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跑了
林然做了一個夢。
夢境中與睡前渾然相似, 阿涼溫柔似水, 比現實中還要溫柔,她沉迷而不知歸路。
她凝視阿涼而攀上她的肩膀,摟上她的脖子, 笑得眉眼都擰在一起。
阿涼好似不悅, 伸手就要推開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她緊緊不放, 嘀咕道:“夢裏不準你跑,夢裏沒有阿爹,不怕的。”
嘀咕完了以後, 她翻身壓住,指尖在她眉眼處徘徊,想起這麽多年來兩人的生活, 輕輕一笑:“我喜歡你, 沒有那個親事, 也是喜歡的。你總覺得我小, 不可信,可是……”
“可是你不試試怎地就知道不可信, 長樂說洛卿追了信陽殿下五年,但你也等了我十五年了,怎地我掉進你的坑裏了,你就跳出坑走了……不公平……”
她自認在夢裏就無所畏懼,将阿涼的不好都唠叨了一遍:“你哪裏都好, 就是有時太兇,你把我當孩子,可我也是要陪你度過餘生的。你都等了十五年了,怎麽能直接走人,阿爹竟然還幫你,祖母也幫你……就是沒人幫我。”
“我喜歡你,是正經的事,是天經地義的,哪裏就是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我與你是有婚約的,是大周的人都知道的,是光明的事。”
唠叨幾句後,眼睛就紅了,不知怎地就覺得委屈,她伏在阿涼的胸口,聽她快速的心跳聲。
夢裏溫馨而自在,沒有那些雜事,她悠然而自得,感覺身下的人不安分,她低低一笑:“都是在夢裏,又不是真的,讓我一下,好不好?”
她控訴到了一半,發覺阿涼臉色通紅,與往日裏竟還有幾分像,旋即就嘆道:“這個夢不好,只能親親你,其他做不了。”
她耳朵嗡嗡作響,大概阿涼又揪她耳朵了,不免就生氣道:“夢裏也揪我,我欺負你一下,就在夢裏,沒有關系的。”
耳朵更疼了,她覺得奇怪,怎地夢裏也能感覺到疼。
好生奇怪。不管了,夢裏就欺負一下,阿涼不知道的,她笑着如同小狐貍,親向那擰在一起的眉眼,舌尖輕觸細膩而發顫的肌膚。
她張口安慰道:“夢裏,不要害怕,阿涼不知道的,別揪耳朵,疼。”
耳朵雖疼,親親不能停止,她仗着夢中之際,毫無顧忌,漫長的吻由鼻尖至唇角,輾轉而下,總覺得缺了些什麽。
Advertisement
她埋頭苦思時,忽而看到阿涼襟口處白皙的肌膚,腦袋裏嗡鳴聲更大些,相處這麽多年,這番景象卻是第一次見。
不想,還是在夢裏。
她雖有委屈,可也覺得滿足,夢裏也好,她喜歡這個夢。
撥開領口的束縛後,阿涼好似顫得更加厲害,也不揪她耳朵了,溫柔而無助,若秋風中不受控制的落葉,她忽而就心疼了,低聲道:“阿涼、不怕,不然給你揪揪耳朵。”
她将阿涼的手握起,摸向自己的耳朵,然後阿涼不應了,眸色中彌漫着水澤,秋水波瀾,更加令人心動。
她親了親那雙帶着水澤的眸子,吻得更加深了。
親到最後,衣服的束縛,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她聰明地摸到了玉帶,将那層束縛也除去了。
她竊笑而滿足,冰肌玉骨,如阿涼這般,勝過人間無數風景。
她自以為很聰明,阿涼由方開始的抵觸,到後面的迎合,只是哭了,這也讓夢境更加真實。
她在想,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
可惜,不是的。
一覺醒來之際,頭疼欲裂,她翻過身子,看着眼前情景,竟與夢中一般無二。阿爹的酒太烈了,喝了幾杯就醉了。
她頭疼,夢中的景就漸漸湧入腦海裏,她掙紮着坐起來間,發覺自己的衣裳與睡前不一樣。
明明睡前是外衣的,就算脫了也不該是寝衣才是,誰給她換了衣裳?
