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了解

這還是中間他有些扛不住偷偷又解了酒的緣故，否則現在已經爛醉如泥了。

“你就這麽聽話嗎？”夜清漪有些意外，君長淵的性子并不是一個很喜歡任人擺布的人。

“不是，因為他們是你的親人，所以不一樣！”是夜清漪這邊娘家的親人，從認親的那一刻開始，他相信夜清漪心底是高興地。

他們對待夜清漪的态度也是十分認真的，所以才會這麽配合。

聞言，她心中有些感動。

原來是因為自己嗎？

但還是有些心疼：“下一次，你不如偷偷倒掉一些，要不就直接說自己喝不了那麽多！”

有她這句話就夠了。

“清漪。我有些醉了。”說着，倒是就勢抱了抱夜清漪。

終究這裏不是大皇子府，也不是自己的宅院。

夜清漪還是很擔心這一幕若是被姨夫姨媽發現的話，那自己以後還怎麽看待。

所以在他抱了之後，又匆匆的推開了。

“別鬧！”臉色也有些緋紅。

“沒鬧。只是替你高興！”

但到底也考慮到她融入一個新環境的心情，也只好放開了她。

而此時夜清漪也趁機也詢問了當年她娘親的事兒。

“我娘當年的死因，我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她當時救了太後和戰王妃又是閨蜜，按道理在京城中也算是有頭有臉了，再加上她是武者八重境，實力雖然不是十分強大，但是也足夠自保了，後來我爹說她是病死的。我怎麽聽着一點兒都不相信呢！”若是夜睿明和白氏真的對她娘做了什麽，她是不打算放過的。

君長淵對于夜清漪的娘親其實也了解不多，畢竟當年他年紀也不大。

再加上夜夫人當年畢竟是深宅婦人。他身為一個皇子也不好去打探一個她的消息。

“我不過是從太後那兒了解了一些，其實我覺得這些事兒，戰王府那邊可能清楚地更多！”畢竟當年戰王妃跟夜夫人算會親密無間的閨蜜，好到好差點都讓彼此的兒女成為親家。

只可惜，兩個人都是紅顏薄命，在夜夫人死後，太後憐愛夜清漪孤女，在夜睿明扶了白氏上位之後，憤怒之下就把夜清漪賜給了晉王。

其實太後當初有考慮過讓夜清漪給君長淵當正妃的，但是戰蒹葭的天資出衆，而且戰王的女兒明顯比大将軍的女兒，更适合當太子正妃。

“太後說過你娘是一個十分溫婉的人，當年夜将軍還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小将，是她一路跟随到了邊疆，幾度保駕護航，才讓他立下赫赫戰功。你娘身份來歷不明，偏偏她自己也失去了記憶。太後也憐愛她在京城沒有娘家孤苦無依，便時常召她入宮。在最後見到她幾個月之前，你也時常被帶入到了宮中，只不過你娘那個時候已經有些抑郁寡歡，太後還說若是她當年有用心去關心她的話，後來也不會令她香消玉殒！”

了解到的雖然是零星的片段的，但夜清漪的心中卻是格外的沉重。

原來娘親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沒有去認回親妹妹，陷入孤苦無依之狀，是因為她失去了記憶。

可是夜睿明他怎麽可以如此喪心病狂，跟他從軍，和他并肩而站的結發妻子，在死後剛滿喪期立馬就将原來的妾侍扶上位了。

娘是因為傷心透頂，所以才不忍茍活嗎？

夜清漪無從猜測，但心中卻難忍悲痛和憤恨。

這件事兒之後跟着宮夫人一說，宮南和宮震也随之憤慨了起來。

“夜睿明真不是好東西！”宮震一拍桌子，說完之後，又有些歉意對夜清漪說道：“雖然他是你爹，但姨父還是要說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般耿直，倒叫夜清漪不知說什麽才好。

“也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早已經沒有這個父親的存在了。”

只是真要動手，于情于理，夜清漪這邊是站不住腳的。

所以當他們打算去找夜睿明算賬的似乎，夜清漪只打算默默旁觀。

“清漪能這麽想就好了！”

怕的就是夜清漪對待夜睿明還存着父女之間的感情，到時候他們去找了夜睿明算賬，她反而跑出來阻撓，那就裏外不是人了。

夜睿明和白氏夫婦秘密接到了聖旨，已經把信件帶着鴉風傳遞了出去。

滿腦子如今都是升官發財，得到皇上器重，未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重權在握權傾朝野第一人的官員，心底是美滋滋的。

