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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浮雲在退散的人群中, 見到林然後, 遙遙一笑,而後走近她,笑意溫柔:“林家主是送信陽殿下回來的?”

林然望天, 勒緊缰繩, 虛虛一笑:“原來是趙姑娘,聽說你們捐贈糧食,朝堂給了不少賞賜, 恭喜恭喜。”

她端坐馬上,趙浮雲揚首望着她,露出雪白的頸, 從林然的角度看去,可見隐秘之色,她一眼就差點跌下馬去, 忙轉頭看着一側。

非禮勿視, 怨不得她, 趙浮雲的衣領好似有些低了, 等不及對方回應,她策馬就走:“我還有事, 趙姑娘自便。”

她跑得太快,身後幾名随從也打馬從趙浮雲眼前經過,灰塵遍地,嗆得趙浮雲變了臉色。她掩唇輕咳,透着些許虛弱, 眼中閃過陰狠,轉身登上馬車。

遠處馬車上的長樂瞧清林然見鬼一般地跑開了,不覺多看了趙浮雲兩眼,冷笑道:“這年頭勾搭的法子還真不少見。”

秦宛今日也出宮,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都道江南多婉約女,确實不錯,只是那個姑娘與林然之間怕是不合适,她一舉一動都在模仿穆涼,心思深。”

“林然曾說過她經常能遇到,且身上香氣若隐若現,對林然的心思可見不簡單。商戶與郡主搶女人,她哪裏來的膽子。”長樂察覺出不對,林然富可敵國,确實讓很多人都動心,但就穆能那樣的岳父,誰敢去觸黴頭?

秦宛躺在車裏,靠着她的身上,車廂裏極為舒服,暖爐捧在手中,滾燙的熱度傳入肌膚中,熱了就伸向長樂的懷中,“外間那麽多人觊觎你,也沒見你這麽在意過。”

“我是做的正,你看看林然多正,瞧一眼就像見鬼一樣離開了,我做的比她更好。再者平王那個王八盯着你不放,心思可不簡單。”長樂随着她去摸,也不去管,将車簾放下,對着趙家繡坊的東家又多了些好奇。

兩人交疊在一起,指尖揉着柔軟,就像蒙眼進入山洞,聽着潺潺水聲,緊靠着感覺去辨別方向。

長樂躺平下來,枕靠着秦宛的腿間,眼前就是秦宛清冷的容顏,她以手摸了摸。秦宛張口就咬住她的指尖,指尖摩挲着指腹,本有些微癢,略一縮,猛地一疼。

長樂倒吸一口冷氣,手已經陷入秦宛的齒間了,收不回來了,她疼得變了臉色:“你別上了平王的當,別咬了。”

秦宛松開她,蠻狠地撕開她的衣裳,低首就咬上她的肩膀,齒間輾轉,咬在了鎖骨處。

舌尖摩挲着精致的鎖骨,質感不同,她極為喜歡,又摩挲了須臾。

長樂疼得想罵人,忍了忍,“你上不上,不上就……”

最後一個字被淹沒在呼吸中,秦宛笑着抿着唇角,坐直身子,“我就不上。平王的心思,陛下也是知曉,你以為陛下會同意?”

“陛下不同意,平王也可以霸王硬上弓的。”秦宛冷哼一聲,眼中極為不屑,平王油膩的樣子浮現在眼前,她抿着冷硬的唇角,又道:“平王以林然身世威脅信陽,才使得這件事昭告天下,讓信陽毫無顧忌地出征,你瞧着平王睚眦必報的性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她頓了頓,半斜下身子,俯視她,指尖在她腰間輕點:“長樂殿下,你穿這麽多衣裳,你不熱嗎?要不要臣給您脫衣涼快一二?”

說罷,指尖在她胸前的牡丹花蕊上輕點。

牡丹開得極為嬌豔,宮廷繡娘手法很巧,金絲銀線極為名貴,她點着的花蕊,淡黃色的花蕊在在指尖綻放,露珠沾濕。

長樂拽住她的指尖,将人拉了拉:“你我都不是年少,你說這些話有什麽用,撩撥的話,我比你知道得多,你得喚我一聲師父。”

秦宛眸色帶笑:“師父算了,我見過的春宮圖可比你多。”

“你在哪裏見到的?”長樂被她帶動,頗為好奇,正直的秦大人哪裏看到的春宮圖?

