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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李承乾皺眉,若是要男人,此人必定與這藥羅葛見過面,如今長年在外征戰奔跑的只有李恪,莫非是來要恪兒的?

「那藥羅葛一路低調,連話都不與屬下多說一句,我們的探子也只能收集這些了。」蘇霄豪氣地喝了口茶。

「他們可是過了玉門關?」他得留意些。

「五日前已過,現在應該已過了蘭州。」蘇霁推算着,又看了褚風一眼說:「公子曾在西域被回纥賊人追趕,可曾聽聞此人。」

褚風點頭,一臉嚴肅,他不知該如何說起,當時他逃得狼狽,逃了數次才逃出那巨石大陣。

臉色又是一沉,有些慘白。

「九兒?」察覺他的不對勁。

褚風搖頭說沒事,又對他們說:「藥羅葛休齊此次前來,若真為和親,那何必低調?」

「九公子這話說的也對。」蘇霄跟着納悶。

「九公子可知道他為何而來?」蘇霁倒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當初在救褚風之時,他便覺得奇怪,為何回纥軍隊要扮成賊人只為了抓回他與女娃,當時由於褚風不願多說,他倒也不好再提。

「此次前往大唐說是來和親,與大唐修好訂立盟約應該為實,可如此低調的行蹤說明着他并不想讓人知曉他待在中原的時間。」頓了一下,他微微皺眉,又說:「他下一站從蘭州直接入長安,那麽我們便無需警惕,但若南下前往襄州,恐會增添變數。」微微按額。

李承乾一愣,襄州?為何是襄州?看了褚風的臉色,他臉上一沉。

蘇霁精明些,看了李承乾臉色不好,也就不多說了,這褚風與藥羅葛休齊之間的糾葛,他也不能确定,只是隐約覺得褚風有意隐瞞。

「這好辦,老弟,你也別擔心,我們蘇莊探子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一個時辰後便會有消息。」蘇霄眼力就差了點。

「多謝蘇兄。」承乾拱手作揖。

「客氣什,老弟,那…杭州、臺州的镖局前陣子被扶桑人劫了,這事哥哥…辦好了,那镖貨虧了一半,還要請老弟您給哥哥打個銀票,讓哥哥請款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在他手上出了錯,還要李承乾為他墊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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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夥,還敢請款,要不是你貪圖那扶桑女子的美色,能被劫嗎?」蘇霁倒是來氣了,念着蘇霄。

「這本是鄭某該做之事,勞煩霄兄不對在先。」為蘇霁斟茶。

「哥,你看我們太子弟弟都這麽說了,就別念了。」讨好地說,他也很懊惱,哪個男人可以抵抗那扶桑女子的軟香玉繻,溫柔耳語,想起來就一陣酥麻。

「鄭風,你可別再為他說話,貪圖美色容易誤事。」蘇霁也是擔心自己的弟弟,都老大不小,尚未娶親就算了,已經兩番三次的被扶桑人拐騙還不學乖。

「這麽說鄭掌門的镖局是麻煩霁江與霄江派兩幫人手代為管理了?」褚風聽得有些糊塗。

蘇霁愣了一會兒:「老弟,你還沒跟他說?」

李承乾搖搖頭,輕咳一聲:「尚未來得及說。」

「怕是忙着別的事罷。」蘇霄不正經地挑眉。

馬上招來蘇霁的白眼。

蘇霄只好摸摸鼻子,打打自己的嘴:「叫你正經些!又胡說! 」一臉讨好。

「公子,我們蘇莊一處位於越州,一處位於益州,剛好為江東與江西之地,走水路,在運送信息之時,便是由镖局護送,也就與镖貨一同運行。」蘇霁仔細地說着。

「杭州與臺州剛好位於我越州附近,那兩處的镖貨便是由我越州統一彙合再走水路運行,時而上蘇州逆江往西,時而過海運往扶桑與神仙島。」搔了搔頭,又說:「此次便是中了那扶桑人的美人計,将該運往蘇州的镖貨給丢了一半去。」一臉窘樣,說得心虛。

