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未果?(下) (8)
是皇甫瑞森的研究芯片沒有遺失,或許郭盛還不會出此下策。
剛才要不是楚博文及時拉着那個小鬼,恐怕小魚真的要出大事。兩人都有些後怕,楚博文還是要作出一副傲嬌的樣子來:“你來這裏幹什麽,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嗎?”
這麽欠揍的人長得這樣一副好皮囊還真是可惜了,但是自己理虧,小魚也不好再和他計較什麽,男人有時候耍起小性子也和女兒一樣,哄哄就好了。
楚博文跟着小魚回到出租屋裏,這也算兩人和好的第一步吧。
陳默接到高遠的電話後匆匆趕回鎮上,兩個人在小鎮一公裏的松樹林見面。對于高遠這樣神神秘秘的樣子,陳默還是第一回見到。男人之間談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但是聽高遠說他自己睡了範玉蓮的時候他着實吃了一驚。
007,意外叢生
陳默雖然不明白高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但也沒多問。陳默獨自回到小旅館,在經過金典橋的時候想起陳數明講的那件事,突然想拜訪一下這個範玉蓮。一座兩層樓的紅磚房子,四周幹淨整潔,可以看出主人的細心勤快。
範玉蓮沒想到陳默會突然造訪,對于這個男人只是在一桌吃過飯,但是連一句話也不曾說過,那時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穩重得體,影響也還不錯,于是邀請他進屋。
陳默溫文爾雅的笑意讓人心情放松,眼前這個美麗大方的女人其實也不像表面那麽冰清玉潔嘛,陳默最擅長的就是掩飾自己的內心想法,在別人眼裏他總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也許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還是楚天玉。
想起那個女人,陳默的心情變得煩躁起來。“這是高遠讓我帶給你的。”一個方正的小盒子遞到範玉蓮的手中。陳默示意她打開看看,範玉蓮想到那個男人心裏不由有些觸動,她就知道他是不會那麽絕情的。
其實這個小禮物是陳默買給小魚的,現在他又覺得這個項鏈給這個女人的話會有更大的用。看範玉蓮感激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那麽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讓好戲上演呢。
在一個月後,小魚撫摸着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在楚博文的陪伴下,提着雞湯走在在醫院的走廊裏。昨晚醫生已經幫何彥華做了剖腹産手術,幸好母子平安。醫院還專門請來了有名的精神科專家會診,他們都一直認為何彥華的精神疾病是因為一時刺激所致,在現代醫學中并不屬于難以治療的病情,小魚已經做好打算,帶她回深圳治療。
“小魚,要是你把你媽帶走了,陳叔怎麽辦呢?”在病房門口楚博文拉住小魚,如果老陳叔對何彥華只是一般的話,這個事情也很好解決。但是他也看的出來,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為守住何彥華作出的努力。
陳數明好幾天沒休息了,眼睛裏布滿血絲,何彥華靜靜的躺着睡覺,他再也抵制不了困意,眼皮重重的垂下,伏在床邊睡着了。
“那麽讓他一起走吧。”輕輕的語氣裏帶着沉重的決心,得到小魚這樣的回應,楚博文才放開小魚的手。他有些懊惱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他看到了小魚眼中的失望,難道自己從來沒真正了解過小魚嗎?
