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鎮場子
“總感覺……這樣不太好。”祁清越站在門口,快要出門的時候,高挑的青年非常體貼的幫忙拿着公文包,身上還圍着圍裙,哪怕比祁清越高幾公分呢,氣質卻……讓祁清越想到了‘賢妻良母’這個詞。
“哪裏不好?”房東兒子有着和自己名字非常不相符的豪氣萬丈的名字,做起事來卻是一絲不茍,“周末不是說好了讓我幫你嗎?我們當然要好好磨合一下,不然到時候穿幫了多尴尬。”
“不……我是說……”是說一個直男僞裝成彎的來當他男朋友去惡心曾經的家裏人,這,不管怎麽說祁清越總感覺不太好,雖然是假扮的,可要是被房東阿姨知道了,肯定不會幹的。
畢竟房東阿姨對她這個寶貝兒子那是要多上心有多上心。
說不定到時候會無法忍受的叫他滾蛋搬走,免得帶壞他的寶貝兒子。
“哦,是擔心我媽是嗎?”陳豪傑用手背頂了頂眼鏡的鏡框,小手臂随後抵在門框上,像是把祁清越變相的壁咚一樣,“不用擔心這個,她不會知道的,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青年說着,一面摘下藍色的圍裙,一面開始穿上灰色的呢子大衣,戴上黑色的圍巾,開始換鞋子:“對了,我們現在是情侶,得送你出門才行。”
“诶?”祁清越完全沒有進入狀态,他被陳豪傑半推着出了門,下樓,在遇到房東阿姨的時候,一臉的緊張,完全是不會撒謊的模樣。
可反觀陳豪傑,他坦然自若的和自己的媽媽說要謝謝祁哥的收留,送祁哥上班去。
房東阿姨笑的跟什麽似的,連忙說:“那阿傑早些回來,中午媽媽給你做你喜歡的紅燒魚。”
陳豪傑點頭笑着說:“謝謝媽。”說完就擺手,然後轉回頭對身邊身體微微僵硬的祁清越道,“哎,要是我們真在一起,你也要喊她媽才行。”
祁清越詫異的看了陳豪傑一眼,對方随後便說:“哈哈,開玩笑,我只是比較興奮,感覺特別有意思,要是你覺得我很煩我就不這樣了。”
對着态度這麽好的小夥子,祁清越是真的除了有時候覺得無語,當真是沒有任何讨厭的情緒。
“沒事,你很好,很久沒有人和我這麽熱情,我只是不太習慣。”祁清越輕微的垂眸,沒有近視的眼睛好像連那黑色的瞳仁都變大了幾分,黑色的眼球占據的比例比白色的要多那麽一點點,看上去清純無辜的緊。
陳豪傑也是如此覺得的,他看着身邊像是小白兔一樣的男人,看着對方輕顫的睫毛,黑發後面纖長白皙的脖頸,小小的耳垂,每一處都像是在為他量身訂造。
他甚至在這瞬間回想到了昨天模糊的浴室門上的倒影,想到了昨天那濕淋淋的仿佛最好的玉石都無法比拟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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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呢?祁哥你這麽好,肯定是有很多人喜歡的。”青年回想的那些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微笑着,從外表看去,是無論如何看看不見他內心有多麽的期待将這個小白兔渾身上下都用雙手,用眼睛細細撫摸欣賞的……
祁清越聽到這樣的誇獎,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該開心,可是喜悅似乎并沒有那麽的濃厚的充斥在他胸腔裏面,反而,他感受到了一絲難言的苦澀,轉瞬即逝,為什麽會這樣,他沒有深究。
“是嗎?”祁清越忽然睜大眼睛問身邊的青年,他期待認同,所以多聽幾遍就恨不得膨脹起來,當然了,不可能真的膨脹,他只會突然很有自信。
就像許願罐讓他忽然變得很漂亮,很帥很惹人側目的那天,他雖然很害怕被大家指出問題,可只要發現有人盯着他看,他就信心滿滿,等知道許願罐幫他把可能出現的bug都準備了應對方案,他就更是連心虛都沒有了。
“當然是真的,祁哥,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非常好看?”陳豪傑鏡片下的眼眸被冬日微弱的陽光找出一些輕微的反光,讓人看不清切眸底的深色,“你該更自信些,你值得擁有更多,值得最好的,不過……”
“不過什麽?”祁清越跟着陳豪傑走出了樓道下面的空地,在出小區的岔路口上,被陳豪傑輕輕的攬了一下肩膀,往停車場走去,“那個,你是開車送我嗎?不用了!我坐公交其實很方便的。”
祁清越還從來沒有說是坐私家車去過公司,現在他可是拜杜冥這個富二代所賜,正處于輿論的漩渦中心,那一層樓包括部門經理都以為他和杜冥有一腿,現在又被陳豪傑送過去,這不是更亂了嗎?!
