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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斐想着走着捷徑,便領着列青走往雲中城,他可不想在死前還要對付那些猛獸惡虎,爬得氣喘籲籲。
「那毒痛起來,疼嗎?」歪頭看了眼列青。
沒有回應。
「我知道我這話問了上百次,可你也理解理解我…」又挂上淚了。
微微瞄了他一眼。
「很疼?」自己吓自己。
沒有回應。
「完了完了…我真覺得頭暈了…」扶上額頭。
嘆了口氣,列青哼笑了一下,他早将解藥放入竹筒,那日便讓他喝下去了。
「你還笑了! 」黃斐指着他,上前一撲:「我跟你拚了,反正我也快死了,跟你打上一架,我小非也算條漢子。」
列青按着他的頭,低頭看着他,彎起嘴角。
「你…你幹嘛笑! 」還挺帥氣的,可惡!
不理會他,列青轉身繼續走,嘴角難得露出一絲輕松。
列青走在前頭,黃斐還乖乖地跟在後頭,哼着小曲,一點也沒有要逃跑的意思,這讓列青又彎起嘴角。
「對了,我寫給你的陣法中,有道全無陣,那陣法至陰至陽,可攻可守,得搭上翠冷石和口訣才行,那口訣我已經寫上了,可是翠冷石得要尋尋了。」他踢着石子。
「你都快死了,還有心提醒我?」列青停下腳步,看向黃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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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提醒你。」黃斐見了列青難得回話,有些受寵若驚,又說:「那四方之書中就屬那全無陣最邪門,那陣雖沒有翠冷石也能解,可是只能毀陣,不能真的保住破陣之人的性命。」
列青一頓,看着黃斐。
「也就是說只要擁有翠冷石,破陣之人定可活存。」黃斐還好心地再提醒一回。
只見列青眼裏透着不解。
「不懂?」又說了一次:「就像,當初九公子從巨石陣裏的全無陣逃出來,身上沒有翠冷石,傷痕累累,被蘇掌門救起之時,幾次為他運氣護住心脈才得以活下來,說真的,他能活下來已是萬幸。」這事在他們镖局內大夥都知道。
「可惡! 」捶上一旁大樹,他惱着自己,握上胸前懸挂的吊飾。
黃斐不明所以,見他如此,拿出帕巾,為他的手包紮。
列青一愣,別過頭,眼裏竟有幾分懊悔,緊握手上的翠冷石
————
「真是他們前來偷取? 」褚風盯着藥羅葛。
「……」藥羅葛不語。
「休齊,為何如此…為何要設下此局…」褚風一臉難過。
「葛薩族兇殘至極,於此我族才不必花太多兵力…」他欲解釋,拉上褚風之手。
列青本要進帳與藥羅葛商議,見帳內氣氛尴尬,退至簾後,看着他倆。
「是我的錯…我不該教此陣…」褚風自責。
「風,此局我設在十裏之外,倘若破陣也不會傷及藥勿葛與藥羅葛兩族。」手又握緊了些。
「休齊,此陣易布難解,更何況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你如何知道那葛薩族首領不會将陣畫出度量之外?」眼裏滿是不解。
「可若非如此,我軍遇上葛薩族死傷必定上千。」褚風的眼神傷了他。
褚風吐了口氣:「你心意已定,現在也已能自行布局,褚風再無所用,明日,褚風便會離開回纥。」他撥開藥羅葛的手,決然離去。
藥羅葛心下一急,自他身後一抱:「不準! 」
褚風反手一揮,藥羅葛本就是武将,單手一制,将他押上茶桌,兩人姿勢暧昧,褚風左腿一拐,欲掙脫藥羅葛。
