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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上楚成軒了。”
樓澗頓時靜默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解釋了。
“到高二開學分了班,他們倆就很少見面了,所以那些高三的才覺得有機可乘,又重新開始。但是據陸雙行說,就算是在高一的下半學期,杜以珊也沒少挨打,可能一方面是楚成軒根本不想管這事了,也可能是按杜以珊的個性,不好意思每次都跟他說。”
樓澗推測:“杜以珊自殺,會不會是察覺到了楚成軒騙她?”
“陸雙行在高二開學到20號,不都一直跟她同桌麽。他說倒是沒覺得杜以珊情緒上有什麽波動。也可能是杜以珊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來。也可能是陸雙行根本就沒察覺到女孩子的心思。陸雙行不也是一頭木驢麽。”
樓澗:“……”
景一渭搖了搖頭,嘆氣:“你別說,這麽一點點東西,我簡直是用虎口鉗子撬開他的嘴,閉得可緊了!”
樓澗默然說:“看出來了。所以他才害怕得跑了吧?”
景一渭在夜裏精準地一把拍在了他的鋼絲球上,罵:“你蠢吶!你以為想轉就能轉嗎?要辦手續的!陸雙行那家夥肯定是老早就計劃好了,只不過是我去的趕巧,他留了點禮物給我們罷了。”
樓澗被他沒輕沒重的一拍,頭都暈乎乎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景一渭這回讓他抓了,繼續說:“我聽完他說,才想起來,林沛白說楚成軒是跟她玩玩的意思。”
樓澗問:“林沛白是什麽時候跟楚成軒在一起的?”
“剛開學那會兒。應該是沒認清他的本性,迷迷糊糊跟他在一起了。”
樓澗也嘆了口氣:“利用別人喜歡他來傷害人家……要我是杜以珊……”
景一渭接了他的話茬:“要是你,你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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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澗頓了頓,随即憤然:“我要是杜以珊,怎麽可能坐觀不動。早就把這個人渣閹了。”
景一渭笑出了聲:“你不知道,追楚成軒的人還很多呢。”
樓澗沒理他的話,問:“那這麽說來,林沛白也是知道楚成軒人前一面人後一面的事了?”
“應該知道了,不然說不出玩玩她的話來。”
景一渭頓了頓,說,“不過我很奇怪的是,既然跟杜以珊不熟的林沛白都知道這件事,那麽說明知道楚成軒為人的人大有人在,他們為什麽不告訴杜以珊呢?”
“可能是怕楚成軒吧。”
景一渭望向他:“難道林沛白也怕他嗎?林沛白即使是事外人,一點同情心總算有的吧?”
樓澗接話:“可是林沛白自己不也說了嗎,杜以珊自殺是她自己的問題,賴不着別人。”
景一渭看着他不說話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路口,樓澗問:“要去楚成軒家裏問問嗎?”
景一渭想了想,答:“明天再說吧。”
兩人分開後,樓澗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夜路上,想起來景一渭剛剛跟他說的話,心裏只覺得一股涼意慢慢爬上脊背。
他長到這麽大,遇到的大多是跟胡竣然那樣喜歡一起打打鬧鬧的朋友,偶爾冒出一個景一渭這樣的奇葩,但是總體上來說,算是一路順利,沒有遇上什麽小人。
杜以珊算得上是不順,家裏重男輕女觀念太強,好不容易有個爺爺疼,在學校裏又被欺負,好不容易以為真的有個人會幫她,結果那個人不過是拿她當樂子。
如果她最後真的知道了真相,會自殺也就不足為奇了。
樓澗這麽想着,很快到了家裏。
呂書早就切好了水果在等着他,見他一進門,連忙問:“兒子,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是不是作業太多?”
在一邊啃蘋果的二叔幽幽說了一句:“你都逼他寫了兩天作業了,哪來那麽多作業啊?”
呂書給他一把眼刀子:“你給我少說點!”
樓澗撓了撓頭:“跟同桌說了點話,就晚了。”
呂書連忙招呼他坐下:“跟同桌說什麽呀?”
