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王茵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被人打腫,身上淤青不少,大腿部分有明顯擦傷,後背被啤酒玻璃瓶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甚至還嵌入少許玻璃碎片。是當時同白毛男在地上撕扯時留下的,她被壓倒再地拼命反抗,渾身上下早已疼到麻木,于她而言比疼痛更可怕的受那些人的屈辱,相比較富村的重傷,王茵身上這些零碎的傷口更令人不寒而顫,加上這次她的頭部又再次受到劇烈撞擊。

王彧堯在醫院急診室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好似煎熬。蔣永健為人心狠他早就知道,上次王彧堯也只是施以小計,警告他不要再猖狂,畢竟他混了這麽多年,他也有所忌憚,警方想要弄倒蔣永健并非易事,但禍不及妻兒,莫說這人講道義,恐怕連天理都不放在眼裏。

從醫院上藥出來,王茵便呆在家裏養傷,王彧堯沒回公司,這陣子打算在家陪着王茵。輝佬一有事情就打電話報告,文件也由他親自送上門。

半夜王茵突發噩夢,腦子裏都是蔣永健和白毛男那張猙獰怖人得面孔,當時她吓得從床上翻滾至地,尖叫出聲,驚得阿婆與王彧堯起身沖進門查看她狀況。

王茵吃過鎮定藥之後才安然入睡。

白天輝佬和方玫趕來向王彧堯彙報近日公司狀況。

輝佬靠着窗戶,緊張問:“堯哥,榮哥打來電話問,他那筆資金怎麽樣了?幾時才能用?”

王彧堯抽口煙,點頭吩咐:“讓他再等些日子,等我把賬報上去再講。另外,有任何事情立即打電話通知我,我現在走不開身,小茵被他們害成這樣,甚至情緒都不穩,晚上還發噩夢。我先在家陪她一陣。”

輝佬抿抿嘴,“小茵好點沒?”

王彧堯臉色陰郁:“還是那樣,從昨天到現在沒同我講過一句話,我倒希望她能與我吵架,或者大哭一場。我搏命掙錢,一方面是為了滿足自己,另一方面也想讓她過好日子。我就她一個親人。”說到這裏,他不忍再繼續,只是咬牙切齒道:“可是我現今看着她這樣,真想砍了蔣永健那個人渣。”

王彧堯想了想又提醒他:“以後楊興榮的事情,我們要少管,接完這筆就換人。我聽人講,大陸警方已經盯緊他,那邊反貪正嚴,他同某些官員交情不淺,萬一他出事,保不齊大陸那邊與商業調查科合作,屆時我們就倒大黴。”

現在楊興榮已經被卷入行賄一事,這事情牽扯至很多人,大陸紀委正在調查,若是有足夠證據便結束調查,屆時立即移交至檢察院,如今再加上洗錢一事,給對岸那邊察覺到,恐怕不會輕易罷手,雖說是一國兩制,但王彧堯權衡片刻還是決定放棄眼前利益。

“堯哥,這樣會不會不講道義?”

王彧堯不可思議一笑: “道義?這時候你還來同我講道義,我只是換客戶,我們幾時出賣他?再說我們同他只是雇傭關系,他更無有恩于我,也無幫過我任何事,除卻金錢這層鏈接關系,我們同他無任何交情。他要是落在大陸警方手裏随時都是死路一條。你願意再同他扯上關系?”

輝佬臉色難看,沒在開口。

待輝佬從王彧堯房間出來,方玫才輕聲進去,悄然合上房門。

方玫站在王彧堯身後體貼為他揉肩舒緩疲憊。

王彧堯閉目享受,并無說話。

“舒不舒服。有無感覺好點?”

“嗯。”他應了聲,語調慵懶。

見王彧堯眉頭舒展,方玫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彧堯,其實我可以和你一起來照顧小茵。”

王彧堯臉色微變,并沒回答,方玫見他神情變化又緊接說:“我畢竟是女性,許多事情比你要方便。傭人年紀大,有些事情也是力不從心。”

王彧堯想了想覺得可行,略微沉吟片刻後,又搖頭說:“還是不用了。”方玫肯照顧王茵他當然很開樂意,只是怕王茵生氣。

方玫見王彧堯不為所動,語氣哀怨:“你是怕小茵會不開心?你這樣遷就她,看重她,你不知這早已經超出一個兄長的界限,更何況你們并不是親兄妹,你這樣對她,就不怕她亂想。”

她這話好似觸及炸彈,王彧堯立即睜眼,神色凝重:“癡線!她是我妹妹,我不看重她還要看重誰,她之所以眼睛看不見,是因為她不顧性命為我擋了一棒,現今躺在床上也是我而起,她是我王彧堯唯一的親人。阿玫,你吃醋也要看準人,當初同我在一起時,我早已告訴你,我就是人渣一個,對女人不談真感情,更不信婚姻。你願意跟我,就跟。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你對女人沒有感情,就只對王茵有感情。對不對?王彧堯,你真只當她是你妹妹?”

