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姿勢
林然就像逃命一樣逃出院子裏,去後院廚下時發現長樂站在廚房外,見到她招手:“過來。”
林然慢吞吞地走過去,“殿下在這裏做什麽?”
“看風景,你家阿涼在裏面做點心,非要拉着我一道。”長樂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瞧見她頭上的汗水,向她身後看去:“火燒屁股了?”
“沒有,殿下去前面玩,我吩咐人去烤魚了。”林然避開她的視線,指揮仆人将烤架與酒搬過去,另外還有些秋日裏肥美的螃蟹。
長樂挑剔,“魚不好吃,有烤羊腿嗎?”
上次在別院裏吃過一次後,口感甚為不錯,鮮嫩的羊肉灑上醬料,聞着就讓人垂涎三尺,哪裏是這些魚可以比的。宮裏倒是有烤羊腿,只是缺了那份味道。
可惜秦宛傷了,不然趁機約出來,也是不錯的。
想到此事就是懊惱。
林然正想着讓人去烤,順口道:“有的,您先去前院。”她去廚房裏找穆涼。
穆涼對于油膩的肉沒有多少興趣,讓人蒸了些點心,自己做了碟桃花酥,林然進來時,她吩咐婢女将點心裝好送去前面。
婢女在,兩人不好有親密的舉動,林然在一旁候着,等她淨手,陪着一道去換衣裳。
趁着兩人在,穆涼低聲開口:“方才長樂殿下說了,傷了秦大人是蘇家所為,不過有人的擋了下來,并未折損到蘇長瀾的一分一毫。”
“陛下心思深沉如海,心裏已有了疙瘩,再者城樓的事又是指向蘇家,只怕蘇長瀾這次避不過去了。”林然眼神閃過陰狠,蘇氏一滅,奪嫡之戰才開始。
不出意外,平王殿下很快就會被召回洛陽城,為了制衡信陽殿下。
明皇陛下,善制衡之策,只是蘇長瀾一滅後,蘇氏江山萬年久長的夢,就要清醒了。
外間的人多半已喝上了,穆涼也不急着出去,多是親友,也不會計較這些。她給林然倒了杯涼茶,提醒道:“蘇家并非只有蘇長瀾一人,就算沒有她,陛下還有其他侄女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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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瀾謀逆,是要牽連滿門的,當年洛家的門客也未曾逃開,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林然自信,信陽殿下有本事攪弄得洛陽城人人不安。
穆涼不想潑她冷水,可不得不說:“若是牽連滿門,陛下也在內,到時必有人拿着這點來說情的。”
“那是信陽殿下的事了,我們不管。”林然喝了口涼茶,身心都覺得愉快,見穆涼面色透着粉紅,她眯眼就親了上去。
穆涼避讓,沒讓她得逞,也不點破,淡然起身:“出去看看。”
林然落空,看着她背影咬了咬牙,随後跟上,前面庭院裏庖廚在烤魚,信陽卻在烤羊腿,謝行在給兩位王爺斟酒,聽着他二人說起旁人的八卦事。
齊妗本是無趣,見到穆涼過來就纏了上去,将林然推開了去,她踩了齊妗一腳,往阿爹處走去。
奈何剛邁動腳步,就被信陽喚過去,她硬着頭皮走過去,笑了笑:“殿下怎地親自動手,不如讓庖廚動手。”
“就是,我讓庖廚動手,她就是不肯,非要顯擺,自己傷沒好全就不曉得照顧自己。”長樂諷刺一句,她不想吃信陽烤的,味道差勁。
林然知她傷未曾好全,就指揮着庖廚去接手,請她往八王處走去,不喝酒品茶也是好的。
信陽今日對八王心有不滿,也是不願過去,林然無奈,讓人搬了案牍過來,在樹下搭了一張食案,供幾人玩樂。
齊妗在吃點心,恰好吃的是桃花酥,林然不悅,将剩下的一半奪了過來,“這個吃多了壞牙,你吃些葡萄,這個很甜。”
“瞧你小氣的,還讓我喊你小姑姑。”齊妗不樂意,說了一句,恰好庖廚送了烤魚過來,謝行給她斟了幾杯果酒,堵住她的嘴巴。
她二人拌嘴已是常事,穆涼習以為常,小輩之間未曾經歷過血腥之事,較為良善。
林然吃着桃花酥,裝作沒有齊妗的話,裝起了縮頭烏龜,反是長樂好整以暇地看着兩人,“林然,你為長,就這麽欺負小輩?”
