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〇伍〇拆穿身份
最後還是郭清自告奮勇擔任了這個傳遞情報的角色。而等陽朔回到鹹陽,也帶回了一個挺嚴重的消息。皇家上下動蕩不安,三皇子恐怕是要動手了。
若是三皇子得了皇位,只怕他們極樂教的安危肯定是沒有保障的。這個道理江蓁也能想得明白,畢竟當初三皇子肯定是得了新的助力,允了對方身份地位,而他們作為拒絕了三皇子的這類,既不能得到信任,又掌握了他不想為他人所知的情報。若是三皇子成功篡位登基,只怕第一個要找麻煩的就是江蓁他們。
事情真是糟糕透了。不過只有一點讓江蓁還比較欣慰。
“這個什麽三皇子簡直讨厭,居然用這麽卑鄙的方式要挾衣姐姐,不聽從命令就殺掉,實在太讨厭了!”司蕊姍如是抱怨。
江蓁卻是松了口氣,起碼拆散男女主的任務是達成了。只有一點,就是怎麽制止這兩派人的争端。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兩相掣肘絕不可能,畢竟三皇子想要坐穩皇位,就一定會殺了極樂教,而極樂教為了保全自我,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弄死三皇子才對。這樣的矛盾,實在難以調節。
如果能把郭清奉上當皇帝,倒是能讓三皇子活下來,極樂教作為扶持者之一,倒也能讓黑白兩派相安。不過,即便郭清想當皇帝,手裏沒有足夠的兵,也是不夠的。以及最重要的輿論支持者,要成為王者之師,也就是說郭清的父親應當是內定的皇帝,但卻是被如今的皇帝篡位的。如果能拿到這一點理論依據,就能讓郭清坐上皇位。
但就郭清自己也是不想當皇帝的。但如果令其他人登上皇位,比如四皇子一流,那麽三皇子肯定活不下來。若讓三皇子活下來了,且當上了皇帝,極樂教又危險了。唉,當初若不是中毒,起碼還能勸下教主與這三皇子合作。不過,即便如此也是與虎謀皮,誰知三皇子即位後會不會滅掉知道他黑歷史的極樂教,更何況極樂教在外名聲是魔教,只要暗中助力下正派,極樂教分分鐘被滅的節奏。
江蓁:“你告訴我這種狀況怎麽解決。你給我弄這一個死局,讓我怎麽完成任務?”
智能:“咳咳,你一定行的!”
江蓁:“呵呵,不如你來。”
智能:“別鬧,我怎麽來,用你的魅力征服他們!我信你肯定可以的!”
江蓁:“你還是滾吧。”
如今真是左右為難,江蓁也只得保持沉默,聽陽朔的方案。
本來陽朔是想和北玄宸單獨談的,不過北玄宸如今倒是不防江蓁,直接一揮手就讓江蓁留了下來。陽朔雖還有些顧忌,不過教主已下令,他自然不可違背,當即建議道:“教主,如今我們已被迫卷入了皇權鬥争,恐怕……真得選人站位了。”陽朔這話說的直白,江蓁一聽就明白他這意思是選一個有能力與三皇子競争的皇子站位,成為他的助力,助他奪得皇位。
“只不過,一入了皇權鬥争,只怕要将整個極樂教都賠上了。”陽朔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其實他也能了然北玄宸的想法,作為一個江湖門派,最好是絕不要插足到皇權鬥争中的,但如今,他們已無法抽身。
北玄宸也在思考這件事。他自然是了然陽朔所言,也了然他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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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嘆了口氣,不由插話道:“何不趁此機會坐大,令他們忌憚,反過來巴結我們呢?若是有巨大的情報網,只怕三皇子反而會忌憚我們與我們交好。”
陽朔吃了一驚,北玄宸倒是笑了,他覺得江蓁這狂氣很對他的胃口:“本座喜歡這個。那就坐大勢力讓三皇子無能為力好了。如今上下動蕩,正是擴張勢力的好時機。”
“教主打算如何?”江蓁恭謹問道。
“本是打算利用武林的各懷鬼胎從中作梗,現在就不等了,陽朔,準備下揭穿那些以我聖教之名壞事的人,緊接着以極樂教之名容天下之廣士。魔教?呵呵,心中有魔之人才是魔教。本座倒要看看,這群僞君子們的僞裝剝落之後的嘴臉。”
“是,教主。”陽朔領命而去。
