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約會去

“诶……清越,這是你養的狗狗嗎?”有人從他身後撲過來,抱住他的脖子,壓在他身上,笑聲清朗,聲聲悅耳,“學校不允許的啊,你不乖。”

青蔥時代的祁清越被壓了一個踉跄,差點沒有雙腿一下子跪在地上,無奈的對趴在身上的人說:“喂,很重啊,快起來啊老三。”

被叫做老三的年輕人長着一張嬰兒肥似的圓臉,天生笑臉相迎的模樣,成天活蹦亂跳,像是永遠的樂天派,在宿舍裏按年齡排順序,排在第三,便被稱為老三。

老三特別喜歡粘着祁清越,說祁清越一看就面善,最好欺負了,于是就這麽打打鬧鬧的成為了朋友。

老三一面從祁清越的背後起來,一面抓着祁清越懷裏的狗糧放在手心喂那毛發肮髒的都看不出顏色的小狗,問:“你從哪兒找來這麽個犀利的狗子?真醜。”

年輕的祁清越眯眼一笑,眼角淺淡的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的紅色淚痣在陽光下帶着難言的風情,把小個子老三看的愣了一秒,但很快便掩蓋過去。

祁清越說:“你別和別人說啊,這是外面來的流浪狗,好不容易才讓我靠近了的。”

“你養這個做什麽?回去和我打游戲啊。”現在是正中午,圖書館後面的小樹林完全看不見幾個人,大夏天,連林間的微風都是溫熱的,不一會兒就叫人汗流浃背,老三家裏條件很好,獨生子,最是受不了一點兒委屈,他跟着祁清越來到了小樹林,發現了祁清越的秘密後就鬧着肚子餓了,要吃飯,要回寝室避暑,祁清越拗不過,便被拖着離開,走前放了一小把狗糧在地上才走。

回到宿舍的時候,學神提着髒衣服到樓下使用洗衣機,祁清越和學神擦肩而過——那是真的擦着肩膀過去。

學神大約一米九的個頭,和祁清越這種拖後腿的身高站在一起,特別有感覺,就好像可以剛好微微低頭,将臉頰靠在對方肩窩的舒适。

學神沉默寡言的緊,從來不談家裏的事情,穿着樸素,從不和大家出去做一些浪費時間浪費金錢的消遣,業餘時候經常對着電腦敲敲打打,就連夜裏也時常熬夜。

可對方就是天生麗質吧,祁清越在心裏這麽調侃,要是他自己,早就因為熬夜,眼圈都掉在地上。

學神去洗衣服,沒有穿上衣,鍛煉的很好的身材上是一排漂亮的六塊腹肌,肩臂也很有力量的樣子,提着髒衣簍的姿勢更是這麽着這麽好看。

祁清越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學神離開的背影,眼睛都快要掉進學神後背那性感的脊柱溝裏面,臉頰微紅。

小個子的老三一下子撞在祁清越的後背上,捂着頭剛要說什麽,就發現了祁清越的異樣,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僵硬,卻依然僞裝的很好,推了一把祁清越,說:“別擋路啊,撞的我頭疼。”

祁清越不好意思的回神,連忙平複心情,吃飯的時候卻傻乎乎的盯着勤工儉學買來的電腦屏幕發呆,感覺自己糟透了,剛才那口水都快要掉下來的樣子也真的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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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呢!

年輕的祁清越甜蜜又難耐的繼續自己的大學生活,那還是大一,從沒有想過要和學神發展點兒什麽的祁清越只是默默的守着自己那臉紅心跳的悸動,不敢和任何人分享。

後來時間過的很快,寝室裏四個人都熟的不行的時候,祁清越和老三淡了不少,和學神在一起的時間多了。

知道了學神家裏有個腦癱的母親和在工地搬磚的父親,知道學神家裏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知道學神比他還要努力,壓力很大,卻從來不會開口說,身上有數十萬元的欠債,于是才會很忙,忙着賺錢,忙着更早的踏入社會。

年輕的祁清越應該是心疼學神的,所以只要他能做的,都小心翼翼又生怕學神不知道的幫忙做好,比如幫忙洗一下衣裳,幫忙打飯,幫忙在學神逃課的時候答到,自己卻挂科。

大一快結束的時候,年輕的祁清越又按照他的習慣去喂那條流浪狗,大冬天,葉子全部都掉光了的小樹林裏一眼就能看見那髒兮兮的小土狗。

小土狗跑的飛快,發出嗚咽的凄涼叫聲,最後蹭進潮濕的爛葉泥地裏,在那裏瑟瑟發抖。

祁清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連忙抱着書包小跑過去,剛蹲下,要看這小土狗怎麽了,不遠處就有人喝道:“喂!別碰我的狗!”