根本不知道鎮南王府的家丁傾巢而動，已經把他的小院子包圍的結結實實的了。

等到府上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來禀報。

“老爺，大大事不好了，鎮南王府把咱們家包圍了？”

“慌什麽？”夜睿明呷了一口茶，随後聽到了鎮南王三個字，眼神有些退縮。

“走，出去相迎！”

這鎮南王，雖然不受皇帝待見，如今也沒什麽實權，但人家就是實力強大，身為大武師八重境的強者，就是跺一跺腳，京城都得抖三抖。

正是如斯恐怖的實力，整個雲國上下，即便是皇上都不敢輕易得罪。

所以哪怕宮南挑戰整個帝都全部的王孫貴族子弟，還經常把人揍成狗樣，也沒見過哪家不開眼的家長帶着自家的子弟跑到了鎮南王府中鬧事兒。

就連皇子都被揍過，皇帝最後也是訓斥了那名不受寵的皇子了事兒。

所以京城中還有一句流行的暗語，寧得得罪閻羅王，莫惹鎮南王。

這話雖然誇張了一些，卻也表明了鎮南王府可怕的實力。和鎮南王無條件護短的性子。

還未開門相迎，那邊宮震宮南幾個早就打上門來，門板都被踢飛了。

早在客廳中的夜睿明就已經聽到了動靜，連帶着白氏都被吓了一跳，連忙跑出來查看。

“老爺，怎麽了？”白氏這一出來，剛好看到了夜睿明身後出現了一堆人，為首就有君長淵和夜清漪。

下意識的就有些往後退縮，但意識到自己這般會被人小瞧了去，就立馬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你，你們？”夜睿明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夜清漪和君長淵會在此時趕過來，看上去來勢洶洶。

別看他神色還算淡定，但腿腳卻有些忍不住發抖。

許是那一天的君長淵給他們留下了太大的深刻的印象。

“爹，我看背叛了故國之後，您在這兒過的也不算好啊，曾經喝的都是上等的烏雲茶，如今這陳舊的明前龍井，聞起來還有些潮味兒。還有這桌椅的做工十分粗糙，您過去用的可是京城第一工匠打造出來的，比起禦用品也不遑多讓了。啧啧，這麽狹小的院子，連幾盆花都放不下，真沒有想到您費盡了心思造反，居然落到了這個地步？”

夜清漪沒嘲諷一次，夜睿明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到後來，夜睿明恨不得直接上前去弄死夜清漪。

可惜了，別說夜睿明如今根本就不是夜清漪的對手，更別提夜清漪身邊還站着一個個如狼似虎死死的盯着他的君長淵等人。

他若是敢上前他們絕對會毫不客氣的把她給撕碎了。

“夜清漪，你別太放肆了，再怎麽樣，我還是你爹！”雖然這逆女，他一點兒都不想要看到。

那般如同殺人般的眼神就那樣肆無忌憚地警告着夜清漪。

彼此之間，只怕早已經沒有什麽父女情誼了。

夜清漪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口氣：“這麽多年，您有把我當過女兒看待嗎？當初，住着破舊的屋子，吃着冷嗖嗖的食物，連下人都可以随意欺淩。好幾次因着我是被太後賜婚給了晉王殿下，不是您寶貝的女兒夜秋雅，您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恨。”

因為當年原主資質不好，腦子又因為出過事兒，所以變得有些傻裏傻氣。

夜睿明情知這樣的女兒嫁過去，君昊吾根本就不可能會喜歡。

想着若不是太後賜婚，早就讓夜秋雅直接頂替了。

這樣的女兒，生來就是恥辱，而不是給他帶來財富和權利的女兒，他當然不歡喜。

只是，如今想來，似乎她過去的确過的有些不好了。

夜睿明沒有刻意去針對夜清漪，可是他把整個家都交給了白氏。

此時他看了白氏一眼，白氏理直氣壯。

唯一遺憾的就是早知道這個小拖油瓶如今會這麽厲害的，早弄死她，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兒了。

“你還不如直說你今天帶了這麽多人到底是為什麽吧？”夜睿明掃了一眼夜清漪，雖然來的人這麽多，他有些沒底氣。

但他還不信，夜清漪還敢弑父不成？

“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跟您談談我娘的事兒？”她幹脆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提到夜清漪的娘，夜睿明有些不自在。

“你娘？”那個人的影子在自己的腦海中好像漸漸地變得模糊了，連模樣也跟着模糊了。

“你想問你娘什麽事兒？”不知為何，心底還有些發堵。

夜清漪道，“我娘究竟是怎麽死的？”

她直視着夜睿明，就是這麽一雙清清冷冷的目光，讓他莫名的有些心虛，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