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4

新任總裁最近脾氣越發見長,沒事千萬不要和他接觸,否則可能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全公司員工心照不宣的秉承這個觀念,人人在公司瑟瑟發抖祈禱最好是不要被新任總裁抓了小辮子,連見面都是低頭走。

但偏偏有一個人不畏權威——剛到公司不滿一個月的常家常少爺好像壓根沒把他們總裁放在眼裏,這一天兩次的往總裁辦公室跑,進去一臉冰霜,出來還是一臉冰霜,迷得公司無論男男女女的員工都眼冒小粉泡泡。

怎麽會有這麽高冷的男人,怎麽會有高冷得怎麽好看的男人!

奇怪的是,高冷常少爺每次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不到五秒,總能隐隐約約聽見辦公室裏摔東西的聲音,而常少爺只是冷冷走過留下一陣寒氣,仿佛裏頭男人的暴怒與他無關。

至于這麽冷淡的男人怎麽有本事讓人暴跳如雷,讓我們重現這幾日來辦公室的情景——

第一天。

常讓拿着策劃書進辦公室,冷聲道,“蓋章。”

人家穆亦之只是随手翻翻,無事找茬,“做的什麽狗屎,拿回去重做。”

想和他鬥,那常讓最好是要塞回母胎裏再回爐重造個一百年,穆亦之笑着,覺得自己很有壓榨員工的潛能。

常讓依舊不瘟不火,拾回策劃書,眼神如水把穆亦之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打量了一遍,然後清淡的說了句,“你今天的唇色不錯,有讓我吻你的沖動。”

于是穆亦之打爛了辦公桌面的一盞臺燈。

第三天,常讓依舊拿着策劃書過來蓋章,穆亦之依舊發揮刁難本領,“初中生做得策劃書都比你好,你他媽書白讀了吧。”

常讓并沒有動怒,只是涼涼看着他,末了,很欣賞的說了句,“你今天手很好看,我很期待他為我服務的那天。”

服務?服務你個鬼,于是這天被調戲的穆亦之摔爛了一只金屬辦公桌。

第五天,穆亦之終于有所準備,甚至做好把策劃書丢到常讓那張死人臉上,可常讓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帶策劃書過來。

穆亦之計劃無法得逞,嗤笑道,“怎麽,放棄了?”

早他媽八百年該放棄了不是!

可人家常讓只是用閃着微光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晌,口氣十分欣賞的來了句,“你今□□服選的不錯。”

總算狗嘴裏吐出句人話來,可常讓下一句話險些讓穆亦之噴血,他用一種冷淡到甚至冷漠的聲音,接着道,“讓我很想撕碎了把你按在辦公桌上操。”

操-你媽的常讓流氓話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于是穆亦之用無辜的辦公椅砸爛了被常讓看中的辦公桌。

連秘書都看不過去提醒道,“總裁,辦公桌是您父親從法國空運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被穆亦之一個殺人的眼神急急轉了畫風,“你想怎麽砸就怎麽砸,法國還有。”

到了第七天,穆亦之終于忍受不住了,下午接了個電話,是好友林訴的。

林訴也是京圈裏有名玩得開又有手段的一號人物,但自從不知道哪裏養了個小情後,越發清心寡欲起來,都快一個月沒有聽見他的消息。

要不是最近他從重慶回來,他都指不定能不能見到這家夥。

穆亦之正惱火,口氣不佳,“怎麽,舍得帶帶小弟啦?”

林訴在那邊輕笑一聲,問,“晚上有個酒宴,來不來?”

穆亦之還未在京圈站穩腳跟自然是少不了林訴這個搭橋牽線的,這會子林訴開口了,他心情再不好,也沒理由不去。

況且,他實在是受夠了常讓三天兩頭的語言騷擾,今晚他一點兒也不想看見常讓那個死人臉,于是他在電話裏跟林訴說了常讓的事情,把常讓罵了個狗血淋頭,當然可說可不說他還是分得清。

最後收了語氣裏的怒火,說,“時間地點。”

林訴回答了問題,這才把手機挂了,轉過頭看着背對着他正在收拾大床的男人,擡步走過去攔腰把人抱住。

男人身材纖瘦,被他撲得往前傾了下,回過頭來是一張極其清秀的臉,此時正微微蹙眉不贊同道,“別鬧,我收拾呢。”

林訴就着姿勢把男人往床上壓,語氣不甚暧昧,“我先收拾收拾你。”

于是聽見男人無奈的嘆一口氣,便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床單都還沒有換,再髒一遍一塊收拾.....也省功夫。

晚上穆亦之特地提早下班,出了辦公室的門,被一股寒氣冷得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擡頭一看,果然是只有常讓才有這種駭人的氣場。

穆亦之自從知道常讓對他不同一般,想要把他這樣那樣的心思以後,是打從心底裏把常讓規劃到了變态那個分區,被變态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特別這個變态還時時刻刻觊觎他的排屁股,那就更是令人渾身難受了。

于是穆亦之面無表情從常讓身邊走過,常讓卻冷聲輕問,“你去哪?”