“阿涼、阿涼。”她習慣性地去喚人,想着除了阿涼外,也無人給她換的。
穆涼聞聲而來,繞過屏風就見到榻上捂着腦袋的人,宿醉的人都會頭疼,她吩咐婢女去将醒酒湯拿來,一面走過去,道:“頭疼了?阿爹可好着呢,喝完酒還去打拳了,又進宮找陛下理論去了,唯獨你睡了一整日。”
林然朝外頭看了一眼,依舊是大白日,就道:“這是第二日了?”
“清晨了。”穆涼無奈,她父親灌酒也不看看林然的酒量,雖說不差,哪裏經得住他的烈酒,老的不做好事,小的就巴巴地跟着。
婢女從廊下的小爐子上将溫好的醒酒湯端來,遞給郡主,眼神古怪地瞧了一眼姑娘,複又退了出去。
林然爬坐起來,感覺頭疼,身子也不舒服,看着阿涼依然溫柔的神色,不自覺道:“阿涼,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聞聲,穆涼端着醒酒湯的手顫了顫,眸色垂下,道:“什麽夢?”
林然頭疼得厲害,一時間也不知該要隐晦些,就直接開口:“一個很快活的夢。”
穆涼耳尖紅了,将醒酒湯遞給她:“那就是美夢了,趕緊喝湯。”
醒酒湯苦澀,聞着就感覺不好喝,林然躊躇兩下還是接了過來,忍着一口氣喝下,頓覺胃裏翻湧,忍着惡心道:“美夢是美夢,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就不會在這裏照顧我了。”
她苦惱得很,帶着不多見的可愛,穆涼心裏淡淡的氣就跟着散了,很想掐一掐她的小臉,最後又只好停下來,她若覺得是夢,那就做夢。
她吩咐婢女将空碗取走,欲起身的時候,林然又纏了過來,比起那個‘夢’要安分多了,她只抱着她的腰,腦袋搭在她的腿上,開始自己新一輪的唠叨:“阿涼,如果、我說的如果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你會生氣嗎?”
“你覺得呢?”穆涼在她看不見之處微微彎了彎唇角,昨日欺負她的時候像小白眼狼,兇狠而不知節制,今日醒來就像小綿羊,真不知該不該訓她幾句。
話題被阿涼抛了回來,林然又是一陣迷茫,在她腿上蹭了蹭:“我覺得你應該會生氣。”
“何以見得?”穆涼不動聲色,手已伸到她主動送過來的小耳朵上,真想狠狠揪一揪。
真是小無賴,比起洛卿,真的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想到洛卿,她複又一陣落寞,到底是她不該縱容。
可昨日之事,也由不得她了。
林然沉浸在那個似真而真的夢境中,摸到阿涼的一只手,就想到夢中親吻手臂的時刻,她望了許久,才道:“你這般矜持……”
她就只說了這幾字,說不出來了,阿涼矜持,可也被她親了好幾次了,每次也沒有生氣的,她想了想,又道:“阿涼這麽好,應該不會生氣的。”
無意識為自己讨諒解的話,讓穆涼發笑,她狠心就揪着了那只小耳朵:“小東西,知曉我不會生氣,你就這麽欺負了?”
“啊?我、我沒有,我就是問問,阿涼你今日力氣怎地這麽大,比阿爹還大……”林然疼得聲音都高了些許,她摸到阿涼揪自己耳朵的手,忙握着,厚着臉皮又說:“欺負了也好啊,阿爹就不會阻攔了,你也不會再把別的小姑娘推給我了,一箭雙雕。”
她摸着阿涼的手,柔軟無骨,就默然嘆息,夢裏的事好像更真實了些,她揚首道:“阿涼,你昨夜在哪裏睡的?”
穆涼看着她色心不減的模樣,就拍開她的手:“在你夢裏。”
“那說說那個夢是什麽樣的?”林然越想越不對,頭也不疼了,就爬起來看着她。
什麽叫在我夢裏睡的?