“自然是有趣的地方。”秦宛邪魅一笑,修長瑩白的指尖晃入溪流中。

流水潺潺,讓人眼中生起欲望,她俯身至長樂耳畔:“自然是陛下的宮裏,你送去的那對姐妹極為房中之術,想不讓聽見都不成。”

“原來是她們,我還以為是何精彩之地。”長樂了無興致,平躺下來,任由着秦宛,“你快些。”

“急甚。”秦宛不急不躁,車外的骨碌聲蓋過了兩人的呼吸聲。

馬車颠簸,卻依舊是半日放縱。

****

除夕夜宴,陛下宴請百官,穆涼擋不過去,與林然一道赴宴。

兩人身份陡然變了,離明皇的寶座更近了些,林然手腕上的傷勢依舊沒有痊愈,穆涼禁了她的酒,她只喝着牛乳,穆涼不喜歡太甜的,只喝着清茶。

長樂照舊孤身一人赴宴,她與林然最近,眼看着兩人恩愛,心口泛酸,再見陛下身側站定的秦宛,使勁捏緊着酒盞。

她揚首喝下苦悶的酒,心中如火燒般難受,再擡首時卻見平王盯着秦宛看,她雖說拿起一顆蜜餞砸過去,冷冷道:“阿兄,你今夜好生潇灑,眼睛都管不住了。”

平王被砸到眉梢,伸手揉了揉,身側平王妃給他揉了揉,語氣不善道:“長樂這是生的哪門子氣,蜜餞砸到眼睛就不好了。”

長樂托腮,笑道肆意:“砸瞎了很好,就省得東張西望,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到時你的眼睛就會瞎了一雙。”

平王妃是武将之女,性子直爽,不管不顧道:“你什麽意思,長了眼睛還不準看?狐媚子長得好看,肯定要多看一眼。”

“也對,阿兄身旁狐媚子不少,就看阿嫂能不能看得住了,比如現在……”長樂站起身,端着酒杯走過去,晃了晃手中盛滿酒水的酒盞,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将酒液潑向平王妃。

殿內一時寂靜下來,鴉雀無聲。

明皇眯眼看着兩人,不動聲色,餘光掃了掃身旁站立的人,沒有發話。

平王妃被當衆潑酒水,已然震怒,拍案站起來:“長樂,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府裏的狐媚子不去收拾,來外間指桑罵槐,也不看看是什麽場合,滿殿歡欣你提狐媚子,你可長了腦子?”長樂毫不留情的諷刺,罵完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平王妃氣得發抖,婢女給她擦了擦酒液,請她去偏殿換衣裳。

她哪裏肯,張口要回擊時,平王推了推她:“去換身衣裳。”說話時,眼裏閃過厭惡,好似在嫌棄她給自己丢人。

平王妃不敢忤逆他,瞪着長樂離開,殿內恢複平靜。

長樂自斟自飲,也算快活,不去看秦宛,枯燥了須臾後,轉身去與林然搭話,瞧見她在喝牛乳,将酒換給她:“喝牛乳做什麽,酒後更好辦事。”

“長樂殿下。”穆涼忍不住出聲,哪裏有人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我說的實話,本來就更好辦事,牛乳喝多了不好,牙疼。”長樂嘴角斜斜勾起,将酒盞推到林然眼下,瞧着穆涼羞憤之色,反笑道:“阿涼,你輩分低了,該喚我小姨娘的。”

穆涼不理會她的酒後亂言,端起清茶淺啜一口,空出的手在食案前掐了掐林然的手,示意她莫要理會。

林然默然嘆息,不去接酒盞,拒絕長樂:“我傷勢未愈。”

“小妻奴,你就別想要孩子了。”長樂吐槽一句,自己一人喝酒,信陽不在,她也頗是無趣,瞧着身旁兩人,牙齒都酸掉了。

‘小妻奴’冷哼一聲,照舊喝着牛乳,再見阿涼,她忍不住挨着她:“阿涼,她說的是真的嗎?”