因為只租用了一個月的房子,所以現在大家都住在楚博文之前去的那個酒店裏。
何彥華出院的那天陳默也過來了,何彥華的精神好了不少,現在有藥物控制她多少能正常的交流了。陳默買來的嬰兒推車正好派上用場。一路人有說有笑的回到酒店。
因為在這裏已經住了十多天了,郭梓睿和大家都很熟悉了,小魚一回到房間,小鬼頭就跑過來在她懷裏亂蹭,楚博文無語的從後面把他捉住然後扔到門口。
一不注意小鬼頭又跑去‘騷擾’小魚了,自從搬到他們房間對面他每天呆在這個房間裏的時間要比在陪他媽媽的時間長。
一來二去,薄一凡也和他們開始熟識起來。遠在國外的郭盛每天都會和自己的前妻通過電子郵件交流,對這裏發生的一切他了如指掌。
為了慶祝何彥華的出院小魚特地打電話請來了範玉蓮,吃飯間小魚注意到範玉蓮一聞到油膩的東西就有惡心的反應,跑去了洗手間。
小魚因為擔心才跟了過去,範玉蓮故意躲着小魚眼神的詢問。小魚并沒有說什麽,在她看來像她這樣美麗的女人要是真的孤獨一生那豈不是可惜了,她是真的擔心她的身體而已。
“這是我房間的鑰匙,你先過去休息一下吧,房間裏有些吃的,餓了就吃吧。”小魚輕柔的嗓音平靜自然,範玉蓮還以為得到的只是嘲諷,自從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她每天都在擔驚受怕,要不是陳默一直鼓勵她,她恐怕也不敢将這個孩子留下了。
自從那一晚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高遠,但是陳默告訴她高遠是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去了深圳打工。她居然也相信了。但是如果肚子大了就再也瞞不住了,她開始害怕起流言蜚語來,并且要保住她的名聲,她必須把這個孩子處理掉才行。
“陳默,我還是去把孩子打掉吧,我真的害怕。”範玉蓮撥通了陳默的電話,陳默穩住他然後匆匆趕回酒店。
因為兩個人的離席,大家吃飯也很快的結束了慶祝宴,在回去的路上天空綻開了絢爛的煙花,已經元旦了啊。楚博文推着小魚的弟弟一手扶着小魚的背。調皮的郭梓瑞這個時候也安靜的牽着小魚的手,一同仰着脖子看漫天的煙火。
直到範玉蓮告訴她那個孩子和楚博文有關前,她的心情一直不錯。雖然她不相信楚博文是那樣的人,但是範玉蓮說的很像是真的。
那天她确實把酒醉的楚博文丢給了範大姐,當時範玉蓮也确實就在場,如果當事人一口咬定他們曾經發生過關系,小魚也沒辦法不承認。
她手指輕顫的放在小腹上,這個孩子的父親似乎一直都有事瞞着她,她能感覺得到楚博文的小心翼翼。就算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最後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再糾纏在一起。
楚博文還在客廳幫忙給小孩子換尿布,何彥華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老陳叔站在一邊逗着孩子,他也換不來小孩子的尿布,總害怕弄傷了他。
楚博文做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雖然不熟練但是還是做得不錯了。其樂融融的三個人突然被出現在客廳的小魚下了一跳。楚博文看她臉色不好,就讓老陳叔帶何彥華和小孩子回房間睡覺了。
楚博文把小魚安置在沙發上,還體貼的端來她愛吃的零食,“你怎麽啦?誰又惹你生氣了嗎?”小魚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楚博文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不好看的東西呢。
此時範玉蓮也滿懷歉意的走到客廳,小魚的手機響起來,是來自深圳的陌生號碼。接完電話後,小魚平靜的對範玉蓮說:“你自己跟他講吧,我先回房間了。”至始至終小魚都沒再看楚博文一眼。
小魚用被子捂住頭,盡力不去管客廳裏發怒的楚博文,冷靜下來後,楚博文一聲不吭的走了,他生氣小魚對這件事的态度,原來自己在她心裏什麽都不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範玉蓮在撒謊,可為什麽小魚就是不揭穿她呢。
楚博文當晚一個人飛回了深圳,一站在深圳的土地上,他就後悔了,沒想到自己現在也這麽不理智,他這麽做無非也是想看看陳默到底要搞什麽花樣。
他回深圳的事沒告訴過任何人,但是在機場大門看到楚天玉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在那邊的一切都被自己的姐姐牢牢掌握着。
