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瑞雪兆豐年
滬城已有四月未見丁點兒雨星,玉蘭樹葉與底下的花草都低了頭,麻雀也蹲在地上張着小嘴發着呆,連九道江的水位也較往年下去一兩米。
是又過了三個星期,老天爺才降下福音,終于肯下雨。可等凍死了一批滬城街頭的乞丐,人們才想起,老天爺下的這是催命的冬雨,它令九道江都變成了一條冰路。
單志寧與冰封起來的九道江令方達曦給陪都裝備物資,怎樣都上不了水路了。方達曦只能安排運輸人員繞開平京走陸路。
可又過五日,方達曦得到消息,他資給陪都的救命丹藥,全被單志寧截胡,留在平京了。單志寧還殺了方達曦的押運官裴之洞!
最近事多,除了眯一覺,方達曦天天皮鞋擦着土,不大有機會能在一個地方釘上一兩個小時。可今個,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已有兩頓飯的時間。
方達曦瞧着昔年的畢業照,他與單志寧都在其上。那時誰不願天下太平、柳岸長亭、三徑堂前種五柳、雙鯉浦南銜汗青?
如今願望還在,可許願的人是會變的。
方達曦将單志寧送的策馬圖,從書房牆上撤了下來,還取了筆墨紙硯,兀自往策馬圖上添了幾筆,後又給單志寧寄了回去。
新出爐的策馬圖寄出前,阿西還特地湊過去瞧了,他也不曉得方達曦是真幼稚呢,還是真發火了——方達曦将策馬圖上自己的畫像改了改,往自己手裏添畫了一顆新剁的人頭。
那人頭是方達曦比劃着畢業照上,單志寧年輕時的臉龐畫的。
又過了幾天,天寒地凍已成常态。保利鐘響起來了,半夜三更的,聽着像是冬季裏的滬城在說什麽心寒的夢話。
阿西的屋裏生着火,他坐在窗口望外邊的兩排玉蘭。玉蘭道下,總不見方達曦往家趕模樣——近些時日,方達曦幾乎都留宿在桑之久的宅子裏。
有泥捏的菩薩,沒有泥捏的脾氣。阿西脫了身上的昵外套,還把窗戶全給推開了。
滬城今個的風是真大啊。方公府四周,有一隊安保在巡夜,這風,險些将他們全吹跑了。
阿西裹着一身的汗再醒時,方達曦已經守在床前了,身上還是昨天出門時穿的開司米,看來是剛到家就過來守着自己了。再瞧自己,被子上還搭着方達曦的外套。
方達曦:“怎麽忘了關窗?凍得跟蝦似的舒坦了?小六角路做馄炖的師傅,我請家裏來了,想吃東西麽?我叫給做。”
Advertisement
“這又算什麽!你到底要拿我怎麽樣!”阿西的心了路。
阿西是真羨慕神明啊,神明像個相士,能一眼斷言一個人的利頓成敗與真心假意。阿西哪裏不想親自問問方達曦,他那個想要買個房子住進去,一起好好過、一起白頭偕老的人,是不是自己?還是那是自己憑空捏造出來,往方達曦的身上“栽贓”了?
可阿西又不能逼迫方達曦,十幾年了,他一如既往地“貼心”。既然注定了只能蒙在鼓裏聽打雷,反正是弄不清,阿西只能叫自己生場病,還能叫他來多關心。
方達曦:“怎麽又這麽盯我?又想算計我什麽?”
阿西:“兄長,被我算計的人多了,我連我自己都算計,我又什麽時候算計過你呢?我不會算計你。這個‘不會’,不是我不想去算計你,而是我沒那個算計你的本領。在你身上,我有許多的‘白費’和‘沒主意’。可我明明沒比你笨多少。”
方達曦:“這倒是好話,沒你精明,我能做你哥?怎麽了就惹你說這些個?”
