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3
穆亦之揉着有點發漲的腦袋,萦繞在他身上的那股睡意還沒有過去,他打了個哈欠,轉身進了浴室。
一邊開着花灑調水溫,一邊動手脫衣服,沒理由這麽困啊,穆亦之低頭揉了揉眉心,不看還好,這一看,那點瞌睡蟲瞬間變成醒目蟲,鑽得他每一條神經中樞都激活起來。
一聲夾雜着驚悚和憤怒的我操響徹浴室,穆亦之火急火燎的走到浴室的鏡子前面,還特地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幻覺——只見鏡子裏,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胸口處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一道道小紅點觸目驚心,不知道用了多大勁才能造成這樣的面積這樣的痕跡。
穆亦之第一反應出來的是今天帶出來的那個小情,但立馬又回過味來,他們兩個連衣服都沒動過,隔着衣服吸能吸個屁。
于是腦袋閃過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人,穆亦之咬牙切齒,眼神跟要殺人似的,“常讓,老子操-你媽。”
怪不得他說明明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怎麽一上常讓的車就睡死過去,原來是輛賊車,常讓那個死人臉對他做了什麽?
穆亦之一眼都不想再看,想到常讓可能對自己做的事情從腳底到頭發絲的膈應,他壓抑着內心的驚濤駭浪快步走到卧室取了手機,完全沒有猶豫就按下常讓的手機號碼,電話一撥通,他頓時破口大罵,“常讓你他媽對我做了什麽,那交警也是你叫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震驚過後,穆亦之什麽都回味過來了,什麽違章停車,什麽沒收車輛,他就忘記了常讓這家夥是軍校出來的,認識幾個軍人警察再普通不過。
他再怎麽不在北京混,也沒有幾個人敢在他頭上動土。
手機那邊安靜了幾秒,一個慢條斯理,冷靜得幾乎讓人抓狂的聲音傳遞過來,“你知道了?”
“老子知道你媽,”此時全然被怒火覆蓋的穆亦之罵人是沒有個度的,“常讓我他媽要早知道你對老子有這種龌蹉心理,老子早就叫人把你打出去了,你個變态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老子打到你爹媽都不認識。”
穆亦之喘着氣,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又想開罵,那邊常讓的聲音卻驟然冷下來,“變态?”
頓了一頓,他似乎是笑了,只消四個字就讓穆亦之想沖過去和他幹架,“彼此彼此。”
常讓越冷淡,穆亦之的火氣就越燒越旺,他低吼着,“彼此你個屁,老子最起碼光明磊落,不做迷昏這種龌蹉事,你他媽老實交代,你還做了什麽?”
那邊沒有回應讓穆亦之險些把手機砸了,他怒吼,“你說話。”
“你很吵,”常讓聲音輕輕的,口氣像是在敷衍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頓了頓,“明天見。”
說完穆亦之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通話就已經被掐斷,穆亦之一腔怒火跟撒在棉花上一樣,火氣從心口向四肢蔓延開來,燒得他大罵一聲“常讓老子操-你媽”,順便那臺剛入手還沒有得寵兩個星期的手機也伴随着他的怒火一并摔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穆亦之怒不可遏,他發誓,明天常讓那個龜孫子敢出現在他面前,他絕對打得他滿地找牙。
低頭一看又是滿胸口的痕跡,穆亦之煩躁的喊了幾聲,沖進浴室打開花灑,浴室頓時不斷傳來聲聲不重複的花式國罵。
今天公司人人自危,他們的新總裁不知道是吃了什麽□□,但凡是進他辦公室沒有一個被罵到灰頭土臉出來的,更甚者有個女主管被罵到哭哭啼啼,現在還沒有停下來呢。
員工都在猜測,新老板是不是情場失意,把戰火遷怒到工作上來了。
此時那個情場失意的新老板穆亦之臉色實在是難看得不行,毫無疑問,現在睡敢撞上他的槍口他能把人擰成麻花再打包從十八樓丢個稀巴爛。
他今天火氣沖沖來公司想找常讓那個王八羔子算賬,而出來恪盡職守沒有遲到過一次的常讓竟然沒有了,讓他有火無處撒,只能拿底下那些小員工洩洩火。
操-他媽的的常讓敢做不敢當,他胸口的痕跡至少有一個星期才能消,一想到常讓乘他睡覺趴他胸口啃,穆亦之就渾身打顫。
辦公室的門沉悶的響了兩聲,穆亦之火一下就着了,“誰啊?”
門被打開,穆亦之瞪大雙眼看着門口站着的男人,常讓!
穆亦之嚯的一下站起來,眼睛跟要冒火似的。
相比穆亦之的熊熊怒火,常讓卻是整個人都是泛着一股冷淡,他輕輕道,“你還沒消氣?”
他特地晚到了些,還以為穆亦之能平靜一下。
“消氣?”穆亦之怒極反笑,“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常讓反問,“為什麽不?”
穆亦之把五指一蜷,發出指骨彎曲咔擦咔擦的聲音,呵,有種!