什麽是真的?酒後更好辦事?穆涼白淨無暇的容色一紅,低眸不去看林然,嫣紅的唇角站着茶水,紅若丹果,糊弄林然道:“假的,只會壞事。”

林然歪了歪腦袋,想起往日的酒醉,好像與長樂殿下說的相似,她小聲辯解:“她說得好像很對。”

“哪裏對了,酒醉的人糊裏糊塗,能做什麽事?”穆涼語氣微惱,眼尾處微微一勾,帶着淺薄的怒氣,林然就不說了。

長樂見狀,又笑一聲:“小妻奴。”

直到散席,林然都未曾再碰一滴酒,她攜手與穆涼一道離宮,長樂回寝殿,目送着秦宛伺候陛下回宮。

她隐在人群裏,瞧着烏泱泱的人群散去,眸色随着燈火搖曳着冷意,指甲死死掐入手心裏,想起平王妃的話,她笑了。

平王妃不長腦子,想必她的阿兄早就想換一位正妃了,不如她幫上一二。

那廂明皇回宮,秦宛跟着入殿,伺候她卸妝梳洗,吩咐守夜宮女照顧好陛下,欲退下的時候,明皇出聲喚住她。

明皇愛用黃色,寝殿內紗幔是金絲鈎織,擺設是金子打造,就連榻上也點綴着名貴的寶石,富麗堂皇之色,眯得人睜不開眼睛。

樹枝燈通明,将秦宛的容顏照耀得格外清楚,就連一根發絲都沒有錯過,她忐忑不安,明皇卻是淡然,在她步步走近時開口:“這麽多年長樂對你沒有死心?”

燈火打下來,薄扇般的眼睫在眼睑處投下陰影,掩蓋住秦宛內心的情緒,她低聲回答:“得不到的總是觊觎,平王殿下也是這般的道理。”

“得不到的才更為珍惜,秦宛,你別忘了,今日的地位是朕今日所賜。秦家謀逆,是朕留下你的性命,給你榮耀,你莫讓朕失望。”明皇出聲警告她,招手示意她前來。

秦宛趨步走近,在榻前恭謹地跪下,揚起下颚,明皇的手停留在她的脖子處,冰冷的溫度讓她全身一顫。

明皇撫摸頸間細膩柔滑的肌膚,輕輕擡起的下颚,注視她眼中的驚恐,她感到一陣權力帶來的快樂,“要命還是要長樂,随你。”

朕得不到的東西,旁人也不準得到,這是她作為皇帝的特權。

秦宛再次感覺到屈辱,全身走繃緊着,面對這至高無上的明皇,她毫無反抗的餘地,輕輕呼吸,而後輕聲回答:“臣、明白。”

“今夜的事就罷了,下次再有,你便回掖庭去。”明皇松開手,拿起一旁幹淨的帕子擦了擦自己摸過秦宛的手,而後舒服地躺在榻上,神情愉悅。

秦宛默默退下。

除夕夜遍地紅燈,帝王寝宮外雕欄玉柱,踏在冰冷的青磚之上,徹骨的寒冷。

秦宛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将自己裹在溫暖的大氅裏,一人默然回宮,她不喜宮人跟着,手提着燈火,四周靜悄悄的。

帝王寝宮外皆是巡視的金吾衛,往北去,人煙稀少,路過牆角時,她腳步一頓。

她擡首望着明月,銀輝勾勒出無邊的黑暗,月光依舊,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同,多了幾分蒼涼與寒冷。

再走兩步時,手腕忽地被人攥住。

燈從手裏脫出,落在地上,燈油灑了出來,頃刻間就被焚燒。

黑暗裏的呼吸一滞。

秦宛被來人壓在冰冷的宮牆上,她深深一呼吸,唇角被壓制着,舌尖闖入。

酒味湧入喉間,雙手抵着宮牆的縫隙裏,呼吸停滞。

深長的吻帶着肆.虐與焦躁,就像是人在沙漠中行走很久,見到了綠洲。

狂喜而瘋魔。

長樂緊緊壓制着她,不動半分,秦宛感受了面前的人的顫抖,渾身不受控制,整個人處于凜冽的寒風中,就算炙熱的溫也暖不到半分。

不知何時,長樂壓制她的手松了下來,眸色不清:“她和你說了什麽?”