他二叔又插嘴:“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呀,就是喜歡多想,成天的,腦子裏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呢。”
樓澗默默地閉了嘴,乖乖地被投喂。
呂書看了一眼樓澗的頭發,不爽,摸了一下,說:“你這頭發怎麽我給你梳過了又亂了呢?”
樓澗心說還不是被那個人給摸亂了,二叔開了口:“咱們這是卷毛,能梳順了還是卷的呀。”
呂書想了想,說:“要不,周末媽媽帶你去拉直了?”
話音一落,他二叔毫無形象可言地大笑起來。
呂書一個眼刀子過去,他立馬沒聲了。
樓澗連忙拒絕:“不要,這樣挺好。”
呂書态度強硬:“你這樣子一天到晚跟個瘋子一樣。聽媽媽的,去拉直了。”
樓澗在他媽面前一直就沒有什麽尊嚴可言,聽他媽一句瘋子,他就差不多要繳械投降,于是閉嘴不說話了。
他二叔好歹給他說句話:“嫂子,這樣挺有特色,拉直了多庸俗啊,再說了,這麽多年都卷的,一下直了,樓還不習慣呢。”
樓澗連忙附和:“臣附議!”
一下子,他二叔被他叫成了半個皇帝,高興得像個二百斤的胖子,呂書唯恐這大好江山被樓潤山給敗光了,過去關了電視:“快去睡你的覺!”
他二叔遞給樓澗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拍了拍手進屋睡覺了。
樓澗也起身:“媽,我也去睡了啊。”
呂書端起盤子:“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今天短小,明天粗長!
☆、新生·二十三
第二天一大早,樓澗一身不舒服地穿着校服到教室的時候,發現他的同桌正趴在桌子上補覺,而其他人則是圍着項浩宇不知道在幹什麽人。
這些人似乎是為了不打擾景一渭睡覺,說話的聲音都是虛的。
樓澗坐到位置上,朝那邊伸出去一個頭:“你們在幹嘛啊?”
花靈見他伸頭過來,把手裏的東西朝他舉起來,壓低聲音說:“免費領!班長請!”
樓澗看過去,發現是紋身貼,上邊的圖案讓他一滞——
小豬佩奇。
幾個人在那邊舉起胳膊朝樓澗炫耀:“要加入我們社會人嗎!”
樓澗壞笑,伸手過去。
徐落明給他一張最大的紋身貼。
樓澗拿到之後,看了一眼依然在熟睡的景一渭,笑得奸詐。
景一渭是被癢醒的。
他一睜開眼,發現樓澗正把頭擱在他的胳膊上,還一抖一抖的。
景一渭好笑:“你發癫痫呢?”
他說完了之後起來伸了個懶腰,一看,發現大家都望向他這邊,還憋着笑。
景一渭有些狐疑。
他轉頭看胡竣然,問:“他們為什麽對着我笑?我今天特別帥?”
胡竣然閉着眼瞎吹:“帥瘋了!”
樓澗趴在桌子上憋笑,沈靜第一個叫出來:“卧槽,果然是大佬,我們不一樣。”
項浩宇:“我們不一樣。”
陳賦予:“比不過,要騷還是一哥騷。”
景一渭聽着莫名其妙自己就多了一個外號,只當這一群人都是神經病,嫉妒他的美貌。
他撐着頭,看着班主任走上講臺。
班主任一看今天大家居然都乖乖地穿了校服,只是都大咧咧地敞開領子,于是欣慰道:“果然還是只有教導主任才治得了你們!”
說完,他看向了景一渭。
景一渭正接受着衆人目光的洗禮,一見多了一個人,于是驕傲自得問:“老師,我今天帥不帥?”
班主任愣了一下,面色嚴肅地走下臺來。
樓澗看過去,見景一渭還不知道,于是從後邊的沈靜借了一面小鏡子。
班主任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來,按在他的額頭上。
景一渭一愣:“這是要借我神力嗎?”
還沒等班主任發話,樓澗忍着笑把鏡子舉到了他的面前。
景一渭看着他額頭上一只巨大的粉紅豬,驚了:“卧槽,這麽神奇的嗎,睡了一覺,樓澗你的游戲角色都印我腦袋上啦!”