藥羅葛反腿一勾,上身更押上褚風,兩人的唇只有一寸之距,全身緊貼,暧昧至極。
「休齊,我得回中原。」褚風別過臉。
「到底是誰?」他知道褚風心裏有牽挂。
「不管是誰,我都得走。」單手又是一推。
「你知道我不會讓你走的。」吻上褚風。
列青在簾後倒抽口氣,蓋上布簾,他并未離去,就這麽站着,聽着帳內的話語。
「…嗯…你放…」
「我不會讓你走的…」
「…嗯…不…」
帳內依稀可以聽見兩人衣物摩擦之聲,列青發顫,他并不知道藥羅葛設了什麽局,腦中只想着帳內兩人茍且之事。
原來,他們倆人是這般關系…
————
昭媛宮內,楊妃執筆練字,一手還拿着字帖,時不時地與身旁的屏兒讨論着這字帖的筆劃。
「屏兒,你看,這元字那勾起之處,我怎麽就練不起。」纖指還畫上字帖,順着筆劃描了一筆。
「娘娘,太過苛求了,屏兒瞅着貴妃的字已和這字帖如出一轍了。」磨着墨臺,笑着自家主子。
「真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字。
「奴婢句句實話。」又笑了下。
「我這進宮也逾二十個年頭。」忽有感傷,看着手上字帖。
「娘娘…」屏兒也跟着靜下來,看着那字帖上的名字。
楊妃摸着那字帖上的字,臉上有幾分惆悵,細聲說:「木郎和然兒也不知還活着否…」
「貴妃! 」屏兒一驚,提醒着楊妃,緊張地看了看四周。
楊妃忽覺疲憊,坐在桌前,眼眶微紅。
屏兒也是一陣心疼,前去為楊妃斟茶。
外面奴婢輕步進房通報:「貴妃娘娘,吳王來了。」
楊妃一喜,趕緊起身。
「恪兒…」碎步上前。
「孩兒,給母妃請安。」吳王作揖。
「恪兒,終於來了。」臉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悅。
「娘…」見了楊妃臉上笑容,李恪為自己的不孝,感到懊惱。
「娘有好些日子沒見着你了。」握着李恪的手。
屏兒端上小點,插嘴道:「貴妃娘娘可是每日都做上王爺喜愛的小點,就盼着王爺進宮。」
「屏兒。」微微斥訓。
「是孩兒未能盡心,讓母親傷神了。」臉上有幾分懊悔。
他怎地就懷疑起自己的母親。
「為你傷神,母妃心甘情願。」遞了塊小花糕給李恪:「這你愛吃。」
「娘…」咬上一口,便說:「這味道甚是想念。」
「是啊…這梅花糕,娘也許久未做。」看着李恪,若有所思。
「娘,是孩兒不孝了。」又有幾分愧疚。
「傻孩子,你不來宮裏也好,避嫌。」斟上花茶,遞給李恪。
「娘,孩兒也就擔心那傅楊興擾着您,讓您為難了。」他想着興許是那傅楊興找上母親。
「後宮不幹政事,這道理娘懂得,讓恪兒擔心了。」歛下眼,也拿起一塊糕,就這麽盯着,愣了一會兒。
「娘?娘?」總覺得母親有心事。
「恪兒…」楊妃眼裏透着為難,看了屏兒一眼,屏兒嘆了口氣,走出房門。
「娘?怎麽了?」一臉擔憂。
「恪兒,可能幫母妃尋人?」她還是放不下。
「母親請說,孩兒定當效力。」難得見母親如此。
「是對父子,住在揚州西城古胡塘裏,母妃尚未入宮之前曾受他相救,此人姓木,名思路,育有…育有一子,叫木然。」楊妃起身,背對李恪,隐藏自己的情緒,手攪着絲巾,有幾分激動。
「年約幾才?入宮之前?已逾二十餘年,當時可有留下住所之處?」二十餘年前,可是父皇上未登基之前。
「木思路乃為一介大夫,在揚州頗有名氣,當時年過二十,現下已過四旬,木然…木然如今也有二十五,大你兩歲,胸前有塊暗紅色的胎記。」這話說得斷斷續續。
李恪見母親憂心難過,攬上母親的肩:「娘,孩兒出了宮便為您尋去,既然是娘的恩人,孩兒定湧泉相報。」
楊妃拭淚,握上李恪的手:「凡事還是以正事為要,尋人之事你且抽空為娘尋尋就好,知道嗎?」