“媽的,你想偷我的狗嗎?!”那人穿着加長的羽絨服,手上還拿着長長的鎖鏈,皺着眉跑過來對着祁清越就是一頓罵,“我就說他怎麽沒見快一年了,你知道我這個狗多少錢嗎?!”

——難道不是個土狗?

“不過你要要的話,便宜賣你也可以。”那人說。

祁清越看他像是個大四的學長,想要好好解釋一下自己沒有偷狗,并且想要幫小土狗脖子上勒的死緊的皮帶取下來。

可那學長完全沒有要聽從的意思,見祁清越不買,抓着小土狗脖子上的皮帶就拖着走,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狗是個養不家的東西。

祁清越看着就難受,他也喂了大半年,看不得那小土狗會這麽受罪,還想要跟上去說點兒什麽,誰知道那小土狗就瘋了似的咬了學長一口,然後跑沒影兒了。

學長一屁股坐地上,抓住跟過來的祁清越不放,說要祁清越賠錢并帶他打狂犬疫苗去,兩人沒有談攏,學長便很是驚恐的說自己要是得了狂犬病就也咬死祁清越。

說完,迅速的掏出手機叫人來。

祁清越沒法和這種人交流,只好帶人先去打針,在學校的附屬醫院裏頭,還打着針,學長就叫了一幫人過來要祁清越付各種費用,狗子也不要了,直接說是祁清越指示流浪狗咬他。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的祁清越一張嘴哪裏說得過五六個人,正當他被逼退到牆角,身上的錢包都要被搶的時候,學神敲了敲病房門,說:

“你們幾年級的?什麽專業的,在這裏鬧?”

後來的事情祁清越暈暈乎乎的記不清了,只記得學神那天帥到炸裂,只是站在他的身邊就給他‘我們贏定了’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氣場問題吧。

祁清越看了看如今同樣胸有成竹,像是很沉穩模樣的杜冥,一不留神,看見了過去,被杜冥伸手敲了敲額頭,說:“想什麽呢?”

祁清越習慣性的遠離杜冥一步遠,說:“感覺你像一個人……”

杜冥挑眉,深邃的眼睛流露出些許好奇:“像誰?”

祁清越沒看杜冥,盯着走在前面帶路的莫城的背影,緩緩說:“一個光是想起來,我就睡不着覺,要做噩夢的人……”

“太誇張了吧。”杜冥也看着前面的莫城,說,“應該是美夢才對,我和你那個朋友不一樣,我比他帥。”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會客廳的門口,莫城被祁清越和杜冥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弄的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楚這兩人關系到底怎麽樣。

但是該繼續下去的事情,還要繼續,他站在門口說:“他就在裏面等你,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祁清越回應,轉身就走。

杜冥也攔着祁清越說:“你最好別進去了,是來找我的。”

這就奇怪,來找杜冥的為什麽會叫他出去?

中間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才對,不然莫城也不會親自過來找他。

這種給他挖坑的事情,祁清越不陌生,但是現在也不怎麽擔心,畢竟杜冥似乎是知道怎麽回事,還不想讓他進去……

這種可能讓杜冥不再糾纏自己的機會祁清越表示不想放過。

“明明是叫我的,怎麽會又稱了是來找你?”祁清越一面推開會議室的灰白色的門,一面說,“倒是你不該跟過來,這是我的事情。”

話音一落,祁清越入眼便看見了個金色長卷發的外國美人交疊着腿坐在桌子上,身邊是銀灰色的行李箱,看見門推開後進來的兩人,愣了一秒,随即只把視線放在杜冥的身上,說:“你昨天為什麽丢下我就走了?我一個人都不知道要住在哪裏,要是走丢了怎麽辦?”

國語說的賊溜,完全不像個外國友人。

當然,也不排除生怕祁清越聽不懂,所以故意用國語說話來造成誤會。

“我為了你都追到這裏來了,家裏人也都同意我們交往,你為什麽還要走?”維夏特咬着下唇,目光這才定在祁清越的身上,那視線如果可以實體化,大概已經把祁清越刺穿了,“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因為這個狐貍精才離開我的?我還在醫院你就走了!是不是因為他!”

“昨天我以為我說的很明白了。”杜冥稍微上前一步,擋住祁清越半個身子,“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別讓我親自送你回去。”

“你……你怎麽這樣?!”維夏特之前的思路又被打亂,他最開始是想找到杜冥再好好挽回一下,來到這裏,聽那個什麽自稱是莫城的人說了杜冥被個小狐貍精勾引的事情,便想直接找狐貍精談判,現在呢,兩個人都來了,陣腳大亂,“他除了張着一副勾引人的樣子,可以滿足你嗎?!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你哥哥都答應我們在一起的,不然他也不會告訴我你現在的地址!”維夏特脫口而出這句話後,突然頓住,像是明白了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又道,“杜冥,跟我出國不好嗎?我随便你玩的……我和他那種在床上死板的一動不動的人不一樣,你知道的,你說我最好了的!”

