了，腦海中倒也腦補出了一個年輕的形象。

娘親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只可惜遇人不淑……

君長淵這邊不停地被宮震父子二人灌酒。

以他的實力，可以輕巧的用內勁兒來酒氣給驅散了，然而宮震的一雙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顯然是不允許他用這樣的方法逃避開的。

酒過三巡，神色也有些微醺。

“所以這麽說來的，清漪姐姐現在是我的表姐了？”宮南很是高興。

怪不得，他看清漪姐姐覺得很親切，原來她真的是他的表姐，那就太好了，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跟着她了。

宮震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了！你娘這麽多年一直都在找你大姨！誰知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年他們不是沒有到風國找過，可一直打探卻沒能夠找到消息，大約是沒有想到她會跑到了夜府中當了大将軍夫人。

按道理說當時他們雖然使用了化名，但是找的還是很高調的，她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

宮南對君長淵道：“你可不能欺負我姐，否則的話，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對！”宮震也連連點頭，随後對宮南豎了個拇指。

君長淵不免有些哭笑，他哪裏會欺負夜清漪了。

寶貝她還來不及呢，不過看着他們兩個十分關切和緊張的模樣，這是很快的就接納了清漪，把她當成了親人一樣看待了。

親眼看到過她的親生父親如何對待她的，在那個大将軍府冰冰冷冷的地方，家一點兒都沒有家的。

其實他是很希望有多個人能夠在乎她，給她帶來溫暖。

雖然他也能夠做到，但親情在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着無可取代的位置。

“好！”宮南答應下了，而酒氣則有些上頭了。

再這麽喝下去，他還真的會醉了。

不過這父子倆反正是沒打算放過君長淵，好似想要看看他真正醉時的模樣。

因為聽說一個人醉時的模樣，也能體現出一個人真正的性情如何。

所謂酒後吐真言，大約就是這麽一回事兒。

“聽說南兒說你還有一個小師妹一直糾纏着你，可有這麽一回事兒？”果然一看到君長淵的神色漸漸地有些醉了的模樣，宮震便開始套話了起來。

宮南還道：“還有一個戰蒹葭的前未婚妻呢……”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君長淵還得随時保持着警惕，他一面偷偷地化解了酒氣。

一面落落大方的回答着問題，暫時還找不出破綻。

剛好那邊夜清漪和宮夫人兩人攜手，做了一些菜肴端着過來，君長淵在看到了夜清漪的那一瞬間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清漪……”

他這一開口，宮南和宮震父子倆便都停了下來，目光還警告了君長淵一眼。

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兒，是不允許君長淵去告狀的。

“你們聊得倒是很開心啊！”宮夫人看着他們父子倆的模樣，其實心裏頭都有些明白，他們這多半是護短的性子又犯了，想把君長淵的祖宗三代都套出話來。

其實這孩子怎麽看怎麽和清漪般配，她也了解過清漪所說的那些，确實從各方面而言都是挺好的。

可別被這兩人給吓着了。

“你跟我出來吧，有些話，我還想要跟你單獨談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收到了君長淵的信號，夜清漪立馬給他找了一個借口，他很快的就站起來跟着夜清漪走了。

留下一家三口，面面相觑，忽然間有些錯愕。

随後宮夫人反應過來，給了父子倆一人一個瞪眼。

“我告訴你們兩個別胡亂試探，我聽清漪說殿下是挺好的人，若是把我這外甥女婿給吓跑了，你們到哪兒再找一個？”

宮夫人的話，讓宮南不樂意了。

“娘，你怎麽能向着外人呢，我姐那麽優秀，這天底下的男人随便找，難不成只有他君長淵一個是好的了，再不行，哥哥也挺好的啊，不然等我長大了以後也可以娶清漪姐姐啊！”

話音剛落就被宮震賞了一個暴栗。

“你這小子最近一天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過宮夫人轉念一想，“玄兒倒是挺配清漪的！早年清漪配了那個什麽二皇子君昊吾，可差點把她給害死了。若是早知道的話，怎麽會讓她受那麽多的苦！”

“爹，你看娘都認同我說的！”宮南撇了撇嘴。

宮震：“……”

這娘倆的發散性思維，他一時半會兒接不住。

夜清漪和君長淵走出去之後，夜清漪踮着腳尖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倒是有些熱乎乎的。

“喝了多少？”

“不多！”他笑着道，又看夜清漪有些不相信的模樣：“大約有兩三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