“您還經常欺負我,不也是常事,也沒人來譴責您。”林然怼她,懶得理會,哪裏曉得今日八王會過來,鬧得都不愉快。
庖廚做了魚脍,灑了醬料,穆涼不喜這些生食,林然推給齊妗:“你吃。”
“我不吃這個。”齊妗又還給她,謝行見無人收下,就順理成章地端給穆能,順勢留在他們那裏,小姑姑這裏氣氛有些奇怪,尤其是信陽殿下萬年冰封的臉色,看着害怕。
齊妗見謝行走了,也待不下去,巴巴地将剩下的半碟桃花酥端走,口中抱歉道:“小姑姑對不起了。”
林然:“……”這些人都是怎麽了,還能不能好好地吃東西。
長樂笑得直不起來腰,信陽忍了又忍,有不好拂袖離開,便道:“你今日怎地不将秦宛帶出來?”
“她都不能下榻,如何出來?”長樂止住笑意,笑不出聲了,食案下踢了信陽一腳:“是不是你暗地裏幫的蘇長瀾,讓她給逃了?”
明明有人指正她了,到了陛下面前又改口,真是讓人白歡喜一場。
信陽彎腰拂了拂腿上的灰塵,低眸間見到食案下十指緊握的兩只手,眉眼跳得厲害,裝作若無其事地直起身,“我幫她做甚,是你自己查的不全,讓人及時翻供了,怨不得我。”
穆涼神色如舊,身旁林然一只手在吃烤魚,長樂不明所以:“林家主,你一只手不怕吃到魚刺嗎?”
“長樂殿下,您最近不是在吃土嗎?怎地也要吃魚?”林然不得已松開穆涼的手,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長樂微微一笑:“秦大人付的銀子,我不用吃土的。”
信陽蹙眉:“不想秦宛竟有這麽多銀子,小看她了。”
“怎麽,你也要趁火打劫?”長樂不樂意,對面的林然明白信陽的意思,憑着秦宛今時的地位,五萬兩怕是很簡單的事。
當烤羊腿端上來時,玄衣匆匆而來,面色焦急,在信陽面前俯耳說話。長樂執起匕首的手頓了下來,“發生何事?”
林然不在意玄衣的秘密,接過她的匕首小心切了塊肉來,放在穆涼面前的碟子裏,勸道:“這塊肉很嫩,你試試,很好吃的。”
玄衣說完就退下,林然喚住她:“玄将軍留下吃些東西,不喝酒吃塊肉。”
“謝林家主好意,屬下有事回城。”玄衣好心謝過,匆匆離開。
林然也不好勉強,将羊肉慢慢切開,分了一塊給信陽,長樂直接奪了過來,提醒道:“羊肉容易使傷口發炎,她不用吃的。”
“有這個說法?”林然不由一頓,對面的信陽語氣一沉:“陛下發落了鳳閣舍人,以秦宛取而代之。”
在場的人皆是一頓,長樂眉梢一揚,“前舍人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陛下撤職,也是常事。鳳閣舍人掌制昭,秦宛這麽多年本就做的這些事,如今就是添了些名分罷了。”
除她外,無人作聲,林然将烤肉推到穆涼眼下:“你不吃嗎?”