陽朔也不愧為陽朔,他在統籌帷幄方面的能力實在很出衆,很快就安插人手在各處,布置起情報網,就是資金方面略有不足,因此又變賣了一番關外教中的寶貝,心疼了他好一會兒,不過這次無人阻撓,關內的情報點倒是逐一建立了起來。
緊接着,一件有一件冒名頂替極樂教而犯下惡事的“正派人士”嘴臉被揭露,引發江湖一陣軒然大/波,極樂教又以極其高調的姿态宣布容天下之廣士,一同征讨僞君子,營造和諧美好的江湖。這一舉措震驚全江湖。
不過,最為尴尬的還是做了惡事的那些“正派人士”,被暴露出了搶劫,殺人滅口,因私利毀人全家這等不堪入目的事件之後,他們被派中逐出,有如過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再不敢露面。而極樂教則是各門派最覺得無顏面對的一方,竟還真有許多人因為憤怒于江湖風氣,而真的來加入極樂教的。
雖然江蓁明白這一點從武林大會開始就布置起來了,但要實現這一點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實在難以想象。畢竟搜集證據這一點,實在太難。而這一切,都由陽朔辦到了。有時候江蓁真懷疑此人的眼睛耳朵究竟有多少,以至于能将這一切都把握在手。
在三皇子鬥争皇權之時,極樂教的勢力也在增長,又加上既然極樂教洗白,江蓁的武功之高已經在整個武林大會出名,一直懸空的武林盟主之位竟真要落到江蓁頭上。而且,“妖女”之名直接變成了“聖女”,這一變化也是詭異。
“怎麽也應當是教主來擔任這武林盟主之位才是啊。”江蓁十分詫異。
“你贏的比賽,當然是你。”北玄宸倒是笑得相當愉快。
郭清也笑嘻嘻地舉起手:“沒有異議~堂主擔任武林盟主最合适不過啦。”
司蕊姍也跟着舉手:“太好啦太好啦芷柔姐姐是武林盟主,我就是武林盟主的專屬醫生!不對,是專屬女郎中!”
陽朔也點了點頭:“武林盟主确實不宜由教主親自出面,還是你比較好。”
江蓁:“……”感情教主不能抛頭露面,她個女子還更适合抛頭露面不成。
自從極樂教洗白,還設置了專門的練武培訓之後,極樂教人數一度暴漲,甚至還多設立了兩個多的堂,而陽朔将其進行了分組,有專門跟着他做生意的,還有負責情報點的,專門追蹤江湖中人品差犯事者的,甚至還有剿匪的。極樂教倒是愈發做的井井有條起來,一度讓江蓁相當感慨。
江蓁出任武林盟主之後,郭清便被提拔到了江蓁身邊幫忙,兩人一度傳出相當神仙眷侶的各色緋聞。畢竟自從極樂教掌管江湖之後,整個江湖有條不紊了許多,事件自然也是有的,但是相比之前少了許多,極樂教俨然成為了最大的名門正派。正因為這樣的環境之下,導致沒事兒八卦的人增加了許多。
這專門負責八卦的百事通就講了一段關于武林盟主與其軍師的故事,講的那是惟妙惟肖,十分感人。
“話說那極樂聖教清風堂堂主衣芷柔即位武林盟主之後,這江湖上幾個難破的懸案都迎刃而解,而這一切就不得不歸功于武林盟主身邊的軍師郭清了。說起這郭清啊,倒是出身神秘,傳說他是有名的振威镖局的少當家,又聽聞他武藝高超過盟主,卻心甘情願輔佐盟主,成為軍師。說到這兩人,就不得不說起這有名的血屍懸案了。話說這月黑風高夜,這鹹陽竟出現了好幾具渾身浴血的男屍,因着渾身都染滿了血,于是便被稱為血屍懸案。……只見電光火石之間,這郭清一句‘小心’,就搶在了衣盟主前,替她擋了一記霹靂門的火雷。而這衣盟主在這須臾之間,也是當機立斷,用手裏的鞭子堪堪救了郭清一命。原這血屍全是霹靂門為測試自己的新藥,而令人來試驗,至于這屍體不過是斷手殘肢拼就而成,這血更是身體內部爆炸而導致。這一門血屍懸案就這麽解了。而這霹靂門的漏網之魚也上了這通緝榜。”
“這郭清與衣盟主的配合之巧妙,當是神仙眷侶也遠遠莫及。這兩人一出手,這江湖上還能有何懸案不破!若要聽這漏網之魚是怎麽被衣盟主繳獲,精彩還且聽下回分解!”
見臺上的百事通講的唾沫橫飛,這茶館裏還有人坐着就掉下眼淚的,江蓁啼笑皆非地看向旁邊的郭清:“這是把咱們倆都誇到天上去了吧?哪有那麽誇張,說的我好像一鞭子就解決一個似的。”
郭清笑道:“也不是不好啊,起碼咱倆不是勝過神仙眷侶了麽。”他打趣一笑,眉目疏朗溫情。
司蕊姍也忍不住抗議:“太過分了!如果不是我查出了火藥的成分,這案子才沒那麽容易就破了呢!我呢我呢我呢我的作用怎麽一點兒都沒提!”