穆亦之腳步一頓,回過頭,用極其輕蔑的眼神睨他,緩緩從嘴裏吐出四個字來,“關你屁事。”

大爺想去哪就去哪,是你這毛頭小子能管的,笑話。

結果常讓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連一個多餘的面部表情都不肯給穆亦之。

穆亦之覺得能讓這個死人臉皺眉怎麽算也能算半場勝戰,于是一路心情不錯的下了停車場,掐指一算,還有三天這小子就得滾蛋,越想越愉悅,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得意忘形的穆亦之并不能發現,在他身後一對如狼般銳利的眼眸正緊緊縮住他走路扭動姿态特別好看的屁股蛋,末了,眼神加深,變換得有些詭異。

從公司到約定地點差不多一個小時,穆亦之把車停好,鑰匙随手丢給泊車小弟,擡步進了酒店,走沒有幾步,就在酒店大堂遇到了一身黑色休閑西裝的林訴。

“林訴。”穆亦之追上去,拍了拍林訴的肩膀。

林訴回過頭來,問,“這麽快?”

穆亦之擡手就勾搭上林訴的肩,“怎麽能讓林家大少等,那也太不上道了。”

林訴瞪他,“你惡不惡心,把手拿開。”

“我去,”穆亦之啧聲,“老子身材黃金比例,摸你兩下是你榮幸了。”

“滾滾滾,找別人摸去。”

“摸你家小于析的小白腿哎哎哎哎哎哎.......”

他話說一半,被林訴一把抓住手指往後掰,疼得他直嚷嚷,“我就說兩句也不行,怎麽寶貝啊?”

林訴挑眉,“就這麽寶貝。”

“得,老子服了,你回家寶貝去吧......”

說話聲越飄越遠,颀長的身姿從大堂的角落走出去,目光冷冷放在比肩而走的兩個男人身上。

服務員忍着寒意上來問,“這位先生,您.....”

常讓冷冷一看。

“您喜歡待哪就待哪吧......”

穆亦之和林訴到了酒席,來的都是一些公司老總,一個個四十往上走,吃得肥頭大耳,身邊還都跟着嬌滴滴的美人,這會子來了穆亦之和林訴這兩個紮眼的青年才俊,那些男男女女眼光都像長了磁鐵一樣往他們兩個人身上飄。

酒席酒席,喝得是酒,吃得可就是人啦。

這些人可都是人精,一只只老狐貍,可穆亦之可林訴在裏頭游刃有餘,該接招的接招,再說到底林家和穆家都是北京有頭有臉,沒人敢不賣他們兩個面子,所以氣氛很快便都和諧起來。

期間穆亦之将偷拍的常讓照片給林訴看了,兩人又說了下不着調的話。

喝過酒,談過天,便是吃人了,那些個老總穆亦之和林訴都安排了人,兩人都微微一笑,沒有拒絕,可行為舉止十分正常,那些老家夥就不同了,溫香軟玉在懷,很快便都招架不住了。

酒席氛圍越來越奢靡,穆亦之和林訴對望一眼,林訴率先笑道,“那幾位玩得開心,我和亦之還有些事要處理,便先行一步。”

本來味也不對,談生意是談不下去了,那些老總也樂得讓他們兩個走,但還是不免有嘴賤的來了句,“哎呦林總家裏可養着一個呢,要早點回去喂飽,今晚怕是要大戰三百回合。”

又有幾聲調笑。

林訴眼神一暗,穆亦之擡手按住他,笑道,“這一頓我請,幾位玩得愉快。”

便一前一後和林訴出了包廂的門。

林訴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哪裏場合該發火哪些場合不該發火,盡管他剛才确實想用酒瓶子掄人腦袋的沖動。

“這些賤人,”穆亦之扇扇身邊的空氣,去了些渾濁感,又說,“別往心裏去。”

他是不太明白林訴能為個小情發這麽大的脾氣,但他看過那個叫于析的照片,白白淨淨的,和他們這些人不同,确實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林訴倒是沒說什麽,但穆亦之知道,那個嘴賤的,這幾天怕是有的忙活了。

兩人邊說話邊走着,還沒有到停車場呢,穆亦之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有點冷,擡頭一看,穆亦之臉色微微一變,竟然是常讓。

他媽的這個死人臉怎麽跑這裏來了?

穆亦之臉色瞬間就有些難看,“你怎麽在這?”

他陰魂不散讓穆亦之很想殺人!

常讓只是冷道,“等你批個文件。”

穆亦之冷冷一笑,不肯在林訴面前丢了面子,笑話,要是讓好友知道他堂堂穆亦之玩不過一個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那真是不要混了。

于是他嗤笑,“不會自己搞啊?”

滿意的看見常讓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穆亦之嘴上的笑意就濃了幾分。

想和他鬥,下輩子吧。

常讓一走,林訴挑眉問,“使壞啦。”

穆亦之心想,他倒是真的很想使壞,只不過沒有找到機會而已。

“那文件我故意壓的,他規定時間內搞不定,馬上得卷鋪蓋走人。”

還有三天,穆亦之冷冷一笑,到時候不走也得走了,最好是十八樓滾下去,走個幹幹淨淨,他還能不計前嫌給他送個花圈。

作者有話要說:

放林訴和于析出來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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