「這本是我開設之镖局,若非兩位哥哥相助,絕非有今日。」李承乾倒是很會做人情,說得得體。

「那镖局北方與南方由誰管理?」還是不懂,镖局如此壯大,總要有個頭時時刻刻管着。

蘇霁笑了笑:「這你便要問鄭老弟了,武林盟主之位并非虛名。」

「是啊,我們鄭老弟人脈勝廣,用人不疑,豪氣的很,想當初那間小小的镖局,如今能壯大成如此,大多都是靠他自己掙來。」蘇霄很是佩服。

「別聽兩位大哥缪贊,若非蘇家幫忙傳遞信息,鄭家镖局便無法相互聯系,镖貨也無法如期送達。」為兩位哥哥斟茶。

褚風這才聽懂,李承乾與蘇莊合作,将自家分局信息聯合互通,如此一來,镖貨也能四處運通,雖是護送蘇家信息,可實際上卻也是為了運送自家镖貨,互利共生,彼此流通信息與镖貨,讓商貨與信息流通更加快速,自然方便商團做生意了。

加上有各派武林好手相助,現在想想就能知曉那分局開設之處,便是江湖幫派所在之地,承乾在江湖上的地位怕是已經超乎他的想像。

四人又聊了會兒,一同吃了晚膳,蘇家兄弟才告辭。

「那信息說着藥羅葛休齊将往襄州,九兒,你怎麽想?」褚風在聽見消息後便一口飯也吃不下了,盡管臉上一挂着淡淡地笑容。

坐在椅上,褚風只覺得無力,一股郁悶壓抑在心頭上。

「九兒?」半跪在他跟前。

褚風依偎在他身上,欲說些什麽。

「怎麽?」順着他的發。

「在回纥時…」又說不出口了。

褚風一臉憂郁,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抱着褚風,李承乾試着安定他的心神,他心裏想着這十餘年來所收集的信息,這些信息誤傳最多的時期便是五、六年前,那兩年九風似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讓他,一度認為九風不會再回來了

————

「又是誤傳! 」李承乾趕了百裏路到了遂州,這已經是第幾次誤傳,已經近一年沒有九風的消息,他心裏一股悶氣。

「鄭掌門,駱某覺得這事透着怪。」說話的是岳嶺山的雪無派掌門駱南,為蘇霁之友,經介紹後與鄭風合作在太原府開了間镖局。

李承乾這才靜下心思,這一年他東征南跑,每次都是誤傳,好似有人故意放出消息似地耍着他玩。

駱南心思本就缜密,攤開了地圖,仔細地畫上李承乾這幾次奔跑的地方,便說:「這人便是故意放出消息,引鄭掌門往險地之處走。」指了指永州,又說:「此處,前不久才發生過瘟疫。」

又點了點洪州:「此地也是,前陣子洪水潰堤,淹了個大水,死了上萬人。」

李承乾這才想起,他去的洪州、永州、北至薊州都是災難之地,到底是誰?他的九風怎會平白的消失?

「還有一事,駱某也覺得怪,九公子最後一次循跡冊寫着在回纥現蹤,在下倒是也發現有一人與九公子相仿,也在回纥消失了。」雪無派本就以暗衛起家,打探消息之事,難不倒他們。

「誰?」

「藥羅葛休齊,回纥一支,藥羅葛家族的長子。」

「與他何幹?」承乾不解。

「鄭掌門有所不知,藥羅葛休齊領兵欲一統回纥,中了埋伏,在西域山中失連,我雪無派曾受其父所托暗中保護藥羅葛休齊大将,若暗衛消息無誤,這藥羅葛大将乃是最後見到九公子之人。」皺眉深思。