秦宛呼吸加快,面上噴灑着長樂的氣息,将她從玄冰中解救出來,是她的救贖。

她在恐懼與寒冷中艱難開口:“命與你,擇一。”

說完,黑暗中得不到回應,只有風吹枯草的聲音,她緊緊咬着牙齒,咬得發酸發脹,也抵消心頭湧上的那股寒涼。

停頓很久了,長樂背過身子,俯身:“我背你,回去。”

“去哪裏?”秦宛不解。

“去我宮裏。”長樂的聲音夾雜着幾聲低沉,讓秦宛一驚,“你宮裏不安全。”

長樂宮中暗地裏都是陛下的人,一舉一動都被盯着,眼下過去,無異于自投羅網,她不贊成。

“無妨,我有辦法讓他們不說實話。”

秦宛猶疑,長樂也而不催促,反而擡首看着月亮,心中的暖意漸漸升了上來。沒有等待太久,一雙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肩膀,她微微一笑:“秦大人很識趣。”

“自然得要識趣,長樂殿下想好如何收拾平王妃了?”秦宛攀上的她的脊背,雙手環繞着她的肩膀,感受到了一股讓她心安的力量。

長樂身子先晃悠一下,而後站穩腳步,平靜地踏出第一步,“不是難事,指不定平王早就想換正妃,我瞧着喬琇不錯,足智多謀的秦大人可有辦法?”

“喬琇不得平王寵愛,怕是難。”

“簡單還找你?喬琇父親在軍中任職,比起文官更适合讓平王開心,再者她陪着平王也有十幾年了,你想想辦法。”

“爛攤子丢給我,你想的美,自己想,我不插手。”秦宛懶懶地閉上眼睛,耳朵聽着腳下的沙沙腳步聲,待到了宮殿時,她睜開眼:“你能直接帶我進去?”

“不然你翻牆翻窗戶?”長樂逗笑。

“爬不上,會摔得爬不起來。”

“正好,省得你亂動。”長樂得意一笑,帶着她往正殿而去,殿裏殿外一人都沒有,冷清間也讓人感到安全。

入殿後,早就備好了溫熱的水,長樂将她直接丢進水裏,脫衣去簪。

今夜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水流聲在寂靜的宮殿裏如同低靡之音,門窗關得緊,一絲未曾洩露,外間寒夜依舊。

長樂長發沾濕,緊緊貼在肩骨上,雪膚映襯着黑發,露珠抵在鎖骨處,晶瑩剔透。

秦宛心中的郁氣消散得幹淨,冷眼望着她:“你在誘惑我。”

“我只是在沐浴,沒有別的想法。”長樂撩起濕透的長發,走至一旁,拿起酒盞,裏面盛滿外邦特制的葡萄酒。

酒液染着紅色,在燭火中晃動着,她斜斜地勾起了唇角,游至秦宛處,擡高手臂,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鎖骨處。

葡萄酒慢慢從酒盞中傾瀉出,在空中滑過筆直的曲線,滴滴落于鎖骨處,漸了幾滴于秦宛的唇角上,唇色更加嫣紅。

一杯酒倒完後,長樂随手扔了酒盞,輕輕攬過她,親了親唇角上的酒液,放肆一笑:“這可是我從阿姐處要來的,林然極不地道,這麽好的酒送給她,很是浪費。”

“穆涼做事妥帖,身份揭開後,九王府與公主府的年禮都是一般無二,給穆能送好酒,自然就給信陽去送。”