樓澗手一僵,笑容慢慢凝固。
班主任及時地攔住了樓澗作孽的手,以免發生血腥事件。
景一渭見躲過去了,看看大家。
衆人非常配合地把自己的手臂舉起來了,示意咱們都是一個幫派的。
班主任:“……你們居然敢紋身!”
衆人:“老師我們這是紋身貼!”
“那也是紋身!”
“可是教導主任沒說不可以貼這個!”
“……”
班主任見說不過他們,慢慢踱回講臺,冷笑:“好,那第一節課,我就讓你們體會體會恐怖片。”
說着,他從講臺上拿起來一沓成績單。
衆人驚恐萬分。
景一渭見樓澗還在生氣,笑嘻嘻地從他手裏拿過鏡子,照了一會兒說:“我覺得可以。我這腦袋估計是開過光了。”
樓澗撐着頭看他,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傑作,道:“你要是再黑一點就顯得這個更剛烈了。”
景一渭一愣,兩人皆是動作一頓。
樓澗手還沒收回來,幹脆手往上滑,順了一把他的毛。
男生的頭發有些軟,摸起來很舒服。
景一渭定定地看着他,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直到班主任一句“我要開始放大招了”,兩人紛紛移開了視線。
樓澗發覺他心跳似乎快了一點。
第一節課就是歷史課,班主任忍了一個早讀終于可以開始釋放人性,他壞笑着舉起成績單,哈哈大笑:“你們人手一份!”
衆人頓時埋頭,覺得做社會人真的不容易。
成績單全部發下來了,景一渭一把一打成績單傳給胡竣然,就見胡竣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名字,一點一點往後邊移動,嘴裏還念念有詞:“大!大!大!”
景一渭好笑地看着他,第一個出來的數字是3。
“大!大!大!”
樓澗一臉壞笑地湊過來,說:“3。”
胡竣然不信他的邪,一移開,果然是3!
景一渭嘿嘿笑:“不用看了,最後一個也是3。”
胡竣然一把手拿起來,果然,333的分數,也是只有他才能考出來了。
黃明靖在一邊憋笑,樓澗大膽笑了出聲。
胡竣然一雙魔爪就要撓過來,樓澗立馬轉身坐正了,一派翩翩君子的姿态。
景一渭好笑地看了一眼胡竣然,說:“你下次可以去買點保你成績的保險,不過他們可能會以你詐騙保險為名把你趕出去。”
黃明靖沒笑出聲,但是他的肩膀出賣了他。
胡竣然面無表情地看着三個偷笑的人,說:“謝謝您嘞。”
他覺得坐在這三個人中間簡直是一種煎熬。他親身體會了什麽叫做“霸之畢考,其言更婊”。
班主任轉了兩圈說:“考得不好的都不要灰心啊,考得好的也不要驕傲,不過就是一次月考,以後的考試還多着呢!”
大家開始哀嚎。
兩節課上完,大課間的時候景一渭推推就要趴下的樓澗:“诶,把你手機給我,我給你通關。”
樓澗趴下:“你自己拿吧,在抽屜裏。”
“我不知道開鎖密碼。”
樓澗被煩得不行,伸手給他開了鎖之後又趴了下去。
景一渭進入了游戲,發現屏幕上停留在奇幻谷第一秘境。
他看了一眼游戲規則,伸出手指點了幾下。
餐廳游戲麽。
景一渭把手機藏在樓澗的懷裏,縮在椅子上開始玩游戲。
從胡竣然的角度看,景一渭幾乎就是窩在樓澗的懷裏。他壞笑着推推黃明靖。
黃明靖沒有get到他的點,胡竣然幹脆自己拿手機出來拍照。
這邊景一渭布置餐廳布置得不亦樂乎,沒想到班主任來教室了,一來就轉了兩圈,尋找合适的說話機會。
他見樓澗正趴着睡覺呢,連忙坐到了之前杜以珊的位置上,摸了摸樓澗的卷毛。
樓澗被他這麽一摸,活生生給他摸醒了。
班主任笑眯眯地看着他:“困吶?”
樓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搖了搖頭。
景一渭眼疾手快地收起了手機,歪着身子看着他,朝班主任笑:“老師,我們前邊這麽好的位置沒人坐诶。”
班主任見這個小夥子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點,一看就是讓人省心的好小夥,笑:“我就是在想這個事呢。”
說完,朝班裏喊了一聲:“你們誰想坐這個地方來嗎?”