“你比我精明、能做我哥,不就是仗着比我年紀大、長得比我老,我心裏有你罷了。設若易地而處,指不定是誰一往情深地往誰手裏栽呢!”阿西心想。
阿西:“好話還是壞話,樂觀還是悲觀,又怎麽了?反正一樣沒下落。”
方達曦:“什麽話!起來起來,吃點熱湯熱水,哥給你找找下落!”
等阿西呼嚕完一碗小馄炖,轉臉才瞧見方達曦的後腦勺上粘着面粉。
阿西:“洋白面做的?洋面不是早都運不進來了麽?”
方達曦:“本來是運不進來的,托了人情就運進來了。怎麽樣,味口還行?”
阿西:“不怎麽行。”
方達曦果然臉紅了,還頂老大不痛快了。
方達曦:“怎麽就不行了!”
阿西:“歪歪扭扭的,不像攤師傅包的。”
方達曦:“你管呢!誰會問廟裏的菩薩是哪個朝代的,能辦事就不就成了!”
阿西:“餡兒都漏了,包馄炖也不是把餡裝面片裏就成的,這事辦的不成的。”
方達曦:“按你這說法,接生婆管接生,實際還得再開個托兒所?”
阿西:“胡攪蠻纏。不過,這倒是我吃過最有味的馄炖。”
方達曦就這點,聽到壞的,他要跳起來争個死活,聽到好的,他又要不大好意思。他瞧着被阿西吃光的碗底,像瞧着一碗金條沖自己招手笑。心裏真頂得意的。
阿西打心底嘆出的氣也頂舒暢了,一碗馄炖填飽了胃,空了的心如今也有了點着落。他也曉得,這“飽”大略只是暫時的,因為還沒有真正的得償所願呢。
又過了一月,時隔兩年陪都方面頭次傳來大捷,陪都日報的頭版篇幅就是予以滬城方面的支持感謝,而對比鄰的平京只字未提。
因此,陪都的戰地記者岑山嘉還帶着的前線的新戰報,要來采訪方達曦。
方達曦的秘書長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叫岑山嘉見方達曦——岑山嘉是侵略國的國民。
方市長本人倒是沒什麽不樂意。侵略國裏有有良心的人,就像自家人裏頭也有不大令人稱心的,這都是一個道理。
當日,趕上新年頭前,加之方公府要重粉刷,方達曦就沒去政室廳辦公,也是請的岑山嘉來家裏。
岑山嘉來時,正好瞧見方市長與阿西在方公府外、那條新更名的“玉蘭道”上修樹枝。
瞧見了方市長,岑山嘉從天靈蓋到腳底板的毛孔都跟炭爐拱火似的往外,蒸騰熱情的汽。
岑山嘉:“方市長!您這兒的玉蘭真好看!我的家鄉也有玉蘭,只是花期沒這裏的長。”
方達曦:“那個約稿的記者?”
岑山嘉:“吾姓岑山,單名嘉,現在是陪都日報的記者。”
方達曦:“我們國家的人已不這麽作自我介紹了。看來學了不少我們國家的文化。你還喜歡我們國家的玉蘭?我們國家的寶貝,你們都喜歡,都想要吧?”
岑山嘉:“方市長……”
方達曦:“喜歡也不給!咱們要自己長長久久地留給咱們的子子孫孫!”
岑山嘉:“不會!我絕不會……”
阿西:“進去吧,外邊冷。”
岑山嘉:“您是?”
方達曦:“我身邊的人,自然是我家人。他你也喜歡?”
岑山嘉:“不,不……”
方達曦:“不喜歡?”
岑山嘉:“不敢!”
方達曦:“你要是敢啊,我就燒了你的骨頭,給我家執月做鎮紙!”