“聽話。”陳豪傑揉了一把祁清越蓬松的軟發,說,“我們現在可是情侶,你說這麽見外的話,要是被你那些家裏人聽見了,很快就會穿幫的。”
“還有,我說的是……”他一邊掏出車鑰匙,對着銀白色的轎車按了一下,一邊說,“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太耀眼了,畢竟我會吃醋。”
——我的媽,入戲真快!
祁清越尬笑了一下,并不覺得被一個直男這麽說有什麽甜蜜的。
他好像還沒有到三十歲,就突然老了。
老到不會對任何人産生心動的感覺,看見電視上那些無數人在被窩裏滾來滾去說‘好萌’的情節,也完全沒有感同身受,那些青澀的、熱烈的、痛哭流涕的愛情,都與他無關。
他的萌動,在大學就死了……
他現在的一切臉紅心跳,基本都是尴尬、不好意思、激動等情緒感染起來的,和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一毛錢都沾不上。
然而沒關系,祁清越正在努力的和過去劃清界限,他覺得自己未來肯定還是會和某人在一起的,那人會對他很好,一無所有也沒有關系,只要對他好,永遠站在他的身邊,不會離開就好。
他現在這麽有錢,分分鐘的千萬富翁,包養一個一無所有的大帥逼那是綽綽有餘啊!
——是的,他身為外貌協會,喜歡一個人的前提肯定也是看臉,沒有救了。
膚淺的祁清越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好,喜歡嘛,就這麽做,他不要再壓抑自己了。
“哦,對了,想聽什麽歌嗎?”上車後,陳豪傑取下圍巾,放在後座,并且傾身過去幫男人扣上安全帶,“還是說想再眯一下,我感覺祁哥你還有點困的樣子,你把公司地址告訴我,到了我叫你好了,好好休息。”
祁清越被照顧的拒絕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而且他的确是有些困,便把地址告訴了青年後就側着頭,面朝窗外假寐。
只不過祁清越沒幾分鐘就睜開了眼睛,透過那車窗瞧見了正在專心開車的陳豪傑那專注的神情,心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感激。
不管是因為什麽,陳豪傑對他這麽好,祁清越都很感激,再來對方是直男,這是昨天晚上聊天中他從那些對話裏面提取出來的信息,是直男的話,就不必擔心日久生情啊什麽的狗血橋段,因為狗血橋段的後面大都沒有好結局,不是七年之癢就是漸漸變淡,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祁清越把房東兒子放在了和房東阿姨完全不同的位置上,大約是因為困,思慮許久,在最終睡着前,祁清越還是決定和陳豪傑試一試假扮情侶這件事。
這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情啊!
陳豪傑不在乎的幫他,說明是真的不在意,周末的時候帶出去,也非常好,知根知底,比組二十幾個牛郎要好。
第二就是,可以隔絕變态杜冥啊!