樓澗伸了個懶腰,見一身軟骨頭的景一渭腳都伸到他腳下來了,一腳把他踢走。
班主任這話下去,立馬就有人答應了。
他又說:“你們想坐過來的,趁現在搬過來吧。”
樓澗一擡眼,又看見景一渭拿着指甲刀在剪指甲,起壞笑,他好死不死碰了他手肘一下。景一渭差點下手剪到肉,擡眼看了他一眼,換了一只手繼續剪。
樓澗還沒死心,又湊過去想撞他,景一渭迅速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手拉過來,笑:“我給你剪啊。”
“還是別了,要不起要不起……”
景一渭不由分說已經把指甲刀伸過去了,樓澗想抽回他的手,看他還真的要剪,于是乖乖地沒動。
景一渭看了看他那剪得很短的指甲,問:“你媽媽給你剪的啊?”
“……我二叔。”
景一渭驚喜地看了他一眼,笑嘻嘻:“你二叔對你這麽好呢?”
樓澗心說要是他看見了他二叔是怎麽把他當寵物一樣抱在懷裏親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二叔還是個心懷若谷的神仙,把世間一切的活物都當做畜生,活得高雅而虛無缥缈。
說完,他還真的給他剪,但是實在是沒得剪,樓澗指甲太短,景一渭怕一下手就鮮血淋漓,做樣子弄了兩下,看了看他跟女人一樣修長的手指,一把把他的手甩開:“不剪了,沒事找事。”
“……”
到底是誰沒事找事啊喂!
後邊的胡竣然一把伸手過來,很不要臉的:“景渭景渭,給我也剪一下呗!”
景一渭一看他那白白淨淨的小手,一把牽過來,邊說:“你這是吃了多少肉才會長到手上來啊?”
胡竣然嘿嘿笑:“也不多,從小吃到大吧。”
“……”
樓澗反過頭來,看着景一渭抓着胡竣然的手認認真真給他修指甲,問:“你是不是跟洗腳城裏修指甲的師父學過啊?”
景一渭:“……”
胡竣然面無表情:“你當我這是腳嗎!”
樓澗憋笑。
景一渭擡眼看了一眼已經起身走出去的班主任,小聲朝樓澗說:“看你的手機。”
樓澗百無聊賴地伸手進景一渭的抽屜,摸了兩下說:“你的桌子裏怎麽這麽空啊?裏邊都不放書嗎?”
景一渭:“裏邊放的都是知識,那是哆啦A夢的口袋,跟小胖子裏邊一抽屜的零食是不一樣的。”
胡竣然怒:“你們以後別吃我的!”
樓澗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游戲暫停了,上邊顯示自己的萌妹餐廳已經到了25級。
樓澗好奇,看了一眼餐廳的名字。
我家樓公主最愛的夢幻
樓澗面無表情地伸腳踹他:“你他媽給它取的什麽玩意兒?”
景一渭嘿嘿笑:“他那個只能取十個字,那我餐廳倆字都顯示不出來。”
樓澗伸手拽他的頭發,隐隐發怒:“我是說,什麽叫做你家樓公主?”
胡竣然湊上前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公舉哈哈哈哈哈是要笑死我嗎哈哈哈哈。”
景一渭叫喚:“诶诶诶別扯要禿啊啊別這樣啊親愛的!”
空氣頓時凝固了幾秒。
下一秒,胡竣然看到給自己服務的某人以非常可憐的姿勢躺在了地上,樓澗君臨天下地看着他。
胡竣然拉拉黃明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景渭剛剛叫樓澗什麽?”
黃明靖老實得很:“親愛的。”
胡竣然頓了一下:“什麽?”
“親……”
黃明靖不說話了。
下一秒,胡竣然也遭到了和景一渭同樣的待遇。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說一下,蠢作者以後要蹭玄學啦,每晚兩點的更新不要管他!
☆、新生·二十四
正打鬧着,前邊已經搬過來兩個人。樓澗一看,差點被吓死——
搬過來的是兩個一米七上的女孩——
胡倩和夏煙波。
景一渭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朝樓澗悄悄咬耳朵:“你多高啊?”