他不動聲色的跟着楚天玉上了車,或許這個姐姐永遠都把自己當成是以前那個簡單懵懂的少年。他盡管很愛這個姐姐,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了,小魚和他的孩子不能再像他一樣控制在她的手中,所以現在他也要開始反擊了。
“姐姐,我聽餘楓說你把飛飛送到國外去了?”楚天玉原本效益的臉上突然黯淡下來,在處理楚飛飛的問題上,她不想聽任何人多嘴。
“在國外她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誰讓那個丫頭跟皇甫欣那麽親近呢,楚天玉想起楚飛飛說讨厭她的時候那種眼神,竟然和皇甫欣一模一樣,當時她就決定送走楚飛飛。
楚博文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只是攥緊的拳頭顯示着他此時的憤怒。楚天玉見自己的弟弟生氣,也只是淡淡一笑,或許在意別人的感受對她來說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楚博文走後小魚讓陳數明回來家裏安頓好一切,下午的時候她到機場接來了葉茹笑。當葉茹笑看到幾個月不見的小魚已經是臃腫的大肚婆時受到了驚吓。“小魚,你在電話裏可沒說你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崽呢。”
小魚嗔怪她那麽大驚小怪的,這話說來也太長了,就沒跟她解釋那麽多,只簡要的說這肚子裏是楚博文的種。葉茹笑白了她一眼,用尖細的指腹點了點小魚的額頭。
“看不出來啊,小魚,還挺厲害的啊。”兩人一路打鬧的回到酒店,卻發現何彥華和小孩子都不見了,她趕緊撥通了陳默的電話,過了很久也沒人接。小魚聽到樓下的警報響,酒店外的路上一時間站了很多人。這也是她們回到酒店十多分鐘的事。
小魚感覺不怎麽好,難道是何彥華犯了病,葉茹笑見小魚如此慌張,也跟着她上了電梯,在酒店的天臺上果然見到了抱着孩子的何彥華,陳默正試圖勸阻何彥華的瘋狂行為。
“不要啊,媽媽。”小魚用力的嘶吼還是沒來得及攔住何彥華,葉茹笑也吓得閉着眼不敢看,大概過了半分鐘,她睜開眼看到陳默正抓着何彥華的一只手用力拉着她,何彥華被趕來的民警一起合力拉了上來。
小魚跌坐在扶欄邊,雙腿發軟。民警把神志不清的何彥華送去了醫院,葉茹笑讓陳默留下來照顧小魚,自己則跟着民警一起送何彥華去了。
“陳默,快去幫我看看我弟弟怎麽樣了?”陳默抱起小魚下樓,他開着車跟在救護車的後面,小孩在去醫院的路上時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了。小魚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生命就這樣離開了。
她的歇斯底裏讓所有的人都動容,大家也只能勸慰她不要太難過。何彥華因為真實身份被曝光,現因精神異常被移送回深圳的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之前的人口失蹤案警方一致認為何彥華就是縱火殺害姚天欣老人和助理王思思的最大嫌疑人。
安葬好弟弟後,小魚在葉茹笑、陳默的陪同下回到了深圳。下飛機的時候她因為腹部劇烈疼痛被直接送到了醫院,醫生立即判定她屬于先兆性流産,至于能不能保住孩子還要進一步觀察。
008,一抹白花
現在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關注何彥華的事,就連在機場的時候要不是有安保人員護送,可能小魚他們還會被一大群媒體包圍。
楚博文打開電視新聞才知道小魚進了醫院,‘前HYI首席傳染病醫學教授之女皇甫欣暈倒機場。’等他急速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過來看過了,這個時候正在做檢查。
“Eric,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麽不負責的,你明明知道她身體不怎麽好,你怎麽敢抛下她一個人回來。”楚博文一聲不吭的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雙手合十抵住眉心。
陳默交完費回到等候室的時候,見葉茹笑正在發火,轉身又去了大廳。葉茹笑見他不說話,小魚的一切遭遇仿佛過電影般在她腦海閃現,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這還是她長大以後第一次流淚。“你也親眼目睹過小魚的遭遇,你如果不能給她幸福就請你不要招惹她行嗎,楚大公子?”