杜冥卻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抓住了其中的重點,聲音發冷,道:

“你說什麽?”

“什、什麽?”維夏特從桌子上下來,抓緊了自己的行李箱的扶手。

“我說,為什麽我哥會和你聯系?”杜冥緩慢而清晰的問。

……

“哎呀,裏面好像有人?”銷售部的人過來後站在會客廳的門口,疑惑的對着銷售部的主任說,“是不是有人在裏面接待客戶啊?”

銷售部的主任皺眉道:“不可能,要是有我會不知道?”

正這麽說着,銷售部的主任帶着他的那群部下就推開門進去,門一開,一堆人便看見了個長發的中性外國人被掐着脖子抵在牆壁上,作惡的人高高大大面色陰沉,剛好放開了那長發美人,對他說:“收拾好你的東西滾去去,我的事情誰也沒有資格插手,懂了嗎?”

話落,扯了扯自己的領口,恢複了以往迷惑人心的精英形象,邁着長腿走出去,對着衆臉懵逼的同事們露出了個淺笑,在路過站在最後的莫城身邊時,杜冥說:“以後管好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莫城被單獨挑出來這麽警告,臉都憋的通紅,發覺衆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很想要解釋點兒什麽,可剛張嘴,就被杜冥那眼神吓的閉嘴。

他慌慌張張的尋找着祁清越,這個祁清越應該是在這個會客廳才對啊!

為什麽看到的畫面不是祁清越那個賤人被當中羞辱,而是那維夏特被狠掐着脖子抵在牆上?!

等杜冥走了,莫城都沒有找到祁清越,反倒是銷售部每個人看他的眼神又不對了,就連主任都難得和他說話,說的卻是:“莫城,剛才怎麽回事?杜冥說你怎麽了?”

“杜冥是上面下派的考察員,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回去的,以後注意一點。”

莫城低頭稱是,其實主任這麽說他的原因當然不是杜冥是考察員,哪裏有什麽考察員,就是因為杜冥身份不一樣罷了!這個社會,永遠都是有權利地位、家庭背景的人說話管用。

莫城現在沒有了靠山,在哪兒都寸步難行,就連抓住祁清越那人的把柄都沒有用,找上門的晦氣都臭不到對方,簡直見了鬼了!

感到難堪的同時,莫城還聽見了身邊不少同事的竊竊私語和輕笑。

他握緊了拳頭,面上依然微笑,卻将牙都快要咬碎。

他還就不信了,不能把這個明明和他一樣腳踏兩條船的騷狐貍給重新踩到腳底去!

被罵了騷狐貍的祁清越沒有那麽靈驗的打噴嚏,他早就回到了辦公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繼續逛新聞,他才沒有興趣聽別人吵架。

那個外國人是誰他也沒有興趣知道,但是很顯然,杜冥之前就很風流,人家對杜冥念念不忘,所以直接從國外追過來了。

真是感動,所以趕緊重新在一起吧!不要總是冷不丁的過來撩他,雖然他現在的确很受歡迎就是了。

心裏很開心的祁清越很少再感受到外界帶給他的壓力了,也許是外界不再施加,也有可能是他心态有些許變化,但總的來說,都是好事。

就在祁清越翻着本地新聞,終于點進了剛才比較好奇的标題裏面後,就一眼看見了打碼後的小男孩照片,照片上是小男孩坐在髒兮兮的大床上趴在小板凳上寫作業,發現有人進來,忽然擡起頭來的樣子。

祁清越看上面的介紹,說的是這小男孩雙方父母都患有艾滋病,沒有進行任何的就醫,就這麽拖着,結果惡化的很快,還不到大半年,就沒了,小孩像是還不明白父母已經死了,屍體都散發惡臭,還與父母同睡在一張床上。

媒體大都喜歡誇大其詞将某件事情的重點抛開,專門挑一些重口味的地方吸睛,所以接下來祁清越就看見了幾張雖然打碼但是依然很重口的圖片,最後的結束語是:

現已帶男童前往醫院查是否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并且已經聯系其親友。

祁清越看完,除了覺得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身邊,還距離這裏特別近的樣子很不可思議以外,還感覺這男童怎麽似曾相識……

哪怕遮住了眼睛,也莫名的熟悉呢。

“啊!”祁清越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他給彩票的小朋友嗎?!他就說哪裏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可是祁清越除了覺得那小男童很心酸可憐,就沒辦法再做別的什麽事情,只能期盼着彩票能中獎吧!這樣小男孩和他都可以很有錢,生活會得到改善的——畢竟沒有了家人,那麽就只有錢能讓他活下去了。