瞧着兩人暧昧的動作,長樂實在受不了了,“你能不能節制些。”
四人心思各異,穆涼也沒有計較這些事的心情,眼中深邃,一旁的信陽始終不說話,她夾着肉片沾了醬料,道:“羊肉要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對,趁熱吃。”林然附和一句,夾了一塊去喂穆涼,順口道:“兩位殿下若喜歡,可帶些回去,莊子裏宰殺了不少,再不吃,肉質就老了。”
穆涼瞧着眼前的羊肉,臉色微微一紅,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張口咬下,迅速吞咽,道:“庖廚這裏也有醬料,一道帶回去。”
長樂托腮就看着兩人親昵,半晌後才道:“你兩想好要孩子了嗎?”
聞言,林然手中的匕首不聽話,切出一大塊肉來,險些割傷了自己。穆涼接過她手中的匕首,遞給長樂,示意她自己切。
匕首在長樂手中轉了方向,又遞給信陽,“你慌什麽,天下尚算太平,孩子也是很有趣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的。”
這是什麽道理?
穆涼睨她一眼:“殿下怎地不要孩子?”
“我有啊,就是笨了些、蠢了些,膽子小了些,就不想要了,看來看去還是別人家的孩子好,阿姐,您說對嗎?”長樂滿意地看着林然,又将視線落在信陽身上。
信陽不理會她,手中匕首切得飛快,刀功甚好,寒光在長樂面前晃來晃去,吓得她不敢再說風涼話。
鬧過半日後,一行人坐車回洛陽城,八王抱着酒壇不放,非要帶回府上去。林然又怕他拉着自己喊小侄女,忙讓小厮給他搬上馬車,一車好酒,約莫可以喝一陣子了。
秦宛之事,已成定局,難以更改,長樂欣喜得很,當夜就去了她的寝處。
這幾日伺候的婢女歇得早,長樂來去極為方便,門是虛掩着的,她直接推開門,屋裏熏香缭繞,隔着屏風就能見到隐約的人。
“秦大人今日很悠閑?”她回身就門從裏面關好,順帶鎖上,免得不懂事的宮人闖進來。
她走近時,秦宛已坐起身子,眸色清澈,在燈火下極為清純,身形綽約,衣衫半露,比起春色,更為誘人。
“秦大人升官,可要去外間開辟府邸?”長樂掀開錦帳,關心的是這件事,自多年前入宮後,秦宛就沒有自由。
雖說明皇只是讓她陪着,并未有其他見不得人的事,可無自由之身,到底不如常人自在。
秦宛蒼涼一笑,“你覺得我有自由?”
長樂默不作聲,陛下總覺得自己富有江山,一人一物都是她的,野心之大,她莫名厭惡。
“惱什麽,我本就是罪臣之女,能以秦家的後人站在朝堂上已是萬幸,要那自由做甚?”秦宛肌膚如雪,燭火下映照着傾城之色,她微微一笑,讓長樂心神蕩漾。
她欺身上前,秦宛順勢躺下,胸口的心劇烈跳動着,就連雪白的膚色也染上了情.欲,她的手一寸寸撫過,帶着不甘與惱恨,秦宛淡淡一笑:“你惱什麽,難不成還有本事殺了她不成。”
長樂依舊不出聲,秦宛翻身反壓制着她,眸□□火,連綿之勢足可燎原,“你說當年你不來找我,我是不是就是陛下後宮中的一人?”