秦宛半是揚首,頸間如白釉般的膚色映着那些紅色的葡萄酒,更為誘人。

雪色撩人,酒香四溢。

長樂品嘗完唇角上的酒液後,意猶未盡,低眸去吸那些更讓她心動的酒。

聲色迷人,吮吸聲讓秦宛身子一顫。

酒味充斥着鼻尖,帶着欲.望沉淪,那些世俗與規矩早就被抛棄的。

肆意與快樂,才是最讓人忘記不快的。

水中游樂,到底抵不過水溫的驟降,岸邊上鋪就厚實的地毯,炭火充足,更為快樂。

待上了榻上,秦宛記不清是什麽時辰了。

受了刺激的人,果然沒完沒了,折騰至天明。

****

初一這日,喜慶非常,林然發了賞錢後,仆人歡天喜地地退下去,她郁悶地回屋子。

她擠回穆涼身邊,小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不下數遍,而後掰着手指算了很多次,最後忍無可忍道:“ 阿涼,你身子好了嗎?”

還有半句沒有說,沒好可以請大夫看看的。

穆涼無事在讀書,手中拿了一本詩經,見她低沉的模樣,莞爾一笑:“新年就怏怏不樂,整的一年都不會好。”

她笑意如舊,不像是哪裏不舒服,林然覺得奇怪,湊到她耳畔:“阿涼,你好久都不讓我碰了,從你回來就沒有。”

林然凄慘慘,眸色、神态都極為哀怨,穆涼被她說得心口一燙,“你手還沒好。”

“我手傷好了,你也不會讓我碰的。”林然撇嘴埋怨一句,賭氣地側首不去理會她。

阿涼變了,就是變了,好像在抵觸她。

自我反思須臾後,她試探道:“阿涼,我是不是哪裏不好了?”

穆涼笑道:“你哪裏都好。”

既然都好,為何抵觸她?林然想破了腦袋,想不明白,哀嘆幾聲後,自己默默地走出屋子。

浮雲樓的趙九娘來給家主夫人請安,林然讓她去見穆涼,自己去林肆處走動,順便拜年。

許是近日無事,趙九娘進去片刻就出來,輾轉去了林肆處,婢女們都在院子外說話,滿臉喜氣,她就知曉家主給的賞錢不少。

進了屋後,就瞧見林然無精打采的樣子,她請安後打趣道:“家主這是又被夫人罵了?”

“罵了倒好。”林然嘀咕一句,沒有多說,兩人之間的私事還是說些為好,丢人又讓人笑話。她直起身子,脊背挺直,說起正經事:“過完年,我就送夫人離開,一路上的事你們多加安排,明面上送她回南城,實際往北走就成,至于去哪裏,都聽夫人的。”

林肆不言語,照着目前城內的局勢發展,穆涼确實不能留下。這樣的情景與多年前相似,只是林然的做法與洛卿信陽相反。

前車之鑒,想必穆涼也不會拒絕。

林然苦悶,就因為這件事?

他看向林然,柔軟的眉眼藏着冷厲,與洛卿還是不同的。林然并非是心狠之人,只是遇到這些事都不善,久而久之,善良就被那些肮髒的事掩蓋了。

趙九娘聽從吩咐,道:“平王來過浮雲樓,出手闊綽,想必這些年在封地上也撈了不少。另外他大肆招攬朝臣,揮金如土,只是那些人都是支持新晉,而非陳氏。”

“平王想要江山,不管是大周還是新晉,只要坐上那個位置就成。再者他支持新晉,也符合蘇氏的意思,兒子讨好母親,歷來有之。”林肆嘲諷,先帝這些兒子能幹都戰死在沙場上,留下的都是禍害。

罵完以後望着林然:“你今日怎地不說話,與郡主鬧不快了?”

“沒有。”林然一驚,替自己的恍惚辯解:“城樓刺殺一事,至今未曾查出名堂,我覺得與平王有關系,總之與前齊、蘇家無關。”

她找的借口很好,林肆面上舒了口氣,沒有在意,“此事不簡單,接着查,總會露出馬腳。”

趙九娘懂女子的心思,小家主這般必然是與郡主有了不快,她試探道:“郡主欺負您了?”

林然擡首,眸色極為誠實,口中依舊道:“沒有。”

私密的事還是不能說,總不好說阿涼抵觸她。

作者有話要說:小乖:阿涼,你身子好了嗎?

穆涼:沒有。

小乖:哦。

作者痛呼:沒捉蟲……雙更後,秘書更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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