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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柴倩發動糖衣炮彈攻勢,希望兩位盡忠職守的丫頭能把昨天鳳凰樓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可兩人一反針鋒相對的常态,各自咬緊牙關。問紅袖,紅袖答:我也喝多了記不清了。問青染,青染道:你有本事做,沒本事記住,明擺着就是花花公子品性,我不喜歡你了。
柴倩覺得事态肯定非常嚴重,後來她幹脆換了衣服,潛伏到一家茶樓,坐在角落裏倒也聽說書先生講的繪聲繪色,只差柴倩自己起身拍手叫好了,結果到關窗之後,那說書先生居然一改英武将軍俏王爺的畫風,滿嘴胡編亂造、淫&詞穢語,簡直不堪入耳,沒想到聽衆們越發聽的激*情四射,拍手叫好!氣的柴倩差一點把茶樓給砸了。柴倩指着躲到八仙桌地下的說書先生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了你的嘴,打得你滿地找牙!”
從那以後,所有關于那天鳳凰樓上的故事,到關窗之後,都戛然而止了,再想錢想瘋了也不能拿命換錢啊。被吓壞了的說書先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告誡同行。
柴倩沒有去找趙青舒,她覺得他們的故事,也應在那一曲之後曲終人散,戛然而止了。她也沒有去找沈灼,因為知道他最近正為了射月使團的事情忙的四腳朝天,她開始想念宛城,想念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那翺翔天際的海東青,那校場上兄弟們壯志昂揚的吼聲!
柴倩站在來燕橋頭發呆,她覺得她缺少這個城市的歸屬感,盡管有些人,有些事,她仍舊帶着幾分眷戀。
“柴小姐,哦不對,現在要叫柴将軍了!”
遠處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聲音傳來,柴倩擡頭看了一眼,李岐還是那麽肥肥壯壯,卻不怎麽礙眼了。難道快要離開一個地方,對這個地方的容忍度也越高嗎?
呂琰也騎着馬,兩人并排走在河岸上。
“我是被人抓回來的。”他看見柴倩還有幾分發怵,柴倩還沒開口問就乖乖的老實交代。
柴倩哼了一聲,看見李岐的座駕換了一頭棗紅馬,腰身緊實,四蹄穩健。柴倩不得不佩服李岐選馬的技能,這種眼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練出來了。
“李小世子,有沒有想過做點正經事兒,整天跟着不正經的人胡吃海喝玩&女人可不是事兒啊?”
“我……哪裏不正經了?”呂琰一臉不服氣。
柴倩輕鄙的看了一眼呂琰,一臉有種你正經給我看看的挑釁。
李岐胖臉上的眯眯眼亮了一下,柴倩接着道:“前幾天逸王說東郊馬場少一個懂馬的管事,你有沒有興趣去,至于什麽職位,這個我不懂,到時候你問逸王吧,明天我寫一封薦書給你,你帶着去找逸王就行了。”
“真的嗎?”李岐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他從小沒啥愛好,就是愛馬比愛女人還多一點,上次被柴倩搶走了獅子骢,害的他茶飯不思,人都生生瘦了一圈,幸好又有懂眼色的,給他薦了一匹好馬,他這才稍微止住了悲傷,慢慢的以新歡代替舊愛。一想到東郊馬場,那可是皇家的禦馬監,成千上萬的新歡在那兒等着他呢!李岐的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了。
李岐狗腿道:“真的嗎?真的我明天就親自上柴府取薦書。”他說的極快,就像怕柴倩反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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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少爺覺得,自己交的這些狐朋狗友真不是東西……分分鐘就被別人收買了。
永壽宮,按例每日辰時的晨昏定省,因為昨日徐太後被呂家搞砸的婚宴氣的心口疼,雖然後來才知道罪魁禍首并不是呂家,但作為賞了二十擡嫁妝出去的徐太後來說,還是被人狠狠的坑了一把。
張貴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徐太後面前哭訴:“聽說她還敢拿着紅纓槍指着皇上,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過啊,皇上最後居然還放她走了,還封了她做将軍,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啊。”
一旁的沈貴妃原本就不看好這門親事,如今自己沒勾搭上,呂家也沒勾搭上,對她來說非敵所用,便是好事。因此為了照顧徐太後的心情,她雖然面上一片愁雲慘淡,但內心其實是不是飄過歡快的小白雲。
沈貴妃也跟着長嘆了一聲道:“誰能想出來,那柴小姐居然是個女将軍呢,這麽厲害的人站在前頭,陛下就算有心要治罪,為了自己的龍體安危,也不能硬碰硬的不是?聽說當時還是厲王喊了羽林軍闖進去,柴小姐才動的怒,厲王年紀也不小了,做事卻一點不瞻前顧後,置他父皇的安危于何地?幸好皇上心存仁慈,愛才心切,不然若是讓羽林軍傷了柴小姐,只怕還會被谏臣參一本皇上是非不分,陷害忠良呢。”
張貴妃口才沒有沈貴妃好,在宮裏也沒有沈貴妃有地位,同樣生了一男一女,遭遇卻有雲泥之別,憋了一股子氣也不知道怎麽說,于是乎只委屈的抹眼淚。
剛剛出了月子,被封為賢妃的呂昭儀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是我們呂家沒福罷了,如今皇上準她去宛城戍邊,只怕這婚事也只能作罷了。”
徐太後一把如意算盤盡毀,還損失了二十擡的嫁妝,心中滿是怨恨,捂着胸口□□:不結婚了把嫁妝還回來啊!!