祁清越突然感覺這個點子還真是不錯,他暫時還要觀望一下看自己的彩票中獎和銀行突然多錢,哪一個比較保險,所以買不了車買不了房,也暫時不能辭職。
彩票的開獎日期是周五,也就是今天晚上,今晚一過,他就知道哪個錢可以用,哪個錢不要用了,最後,他目前又覺得現在的生活還算很順心,等有錢了,砸錢砸到自己升官到一個清閑的每天只用領工資的職位上去,膈應一下被調去銷售部的小美男莫城;周末回曾經的家顯擺一下自己有錢的要命的生活,有這麽個體貼熱心的朋友陳豪傑,就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
什麽時候膩了,再去環球旅行吧……
一天三變、優柔寡斷的祁清越這麽想到。
……
男人是被一根手指頭煩醒的,他的臉上被那根手指戳下去了一個小窩,那食指不甘寂寞的又找來了另一根手指,一起捏着他的臉頰,在他睜眼的同時,有溫和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祁哥,起床了……”
祁清越眼眶裏都是模模糊糊的水汽,眨了好幾下視線才逐漸變得清晰。
只見一張放大的臉撐在窗口,見他醒來,勾着笑意,說:“祁哥,我剛才就在想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要親你了。”
祁清越徹底放心後,對陳豪傑的态度都随意了一些,無所畏懼的說:“那我還是再睡一下好了。”
站在外面的青年一愣,輕笑出聲,把門打開說:“沒想到祁哥原來也是會開玩笑的。”
祁清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反問說:“不像嗎?”年輕時候的祁清越怎麽說也很開朗,不然怎麽逗那個高冷的學神笑呢?
他只是……許久沒有這麽做罷了。
“不,很可愛。”陳豪傑脫口而出的說,但是說完好像感覺不太禮貌,又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祁哥不管怎麽樣都讓人心情很好啊……”
祁清越總感覺自己撿了個隐性迷弟回家,整天被誇……
這是在公司門口,祁清越和陳豪傑道謝後就要上樓,誰知道還沒有走,就看見從地鐵站口那個方向出來的莫城。
莫城還是那樣貫徹他的穿衣風格,清爽的像是走在夏天的花蝴蝶,背着個時尚的大背包便由遠及近的走來,笑容滿面,看着祁清越,說:“啊,清越哥,早啊!”
對此祁清越是很卧槽的,如果是他,他是真做不到對一個昨天才冷嘲熱諷的人這麽熱情的貼過去的。
這一點,祁清越是真的佩服這個莫城。
哪怕自己的事情在公司傳的到處都是呢,還引以為豪,後來被主任踢走去了銷售部,只有大學生曹謝那個沒什麽用的靠山,也還是一樣的趾高氣昂。
這種人不知道是天生自我感覺良好,對別人的議論不放在欣賞還是說只是假裝淡定?
反正祁清越感覺,自己要是莫城這樣的處境,那是早就辭職了。
“啊,這位是?”莫城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看着站在車邊的很是儒雅斯文的陳豪傑,眼睛都在發光,“是清越哥的朋友嗎?怎麽這麽早還送他上班啊?”
很好,祁清越就知道這位不是真的給他打招呼來的,直接忽略他,沖着旁邊的陳豪傑來的。
“他是……”
祁清越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一旁的陳豪傑就大方又甜蜜的說:“哦,你好,你是清越的同事嗎?我是他愛人。”
祁清越幾乎是同時和莫城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陳豪傑,對方坦然的表情絲毫不作僞,并且繼續瞎編道:“我之前一直在國外進修,現在回國了,所以還是第一次送他來這裏,想看看他工作的地方。”
說罷,祁清越被陳豪傑牽起了手,親了親手背,然後說:“好了,早點進去吧,別遲到了,中午有什麽事情打電話啊。”
昨天剛和對方交換了電話號碼的祁清越有點懵逼,雖然他是打着讓杜冥誤會的念頭,可是陳豪傑也太配合了,他們完全沒有商量的啊,全部都是随性發揮。
——果然演技爆炸!