樓澗讪讪地看了一眼胡倩,回:“跟她差不多。”
胡倩朝後邊看了看,目标很明确地對着樓澗笑了一下。
這一下,剛東山再起的景一渭和胡竣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樓澗不知道那天拒絕她她是不是沒看懂他的意思,如今他也不好說什麽。
倒是胡竣然從後邊推了樓澗一下,一臉賤笑:“诶诶诶,為你來的呢。”
景一渭抓過胡竣然的手一下一下摸着他很有手感的肉爪,嘿嘿笑:“說不定,她穿了高跟鞋的話,你都不能站在她身邊了。”
樓澗皮笑肉不笑地朝胡倩回笑了一下,前邊兩個人已經坐好了。
景一渭摸完了胡竣然的肉爪,轉過身來,湊近樓澗,笑嘻嘻的:“你說,她是在追你嗎?”
樓澗一把把他推開,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景一渭死皮賴臉地粘了過來,笑:“她們那麽高,你上課看得見黑板嗎?”
樓澗恨不得再潑壺開水把他的舌頭燙斷,踢了他一腳:“你給我閉嘴!”
這時候,胡倩轉過頭來,手裏拿着數學卷子:“你能告訴我這道題怎麽做嗎?老師講的時候我沒聽懂。”
景一渭輕輕笑了笑,還是被樓澗聽到了。
樓澗只看了卷子一眼,立馬笑:“這道題啊,我也錯了,你問景渭,他寫對了。”
胡倩立馬看向了景一渭,景一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了樓澗一眼,樓澗笑嘻嘻地看着他。
景一渭給胡倩講完了那道題,立馬伸手要蹂'躏樓澗,樓澗反應快,往旁邊一縮,“科科科科科”笑了起來。
偏偏人就在前邊,景一渭不敢說什麽,只好拿樓澗出氣,一把摟了人過來把頭按下去就要弄死他的節奏,樓澗還笑得喘不上氣來,窩在他懷裏倒是像在哭了。
後邊的胡竣然一看這模樣,絕壁是景一渭在虐待樓澗沒錯了,朝前邊喊:“卧槽景渭你幹嘛呢!”
這句話簡直猶如一個炸彈,把班上其他八卦份子全部吸引了過來。
大家一過來吃瓜就看到了如此激|情四射的一幕,頓時口哨聲四起。
徐落明:“我的媽你倆還能不能好了!在班上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陳賦予:“看不出來啊!你倆這夠刺激的!絕逼能把老賴氣半死!”
花靈:“我操,你們別動啊!我的筆忍不住了!”
景一渭在大家看過來的時候就放開了樓澗,樓澗還沒緩過來,一臉笑擡起頭來看着他。
景一渭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舒服,伸手把他的臉推遠一點。
樓澗就喜歡看他這副被他坑了卻不能拿他怎麽樣的表情,頓時心情大好,連帶看胡竣然都順眼了不少。
黃明靖忽然湊近胡竣然,幽幽說了一句:“他倆性格挺像的是吧。”
胡竣然被他這詐屍一般的出聲吓了個半死,渾身顫抖尖叫出聲:“哇啊!”
“……你叫什麽。”
胡竣然撫了撫心口,一臉驚吓過度的表情:“學霸,你說話能不能提前說一句啊,你這會把我給吓死的!”
黃明靖:“……”
一節課過後,徐落明和花靈那邊圍了好多人。
胡竣然看向那邊,問:“搞什麽呢?班長又發福利啦?”
樓澗只看見花靈站起身來,手裏拿着一張紙,往後排走去。徐落明跟在她後邊。
高複純和沈靜過去一看,立馬發出驚嘆。
景一渭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連忙跑到後邊去看。
看完了,他啧啧兩聲,抱着胸,看向樓澗。
沈靜在那邊朝樓澗揮手:“樓澗!過來!”