穆涼不想搭理她,便道:“管事過來了,你去見見,春衫再不定就來不及了。”
“不對,阿涼你又故意诓我,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林然反應過來,拉着她就不讓走,湊到她眼下,凝視她的眸子,夢裏的事又顯得那麽真。
穆涼看着她,笑意斂去,道:“夢裏的事快活就成,你計較是真是假作什麽。”
“阿、阿涼,我……”林然腦袋裏一片空白,她看着阿涼生氣離開的背影,頭疼得更加厲害了。
那個不是夢?
她好像把阿涼欺負哭了……
*****
林肆一事,引起滿城風波,更助長了蘇長瀾的氣焰。大理寺抓了不少朝臣,或多或少與洛家曾有些關系,信陽公主在側,也不作阻攔,由着她去。
一時間,朝臣都離蘇家的人遠遠的,信陽因邊境将士缺糧一事,屢次去戶部要糧,每每都失敗。
戶部無銀,也在拖延,信陽索性一封奏疏彈劾了戶部,驚動了陛下。
早朝不知何人提起了問商戶借糧,待今年秋日裏再還,着實因為去歲冬日大雪,糧食都赈災去了,一時間籌不出那麽多軍糧。
話音一出,所有人盯着打瞌睡的九王爺,他昨天黃昏的時候與陛下鬧了一通,命令蘇長瀾不許為難林然,出宮後又飲了酒,喝到半夜,今日就沒什麽精神了。
他打瞌睡,其他人都習慣了,他身旁的八王以袖作掩飾,拿笏板戳了戳他。
穆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衆人:“瞧着本王做什麽,本王又不欠你們銀子。”
“九王爺與商戶走得頗近,不知可否?”戶部尚書厚着臉皮開口。
穆能摳門,是人人都知曉的事,只是銀子是林家的,也不用他心疼的。
穆能曉得這些狐貍不安好心,裝作不知道:“近什麽近,本王天天去人家喝酒,人家就給我捐銀捐糧?你們腦子被驢踢了,我喝酒多少銀子夠人家捐的嗎?”
其他人見尚書被罵,就不敢多說話了,靜靜等着陛下發話。
明皇這些年來從國庫中拿了不少銀子來修繕宮殿,她愛享受,宮殿破落,修繕開了頭就沒有停止。林家這些年也暗地裏拿了不少銀子,明皇才一直對林然高看。
太子不理朝政,朝堂上本以蘇家為先,後信陽回歸,兩人互相平衡,長樂偶爾過來點卯,大多時候都在美人鄉裏,起不來。
信陽無動于衷,蘇長瀾就靜靜觀望,畢竟再是拿不出銀子,也不會讓洛陽守兵無糧。
穆能怼完以後,戶部尚書就閉上嘴巴了,明皇沉默,群臣不知她如何想的,就一直不敢開口。
紫宸殿內寂靜無聲,冰冷的莊嚴在心中無限放大,信陽也默不作聲了。
在衆人僵持不住的時候,明皇終是開口:“戶部選幾家商戶商議一二,拟一份策略給朕看看。”
退朝後,穆能照舊打馬回府,找林然商議一二,捐糧是要捐的,意思意思就可,別讓戶部的老狐貍得逞。
他走的飛快,梧桐院裏的婢女在灑掃,見到他紛紛行禮。
屋門開着,穆涼在裏面吃早飯,林然就在旁絮絮叨叨說着話,他一靠近就看到婢女神古怪,見他看過去,就忙退了出去。
梧桐院發生什麽事了?