王彧堯氣急敗壞,起身扣着她的手臂低吼道:“給我閉嘴,發什麽癫,話不要亂講!”女人果然是個麻煩物,話不投機又會同你争吵,更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懶得再同她多說,轉身離開,方玫上前一步,在身後緊抱着他,放低身段說:“彧堯,不怪我亂想,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你自然清楚,我只是想同你一起照顧小茵,我不想被你們隔絕在外,我也想融入你們之間的生活,替你照顧她。我是你女朋友,不是別人。”

方玫這番話說得至情至性,令王彧堯有過片刻動容。她工作方面是他的得力助手,在處理感情方面更是張弛有度,善解人意。只因為她知道王彧堯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有時候女人太過蠻橫無理,反而給了男人離開的理由,但是她不會這樣傻。

是她的東西,就要牢牢抓緊在手。

在第三天之後,王茵的情緒已然穩定,王彧堯這兩天定期帶她看醫生,晚間在藥物的作用下,已可以安然入睡。

她現在願意同他說話,有時候兩人會聊起以前曾在溫哥華的生活,王彧堯當時也是笑了笑,再回了一句:“別總是回憶過去,做人最要緊的是以後,那些不好的事情,誰願意記住。”

白天王彧堯在房間看電腦,偶爾接聽輝佬電話,安排他事情。匡北明來看過王茵一次,但都是因王彧堯的語氣不善,而尴尬離開。在匡北明走前,王彧堯還不忘将他的外套丢還給他。

今日閑時無事,王彧堯坐在王茵床前為她念報紙。

“政府正式實行強制性公積金計劃。雇主及雇員雙方共同供款成立基金,雇員要到65歲後或個別原因,可取得供款……”

他上午都在念報,嗓音低低沉沉,讓王茵聽了不禁淪陷其中,從開頭到結尾她已然不知他念的什麽事,只是單純迷戀他此時此刻的聲音和他的氣息。

念完一段,他随手摸了摸她頭,低頭看着她,放下報紙,語氣難得溫柔:“小茵,想不想出去逛街,我陪你。”

王茵只覺得不可置信,狐疑問:“彧堯,你怎麽了?”

王彧堯突然轉性,令她瞬間适應不來,應該講是受寵若驚。以前他從不陪她做這些事情,甚至于到後來連帶她去看醫生都是由輝佬和富村代勞。如今在經歷蔣永健的那件事之後,他在家寸步不離陪着她養傷,也許是真的對她愧疚已深。

“沒怎麽,你以前不是讓匡北明帶你出海游玩,怎麽,他可以,如今我不可以?”

王茵蹙眉瞪他一眼,不想與他理論,好搞笑,明明是他不願意陪同,反而怪到自己頭上。

見她微微動身,他又緊忙問:“後背還癢不癢,要不要喊阿婆進來幫你上藥?”

王茵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伴随着零零碎碎的小口子,有些玻璃碎片已經深嵌皮肉。從醫院拔出玻璃碎片就花了半個小時。當時王彧堯在坐在長椅等候,手拿着匡北明那件染上血的西裝服,早已經心亂如麻。

她不說話,腦袋往他懷裏鑽,還伸手在他胸膛畫圈。

“別鬧,聽話好不好啊。”他準确無誤抓住她那只搗亂的手,語氣顯得很是無奈。

更怕碰到她傷口,他不敢動她,她躺在他懷裏,身體柔軟,還散發的淡淡地清香,逼得他滿腔熱火無處發洩。

他們難得如此親密,甚至沒有推開她,王茵想留住此時的每分每秒,小聲喊他:“彧堯。”

他躺在床上,雙眼微阖,淡淡地應了聲:“嗯。”

她又喊了一聲:“彧堯。”

王彧堯這才睜眼看向她,忍不住發笑:“怎麽了?”

“彧堯,彧堯彧堯。”她一連喊了好幾聲,只覺得心中甜蜜不已,她現在越來越貪戀這種感覺,甚至到了飲鸩止渴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等小斂回來再碼。麽麽噠(づ ̄3 ̄)づ╭

甜不甜?夠不夠甜,還覺得虐麽?

既然這樣都出來說句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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