為什麽不,他現在就告訴常讓為什麽,穆亦之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饒過辦公桌,以極快的速度就向常讓沖去。
能動手就不瞎逼逼這個道理本來還是他年少輕狂奉承的,現在想來對付常讓這種人,就該打得他滿地找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穆亦之帶着滿身怒火,出手幾乎是用上全力的,這一拳要下去,常讓不滿地找牙也必須掉幾顆牙,眼看拳風掃過來,拳頭就要落在常讓的臉上,穆亦之微微勾起個弧度,在冷笑還沒有形成的時候,常讓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稍微偏了下頭。
穆亦之一愣,右臂瞬間被人擒住,一陣劇痛襲來,常讓竟然把他反轉壓住,他來不及反應,險些直接跪到地上去。
穆亦之這輩子還沒有這麽窩囊過,他氣急敗壞吼,“常讓!”
常讓壓着他的手,聲音依舊冷淡,有點無奈的問,“還玩嗎?”
玩你麻痹,穆亦之咬着牙沒回答他的話,他一直以為常讓這種瘦削型的即使是在軍校出來的,也只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可常讓這一反擊,卻讓他刮目相看,媽的這小子深藏不露。
常讓見穆亦之沒回答他的話,頓了一會才松開他,穆亦之眼睛一眯,想到攻其不備這個詞語,瞬間一個轉身,拳頭又發出去,常讓輕輕啧的一聲,輕巧的提住他的拳,這下子就沒有這麽輕易放過穆亦之,直接把人壓得雙膝跪倒在地,他的腿也抵在穆亦之的腰上,讓穆亦之動彈不得。
哎哎哎哎我操,穆亦之臉色完全黑了下來,咬牙切齒,“松開。”
常讓卻使力讓穆亦之的腰又彎了彎,冷漠的說,“不松。”
穆亦之發誓現在誰敢進來辦公室看到他這副樣子那個人就別想活了,似乎感應到穆亦之的想法,常讓道,“門我鎖了,沒人進得來。”
穆亦之身形一頓,深深吸氣,這小子早就料到自己會對他出手,也早料到自己一定打不過他,被小自己六歲的毛頭小子戲弄,穆亦之覺得他這輩子的臉都丢光了。
“常讓,別欺人太甚。”穆亦之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常讓依舊壓着他,輕聲道,“我讓你不要玩,是你自己不聽勸。”
穆亦之處于劣勢,本來應該是服個軟,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你他媽給我滾出去。”
“還有十天,”常讓慢慢傾下身子,在穆亦之耳邊說,“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天。”
穆亦之斜着眼怒視他,常讓吐着氣,輕飄飄來了一句,“到時候你會求着我進去的。”
話落穆亦之感受到常讓特地往前頂了一下,動作極其暧昧情-色,他一下子就燥了,渾身雞皮疙瘩直抖,青筋直跳,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常讓終于舍得放開穆亦之,輕輕往前怎麽一推,穆亦之往前傾了下,發覺自己可以活動了,克制滿腔怒火的站起來,回過身冷冷看着常讓。
常讓一如既往的冷靜,沒有打敗他的欣喜,連眉梢都不動一下的。
穆亦之血都沸了起來,“你以為你還能留着?”
去他媽的十天,他十秒都不想看見他。
常讓只是泠泠道,“成王敗寇,你打輸我就想趕我走,那和你輸一次有什麽區別?”
穆亦之成功被他激怒,怒極反笑,“行,十天,十天。”
他十天後照樣讓他打鋪蓋走人。
常讓微微笑了下,仿佛剛剛壓着穆亦之跪倒的那個人不是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穆亦之感覺火氣燒到極致反而是冷靜下來,他仔細端詳着面前這個男人,在腦海裏搜刮了一圈,實在沒有發現常讓的身影。
他幾年前去了重慶,而常讓剛從軍校出來不久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那麽常讓是什麽時候對他起了心思的?
他可不信什麽見鬼的一見鐘情。
想着,穆亦之沉聲問,“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常讓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麽問,眼裏的冷淡不變,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穆亦之忍住才沒有打出寒戰來,常讓面無表情吐出三個字,“想上你。”
什麽?什麽!
縱然是橫貫情場多年的穆亦之也懵了,從來只有他上別人的份,常讓那個死人臉說了什麽,想上他?
我上你媽!穆亦之氣得直抖,常讓已經慢條斯理踱步的辦公室門口,又看着他,眼神深沉,“亦之哥,你好好想一下,我們見過的。”
嗯?穆亦之一愣,本來想脫口而出的國罵頓時收了回去,常讓說這句話的時候太過于沉寂,沉寂到多了那麽點悲涼。
悲涼?穆亦之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暗暗發笑,常讓又深深看他一眼推門出去,留下他一個人冥思苦想。
穆亦之皺起眉頭,他确定是覺得常讓有點眼熟,可想了半天實在沒個影子。
去他媽的見過吧,鬼知道他什麽時候招惹了這個變态啊!
作者有話要說:
emm我們高冷的常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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