柴倩從外頭回府,便覺得衆人的臉色有些異樣,還沒走到撷芳齋,孔氏的丫頭已經在垂花門口等着她道:“老爺讓你回來了馬上去祠堂。”
柴倩正要轉身去祠堂,後面紅袖和青染兩個丫頭追上來,手裏各拿着一件皮甲。
“穿這一件,水牛皮做的,厚實!”
“穿這一件,小羊皮做的,穿裏面看不出來!”
柴倩一臉狐疑的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兒?”
青染低着頭不說話,顯然不知如何開口,還是紅袖很義憤填膺的破口罵道:“還不是那個小心眼的皇帝,居然寫了一封信到邊關給大老爺,說他教女有方,深得朕心,将門虎女什麽的……反正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嘲弄了一番,最後大老爺覺得臉上挂不住,覺得不表示表示不能體現出教女有方,就寫了個罪帖,派人八百裏加急呈給了皇帝,要求請二老爺替他管教管教女兒,要行十鞭子家法。”
柴倩怔怔的聽完紅袖滔滔不絕的話語,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來:“皇帝果然小氣!”她也顧不得她們手裏拿着的皮衣,徑自往柴家的宗祠那邊去了。
青染忙攔住了她道:“你還是穿上吧,我聽丫頭們說那個什麽金蛇鞭很厲害的,□□爺賞給老太爺之前,曾經一鞭子就打死了一個忤逆的嫔妃。”
“你也拿我跟那些弱女子比?”柴倩戳了戳青染的額頭,一臉壞笑:“我終于明白,小氣是遺傳病。”
兩人無奈,只得捧着手中的皮甲皮襖,跟着柴倩一起到了祠堂。
這次祠堂中的人比上次要少了很多,上次正縫柴倩大婚,什麽七大伯八大叔來全了,這次卻只有柴家這幾個人。
柴老太君坐在黃花梨嵌瘿木南官帽椅上,龍頭拐杖狠狠的戳着地面的青石板磚。柴老太君的對面,坐着頗有些憊懶之色的元寶公公,娘裏娘氣道:“找了這麽久也沒找到柴小姐,不然咱家就先回宮了,禀明了聖上,明日再來罷了。”
坐在另一側的柴老二聞言,忙拱了拱手行禮道:“公公說哪裏的話,你奉皇上之命前來,怎麽好意思讓你無功而返呢。”柴老二揉了揉自己突突跳的腦門,對孔氏道:“派人出去找了嗎?怎麽現在還沒回來?”
孔氏最是一個護犢子的娘,對柴倩也疼愛的緊,壓根沒派人出去,嘴上卻道:“京城那麽大,要找一個人也不容易,老爺這麽着急,不如自己出去找?”
柴老二悶着氣哼了一聲,想想又算了,這時候大門外的小厮跑了進來道:“大小姐回來了,正往這邊來呢。”
柴倩走在路上,就有七八個柴氏三姐妹的丫頭并柴老太君的丫頭來通風報信,讓她趕緊抄小路跑了,等熬走了宮裏來的公公再回來。
但柴倩生來敢作敢當,當年在她父親麾下,軍棍也不是沒吃過,所以還是大義凜然的往祠堂這邊來了。
柴老太君一看柴倩果然來了,捂着胸口閉上眼,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柴倩進門,甩袍對着柴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屈膝跪下,身姿入松,後背筆直。
“不孝女柴倩原受罰,請二叔行刑。”
柴老二握着金蛇鞭,心思百轉千回,今天當着元寶公公的面,他公然放水,只怕是做不到了。況且今上雖然脾氣好,卻也不是沒有脾氣,柴倩大鬧紫禁城的事情傳了出來,多少會影響到他英明神武的明君形象,若是不趁此機會讓他好好出一口惡氣,只怕自己以後也免不了被穿小鞋的命運。所謂的伴君如伴虎,還當真是如履薄冰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可憐的倩倩要吃鞭子了,大家一起來為她點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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