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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這事兒若是沒答應倒也作罷，可下意識應允之後姜遠心裏便有點癢癢。這好幾年的日子過得灑脫，找誰當個小情兒也沒少了應酬。秘書發來時間地點，導演投其所好約在了姜家的高級會所裏。那會所經歷過姜遠好幾任床伴，經歷過Jaxx輕柔的呻吟，也經歷過戎松岳勾人的浪叫…

姜遠在戎松岳家裏住的那段時間，每周還是會去個一兩天，這已然是他最大程度的‘沒有別人’。畢竟在姜遠過往的定義裏，偶爾吃兩口的夜宵哪兒能算‘別人’。

當下，随自己趕盡殺絕的事兒姜遠下不去手，心中尋思自打戎松岳住到自己家裏，好像有一兩周時間沒再去過會所…也算是個極其光彩的記錄了。

[晚上突然有個應酬。]姜遠點開與戎松岳的聊天界面，鍵入短信後幾經猶豫。他的手指在發送鍵上來回滑動，想了想咬牙點下去。

戎松岳過了一會兒才給他回過來：[少喝些酒。]

姜遠看着短信四個字，心中一緊很不是滋味。印象中他對Jaxx或者其他床伴說起自己的應酬，對方總會順勢追問幾句，生怕姜遠管不住自己的褲子。戎松岳這回答不知是完全不好奇應酬的內容，還是他對姜遠…有信心？

一張桌子七個人，姜遠坐在主坐，兩個年輕導演在他身邊，其他四個是姜遠自己公司簽約的演員。坐在姜遠正對面的那人，他有些印象，去年給姜遠和Jaxx的生活添了不少‘情趣’。

對外，這些演員風生水起，是媒體面前的大紅人，争相報道。但是對內，他們坐在桌上看着姜遠的面色，時不時換一副裝扮，生怕惹得大老板不高興，再無翻身之日。

姜遠坐在桌上掃視一圈，心裏嘟囔今天這局有意思。平日導演帶着演員和姜遠吃飯，意思無非是讓那些演員識趣作陪，導演的電影好順利開拍，衆人皆樂。算算飯桌上這人數，備選的電影數都沒這演員數量多，合着是給姜遠選‘後宮’？

“姜總，最近怎麽樣？”導演年輕，看着與姜遠一般歲數，正是愛玩的年紀。姜遠去年和他有些接觸，據說家裏在娛樂圈有背景，因此才能年紀輕輕便有了自己的事業…奈何，背景、事業，想要發展的好都得依靠資本，這不還得努力和姜遠搭上話，“有段時間沒看到Jaxx了。”

明白了，姜遠和Jaxx鬧掰的事情只怕在公司傳開，這兩個導演指望将自己的人送上姜遠的床，買一張長期可靠的飯票。姜遠勾起嘴角搖頭，“我也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意圖明顯，那最後的結果便各憑本事。

姜遠有時覺得這種‘演出’很是低劣，像自然界裏的求偶活動，公猴子争奇鬥豔使出渾身解數，為的不過是母猴的青睐…而他姜遠，在這游戲中便是母猴。

可有時候他又覺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刺激舒坦，那幾張臉生得俊俏，想想在床上帶着哭腔求饒便很是興奮。帶有讨好之意便可讓姜遠為所欲為，姜遠躲進金錢構築的外殼中，堅不可摧。

姜遠看着眼前的燈紅酒綠、笑面如花，想起戎松岳形容第一次被下藥，進而又說被他下藥的感覺。姜遠突覺他們是同一種人，戎松岳用這些年的時間完全走進了性愛的保護殼中，而姜遠正在往那牢籠前進…

“姜總，您看着心不在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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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回過神，看向正對面的人，“你說什麽？”這個演員的全名叫什麽他記不清了，依稀只記得在床上管他叫‘騷貨’，對方扭着腰回應。姜遠跟他上過幾次床，具體的次數實在沒印象…那會兒姜遠身邊的人還是Jaxx，這騷貨在某次被幹之後竟然主動打電話給Jaxx，整出很大動靜。

回想往事雖然新鮮刺激，可姜遠心裏的空蕩感油然而生，倒是很懷念那日因戎松岳心痛的糾結感，更覺這些曲意逢迎的床上功夫，還不及戎松岳輕哼一聲來的酥麻。

“我去趟衛生間。”姜遠起身，心中盤算這應酬怕是來錯了。

幾倍烈酒下肚，姜遠有些暈乎。

一路往衛生間走，心裏反複想起的都是戎松岳那張臉。這麽多年下來，姜遠沒因為對姜子琛的感情而自律，倒是因為戎松岳而眼中再容不下他人。

姜遠推開衛生間的門，用涼水洗了臉後盯着鏡中的自己，這是要被戎松岳套牢了？身邊游戲人間的不在少數，收心回家的往往都是遇到某個人。面上瞧去這‘某個人’改變了一切，可實際上都是因當事人自發收斂，再無玩兒心。姜遠過往總對這樣的朋友說，‘有什麽事兒不能玩兒，一個人換這花花世界，值得嗎？’

‘值得’二字，聽在耳中與思索在心相差甚遠。姜遠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些眼花的同時心裏也掂不清楚。他與戎松岳說起‘戀愛’、‘情侶’之時可謂沖動難以自制，欠缺思考不管不顧…

“姜總…”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闖入的聲音打斷姜遠的思緒，“您沒事兒吧？”

姜遠透過鏡子看向門口，是那記不住名字的‘騷貨’。姜遠輕舔嘴唇後搖頭，“沒事兒。”想了想，他還是問了一句，“你叫什麽來着？”

對方一怔，許是沒想到姜遠竟然連名字都記不住，“我叫…Vic。”

哦，好像是…姜遠有了些印象，“公司之前有個電影，是你演的。”當時他上姜遠的床，好像也是因為那個電影。電影的男主原本是Jaxx，後來在他的努力之下換成Vic。姜遠印象中自己為了哄Jaxx開心，又找了個更大成本投資的電影，讓Jaxx做了男一號。

Vic點點頭，上前幾步伸手扶住姜遠的手臂，很是親密，“您忘了拿手機。”

姜遠愣了一下，随手将手機塞進口袋，“謝謝。”

手機不過是個幌子，給了Vic起身跟他進來的理由。Vic的手指順着姜遠的小腹向下，游走在雙腿之間，神情暧昧的道，“姜總，聽說您最近身邊有人？”

“聽誰說的？”姜遠眯着眼睛回應，倒是想聽聽公司裏怎麽傳老板的緋聞。

“大家都傳開了，Jaxx被您趕出家門。”Vic笑的谄媚，眼中盡是春情，恨不得就在這裏把姜遠的褲子脫掉，然後将那能決定一切的老二塞進自己的身體為所欲為，“還說您身邊的人是負責《舞咒》後期的工作室老板，姓戎。”

傳的倒很詳細，連這細節都分毫不差。

Vic見姜遠沒有接話，不安的手指輕輕滑動雙腿間的拉鏈，壓低聲音語氣暧昧，“問您啊，您猜是他嘴上的功夫好，還是我嘴上的功夫好？”說完，Vic将那拉鏈完全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