他不入屋,反去找方才的婢女一問究竟。
屋裏的林然看到阿爹進來卻不入門,就頗為好奇,追出去就想看一眼。
穆涼随她去,但見她一身單薄的衣裳就道:“添件衣裳再出去。”
“曉得了。”林然應道。
然而她就不該追出去,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就被穆能提溜着耳朵踢出王府了。
穆能氣得臉色通紅,本就不是壓制自己火氣的人,看着林然就想揍。婢女是穆家的老人了,對王爺也無隐瞞,哆哆嗦嗦就将昨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然還沒想過要隐瞞,只是阿涼都已平靜了,她就想着早些成親,哪裏知曉還有一尊大佛在。
穆能也不看她故作可伶的樣子,将人趕出府後,就對門人吩咐幾句:“正門側門後門都不準放她進來,郡主發話也不可以,小兔崽子,色膽包天。”
王爺發火,門人哪裏敢耽擱,砰地一聲就将門關上了,也不理會使勁拍門的林然。
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趕在門外,就算當年初次來,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林然罕見地感覺到無助,拍了門也無用,她就不拍了。
陡然被丢出來,她身上一文錢都沒帶,就算趕她走,也該給些銀子,去客棧裏住幾日躲避下,阿爹真是火爆脾氣。
側門處面對的是一條巷子,沒有人經過,一陣末冬的風吹來,讓人止不住打寒顫。
此處無光,只有風,她在臺階上坐了半晌,後悔不聽阿涼話,應該添件衣裳才是。
門關着,還是有牆的,阿爹說不給走門,但不能說不給翻牆,她跑到牆角處看着高度,撸起袖口就往上爬。
上次在信陽公主府,她有了經驗,不過就算有人看到她,也不會趕出去的,她費了半天勁後才爬了上去,預備往下跳的時候,牆外出現了人聲。
回聲去看,就看到長樂悠哉地坐在馬上,照舊一身紅衣,笑得花枝亂顫:“林家主,怎地不走門,反爬牆了,昨夜在哪裏春風一夜,竟不敢走門回家。”
“殿下小點聲。”林然懊惱,今日定是此生最倒黴的一日,翻牆也能遇到活寶。
長樂笑得俯在馬背上,“阿涼家規真的很嚴,你可知側門的牆很高,而且就你爬牆的下面有個坑,只要你一跳,就會掉進坑裏。”
穆郡主頗是記仇,當年就與她的婢女在草叢裏春風一度,這裏的牆下就被挖了很多坑,害得她掉進坑裏,多年都不敢從這裏翻牆過去。
今日來試試運氣,找金娃娃出去玩,哪裏曉得就看到金娃娃爬牆。
長樂翻過信陽公主府的牆,也翻過九王府的,就連陛下的宮殿都翻過,經驗頗足,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提醒林然後就道:“要不你先試試,掉進坑裏最多摔斷腿而已,這樣阿涼就不會同你計較徹夜不歸的事了。”
“殿下再笑,門人就過來了,您來這裏做什麽,翻牆進府做什麽?”林然坐在牆頭上,進退兩難,也不知長樂的話對不對。
不過當年長樂翻牆勾.搭阿涼貼身婢女的事,她略有耳聞,那些坑多半就是為長樂準備的,真是個禍害,連她唯一一條退路都給堵了。
“進府找你玩,這不是怕被阿涼看到,就想悄悄的,在這裏遇到你就最好了,趕緊下來,帶你去玩,浮雲樓新來一花魁,比起落月更美。”長樂循循善誘。
林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間,道:“你看這裏連香囊都沒有,連吃飯銀子都沒,去不了浮雲樓。”
“小崽子,你這昨夜去哪裏了,将身上的錢花得幹幹淨淨,莫不是你早就去過浮雲樓了。”長樂猜測道,洛陽城內只有浮雲樓一地最是銷金窟,流落賭坊也不會偷偷摸摸地翻牆。
林然張了張口,總不好說她當真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不要臉,阿涼也要清譽的。
她斷然不能告訴這個愛八卦的公主,随口道:“我去賭坊,輸了點銀子。”
長樂訝然:“你這是輸了多少?”
林然伸出一個巴掌,她險些跌下馬:“我賭了十來年也只輸了三萬多,你一夜輸了五萬?”