“醫生怎麽說的?”楚博文一門心思擔心小魚,雖然聽到了葉茹笑的話,但是他現在更擔心小魚的情況。葉茹笑心底的氣還沒發洩完,她原本還想說什麽的。
正巧小魚昨晚檢查出來,醫生要找她的家屬談話。“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是。”楚博文和葉茹笑異口同聲的回答。
“醫生,我去吧,她是我的妻子。”楚博文搶在葉茹笑之前跟醫生進了談話室。葉茹笑的火氣反而消了,她扶着小魚,微微側頭嘆了口氣。
醫生的話他聽得很清楚,原則上不支持保胎,可是小魚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小孩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小魚多麽喜歡小孩。
“笑笑,我的情況其實剛剛醫生已經和我說了,我的孩子還可以保。”葉茹笑緊鎖眉頭,雖然她不懂這個什麽先兆性流産,但是她親眼看到小魚痛苦的捂住肚子的樣子,她很害怕會因此失去她。
楚博文打電話聯系了最好的最有臨床經驗的醫生為小魚保胎,經過三個月的連續保胎計劃,小魚的孩子總算有驚無險的度過危險時段。這還是小魚非常配合醫生的治療,她的确很重視這個小生命,或許也正是因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不管多麽艱難她也那麽努力的堅持着。
三月的陽光清淺,很适合在公園裏散步。楚博文現在正在積極的學習怎麽做超級奶爸。任憑小魚怎麽對他就是不走,他現在可謂會把‘死皮賴臉’的功夫用到家了。
楚博文每次陪她出來都會背一個大包,裏面裝滿了各種東西:水瓶、零食、紙巾等。小魚雖然覺得很別扭,回頭想想這孩子也有他的一半兒,不能剝奪他盡作為父親的權力吧。
遠遠的小魚看到了那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她有些急切的想要叫住他,想問問他在何彥華的案件庭審中是不是他從中幫的忙;想要問他既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為什麽不出來見面,在機場她暈過去的剎那間,她分明看到了林洋向她跑過來,那不是幻覺。
在醫院裏林洋一直悄悄的關注她,這三個月來她總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林洋,你到底怎麽了?我其實很想你。
雖然何彥華在HYI進行封閉治療,但是小魚每個月可以去看她兩次。在外人看來她還是精神異常,但只有她知道其實媽媽的病已經好了。小魚細心的幫她整理鬓角的發絲:“媽媽,很快我就會接你回家的。”
何彥華撫摸着小魚的肚子,眼眶紅紅的。她擡頭飛速的瞄了一眼病房裏的閉路電視,突然想起有人在監視着她們,突然呵呵的笑起來,精神異常的到處找孩子,雖然知道媽媽是在演戲,可她明明感覺到了媽媽的心痛。
楚博文看情況不對馬上進去把小魚拉了出來。看着醫務人員用把‘躁動’的何彥華綁在床上,小魚哭的無力,嘴裏一直說着不要動她。楚博文怕小魚情緒過于激動會動了胎氣,那時候她們母子都會有危險的。
林洋在坐在自己的車裏看着小魚被楚博文安全的帶回家,他才徑直把車開向濱海公寓。“蘭賀,你哥哥來了嗎?”見蘭賀搖頭,林洋先回房間換掉了黑色便裝,藏好衣帽。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樣子門鈴響了,林洋示意蘭賀開門,自己假裝成一直在家的樣子。
陳默進來的時候看林洋正在逗魚缸裏的魚,嘴角上挂着不屑的笑。這個‘玩物喪志’的林洋現在已經出局了,所以他沒必要再對他多花心思。“我要一杯咖啡。”陳默習慣性的揉揉蘭賀柔軟的棕紅色頭發。
“好雅興啊,只是這魚的記憶只有7秒,你說‘它’7秒過後還記得你嗎?”陳默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林洋背過身去倒了杯水給自己。陳默敲着魚缸,驚得小魚在水裏亂串。
“魚的記憶雖短,但是它知道誰對它好。”客廳裏火藥味有點重啊,蘭賀放下咖啡悄悄躲到一邊。