阿西:“也不必……”
等采完方達曦,岑山嘉才敢看阿西第二眼,可他仍舊沒忘了正事。
岑山嘉:“方市長,請相信我,我看過世界,我到過這個世界的許多角落。我曉得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所以我才會來到陪都,替我的國人記住他們的罪惡。我的國家,現在也沒有幾個成年的男子了,十三歲以上的男人都被拉來了前線,他們也許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他們只是太貪婪……”
方達曦:“岑山先生,你不該用‘只是’來形容貪婪。貪婪的欲望不該無休止,不然人何以為人?大海江河的蹦騰與沖刷,設若無休無止,它們就會沖毀人類的家園,所以我們才會修築堤壩,阻止它們的侵襲。人不該阻止了大海江河,卻不阻止自己,人該知道什麽叫‘休’,什麽叫‘止’。‘順理則裕,從欲惟危’,這是我們國家的好話,也是頂好禮物,這話你們從前與現在一定沒打算拿,不然你們從前與現在做的,又是什麽?這話我們會留給我們的子子孫孫,也留給你們。”
岑山嘉瞧着方公府的粉刷匠,他們都身着黑衣,來上工前,他們早已與主顧說好,但凡有一滴白漿沾上自己的衣裳,就絕不收一分錢。他們是這麽用心、用力地活着呢,設若戰火打到了他們身上,他們不在了,他們的這身技藝也無法傳承了。
岑嘉山:“我的國?正在極力地刷牆呢,要把真相與本心都刷進牆裏,還想粉越厚越好。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等到岑山嘉離開滬城回陪都當天,因在九道江的軍防區外拍了照,而被政室廳的巡警摁在了橋柱上。方達曦曉得他這腦子還沒長出做間/諜的褶皺,便就親自去撈人了。
可誰想呢,方達曦竟然在岑山嘉的相機裏又翻出了幾張阿西的剪影照。
“小王八蛋還有麻花心思呢!”方達曦心想。
他的罵人本領在這時就體現不出了,他能罵人家是小王八蛋,卻無法證明人家是怎麽了,就小王八蛋了。
岑山嘉也是真冤枉,原只想就拍幾張滬城的大好江河來着,被人險些斃了不說。臨了,害他被抓的山河照,滬城警方一張沒要,倒是他偷拍的阿西,全被方市長收進懷裏了。
他極委屈地低頭瞧着鞋面,見前面上落的白立即化成了水,才發覺天上下雪了。這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半的窦娥!
今個晚上,不僅是滬城的百姓,就連滬城的鳥獸魚蟲都吃飽了,它們頭挨着頭,看着是在說什麽體己話,順便還在聞早開的玉蘭花香。
吳嫂:“喲!這是怎麽的?喲!這是下雪了麽?喲!這是下雪咯!瑞雪養來年!除夕夜下雪,好事啊!”
吳嫂老了,身子不願她再守歲,可雪的熱鬧,還是将她從床上拎了起來。她嘴裏的三個“喲”,将滬城的處子秀雪,給做實了。
這時,在別處的滬城人也同吳嫂一樣“喲”了起來。
太陽熱、月亮冷、星星小、雪花飄,地上的人,歡喜喲!
廳裏事務與陪都正處關要卡口,方達曦除夕也要出門辦公。阿西站在玉蘭道上送方達曦出門,心裏頭也不是沒有遺憾。
除夕夜、還是頭一次瞧見下雪……要是有他陪,就真好。
阿西一個人走過了玉蘭道,快活地想跺腳,踩上雪的聲音是這樣沉碎啊,這聲撓得人心癢癢,恨不能立即就倒進雪堆裏頭去!
雪是那麽的白,跟早開的滬城玉蘭花是同色,落在玉蘭樹上,雪跟它的花成了一家出來的角色,怎麽看都頂像是老天爺執筆着的白墨重了。
再轉出玉蘭道的街角,阿西瞧見方達曦頂着雪,遠遠地跑了過來。
阿西:“兄長?”
方達曦:“不去了,不出去了!師傅我叫開車趕家去了。我也想通了,大除夕的,事等等再辦也趕得急。我們執月長這麽大,還沒看過下雪呢,我回來帶你踏踏雪。”
阿西:“雪,我看過的,從前你帶給我的。”
方達曦:“那個不算!走走走,咱倆去九道江瞧瞧,我叫市政今晚放煙花了!這得多美!”
