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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陽從小成績好,對自己的生活也有一番打算。這次提出離婚正巧也因有個機會可以離開這裏,去外地發展。戎松岳雖拒絕他的邀約,可兩人相識一場,情分總算還在。
[你一個人走也不方便,我明天送你吧。]
離婚手續處理完畢,杜陽早已不在原本的家中居住。戎松岳一早開車去接他,等候的過程中不自主給自己點了根煙。杜陽推着行李從門口走出來,與站在車窗旁的戎松岳對視,進而微笑。
從高中相識已有十幾年的歲月,彼此都已成為完全不同的樣子,可仔細回想又覺這些時光如彈指一揮、白駒過隙。
“真的不跟我走嗎?”杜陽将行李放進後備箱,依舊不死心再次詢問,“我…”
“我剛剛發現忘了些東西,需要回去取一下。時間還來得及,咱們繞個路?”戎松岳打斷了他的話,杜陽提供的選項早已被他給否了,多說無益。
姜家老宅裏充斥着戎松岳與姜遠的痕跡,杜陽知曉兩人住在一起,可當真站在姜家門口,這才驚覺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可能将戎松岳拉回自己身邊了。戎松岳去樓上的屋裏取東西,杜陽站在客廳,目光掃過茶幾上的合照。照片中的姜家人目視這屋裏發生的一切,杜陽深呼吸轉而看向走在樓梯上的戎松岳,“你真的瘋了。”
“恩…”戎松岳餘光掃過那張照片,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複雜,“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瘋了,但…”
杜陽點點頭,走到戎松岳面前突然張開手臂将他摟進懷裏,“但你覺得這‘瘋了’的感覺也沒什麽不好,對吧…”
“可能吧。”
言盡于此,彼此的陪伴讓很多話不用再多說。杜陽輕拍戎松岳的後背,沒有詢問他的計劃是什麽,目的是什麽…更加不願評價眼前的一切将會給戎松岳帶來怎樣的傷害。杜陽稍稍點頭,用極小的聲音對他道,“我等着你來找我,我等着你對這一切感到疲憊的那天。”
“…”
“你總能找到我。”
戎松岳想起數年前站在舞臺上搜尋杜陽的身影,想起不能跳舞之後落寞無助尋求慰藉的心酸…杜陽總在那最容易被察覺到的地方。戎松岳沒有接話,不知應如何作答,更不知未來的路究竟在何處。
“你自己看吧,裏面都有記錄…”
伴随清脆的摔擊聲,戎松岳的語氣讓姜遠回過些神。這一瞬間,姜遠覺察到戎松岳的火氣,覺察到他的情緒浮動。姜遠彎腰将行車儀撿起來,迎上戎松岳的視線後不确定的開口問,“我看你們那親密的樣子,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走啊?!”
杜陽臉上挨了一拳,回過勁來看着姜遠語帶沮喪卻也顯現凄涼,“如果他想要跟我走,你以為你攔得住嗎?”
這場景若是姜遠那些床伴兒,只怕少不了冷嘲熱諷。奈何杜陽與戎松岳這十年的相處,歲月賦予了彼此尊重,尊重對方的情感與決定。杜陽沒等姜遠開口,餘光和戎松岳對視之後又開口道,“我今天離開早就計劃好了,而他…如果在我的計劃內,那你也阻止不了我們。”
話說的明白,姜遠眯着眼睛打量杜陽,使了個眼色讓自己的手下松開他。
戎松岳沒在繼續吭聲,轉頭拉開後備箱将杜陽的行李拿出來。一大一小兩個箱子,這一趟只怕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回來。“時間快到了吧。”戎松岳話音恢複過往的樣子,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更是當姜遠不存在,“你上去吧,托運行李還需要些時間。”
“恩。”杜陽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餘光和姜遠對視,“這兩拳我記着了,看在松岳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希望你別給我機會…還給你。”說完,他推着自己的行李便朝着電梯方向走。
看着杜陽的背影,姜遠仗着自己的火氣嘴裏還忍不住嘟囔,“窩囊廢…”
“…”戎松岳側目掃他一眼,像是在看他缺乏修養,更像是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不置可否。戎松岳沒有吭聲,拉開車本便重新坐在駕駛座上。姜遠見他不願搭理的樣子,一個跨步便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手下面面相觑,大家對姜老板這行為摸不着頭腦,只好灰溜溜上車不再多言。
一路上,戎松岳看着前方專注開車,絲毫不與旁邊的姜遠交流。
姜遠也覺委屈,一路焦急的從歐洲趕回來,又餓又困還莫名其妙揣了一肚子的火氣。遇到這一早晨的情況,換做別人早就上來對着姜遠暧昧纏綿,誰想戎松岳還是一副不搭理的‘仙氣’。
姜大少爺的脾氣上來,忍不了這沉默寂靜,“停車!”
“…”戎松岳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減慢車速,卻也不見打動方向盤停車的意思。
“我說停車!”姜遠轉頭看着戎松岳的側臉,“你聽見了嗎?!”
戎松岳骨子裏倔、平日雖看不出情緒卻也向來不示弱,原本慢下來的車速在姜遠話音落下之時有提了起來。戎松岳雙目看着前方,鐵了心不準備和姜遠有任何交流。
車一路開到姜家老宅,熄了火戎松岳便拉開門下車。姜遠坐在車裏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後下車跟着戎松岳進屋。
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姜遠摔了門踢掉自己的鞋子,身後還有自己的手下站在院子裏不敢跟上來,“你什麽意思?”
戎松岳站在客廳裏回頭看了他一眼,幾秒時間移開視線,“我什麽意思…你在乎嗎?”戎松岳的聲音越來越低,而其中夾雜的火氣卻也壓制不住。
“…”姜遠因這句話而瞬間冷靜不少,這難以掩蓋的情緒讓他讀出了不少內容,心裏一陣激動擡腳便朝着戎松岳又走了幾步,“我要是不在乎…我趕着回來幹嘛?”一句話說得委屈,姜遠的聲音又擡高不少,“我一回來就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心裏窩火揍他怎麽了?”
“…”
“我揍他你不高興了?心疼了?”
“…”
“我告訴你…不光是他,以後誰在你身邊讓我覺得不高興,我都會揍他!”
“…”戎松岳皺眉與姜遠對視,許久之後還是沒有吭聲。他無奈搖搖頭,随手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我現在就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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