“我與她相比,難不成不好嗎?”長樂嗤笑,想起什麽事,不甘心道:“阿爹若在,你就是我的,秦宛,你死後,我會在墓碑上刻我的名字。”
“放心,我定死在她後面,給你這個機會如何?”秦宛纖細瑩潤的指尖落在她的唇角處,指腹微微摩挲,長樂張口就咬住。
秦宛手指不動,長樂就不敢咬下去,她不屑一笑:“你若有信陽的魄力……”
“我若有信陽的魄力,你早就死了,像洛卿那樣,死得很早。”長樂高聲提醒她,秦宛的性子也很烈,陛下倘若真要了她,只怕墳上荒草都長到半人高了。
秦宛聽她話意,一時情迷,長樂眸色中散逸出幾分邪惡的笑容,發絲在頸間交纏。她捏着秦宛的發稍,輕輕戳了戳她的柔軟之地,點滴刺癢讓秦宛捏着她的手指,直接拂開:“那我還是想活着,活到陛下死的那刻。”
她眸光落在長樂緋紅的唇上,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長樂正等着她的‘蠻狠’。
舌尖上炸開屬于對方的味道,分不清是誰的,長樂阖眸,指腹摸到她脊背上凹凸不平的鞭痕,她略微一頓,再擡眼,秦宛眼尾上泅透着濃濃的紅色。
秦宛停了下來,拂開她的手:“你別碰我,我今日可矜貴得很。”
長樂嗤笑:“你有多矜貴,待會就讓你哭多久,如何?”她翻身起來,對于秦宛這般弱不禁風的女子,她輕輕就可掌控。
比起浮雲樓裏故作柔軟的女子,她有些厭棄,站起身後,秦宛也跟着起來,好奇她要做什麽。
秦宛方坐起身子,長樂就将她拉下榻,兩人赤腳站在榻上,“新得有趣的姿勢,要不要試試?”
長樂紊亂的呼吸落入秦宛的耳中,她輕輕一笑,“浮雲樓得來的?”
“浮雲樓的姿勢可多着,我見過,未曾試過,你若想,一并試了如何?”長樂挑眉,秦宛喜愛撐着自己的顏面,比如現在,她很緊張,尾指勾着袖口,面上依舊雲淡風輕。
她知秦宛的弱點,比起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占.有她。
秦宛不喜歡浮雲樓,那是最肮髒的地方,聽到長樂之話,她不喜,卻極力維持着自己的儀态,“我不同你玩那些,自己找旁人去玩。”
她轉身要上榻,長樂手攬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探上她的玉頸,貼着她的耳畔,低低之音讓人忍不住心口跳動,秦宛故作鎮靜,卻聽她極為正經道:“我來恭賀你升官之喜,你不開心嗎?”
“開心就要被你欺負?”秦宛握住她的手,極力想要擺脫她。長樂不願,舌尖輕咬着耳垂,溫熱的感覺讓秦宛呼吸一滞,“我來恭喜的,約莫就算欺負你。”
秦宛本就是故作鎮定,被她輕輕一撩就軟了下來,靠着長樂才站好,咬着嫣紅的唇角不甘心:“你拿浮雲樓的姿勢來羞辱我?”
“我可沒有,你自己想當然的。”長樂的手在盤旋而下。
秦宛站不住了:“那你又是哪裏來的?”
“書中自有顏如玉,自有教人學壞的東西,我打算給我侄女也送些過去。”長樂扶着她,握着柔軟的肌膚,不願松開她。
“呸……”秦宛罵了一句,想起林然清純之色,就忍不住道:“你這是想當姨奶奶了?”
“哪裏是我,我就是替信陽操心罷了,她後繼有人不好嗎?”長樂低低一聲,衣衫自指尖滑落,眼前春.景極為撩人,她親吻那處,“信陽今日總是怼我,我還給她操心,當真是不容易。”
她口中的不容易,引得秦宛發笑,她阖眸,長樂貼了過來,指腹撫上光滑如絲綢的肌膚,她不悅:“你的新姿勢就是你不脫衣裳?”
“你為何總惦記這些?”
“自然惦記,你脫不脫?”秦宛如稚子般生氣,雖看不見這人,也猜出她眼中的壞笑。
“不急、不急,長夜漫漫,還早。”長樂貝齒在她肌膚上輕輕舔舐,人就不覺軟了下來,她忽而将人按在榻沿上,秦宛罵道:“你無賴。”
“少罵這句,你這句都罵了十多年了,毫無用處。”長樂不理她,動作極為輕柔。
她方才念叨着的林然在與林肆對弈,輸了幾盤後,說起今日之事。
“阿舅,秦宛之人,性子如何?”