樓澗好奇,也過去看。這一看,就看到了黑板的旁邊貼着一副水彩畫。
而且主角還是他和景一渭。
花靈這位靈魂畫手把上節課課間他們打鬧的樣子畫下來了,樓澗窩在他懷裏,景一渭臉上全是笑意。
樓澗面無表情地看着幾個人還在談論畫得真是惟妙惟肖,甚至有些頭疼。
景一渭看他臉上沒表情,靠在牆上,笑嘻嘻的:“樓哥,怎麽了?是我景渭不夠騷了,還是你樓澗眼光高了?”
話音一落,樓澗頭也不回地回到座位上,深深覺得此人就是個傻逼。
一圈人在那裏笑得半死,項浩宇豎起拇指:“行了,騷還是他騷,不行,我要發表情包。”
很快,班群裏出現了靜香的表情包。
景一渭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個表情包。
大家看着那張閃着大紅色和金色的中老年表情包專用謝謝表情包,覺得眼睛都要瞎了。
樓澗被景一渭強迫着看了一眼群,然後氣得掐景一渭的胳膊:“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景一渭朝他眨眼:“有,不要藥,救不好的那種。”
樓澗氣得說出不話來,第一次覺得他真的脾氣太好了。
第三節課的政治課老師有事沒來,沒等到班主任,倒是等到了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說是拿着一把剃刀來,那就一定是拿着來的。大家看着教導主任嚴肅的臉,紛紛覺得老狗已經瘋了。
班上的同學全都穿了校服,教導主任掃了一眼,很快目光定格在景一渭那裏。
樓澗看了一眼景一渭開過光的額頭,覺得此人終于騷斷腿了。
果然,教導主任徑直朝着景一渭走過來了。
他站到景一渭身邊,問:“你這額頭是怎麽回事?”
景一渭嬉笑:“畫的。”
大家都往這邊看,看到教導主任把樓澗桌子上的水杯擰開了。
樓澗眼睜睜地看着茍主任拿起杯子,倒了一點水在手裏,然後伸手糊到了景一渭的額頭上。
景一渭:“……”
茍主任用力地搓了兩下,那真的把那東西給搓下來了。
樓澗神奇地看着景一渭紅成一片的額頭,睜大了眼。
教導主任看看了一眼樓澗,目光定格在他的頭發上,作勢要拿起剃刀。
樓澗連忙舉手:“主任,我這是天生的,真的。”
教導主任朝他燦爛一笑:“我知道,吓你的。”
樓澗:“……”
這莫名的尴尬是怎麽回事?
等教導主任走了,樓澗扳過景一渭的頭來看,見他額頭上依舊是紅的,笑了:“你這個大傻逼。”
景一渭摸了摸額頭,道:“他這也太大力了,疼死我了。”
陳賦予從那邊傳話過來:“一哥!這裏還有紋身貼!要不要?”
景一渭舉手:“抛過來!”
樓澗看着他拿了一個,問:“你還要弄?”
景一渭點點頭:“我覺得貼在鎖骨處一定非常銷魂。”
樓澗冷笑:“你還有鎖骨這種東西?”
景一渭一把把襯衫衣領拉下來:“我看不到,你幫我弄一下。”
樓澗不情不願地接過了,用手拉開他的衣領,一眼看見了他的鎖骨。
男生的鎖骨非常好看,本身他就瘦,這麽看來更加誘人。
樓澗動作的手頓了一下。
景一渭催他:“趕緊。”
樓澗讓他轉過身面對他,然後兩只手上手。
他的手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特有的溫度傳了過來,讓他呼吸一滞。
“好了沒有?”
景一渭看着他低着頭,忽然有種想伸手揉一把的沖動。事實上他也真的這麽做了。
樓澗打他一下:“別煩。”
樓澗正幫他弄着,忽然花靈一聲喊:“喂喂喂注意一下影響!”
胡竣然一擡頭,驚了:“我擦,你倆出櫃呢?”
他的聲音讓前邊的兩位女生也轉過頭來,然後紛紛呆住了。
樓澗收回手,冷眼看向胡竣然:“小胖子你再說一遍?”
胡竣然立馬住了嘴。
景一渭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地把衣服拉起來。
樓澗看了一眼他的衣領處,見他領子沒有弄好,于是再次伸手幫他把領子翻過來。
景一渭眯了眯眼,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總是……”
樓澗見他又頓住了,問:“什麽?”