「那…探子呢?」着急地問。

「死了…。」說來也奇怪,探子回報最後信息之後,便莫名的一覺不醒,被人發現時已全身冰冷,成了一具死屍。

李承乾跌坐在椅子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現在連最後回報的探子都死了,他心急如焚

————

看着褚風抓着自己衣袖睡去,吻上他的臉,輕聲問:「那兩年…你去哪兒了…」

李承乾靠上床柱,想着藥羅葛休齊這個人,在雪無派駱南和他說起時,他便一并追查過此人,可惜循跡紀錄不多,只知道他造了一座巨石大陣,甚少有人可以從陣裏逃離,不過四年前倒是被破壞了,如此一想,那巨石陣很有可能是九風所毀。

月光照落床榻,看不清裏承乾的臉,只聽着他輕輕嘆息,嘆着與九風錯過的歲月。

翌日的褚風起身已不見承乾在身側,床榻上還有些溫度,他披上外衣走出房,便聽見承乾交代林彪處理扶桑國镖貨之事。

「…武當山崆拳派掌門在東海與之交鋒之時,便讓她下了斃毒,這幾日發作,昨日便去了。」林彪語氣緊張。

「那宮川櫻子乃是一介女流竟如此狠辣。」承乾語氣忿怒。

「宮川家乃是扶桑最大商團,還有忍術組織,劫貨惡名昭彰,此次蘇霄掌門在臺州丢的那批川蜀繡綢也是宮川家所為。」林彪拿出一條繡着金花的緞帶。

承乾摸了摸緞帶,稍稍聞了一下:「好一個女人香。」随即又說:「林教頭,你說這香味,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聞過?」

林彪拿起又聞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忽然道:「是齊王! 」

「正确來說是齊王的小妾,藍氏。」似乎想起了什麽,将緞帶敲打在自己手掌上,思忖。

「海州以賣鹽起家的藍莊之女?」這麽一說就說得通了,又說:「掌門,你說這齊王會不會和扶桑有勾結?」

「他齊王一臉書生樣,看似與世無争,實則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與扶桑勾結事小,爺我在意的便是五年前到處放假消息之事。」緞帶用力一拍。

「掌門是說當時四處放出九公子現蹤之事?」他想不透這與齊王有何幹系。

「這事,我也沒個準,還得琢磨。」笑着轉身,對門內說:「待會一塊去青樓如何?」探頭看着褚風。

他笑着應好,便繼續坐在椅子上喝茶,光明正大地,偷聽。

「掌…掌門,你們精神可真好,一早就去…去青樓。」林彪臉上微紅,還偷偷看了掌門和褚風一眼,沒想到他倆還會一塊到青樓尋歡。

李承乾見了林彪的表情,就知曉他誤會了,也不解釋。

「掌門,還有一事,屬下也只是覺得奇怪,想起來便同您說聲。」林彪想了下便說:「那襄州看守酒樓的探子來消息,說這半個月來,總共有三人去探訪褚先生。」

承乾挑眉:「誰?」

「一位是李全李公公,再來是吳王李恪,最後一位探子說是沒見過的男人,身高約六尺六,不像漢人,左眼帶着眼罩,年歲約三十五。」又說:「這消息是半個時辰前送來的。」

褚風走了出來,問道:「那男子可有見着褚先生?」

「有,當時褚先生正巧在飯堂裏用膳,那男子見了他一眼後,便離去了。」林彪仔細看了一眼褚風,他曾在與皇上征戰時見過九風一眼,和現在沒什麽多大的變化,讓他有些驚訝。

「可有帶人同去?」這話是承乾問的。

「并未見到,男子低調得很,也未有配馬。」

褚風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卻還是被承乾聽見了,他看了褚風好一會,見他不作聲,也就罷了。

「繼續保護褚先生,這陣子辛苦你了。」說完還拍了拍林教頭的臂膀,一副好兄弟之樣。

林彪笑得開心,拱手作揖,又暧昧地說:「屬下先告退了,掌門…你們好好玩。」說着他們去青樓尋歡之事。

褚風愣了一下,看了承乾一眼,倆人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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