阿西:“嗯!”
方達曦:“走!”
兩個人四只腳在雪上留下的印記,直走到了誰的心裏頭去。
阿西:“從前沒見過雪,我一直還以為雪是彩色的。”
方達曦:“誰騙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
阿西:“我的母親。那時母親的同事成婚禮,兩個新人出來的時候,天上飄了頂多的小彩紙,我不懂,問母親都是什麽。母親說那是我沒見過的雪,我那時哪曉得母親是在逗我呢。”
“照你母親的說法,那咱們兩個,如今不是走在婚禮的彩紙底下?”方達曦頂得意地心想。
方達曦:“那你什麽時候徹底曉得,雪不是彩色的?”
阿西:“滬城人沒見過雪,也不大講雪,還是兄長那次在陪都給我寄回來的那罐雪成了水,一瞧就是沒顏色的,我才斷定的。”
方達曦:“我寄回來那罐雪,後來你怎麽處置了?”
阿西:“磨硯,給你寫了家書。那封,其實也不是我給你寫的第一封家書……”
方達曦:“那我再往前怎麽什麽也沒收到?”
阿西:“我才到咱們家,你第一次出差的時候。我那時小,也不曉得給人寄信件是要貼郵票的,到了郵筒跟前,才聽旁人說的。可那時我又沒帶錢,沒法買郵票,掏了兜裏的畫片就往信封上貼。心想,郵差還能狠心不叫我的信,到我哥哥的手裏麽?”
方達曦:“結果,人家郵差師傅,真不肯幹這倒貼的差事。”
阿西:“可不!他們都沒把信給我退回來。”
方達曦:“你當時寫咱們靜蟬路的家宅地址了麽?”
阿西:“忘了。”
方達曦:“忘了什麽?忘了寫沒寫,還是忘了寫?”
阿西:“忘了寫。你不要笑,我只是那時小,還不敢真拿靜蟬路當自己家。這些年,你在外時,可是連家書都忘了要給我寫。”
方達曦不能給阿西說,從前他在外确實沒想過要給阿西寫家書,實在挂念他了,至多就是挂個電話。等到了想寫的時候,卻又不大能了。
方達曦:“執月,聽你說‘咱們家’,我頂開心。”
阿西笑着:“有咱們家,我也頂開心。”
保利鐘響了。
滬城人哪個也不曉得方市長也紮在人堆裏,同大家一起瞧着,九道江橋頭的煙花就着初來乍到的雪開了個痛快。
阿西:“兄長,新年了,安康快樂啊。”
方達曦:“小氣!才安康快樂,還要天下長太平!還要進財進寶!還要心想事成!還要求仁得仁!你看,這麽多,神明再小氣,也要好選選如咱們的哪個願!”
阿西:“那我只對你再說一句,一句逾矩話。”
方達曦:“你還逾矩?你還怕逾矩?什麽逾矩的?”
阿西:“你要記得,青山不老,為雪白頭。”
方達曦:“這有什麽逾矩的!風吹雪滿頭,亦算作白首,逾矩麽?記得麽?”
阿西伸手給方達曦撥了撥落在頭發上的雪,心還又被拿上磨,磨了磨。
阿西:“兄長的頭發,最近沒怎麽白,倒是掉了不少。”
方達曦:“更慘!我如今都不适宜剃頭了,再往下走走坡,就該剃度出家了。”
方達曦也給阿西撥了撥頭頂的雪,想着“我要當和尚了,咱們該就好了。我天天下山去找你。設或,你夜夜月下來敲我的僧門。”
煙花兒開得那樣多、花兒長得那樣多、人那樣多、愛也那樣多。煙花兒我只賞這一處的;花兒我只瞧這一處的,我也不摘,我且守着;人我只愛這一個,不止愛一點點;別人看煙花兒與花兒,我只偷偷來看你。
這個除夕夜,愛得不坦然卻又極深刻的人,都是這麽念想着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