「沒事,孩兒就不舍娘如此挂心。」李恪說得自然。
楊妃一愣,很是感動,鼻酸落淚。
待李恪出宮後,屏兒憂心地問了楊妃:「這樣…可好?」
「唉…也該讓恪兒知道了…」手裏攥着字帖,看着那木思路三字,又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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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褚寧,褚風這才松了口氣,看着褚寧頸上的麒麟紋,他知道褚寧的麒麟之能已然成熟,撫上自家女兒的臉,有幾分欣慰。
「不是說只有六歲大的身形?」承乾看了眼褚寧,有幾分像褚風。
「麒麟之能成熟之時,身形會有所改變。」一旁白霧伸手欲接過褚寧,褚風笑得溫柔:「沒事,我背着就好。」
白霧臉上一紅,眼睛都不敢直視褚風。
「還害羞呢! 」白雲低聲笑着她,腳上一痛,就見白霧扮了鬼臉。
「成熟之時…就像那時候一般?」不确定地問着。
褚風一愣,滿臉通紅,點點頭:「那時候…也是。」說得極小聲,想起與承乾初次交合的初夜。
「哈哈哈…原來如此。」看了眼白雲身上的李逸:「你說…褚寧的嫁妝要準備些什麽才好?」
褚風皺眉,孩子氣地說:「沒想過。」
承乾又是開懷一笑。
一行人走過樹林,擡頭一看,眼前天梯連綿,直達山頂雲中城,蜿蜒陡峭,拖着兩個受傷之人爬行,有些困難。
「我見天色已暗,白霧,這半山之中可有隐身之處?」承乾看了看這樹林,有些擔心。
「有,上行一裏處有個密洞。」白霧很是恭敬。
看了眼褚風,承乾抱起褚寧:「白霧,領路。」
「是。」白霧提氣一躍也是數尺之高,勾上天梯。
一行人上了天梯,進了密洞,褚寧才醒了過來。
「寧兒…」褚風拉上她的手。
「爹…痛死我了…」一開口,自己也覺得怪異,愣着問褚風:「我的聲音怎麽這樣! 」
褚風笑着:「因為你成了老姑娘,可以嫁了。」五行麒麟共有三次轉變,一是身子成熟之時,二是麒麟之能成熟之時,三則是與人初次交合之時。褚寧此時便是身子成熟,恰逢麒麟之能遽增之際。
褚寧又是一愣,才問:「李逸呢?」
指了指一旁:「剛睡下。」
白雲端着茶水走過來:「褚姑娘和李公子感情真好,我原還以為你們倆私奔呢! 」
褚寧不為所動,鎮定得很,看着爹說:「爹,私奔…是什?」
褚風頓了會兒,笑着不答。
倒是白雲和白霧一搭一唱為褚寧解釋,弄得褚寧小臉通紅,還真有幾分少女情窦初開的模樣。
承乾走近,手搭上褚風的肩上,神情有些疲倦。
他想着白霧說着那葛薩族大漢說的話,心裏有幾分猜測,幾分不信,想起褚風的絕口不提,心中一痛。
「看來精神挺好的。」
「是啊…」看着褚寧,褚風握上承乾的手。
褚寧發現了承乾,盯着他看了許久,忽然喊道:「鄭盟主把你的手拿開。」
「你知道我是誰?」笑着走近褚寧。
「是我寧願你是誰。」還是盯着承乾的臉。
褚風聽見這話,看着褚寧,眼裏轉着淚,他抱上褚寧:「是啊…寧願他是鄭風…」
褚寧嘆了口氣:「爹…你羞不羞。」哄着自家爹爹。
李承乾看着為自己落淚的褚風,心裏又是一酸,攬上褚風,細語安慰。
一旁褚寧看得仔細,心裏嘆着,她是真不懂情愛,那藥羅葛對爹之情,深之刻骨,這太子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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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