這裏的他,指代誰,都說得過去。

門口又有動靜,祁清越将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就看見杜冥如同初見那樣氣勢冷漠,高不可攀的正經的不得了,走進辦公室,并且目不斜視的回到屬于他的辦公桌前,坐下,完全沒有要理祁清越的意思。

——難不成他走了以後,那外國美人和杜冥談攏了?決定改邪歸正不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不對,他才不是什麽邪,也不是外面的花花草草,是杜冥本身有問題,長是長的好,卻總是侵略性很強的樣子,讓祁清越心慌。

祁清越正奇怪着,從杜冥那邊的小隔間一下子丢進來一個小紙團,小紙團在桌面上跳了兩下,停下來後,男人才發現原來是只用紙疊好的小青蛙。

這什麽意思?

要他拆開看嗎?

祁清越試着拆開,動作很小心,生怕把紙弄壞了,并且一邊拆還下意識的記住怎麽還原回去,等到發現疊小青蛙的紙上面當真有幾句話,才笑了笑。

上面的字跡潦草,卻蒼勁有力:生氣了嗎?

——屁話,他為什麽要生氣?

祁清越拿起筆要回一句話,還沒有寫完,又一個小青蛙從那邊扔過來,掉在他頭上。

上寫:我以前是比較喜歡玩,但現在不了,我只喜歡一個人

祁清越感覺這就像是初中小學的時候在上課的時候傳紙條——真是幼稚。

他嘴角勾着笑,可自己不知道。

啪嗒一下,又一只粉色的小青蛙從高空掉落,這次祁清越熟練的拆開,只見上面畫了個哭的表情,然後寫着:回話啊。

祁清越這才想了想,把三只小青蛙都寫上‘你好幼稚’四個字,剛想要扔過去,卻又放下了手,把小青蛙丢到抽屜裏面,不給予回應。

開玩笑,他可不是來和這個動不動就對他上下其手的人打情罵俏的!

再說了,杜冥以前很花心吧……就算以後他們會在一起,以後的以後,他說不定也會走上今天那個外國人的老路吧。

此時的祁清越将感情算的很清楚,他發誓過,不會再像個傻逼等人嘲弄,也不想做最後一個走的人,滿盤皆輸。

隔間的這邊,杜冥就這麽等着,看着隔板的上空會不會忽然飛來幾只粉色的小青蛙。

杜冥也不太懂自己了,但是他是真的怕男人會生氣,所以想出了這麽個解決的方法,他急于告訴男人,自己以前是貪玩,可是現在安分了。

他急于表達自己的感情,哪怕這種感情來的很突然,最開始甚至是以很邪惡的欲念開始的。

他想要挑明,因為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好像再不快一點,這個他先發現的小倉鼠,就掉入別人的口中,被拆吃入腹。

杜冥頭一回,追個人,有點患得患失,心裏有了點忌憚和輕微的恐慌,于是上午的最後一個小時,他就這麽呆呆的看着隔板,好像下一秒就會有小青蛙跳過來一樣,一眼不錯的等……

另一邊,重點高中某個男衛生間裏,傳出悶哼一聲,外頭等着的人一臉卧槽,說:“我靠,龔顏江你不得了啊,二十分鐘啊靠。”

裏面的人沖了馬桶,打開門,沒有說什麽,只是一邊提褲子一邊走去洗手。

那剃着飛機頭的人說:“我聽你剛才喊了誰的名字的……說,誰啊?班花?”

“不,他屁股比班花大。”高中生笑着說。

飛機頭和高中生同班同學,兩人剛好都逃了最後一堂課,飛機頭去實驗室睡了一覺,來到廁所就聽見龔顏江在解決某些不可描述的問題。

“哎喲,瞧這嘚瑟的,有本事帶過來給兄弟我瞅瞅,當天就專門給你們開個派對。”飛機頭和高中生家裏條件相似,只不過飛機頭學習基本靠錢砸,而龔顏江是玩着玩着就第一名了。

“行,過幾天。”龔顏江把手一擦,看了看時間,就走出衛生間要提前出學校。

飛機頭追過去,說:“又出去啊?去哪兒玩?帶我一個,我叫幾個人一起?”

龔顏江才面無表情的說:“我約會去你也跟着啊?”

飛機頭邪惡的笑了兩聲,道:“哦,好好好,去吧,祝你不用再自己躲衛生間喊那個誰的名字了哈哈哈。”

高中生沒在意這些,很快出了校門就坐地鐵去了某人的公司樓下等着,他還沒有忘記呢,某人欠他一頓飯來着。

——雖然他更想吃點別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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