景一渭搖搖頭:“沒什麽。”
樓澗抽回手:“神經病。”
那邊,幾個人湊在一起談論,我們班上的兩位大佬似乎有些基。
花靈小聲說:“诶,我是腐眼看人基也就算了,你們這群直男怎麽也覺得基?”
徐落明義正言辭道:“直男怎麽了?你居然還歧視直男嗎!”
潘浩搖頭:“只有我覺得他倆更像是冤家嗎,連玩游戲都要打架……哇,沒眼看。”
景一渭離得他們近,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大概,覺得好玩,于是撐着頭叫他:“小樓澗。小樓澗。”
樓澗一個眼刀過來:“死一邊去,老子比你大。”
景一渭笑了一下,伸手把他的手機拿出來,繼續之前的餐廳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資瓷!
☆、新生·二十五
一節自習課之後,景一渭把玩得發燙的手機還給樓澗,樓澗看了一眼,發現餐廳的等級已經到了六十級。
餐廳擴大了非常多,裏邊的東西一應俱全,顧客非常多,服務員也很多,穿着非常暴露。
樓澗驚嘆:“牛逼啊,這游戲你都能玩得這麽溜?”
景一渭驕傲一笑:“這有什麽,我表妹的少女游戲都是我通關的。”
樓澗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他的同桌了。
下午的課上完後,景一渭一把拉住就要溜了的樓澗:“咱們去楚成軒家吧。他家不遠。”
樓澗立馬應了下來:“行。”
景一渭從老師那裏得知了楚成軒的住址,兩人趕過去的時候,上了樓之後,便見幾個人搬着幾個集裝箱從一間屋子裏出來。
樓澗側頭看了一眼,說:“就是那裏,搬家了?”
景一渭連忙攔住一個工人,問:“叔叔,他們家搬走啦?”
那工人搖了搖頭,說:“一個人都沒有,這些都是不要了的,我們是來處理垃圾的。”
處理垃圾……
樓澗不禁感嘆了一下,資本主義家搬個家都能制造這麽大的垃圾,那他們之前是住在垃圾堆裏邊麽。
景一渭轉身朝他說:“看來人家早不住這裏了。楚成軒也是獨生子吧。”
樓澗聳了聳肩:“回去吧。”
景一渭跟他坐電梯下來了,問他:“你吃什麽?”
樓澗雙手插在兜裏,甩了甩頭發,說:“随便。”
兩人在外邊随便吃了點,便回教室。
這個時候還很早,教室裏邊沒什麽人。
樓澗想起了什麽,問:“林沛白是藝術生吧?”
景一渭嗯了一句:“學音樂的。”
樓澗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我老是晚自習沒看見她。”
景一渭好奇地看向他,一臉壞笑:“你那麽關心她,有些不對勁啊。”
樓澗翻了個白眼:“你這才不對勁好嗎。”
景一渭想了想,笑:“她這個時候應該在琴房,要不要去看看?”
樓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問:“去看她幹嘛?”
景一渭一把把他拉起,不由分說:“你跟我來。”
兩人繞過一棟樓,到了琴房,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從裏邊傳了出來。
不知怎麽的,兩人才走到門口,那琴聲一下子停住了。
樓澗透過窗戶看向裏邊,朝景一渭說:“只有林沛白一個人。”
景一渭敲了敲門,裏邊傳出林沛白的聲音:“請進。”
景一渭推門而入,樓澗卻沒進去,站在門口看着他。
景一渭轉頭看他不動,奇怪地問:“幹嘛不進來?”
樓澗一臉不好意思:“我二叔跟我說不懂樂器的話就不要進去壞了人家的興致,玷污了樂器高雅的靈魂。”
“……”
林沛白問:“你們怎麽來了?”