這個時候陳默冷峻的臉上綻開笑容,仿佛一切矛盾都不存在一般。他拍拍林洋的肩,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也對啊,你養的‘魚’已經是別人的了,她當然知道誰對她最好啦。”見林洋依然淡淡的表情,陳默搖搖手表示覺得很沒意思。
他喝着咖啡電話突然響起來了,原來是高遠。蘭賀見哥哥接完電話後臉色大變,急匆匆的出了門,林洋也默不作聲的看着樓下的情形。蘭賀覺得夾雜這兩個人的中間真的很為難,他聽到他們在說什麽關于‘魚’的話題,他想到皇甫欣,那個嬌小幹練的女人,她為何會有這麽多人願意為她付出呢。
人生是一場一旦開唱就無法中斷的戲,唯一的結局只有曲終人散。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為愛犯傻的人,他們心甘情願的付出,最後得到的只是涼風中一抹寂靜的白花。
範玉蓮就是這樣的一個傻瓜,只是不知道她在生命的最後是否得到安心的回答。她有沒有看到那個人忏悔的眼淚呢?陳默接到電話後立刻飛去了四川。當他到時,範玉蓮的家人正從火葬場請出她的骨灰。
高遠的眼睛是紅腫的,這個一直面無表情的男人也在後悔吧,本來範玉蓮可以平安的度過她的一生的,可是就是這兩個突然出現在她命中的男人,把她推向了死亡。
挨了高遠一拳頭的陳默,用舌頭頂住發麻的腮部:“這只是個意外。”高遠第二次出拳時被陳默單手攔下。“你也該夠了,這是她的命。”
高遠抱着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狼狽的哭起來,早幹嘛去了,人都沒有了哭有什麽用。陳默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這裏是一些錢,給她的家人算是一點補償。”陳默直接丢了兩個厚厚的信封給高遠。
“陳默,是你害死她的,要不是你一再阻止她,她不至于就因為這個就死了。”陳默再次被高遠一拳打翻在地上。其實他也不想範玉蓮死的。
那天高遠本來是打算回去找範玉蓮的,他已經‘金盆洗手’不願再卷入別人的紛争了。當他推開範玉蓮的家門時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他感覺不妙。他在洗手間發現了倒在血水裏的範玉蓮,那個時候她已經流了很多血,卻并沒有發現她身上有什麽傷口,當他抱起她的時候,源源不斷的血從她的下部流出,當時他并不知道範玉蓮是想偷偷吃藥流掉孩子。
屍檢報告指出,有明顯增大的子宮,因右側子宮穹窿劃破而引發的大出血,早些發現或許還有救,可惜送來的時候她的口裏、鼻子裏都是血,她的休克已經達到了DIC,最後搶救無效死亡。後來在她家的水槽中發現了一個成形的小孩和胎盤。
她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高遠看了她的日記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她因為害怕流言蜚語,又擔心高遠會一直不來找她,驚恐之下,她偷偷買來堕胎藥,這才出了事。
“高遠,那個孩子可是你的,我好心好意要為你留住你的種,你居然這麽對我?”陳默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腳把高遠踢飛,陳默可是格鬥高手。從那天起,他就發過誓每一個動了他的人都要斷一只手。“看在我們相交的分子上,就不要你的手臂了,但是沒有下次了。”
就像他只饒過小四一樣,其餘的人哪裏還有命在呢?“高遠,你要找的人應該是楚博文和楚天玉。是他們害得你一無所有,是他們害死了你心愛的女人。”陳默誘導着高遠把憤怒引向楚家姐弟,他只想坐山觀虎鬥,看一場充滿血腥味的厮殺。
老天是不會讓一個人猖狂太久的,他以為自己能獨善其身,實際上他的身邊已經危機四伏。
他一直以為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惡行,是他偷偷換了何彥華抑制精神疾病的藥物。那天小魚出門去接葉茹笑的時候,何彥華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病的?為什麽陳默在天塔上不接小魚的電話?他明明有機會阻止何彥華的,為什麽偏偏要在最後才伸手救人呢?