莫城斜眼瞟了一眼祁清越,祁清越表情也瞬間進入狀态對着陳豪傑抿唇笑了笑,說:“那中午電話啊。”
“知道了寶貝。”陳豪傑坐回駕駛座位,擺手說,而後開車離開。
祁清越目送那銀白色的車遠去,轉身就要進公司,沒有要和莫城‘寒暄’的意思,昨天應該說是已經撕破臉了,對方還這麽湊上來,可不就是想要發現他的什麽秘密,好成為掣肘他的把柄。
祁清越從來都不傻,他成績一直以來都是最好的,從小學到大學,獎狀拿到手軟,獎學金也領的不少,上了雲城最好的大學,那是他曾站過的最高點。
果不其然的,莫城踩着他那有點小跟的皮鞋嗒嗒嗒的追上來,笑容極其具有深意的說:“哎呀,想不到啊,我們的清越居然腳踩兩條船,你說,我要是告訴你的富二代,他會怎麽樣?”
——能怎麽樣?當然是永遠都別來騷擾我了!求你趕緊告訴他!
“啧啧,現在這麽早,大家也沒有幾個人看見送過來的車,就算看見了,也不知道是你那位,你還真是會選時間啊。”
莫城當真是眼睛裏都藏着興奮,他身上的香水味直往祁清越鼻子裏撲:“說不定你也會被那富二代惱羞成怒的直接調去更累的部門,永遠當個最底層的端茶小弟。”
“不,不是小弟,是端茶老男人才對。”
“不過,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莫城緩慢的說,一手撐着手肘,一手摸着尖尖的下巴,聲音壓低了的道,“你繼續腳踩你的兩條船,好好的去和你親愛的富二代說一下把我調去別的分公司的事情,讓我還做以前部門經理助理的工作就好了,非常簡單,對不對?”
祁清越腳步放緩,面無表情的看着莫城,一字一頓的說:“是很簡單。”最後一字的話音一落,他忽然笑道,“你直接去說吧,我沒有關系。”
“你……”莫城皺眉,總有種被輕視的感覺,昨天被那麽怼的事情還被他記着,今天被他看見了這麽大件事兒還這個态度,莫城只覺得這個祁清越果然沒腦子,哪怕現在大半出來長的還算可以呢?
欣賞夠了莫城的表情,祁清越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就上了電梯,沒有要等莫城的意思,直接按下了關門鍵,而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他似乎看見了正從大門走進來的一天沒見人影兒的杜冥……
——很好,這下走上人生巅峰的道路應該會更加平坦了。
等出了電梯,祁清越邊走去辦公室,坐到屬于他的位置上,一邊掏出手機看時間,便見上面有一條未讀的信息,是才離開沒有多久的陳豪傑發來的,上寫着:
寶貝,昨天你不在,我看電視的時候,發現電視總跳臺,今天找師傅過來修一修好嗎?
他盯着‘寶貝’這個前綴,無奈的笑了一下,在發現杜冥也走進辦公室後,特意假裝不知道,回信息回的特別慢,就等着對方過來看。
杜冥卻不如他所願,相當安分的坐在旁邊的小格子裏面,沒有過來騷擾他。
——什麽啊?難道說好不容易可以整治他的機會,莫城就這麽放棄了嗎?快說啊!不然他要怎麽讓杜冥知道自己有個男朋友,好讓他知難而退?!
糾結的祁清越只好先回了陳豪傑的短信,讓他自己決定就好,他因為最近不怎麽看電視,所以電視可能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清楚,他之前一個人住,總喜歡開着電視睡覺,不然一個人總感覺煙火氣都少了,安靜的能讓人發瘋……
最近則是因為發生了太多奇妙的事情,連夜裏回去都忘記打開電視,整天沉迷研究許願罐了。
很快的,陳豪傑又回道:那行,既然找人過來修,就全部都修一下吧,我發現家裏的電路很多地方老化了,很危險,找人一塊兒修理一下。
祁清越覺得沒什麽問題,這房子本來就是陳豪傑家裏的,就算以後他不住在這裏,還會租給別人,當然是修一下比較好,于是也同意了。
誰知道剛發完杜冥就走過來,和以前一樣的靠坐在他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昨天一天都沒有來,清越想我沒?”