江蓁:“……”
北玄宸對這狀況卻不是很開心。作為教主其實他也很閑啊,怎麽就不把他的英明神武寫進去。
“因為你要保持神秘啊,阿宸。”江蓁道。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才怪!
“不做神秘高手了!下次也帶我一起去!”北玄宸很不滿地抱怨。憑什麽他要當神秘高手,郭清就能和她同出同入啊!現在傳緋聞也基本都是他們倆,那他呢!神秘高手什麽的,真是吃虧不讨好!
三皇子即位在即,沒有極樂教搗亂,他果然是很快就将皇位拿到手了。好在此時的極樂教在江湖裏洗白了,名聲不錯,情報網已經基本完善,算得上是無堅不摧了。
如果不是三皇子派人從江蓁這裏下手的話,江蓁覺得她的任務基本上能完成了。
江蓁的身世爆了出來,十五年前張家慘遭滅門,原名張芷的小女孩改名為衣芷柔苦練武功,混入極樂教,欲取極樂教教主的人頭在手。這件事确實是極樂教所為,只不過是前教主帶人去滅的滿門。這可是有證據作為支撐的,江蓁那個鞭子就是張家所傳,那套鞭法更是張家獨門所有。
在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江蓁就覺得要糟。
果不其然,随着情報網的愈發完善,江蓁的身世不查則已,一查起來就牽一發而動全身。江蓁想,三皇子大概是想通過她來動搖江湖,與極樂教相對立。即便現在洗白了,極樂教也是有危險的前科的。
大概也是終于搶到了皇位,可以騰出手來收拾一下江湖了。三皇子此人掌控欲極強,不會容忍超出他控制範圍的異常增長,既然極樂教已經發展得超過了他容忍的範圍,他自然想要将極樂教毀了。
所以,三皇子,哦不,如今應當稱他為當今聖上,就想從江蓁這個缺口來打開局面。
北玄宸究竟會如何對待這件事呢?江蓁發現她還是不得不對此感到憂慮。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江蓁潛入極樂教的目的只會是想要複仇,不可能被滅滿門還對極樂教産生憧憬而加入吧?而江湖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動搖了。
極樂教的名聲在那裏,就算近些時候洗白了,抓捕了不少為惡一方,心思不純者,但他們終究是魔教出身。只因當初他們手裏的證據和廣納賢士的動作就判斷他們無害,無視了黑歷史,這是否合理呢……
在這時候,江蓁卻站出來了。
“張家之事,是自作自受。只是,張家所做之事,如今已得到報應,具體是何事,我并不想多提。還請各位能容我為張家這最後一點尊嚴,選擇保密。”靠着小說的背景知識,江蓁早了然了,極樂教雖被稱為魔教,但濫殺無辜這種事情是不會做的。大概是因為已經變得很強了,所以,大象還需要在意蝼蟻的生存方式嗎?所以,若不是張家主動招惹,極樂教絕不會專門跑出來滅張家滿門。
當初的真相是張家自己作死想尋求武功秘籍,用極樂教來當擋箭牌,頂着極樂教的名頭四處搜刮別人的武功秘籍,而極樂教前教主是真·高嶺之花,面對這種誣蔑和髒水從來不屑一顧,他所做的,只是一人滅了張家所有人,接着翩然而去。不過如今證據已經被銷毀,事實真相也被掩埋在廢墟裏。似乎就是從那時候起,極樂教淪為魔教,被所有人所不齒。
衣芷柔這話讓整個江湖都震驚!畢竟這一樁懸案涉及到武林盟主自己,是她自己的家被抄,是她的家被滅口,她沒必要替極樂教遮掩。即便所有人心中還有懷疑,但是張家遺孤都親口說了這話,江湖裏其他人都沒有任何資格置喙。
只有一點,北玄宸的信任。
當天夜裏,北玄宸便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還是那柄白玉笛子。
“我們已經很久未曾交手過了吧?不如來切磋一下。”北玄宸望向江蓁,道。
江蓁拿出了手裏的鞭子。鞭法淩厲,有如織成了一張密密的網,毫無突破的縫隙,但那笛子在這月光下有如一道白光閃過,就這麽準确地挑開了她的鞭子。兩人交手不過十招,北玄宸的笛子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感受到冰涼貼近脖子跳動的命脈,近距離地凝視着北玄宸冰冷的眉眼,江蓁忽然覺得有哪裏的發展不太對。
“怎麽不用你的另一門武功呢。”将笛子抵着江蓁的命脈,北玄宸呵氣如蘭,眸光冷冽,口吻很輕巧,卻教江蓁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身上的另一種真氣,不屬于張家,究竟是哪門功夫呢?”北玄宸的聲音依舊很平和。這段時間以來,兩人漸熟,北玄宸高冷的男神範基本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他情商本就不高,喜歡江蓁卻也不知道用什麽方式來讨好,只能選用最笨拙的方式來讨得她歡心。但如今,他冷了表情,倒是與最近截然不同,就連與初次見面時的高冷也不太一樣,現在的他看上去,全然的漠然——是那種付出信任後被背叛的失望與痛心,乃至絕望,乃至無視。
“從當上清風堂堂主,與我二人入關,被困懸崖之下,陷在村落裏,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你之所以潛入極樂教,便是教我愛上你,你卻是為了報複我而來,從未愛過我分毫,對麽。”
“起初我确實是為複仇而來。”江蓁道,這個目的是洗不白的,那麽根本就不用解釋。還不如承認了顯得謊言更真實:“但是在這過程中,我查到了張家其實是借了極樂教的名頭大行不義之事,就有如軍師這次布下的迷陣一般。所以我心中已經大徹大悟,決心和極樂教一起做些義事來彌補自己的罪孽……”
“你在撒謊。”北玄宸冷冷的打斷了江蓁的話,他目光好似冰淩,充滿了失望與痛心:“直到現在!直到今時今日你都還在撒謊!”