009,小魚寶
四季變化中深圳又一次迎來屬于它的炎熱夏季,人流攢動的街道上寫意着時間的流動,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伴随着這種城市的欣榮,無論白天黑夜,若生命不息,這座城市的燈火不滅,欲望也将纏綿時間,留戀在滾滾紅塵。
陽光海灘依然舊模樣,不同的人來來往往游戲着相同的熱鬧。很多人們每天都想着怎麽挨過這樣酷熱的夏季,在G集團的最高樓層裏,郭盛把炙熱的城市盡收眼底。一擡手間,城市風雲已經變幻。
一襲紅衣束裹的妖嬈女子婷婷立于那道通向至高無上權力的大門前,伸手之間,人生一夕鬥轉。在這道門後是奢華霸氣的總裁辦公室,擁有這一切的是G集團最高領導人,也是深圳的‘土皇帝’——郭盛,傳聞他是一個中年發福的大叔型。
安奇從HYI回來後直接上到總裁辦公室,這是他的特權。雖然核心技術的芯片已經到手,但最關鍵的密碼還未破譯。他一進門便尴尬的低頭,這樣香豔的畫面連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紅色衣裙半褪至盈盈一握的腰間,妖嬈性感的紅恰好遮擋住結合的隐避之處。一對細長雙腿潔白如玉,在一呼一吸間輕輕蜷縮。
或許盡情的二人并未感覺有人進來,激情仍在上演,安奇只好再次合上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安奇不是沒見過楚天玉,只是之前見到她時感覺優雅端莊,還真沒想到她在郭盛面前會如此放浪形骸。
安奇暗暗嗤笑,助理為他送來咖啡。在一米陽光下,安奇的笑容如同寒冬裏綻放的紅梅,絕世高雅。小助理看的入神,差點打翻手裏的咖啡,羞紅臉急忙道歉。安奇并沒有應答,眼裏還有笑意。小助理這才發覺他的上司似乎穿過她看向別處。
安奇看看自己的手心,仿佛那種輕軟的觸感仍然存留在皮膚上。她抱着孩子時那種充滿愛戀和滿足的微笑落入他的雙眼,刻進他的心。他只是想過去看看她的孩子有多麽可愛,誰知道她一不小心自己踩到自己的腳,差點摔倒。她這樣傻乎乎的能照顧好寶寶嗎?
他從後面單手環抱住她和寶寶,手心裏傳來綢緞般的觸感,只是她輕輕蠕動手指他才發覺那是她的手。“安奇醫生?”那是從她嘴裏跳躍出最動人的音符。身為一個心理學博士,如果對這種感覺都不知道是什麽的話也白費了這個名頭。
不過對于安奇來說愛情不過是一種奇妙的化學物質演化而來的,它在不合适的時機出現就是一次錯誤的信號。小魚如果真的是個奇妙的女人,或許這是一次不錯的奇異之旅。
“博士,郭總有請。”終于結束了嗎?一杯咖啡的時間剛剛好。或許這個時候和郭盛說關于密碼的事才比較合适吧。
對于安奇來說,曾經追逐皇甫老師的腳步是他的生命意義,現在老師已經不在,他為了完成老師生前的研究而做出的努力亦是他現在以及将來的意義。
“總裁,研究室的進度我已經讓我的助理發到您的郵箱,只是有個問題現在很棘手。”安奇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深褐色的瞳散發着睿智和魔力。
總裁大椅裏豐神俊朗的男人看起來并不像傳聞中的胖大叔,也不知道誰造的謠,說郭盛常年在國外吃西餐,早已經成了發福的大叔了。可眼前這個标準的現代都市型男,也不過32歲的年齡哪有一點發福的跡象。黑色短發下鷹一般犀利的眼神,俯仰之間氣吞山河。
“哦,你在HYI已經見過那個女人的孩子了?你說就我和楚天玉這樣的關系,是不是該去給他們送送見面禮呢?”安奇緊閉着雙唇,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将這個霸氣嚣張的男人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會好心送禮,恐怕只有被關在精神病房的何彥華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吧。
老師死後,這個男人主動找上自己,放低姿态請求自己一定要接替老師完成研究,可是當他發現老師研究生物技術的打開程序需要密碼才能解開後,他知道這一定是老師不想讓郭盛得到這個技術。老師走得那麽突然,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信息,所以到現在他還不能确定老師的意外是不是和這個男人有關,雖然他已經做這個事情的人就是楚天玉,但是老師的行程向來保密,又怎麽會被楚天玉知道的?