祁清越快吐血了,你倒是早點過來看我發短信啊!
“诶,沒有……”祁清越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沒有注意。”
“撒謊。”杜冥手把玩着祁清越桌上的筆,眼花缭亂的把筆轉出了個花樣,最後用筆蓋的那一頭勾起祁清越的下颚,歪頭看了看,說,“哎真可惜,沒有痕跡了。”
祁清越頓時反應過來杜冥在看什麽,把那筆推開,說:“上班時間了,快回去吧。”
杜冥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一天未見的小倉鼠,幽藍的眸子裏有着不易察覺的壓抑的暴戾:“好吧,我聽你的。”
說完,祁清越莫名感覺到的壓力就消失了,杜冥安安分分的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知道不知道在做什麽,他也繼續完成自己現在的工作,看起來很是有些相安無事,但是卻又有點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上午,杜冥都沒有再過來找他,李青青卻過來了好幾次,就連笑眯眯的給他遞文件還問他要不要喝點兒什麽,她去泡。
祁清越拒絕了對方的好意,自己跑去泡了兩杯清茶給了李青青和自己,之後就心不在焉的坐在桌前,緩慢的進行工作——總感覺會有什麽狗血的事情要發生……
另一邊,得到了首肯的陳豪傑驅車去往了市中心的電子商城,在看起來選擇種類最多停下,被服務員迎了進去。
服務員是個幹練的小夥子,一上來就詢問道:“請問,需要些什麽産品?我可以幫忙推薦。”
陳豪傑站在一排陳列整齊的店子産品面前,看着那些在白熾燈光下機身反着低調的光芒的産品,淡淡道:“有室內監控器嗎?體積要小一點,大概要三個。”
……
偷雞不成蝕把米、打狐貍不成惹身騷,說的就是莫城自己。
他現在在銷售部無所事事,雖然說是工作任務不重,卻也沒有任何可以撈到外快的事情了,任何好處都沒有他的份,也就只有幾個底層混着的願意和他一塊兒說話,其他人都一副看不見他的樣子,這要是以前,誰敢這樣?!
說到底,其實這件事的确誰都怪不了,怪就只怪那天常主任回來的太早,怪就怪那天曹謝騷的要命的勾引他!
都是賤貨罷了,曹謝現在還一臉‘我跟着你受了多大委屈’的表情,看着就倒胃口!
他得再次爬上去才行!好好的讓那些人繼續讨好自己,自己再一腳踹開。
可是那個富二代恐怕是個傻逼吧!都很委婉的告訴他祁清越那個騷貨本身有男朋友還來勾人,杜冥居然只是一句‘哦,是嗎’就沒了!
這是什麽意思?!
一般劇情難道不是富二代怒甩騷貨,當中羞辱,然後對他感恩戴德,一來二去就産生感情什麽的嗎?
現在的有錢人都這麽傻逼嗎?被戴綠帽子也不在意?
一邊下樓取快遞,一邊咬牙切齒不明白祁清越那人運氣怎麽就這麽好的莫城碰到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似的長卷發的青年,青年一臉怒容的走進公司大廳,手裏還提着行李箱,徑直走到前臺,傲慢的用英語問話,大致意思是杜冥在哪兒。
前臺小妹茫然,不知道到底在問誰,就讓說一下是哪個部門的,方便查找,并且提議對方要不要和想找的人打一個電話,直接讓那人下樓來。
畢竟如果不是客戶或者公司內部人員,一般是不允許到樓上去的。
青年一臉不樂意,又開始打電話,結果還是沒有人接,他罵了幾句,然後就要直接上樓,把前臺小妹為難的不行。
莫城在一旁看了半天,察覺出了點兒什麽,他可是聽大學生曹謝說過,這個杜冥在國外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沉迷字母圈裏面的那些玩意兒,下手特別狠,玩的也特別多,在國外才幾年,跟過杜冥的人就十個有八個都被送去醫院過。
雖說讓祁清越那賤人被玩成破爛也挺解氣,可是他恐怕是等不了這麽久,還是早點兒看戲比較爽啊!