“你少算了,再加點。”林然索性就扯謊到底,免得又被她問個不停。
“輸了五十萬,我要是阿涼,你就別回家了,在外面流浪,你是不是被騙入局了?”長樂擔憂道,賭坊最喜歡騙新手,尤其是大家子弟的,林然這種就是最好的目标。
她建議道:“要不你帶我去看看,若是騙局就給你一鍋端了,銀子找回來分我一半就成。”
一半就是二十五萬兩,林然翻了白眼,長樂殿下真會見縫插針,她不答應:“我不要了,我只想回府。”
“你不要我要啊,哪家賭坊,我給你去看看。”長樂心裏鄙棄了一番,真是小敗家的,不過林家有錢,五十萬兩銀子也不算什麽。
“殿下可知哪裏沒有坑?”林然試探道,她肯定是要進府的,阿爹要打要罵就任他去,将她趕走好狠的。
長樂只想拽她去賭坊,就道:“下面都是坑,你回不去了。”
“殿下還是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同你去賭坊的,掉坑裏就坑裏,還是能爬上來的。”林然不理她,看着好落腳的地方就要跳。
長樂急道:“坑下面有埋伏,有刀劍。”
林然伸出的腳頓了下來,不悅道:“殿下到底勾搭了王府多少婢女,讓阿涼連刀劍都用上了。”
“不多,也就兩三個,只能怨我自己太招人喜歡了。”長樂也覺得無奈。
林然不翻這面牆了,又跳回牆外,打算換一面牆,小跑着走到正門,還沒翻牆就見到一輛馬車停下,走下來一人,看着官袍好似官位不低。
再回頭,長樂就不見了,她就不管了,依舊準備翻牆過去,躍躍欲試的時候,那人走來:“林家主可好?”
“不好,大人找王爺還是從正門走。”林然不想搭理這些人,撸撸袖口,當着戶部尚書的面就爬了上去,驚得對方合不攏嘴。
林然翻牆也不覺得丢人,還是抓緊時間的好,只是對方不肯,忙大喊:“林家主,這是做什麽,要不要本官讓人去拿梯子。”
“王爺在府裏,你別纏着我。”說罷,牆上的人就跳了進去。
也不聽見聲音,只過了一盞茶時間,就見九王爺提溜着林家主,又給踹了出來。
林然氣急,都怪這些人,不然阿爹哪裏會到正門來,她摸着自己的耳朵,委屈地看着穆能:“阿爹,你打我一頓也成,丢我出來不覺得丢人嗎?”
穆能不理睬她,反看着戶部尚書郭勄,不樂意道:“找林然的?”
郭尚書被眼前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忙點頭:“下官為捐糧一事而來。”
“那你來本王這裏做什麽,去林府說去,別礙本王眼睛。”穆能沒好氣,罵完就回府,門人照舊砰地一聲将門關了起來。
林然欲哭無淚,也瞪了一眼郭勄:“礙事。”
她不翻了,坐在正府臺階上等着阿涼出來,阿涼應該會很快出來救她的。
林然大咧咧地一坐,郭尚書就不知怎麽勸了,眼前一幕像民間小的被老的趕出門了,小的無家可歸,頗是可憐。
然他今日有事而來,不能耽擱,就道:“林家主,本官奉陛下之命而來。為的是捐糧一事,去歲百姓遇大雪,戶部糧食短缺,邊境将士食不果腹,陛下命本官來問問林家主捐糧一事。”
林然正是沮喪,對他也是一陣惱火,又礙于官位,忍氣道:“林家又不是我做主,你找我做甚。”
郭勄一陣頭疼,耐着性子道:“不知何人做主?”
“我夫人。”林然道。都已生米煮成熟飯了,阿涼也算是她的夫人了。
郭勄又道:“那林夫人呢?”
“跑了。”林然委屈。
郭勄:“……”他遇到的這是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郭尚書:小家主要捐錢。
小乖:找林夫人。
郭尚書:林夫人呢?
小乖:跑了。
郭尚書:和誰跑了。
小乖:和一個糟老頭子跑了。
感謝在2020-02-24 19:08:52~2020-02-25 18:3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珺玥、尛離殇℉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珺玥、與印象無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周末的周 20瓶;顧承壹、小亮家的皮孩 10瓶;小滿、喝可愛多長大的小仙女、春山、蛋蛋、、獅子、風無痕 5瓶;陌生 3瓶;是阿琅啊 2瓶;簡小烯、羽3560、兔毛球球泥了、瑾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