“總裁,見面禮倒不用,只是如果再得不到解開程序的密碼,恐怕這項研究會拖垮整個集團。”安奇用食指敲了敲桌角,臉上笑意更深。
“這就是你說的棘手問題嗎?皇甫瑞森的國外賬戶已經有人去提過錢了,知道賬戶密碼的人就是知道程序密碼的人。安奇,你應該知道是誰吧?”郭盛肆意的笑聲讓安奇覺得煩躁,他從來沒有這樣感覺這麽糟糕過。
安奇匆匆趕往HYI,今天在走廊上遇到她的事那麽快就被郭盛知道了,看來小魚是走不出HYI的。果然有人以檢查出小魚産後血糖升高需繼續住院觀察為由把本該産後出院的小魚又留在了醫院。
他只是遠遠的看了小魚一眼,有些擔心郭盛會用更變态的方法對付她。安奇找來小魚的主治大夫,讓小魚成為他的病人。醫生為難的說:“博士,您是精神科的大夫,我怎麽把她轉給你呢?”
“呵呵,你不是挺聰明的嗎?能有辦法讓她出不成院,那你就有辦法把她轉成我的病人咯。”安奇笑的眯起眼睛,一副你不聽話就會死得很慘的樣子,吓的主治醫生腿發麻。
小魚是第二次走進這間辦公室了,以前這裏還是爸爸的臨時辦公室,也是在這裏安奇給她做了第一次催眠。辦工作前一襲白袍的安奇正認真書寫着病歷,也許是小魚的腳步太輕,等到她走進了,安奇仿佛剛發現她一般。
“嗨,小魚兒,上午才剛見過你就又想見我了嗎?”安奇這樣的打趣,小魚只認為他從小生長在國外,性格直爽的原因。
“剛剛我的主治大夫說你們醫院都有一個什麽孕産婦産後心理指導,就讓我過來找你了。”小魚的眼睛清明閃亮,原本嬌小的她更添了一份自然的妩媚,永遠像花朵一樣芬芳的女子,為何命運如此多舛。
“是的,但是我覺得你沒什麽問題,如果你要想要出院,我馬上就可以給你開出院手續。”小魚大大的眼睛裏充滿疑惑,這個安奇醫生難道都是這樣工作的嗎?我的心理指導呢?
“我說過如果再見面,我希望我們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的,如果你擔心你的血糖,那我覺得你也可以回家調養的。”安奇當然知道他私自放走皇甫欣會有什麽後果。但是他已經想好了對策,郭盛是不會把他怎麽樣的。
小魚走後,辦公室裏休息間的門把旋動,同樣一身白衣的林洋從門後走出,“林,不要用那種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我這麽做可不全是因為你。”
小魚還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裏,渾然不知她又躲過了怎樣的一場劫難,如果不是林洋一直在暗中守護着她,恐怕早在她回到這座城市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虎視眈眈的人軟禁起來了。
“安奇,這次不管怎樣都得謝謝你。”對于林洋來說他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小魚,盡管他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守在她身邊,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真正的離開小魚,除非他死了,否則沒有什麽能阻止他愛着小魚。
楚博文執意不讓小魚回皇甫家的房子,他帶着她又到了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千林攬月’,這裏風景依舊那麽漂亮,小魚親手栽種的玫瑰花也都争相吐露着芬芳。
“楚博文,你說是你把飛飛送去了英國,那怎麽都不見你和她聯系呢?我好想她啊。”小魚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兩只蝴蝶在飛,楚博文不由自主的擡手,冰涼的指腹劃過她小巧的鼻端。
在滿園的鮮花裏,小魚全身都充滿靈氣,比花還嬌俏的小臉上洋溢着初為人母的幸福。楚博文低頭想要親吻孩子的額頭,又怕胡渣刺痛小孩柔嫩的皮膚,只是靜靜的看着在睡夢裏還允着嘴唇的小不點,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可惜小不點太貪睡了,怎麽都弄不醒他。
“楚博文,你幹嘛欺負小魚寶?”其實是小不點恰好尿了,楚博文委屈的扁着嘴,人家不過是偷偷拉了兒子的小手嘛,這個小子很不給面子的哭了。
楚博文邊換尿布邊‘教訓’小魚寶:“小魚寶?你看你媽給你取的這小名兒。”小魚寶蹬了蹬腿表示不滿。“是吧,你也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吧,要不老爸給你取一個好聽的,叫楚魚寶,好不好?”小不點扁扁嘴哭得更兇了。
“楚博文,你怎麽又把小魚寶弄哭了?”本來楚博文是要在小魚面前好好表現的,可是小不點兒偏偏要跟他作對,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吧,小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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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