如此想着的莫城面帶微笑的走過去調和,并成功和那外國美人說上了話,一邊說,他一邊仔細的瞧着對方,發現原來是個遠看好看的,近看就一般。
對方也會國語,只不過方才少爺脾氣大,懶得和那些前臺說話,看見莫城了,卻挑了挑眉,說了幾句極度繞口的英文都被接上後,便說起了地道的國語,兩人且說且走,并都将前臺忽視了個徹底。
外國美人叫維夏特,知道莫城能帶他上樓找到杜冥後,那雙碧色的眼睛都彎了起來,不着痕跡的詢問着杜冥的情況:“請問,杜的哥哥難道不是這家公司的boss嗎?為什麽他會來這裏?”
這一瞧就是國外追過來的小情人,莫城本着看戲不嫌事兒大的精神,說:“哦,他好像是為了一個男人吧……”
維夏特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沉思了一下,沒有拉着行李箱的手卷了卷自己的長發,說:“是誰?好看嗎?”維夏特歪着頭,他偏中性化的裝扮很多時候讓他看起來像個雌雄莫辨的模特。
莫城注意到維夏特長發稍微遮擋住的脖頸處有不少細長的血痂,卷着長發的手腕上也還纏着紗布,真是,肯定都是杜冥那個變态搞的,光是聽說還想象不出來,親眼看見了才感覺得到那種距離他們普通人很遠的圈子,到底有多瘋狂。
“他啊……”莫城裝作很難說的搖搖頭,道,“說不清楚,但是大家都不喜歡和他說話。”他可沒有撒謊啊,以前的确是這樣的。
“對了,上午他男朋友來送他上班,被我看見了,他還求我不要到處去說,因為他對外面說的是單身,我真的……很苦惱,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但是感覺應該和你說一下,維夏特你……和杜少是什麽關系呢?”他在明知故問。
維夏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但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話說我還以為你們會很排斥這種關系,原來也可以這麽常見,那我等會直接找那個男人談,你可以幫我把他約出來嗎?”
“暫時不要被杜冥知道的好。”維夏特原本計劃是直接把杜冥揪出來,但是了解了情況後,卻發現,直接讓那個肯定是因為愛慕虛榮才吊着杜冥的人滾蛋不就好了?當初他和杜冥在一起的事情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也快半年了,怎麽可以說一句差不多該散了,就走了,這算什麽?
維夏特自然是清楚杜冥本身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他認為自己跟着對方的時間最長,什麽都陪着玩過,感情這麽好,哪有說斷就斷的道理,所以直接在傷好了以後就追了過來。
他家裏人也全部都支持他這麽做,不管是因為杜冥家裏的産業還是其他什麽,維夏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哪些優勢,所以昨天才可以讓杜冥過去和他見面,并且逛了一下午的街。
“也行,我可以幫你把他約到會客廳,這個時間段會客廳沒有人的。”莫城期待的撕逼沒有,但是只要能讓祁清越那個最近風頭很盛的騷貨難堪,他還是心情不錯。
等這個維夏特和祁清越在會客廳好好的‘談一談’時,剛好就是後勤部每天例行的小組開會的時間,後勤部部門經理熱衷開會,但是每次開會也不想去會議廳,喜歡就近在會客廳開會,短的話十分鐘結束,時間長則半個小時。
怎麽辦?真是太巧了呢?他可什麽都不知道啊……
莫城只要一想到可能去開會的所有人都能看見祁清越被維夏特怼到痛哭流涕的畫面就蘇爽不已,臉上的笑容都更加殷切。
這樣子,借那些大嘴巴之口,所有人都會知道祁清越其實是有個男朋友的同性戀,并且還腳踩兩條船的和杜冥這個少爺不清不楚,哎呀呀,一不小心就和他成為同一類人了呢。
真是期待祁清越之後的下場是會和他一樣,還是比他更慘!