“秦宛是當年洛陽城內的佳人,十四歲那年被牽連入獄,性子純良,喜歡跟着長樂後面,後來跟了陛下後,就不知曉了。她是秦家後,也是洛家冤案的受害人,她如今是鳳閣舍人,你拉攏一二,應當不錯。”林肆勸道。
秦宛之父官居太子詹事,寫得一手好字,極為正直,秦宛深受其父影響,學識淵博,自小就有才情。
“阿舅的意思是她可為盟友?”林然反問,只怕不盡然,這麽多年秦宛為陛下謀事,不會輕易改變心意。
林肆道:“你大可試試,失敗也無妨,畢竟她在朝也算舉足輕重。”
林然默然了,少頃後,帶着婢女回院。
穆涼沐浴出來,身上還帶着熱氣,見着人回來就催促她去沐浴,“先沐浴,回來再說。”
林然聽話,匆匆去洗了洗,回來時,穆涼已上榻,案上放了杯牛乳,她一口喝了,就鑽上床榻。
穆涼回身看着她,道:“林肆如何說?”
“他說秦宛可為盟友,但我覺得不可,秦宛心思太深了些,只怕信陽殿下駕馭不了,別到後來秦宛掌控了她,得不償失。”她往穆涼的被下挪了挪,腦袋枕在她的手臂上。
穆涼也不知秦宛是否可能成為盟友,但有點是可證實的,信陽殿下無法掌控她,到時被算計都不知曉,她同意林然的想法:“秦宛可為朋友,不可成盟友,她與長樂一般,讓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她二人可算是一丘之貉。”林然點評一句,靠着穆涼就睡着了,近日事情多,許多事情都夾雜在一起,理都理不完。
“你說的倒也是對的,趙家近日裏不大安靜,趙浮雲結交了些商戶,怕是要針對你送棉衣的事,我讓人盯着了,九娘處也得到了消息,你明日去看看。”
半晌無人回應,她側身去看,臂彎裏的人都已經睡着了,眉眼輕輕合着,顯得很是疲憊。
她摸了摸她的小臉,而後親了親,心忽而就安寧下來了,林然終究沒有讓她失望了。
至少現在她是真心的,也沒有什麽不放心或者遺憾,今後的事情再有變化也無憾了,她得到過這個孩子。
養她雖是不易,可盼着她喜樂平安更是不易。
如今林然對她真心實意,當年初見的感覺總是萦繞心頭,她很可愛,就是有些壞。
現在看她,哪裏都壞。
不知何故,她喜歡林然的壞,信陽就是太過純真,讓自己落到被動的局面,幸好小乖沒有像她這般,壞一些也是無妨。
壞又霸道,才是她的小乖,畢竟善人不是好做的,善人做來太過委屈自己。
她不想小乖委屈自己。
****
秦宛升官,百官恭賀,林家着人送來一對血玉镯子。
女子大多喜愛這些,且是一對,她若想送給長樂也可,畢竟那般的血玉镯子并無太多印記,旁人不會發現。
血玉難得,但劣質的很多,一眼也辨別不了真假。
比如魏家的聘禮裏有對血玉镯子,王妃極為喜歡,奈何是質地略差,林然也不點破,随她去了。
親事定得很快,但魏勳的長子在軍營裏,不在洛陽城,明皇之意是送親過去。魏氏非要林然跟着過去,信陽不同意。
林然自己想去,一探虛實總是好的,信陽當即揪着她的耳朵:“命不想要了,我現在就解決你如何?”
“當然要命,我還沒孩子呢,不劃算。”林然捂着自己的耳朵,一個兩個都是從阿爹處學來的壞毛病,動不動揪她耳朵。
提及孩子,信陽瞪她一眼:“你以為有了孩子就可以胡作非為?”
林然不敢吭聲,走到穆涼處坐下,黑漆漆的眼裏透着依賴,扯着她的袖口:“你覺得呢,我聽你的。”
信陽氣急,終究是無可奈何,等着穆涼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姿勢:新鮮的。
感謝在2020-03-2912:03:06~2020-03-2922:22: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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