景一渭故意朝她笑:“來看你的呀。”
林沛白被他這麽一說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樓澗眼睜睜地看着他調戲人家,從鼻子裏發出了嘲諷的哼哼聲。
景一渭朝門口的樓澗挑眉:“那你就站那裏吧。”
樓澗看着他坐在鋼琴前的凳子上,一雙手放了上去。林沛白也站在一邊,兩人不約而同地有些期待景公主的彈奏。
景一渭看了一眼架在前邊的琴譜,翻了幾頁,随即,幾個音符跳了起來。
樓澗只聽了前幾個音,便瞪大了眼。
那首曲子,是他一直在聽的愛格蒙特。
輕快的調子在他手下流溢了出來,樓澗看着他的眼睛一時移不開了。
林沛白也明顯是沒料到他會選這麽難的曲子彈,一時間也愣住了。
樓澗沉浸在琴聲中,他想了想,一米夕陽,一架鋼琴,一雙靈動的雙手,加上這麽一個少年,大概就可以滿足他對美妙的所有幻想了。
他甚至聽得有些入了迷。
一曲罷,景一渭端起前邊的琴譜翻了翻,問林沛白:“這都是貝多芬的曲子嗎?”
林沛白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是。”
樓澗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站起身,朝他這裏走過來。
景一渭想問他彈得怎麽樣,一看,就看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禁起壞心,笑:“你幹嘛呀?愛上我了吧?”
樓澗想了想,景一渭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喜歡這支曲子,那麽今天他彈這個,只能說明是湊巧了。
樓澗還沒有自戀到覺得景一渭是專門為了給他彈這支曲子才把他拉過來的。
景一渭見他走神不說話,推了他一把,這才把他推回神了。
樓澗朝林沛白揮了揮手,看向景一渭:“走嗎?”
景一渭奇怪地看着他,最終一句話沒說。
兩人離開了琴房,樓澗才想起來剛才景一渭好像是問他話了,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他到底問了什麽,便忍不住問:“你剛才問了我什麽?”
景一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樓澗摸了摸鼻子,嘿嘿笑:“沒聽到。”
景一渭發現這個人一樣可以分分鐘把他給氣死。
樓澗看他快要生氣,連忙轉移話題:“你帶我來這裏就是想要給我彈琴?”
景一渭嗤笑了一聲:“給你彈琴?哪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
“……”
他就知道!
偏偏剛才惹他生氣,樓澗不好發作,跟着他回了教室。
這個時候教室裏的人多了起來,胡竣然見樓澗來了,一下子黏在了他身上,笑嘻嘻地說:“樓啊,今天晚自習你跟我換個位置吧!”
樓澗扒他不下來,問:“你要幹嘛?”
胡竣然指了指景一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想問他一些問題。你知道的,我數學超級爛。”
樓澗看了一眼正在做題的黃明靖,胡竣然立馬知道他的意思,急急說:“他給我講題我都聽不懂,每次都是。”
慘遭嫌棄的黃明靖:“……”
樓澗收拾東西搬到胡竣然的位置上,胡竣然立馬欣喜地在他臉上吧嗒了一下,把樓澗吓了一跳:“你幹嘛!”
胡竣然啧啧搖頭:“你別給我裝,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二叔也是這麽親你的。”
樓澗心裏默默想,他在他二叔眼中是億人同般的寵物,在你眼中可是比你高一等的靈長類動物!
目睹了這一幕的景一渭撐着頭好笑地看着樓澗,又不知道在醞釀什麽大戲。
樓澗從後邊踢了他的凳子一腳:“坐好!”
景一渭朝他笑了笑,還真的坐好了。
樓澗往抽屜裏一摸,果然就摸到了滿懷的零食。
黃明靖朝他這麽靠了靠,說:“以前他在我不敢吃,你能不能給一點他的零食給我吃啊?”
樓澗驚喜地看着他,問:“為什麽他在你不敢啊?”
黃明靖幽幽說:“他不給我。”
樓澗立馬裝大方,随手抽出了一包東西給黃明靖:“拿去拿去,不用跟我客氣!”
前邊的胡竣然沒有意識到,他這麽一換位置,簡直就是放虎歸山。
樓澗也第一次發現瘦瘦高高的黃明靖竟然也是個吃貨,兩人一個小時的時間,把胡竣然藏的私貨吃了個幹幹淨淨。
樓澗再往抽屜裏一看,好家夥,整個抽屜竟然沒有什麽東西了。
他的書呢?
樓澗看了一眼黃明靖的座位,默默地移過了頭。
黃明靖的腳下四周,就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整整齊齊的全是書。整個抽屜也塞滿了書。
看來胡竣然就知道挑軟柿子捏。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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