江蓁有些愣。她自覺自己這套說辭應該沒有任何錯漏才對,那麽……
“你壓根不是衣芷柔。”北玄宸最後的一錘定音完美地解釋了他那句“撒謊”的由來。
江蓁幾乎說不出話來,心中莫名震撼。他是怎麽知道的?他是從哪裏知道的?智能?!
智能也慌了手腳:“我也不知道啊!他是從哪裏知道這回事的?猜的?不可能啊,北玄宸不是智商低嗎?難道是陽朔分析出來的!現在怎麽辦啊天啦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猜到不是本人的啊!”
“衣芷柔是什麽樣兒我确實不熟悉,她潛入教中也不過是兩三年的事情,大約是成為堂主時我才熟悉——不過那時已變成了你。”
說着,北玄宸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所以,就算你與以前不一樣了,我也不會發現分毫。所以,你就是利用這一點,一直在蒙騙我。我說的對吧?”
如今北玄宸面對她依舊不會用“本座”這個自稱,他在潛意識裏還在乎着江蓁,但正因為越在乎,才越痛苦。
江蓁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這并不怪她,她一直以為北玄宸只會因為“衣芷柔”的身世黑化,所以她已經準備完全,捏造了一套完美無缺的說辭。反正有智能準備的背景,那麽解釋得順暢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嗎,她不覺得會有任何難度。
沒想到的是,北玄宸壓根在意的不是這一點……這怎麽能讓江蓁不驚訝?
不過即使再怎麽驚訝,江蓁面上也不會露出目瞪口呆來讓對方直接驗證自己的想法的。她只是在默默地想着,這局面應當怎麽收拾。
見江蓁沉默不語,北玄宸直接冷笑道:“怎麽不說話了?以為沉默就能拖延了?沒用的。你體內兩道真氣,一道屬于張家,另一道卻是你自己的。你并非是衣芷柔,你只是吸收了衣芷柔的武功,或許還接收了她的身體。這麽處心積慮地混到本座身邊,你究竟有什麽目的?是為了戲耍本座?還是為了武林盟主之位?或者……你是想将極樂教都據為己有嗎!”北玄宸話語越說越急,怒氣攻心,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江蓁的脖子上立刻被壓出了紅痕,一時間竟覺得壓迫力極為恐怖,甚至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并沒有……”江蓁嘆了口氣,垂下眼皮,心中有些絕望。
只怕這次阻止黑化的任務又要失敗了,但是……北玄宸究竟是怎麽确定她并非是衣芷柔的?就因為調查了身世嗎?
“起碼你母親是無辜的。”似乎是看出了江蓁的疑惑,北玄宸忽然道:“前教主和本座說過,他是想放過婦孺的,但是你母親自己殉情死了。如果你真是衣芷柔或者張芷,你會替你母親報仇的。而不該像是這樣……”
北玄宸頓了頓,像是在思考用怎樣的詞來形容比較合适一般,終于,他閉了閉眼,吐出了後話:“處于局外似的冷漠無情。”
江蓁渾身一震。
“是啊,你真是天下第一冷漠無情的女人。”北玄宸緊緊地攥緊了笛子,本是冷漠如冰的眼睛又有如被點燃了怒火般的烈焰,熊熊燃燒起來。江蓁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覺得脖頸一疼,腦內一黑,竟是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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