讓維夏特在會客廳先坐着後,莫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一路朝着財務部的樓層走去,不管怎麽樣,他都必須先把祁清越騙下來才行。
而祁清越此時剛好把自己手裏頭的事情忙完,在手機網頁上查看自己所買彩票的開獎日期。
剛好在周五啊……
周五晚上八點,也就是明天晚上,電視和網上同時開獎。
身為卡裏面有一千萬的被餡餅砸中的吃瓜群衆,祁清越其實不算很淡定,要不是因為懷疑這個錢不能用,早就醉生夢死的先請假幾天好好規劃一下自己未來的吃喝玩樂了。
不過美好的暢想和現實始終還是不太一樣,大部分人有了錢,心眼多一點的都不會願意被太多人知道。
都相信把財富藏起來,才沒有那麽多麻煩事找上門來,祁清越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他要是藏起來,怎麽打那些人的臉呢?!
他就該好好的揮霍,各種炫富,并且還就繼續在公司上班。
記得前段時間看新聞,新聞上報道的掃大街的,一個二個都身價百萬,還特樸實的說就喜歡幹這個,一天不做事就渾身難受。
雖說新聞上報道的那些人是真的沒有想要炫耀的意思,但是單就這種反差來說,當真是有點兒扮豬吃老虎的意思,簡直堪稱裝逼最高境界。祁清越表示他要好好學習這項技能,周末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想起許久沒有見的家裏人,祁清越都快要記不清楚總說在外面考研的弟弟的模樣了,倒是爸爸還記得,他父親平時是個很自我為中心的人,說一不二,年輕的時候在外打工,回來後就更加不講理,只要有一點兒事情不如他的願,就能鬧的整個單元樓都知道。
母親是個酒鬼,千杯不醉很誇張,但是确實是嗜酒如命,後來查出了胃炎,醫生叫少喝,才開始懂得節制。
說起來祁清越還記得當時他的事情爆出來,父母雙方的親戚都過來看他勸他,就像看什麽珍稀動物一樣,說出的話卻又像是他得了什麽不該有的病一樣,親戚一輪一輪的來,壯觀的都應該收一下門票,還能賺個千八百呢。
祁清越心不在焉無意識的滑動着手機新聞版面,忽然看見了一個小标題,上面寫着什麽‘六歲男童與屍共住七天’,一看就是典型的标題黨,他愣了一下,剛要點進去,肩膀就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
祁清越回頭,就看見莫城在對他輕笑道:“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他奇怪道:“誰?”祁清越可不相信莫城找他會有好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說是要找你,我剛好幫忙過來和你說一聲,你趕緊過去吧,在樓下的會客廳。”莫城為了整祁清越,已經不在乎和坐在最顯眼位置的主任見面有多尴尬了。
祁清越狐疑的看着莫城,對方聳肩,說:“快去吧,我回去了。”好像任由祁清越愛信不信的樣子。
一般只要沒有上面的下來視察,辦公室裏的氣氛一直都很随便,只要工作按時完成,是可以悄悄的自由分配時間,所以有人來找也是可以和主任說一下,就出去的。
祁清越再覺得詭異,也不會怕,他沒什麽好怕的,并且巴不得莫城趕緊告訴杜冥自己和陳豪傑的事情。
在和主任請示後,祁清越剛随着莫城走出辦公室沒幾步,後面就跟着出來了杜冥……
祁清越回頭,杜冥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跟着。
黑發的男人頓住,問:“你做什麽?”
杜冥深邃的眼盯着祁清越的眼睛說:“不做什麽,就是感覺等會兒你需要我。”杜冥的雙手踹在口袋裏面,手機的屏幕還亮着,上面是一個沒有來電提醒的未接來電。
莫城走在前面挺高興杜冥跟出來,這樣三人一起撕逼才看起來爽。
他聽到祁清越繼續問:“需要你幹什麽?”
杜空降說:“鎮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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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