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到家的時候, 後座的兩個姐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湯斯年只好将她們從夢中搖醒,接着一起拖回家。

拽着兩個不省人事的女人進屋後,湯斯年已經累到不行。她将湯舜華扔進客房後,這才把姜望舒抱回主卧的房間。

姜望舒喝多了,躺在床上不安分的翻身。湯斯年怕她覺得不舒服,就将她身上累贅的衣物脫了。然後去浴室取了毛巾,仔仔細細給她擦了一遍。

姜望舒醉得迷迷糊糊, 但還知道身邊人是湯斯年。湯斯年給她擦身時,姜望舒就趴在枕頭上黏黏糊糊地喊她名字。

湯斯年有一下每一下的應她, 等給她擦完身體後擡頭一看,就見到姜望舒抱着枕頭睡得深沉。

湯斯年見狀,只好搖頭笑笑, 給她光裸的軀體蓋上被子,拎着毛巾去了浴室。

清清爽爽地洗個澡, 待湯斯年躺到床上時, 已經淩晨三點半左右了。

湯斯年關了燈, 躺在了姜望舒身旁。姜望舒背對着她, 此刻抱着被子深沉的睡着。

城市的燈火從窗口透進來, 逐漸适應黑暗的湯斯年順着光, 仔細地打量着姜望舒光滑的背脊。

姜望舒的皮膚很白,在夜裏只要有光,每一寸肌膚都會反射着幽冷的白色光芒,十分的聖潔動人。

在之前的夜裏,湯斯年時常壓在她的身上, 勤懇地膜拜着她神聖的,純潔的身體。希望通過這親密的愛撫,觸碰到姜望舒純粹的靈魂。

在此刻,湯斯年一如既往地伸出手,将自己的指尖壓在了姜望舒潔白的肌膚上,在心裏暢想着,或許此刻,在夢裏,姜望舒的靈魂朝她敞開懷抱了吧。

湯斯年這麽想着,緩慢地起身,靠在床頭坐着。緊接着,她伸手把姜望舒的腦袋抱起來,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許是慣性使然,姜望舒趴在她腿上後,下意識地翻了個身,将臉朝向湯斯年的腹部。湯斯年低頭,恰好能看到她映在月光下完美的側臉,和比冰還要雪白光滑的肩頭。

湯斯年伸手,溫熱的掌心貼着姜望舒的身體曲線輕輕挪動,姜望舒受到騷擾,下意識地躲開,還皺眉不滿地嘀咕了幾聲。

看着她可愛的睡顏,湯斯年不由地笑起來。她伸手,輕輕戳着姜望舒的臉頰,目光柔成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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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如此的漫長深邃,姜望舒的睡夢看起來是多麽的香甜。明明是這樣寧靜的夜晚,鬧騰了一整天的湯斯年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反而覺得異常亢奮。

她實在是太開心了,從今天開始,姜望舒就是一個快要和她締結婚姻關系的女人。她們接下來的人生,将會親密地綁在一起,再也沒有比她們更加親近的人。

哪怕是那些曾經和姜望舒共享一張床的親密前女友,也沒有和姜望舒到達這樣的層次。

她們向彼此展現了雙方的家庭,最親密的家人,還即将組成十分美好的關系。

迄今為止,還有人勝過她嗎?

答案自然是沒有。

從來不在意這些事情的湯斯年,此刻卻莫名有種極其暢快的勝利感。

結婚這樣的事情,對姜望舒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更何況她還設計了這麽浪漫的求婚,是不是可以說明在她的心裏,自己是十分特殊的。

湯斯年腦中全是這樣的想法,她從沒有那麽一刻,是如此堅定地确認,姜望舒是愛着她的。

而且這份愛,遠比她想的還要深重。

被人這麽厚重的愛着,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更加認真的,更加深重的愛去回應對方。

就在今夜,湯斯年覺得自己對姜望舒的愛,似乎在少年時期醞釀多年的深沉迷戀中,脫胎為一種更為澎湃洶湧,深沉厚重的情感。

她愛姜望舒,并且想用餘生去堅守這件事情。

因為姜望舒這樣的人,值得最好的,所以她要給姜望舒最好的愛情,最好的疼惜。

湯斯年伸手,抓着姜望舒放在身側的手緊握着,俯身在她的側臉上烙下一個吻。

“我愛你啊,姜望舒。”

她低聲呢喃着,并且希冀此刻的姜望舒能睜開眼,以一個甜蜜的吻回應她。

可姜望舒喝多了,睡着了,并不能給予她一個甜蜜的吻。湯斯年只好遺憾的嘆着氣,伸手一遍一遍勾勒着姜望舒的臉頰,直到天色逐漸明亮,才緊閉窗簾,滑下身體摟着懷裏光裸的女人,進入夢鄉中。

經歷了一夜狂歡,沒有哪一個人能早早醒來。向來早起的湯斯年也睡到了中午,等到太陽日上三竿,才起身刷牙洗漱,給兩個姐姐準備午餐。

姜望舒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赤條條的。因此從衣櫃裏翻到湯斯年的T恤,随手一套就跑到浴室去洗漱。

她在浴室洗了老半天,弄得渾身都是水,等到擦幹身體時,才想起自己沒帶睡衣進來。

于是姜望舒擦幹臉上的水跡,抱着浴巾裹在胸前,推開浴室門朝外喊道:“斯年,給我拿套衣服過來。”

還在廚房忙活的湯斯年聽到她的呼喚,連忙哦了一聲,停下手上的東西,前往房間給她找換洗的衣服。

找到一套幹淨的睡衣後,湯斯年來到浴室門敲了幾下。姜望舒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來:“你直接進來啊。”

湯斯年聽話的推開門,拿着睡衣走了進去。

渾身□□的姜望舒正背對着她擦頭發,聽到腳步聲就讓她把衣服放在的架子上。

湯斯年放好衣服,走過去摟住她的腰,俯身親住她的耳朵,低聲呢喃:“你不應該和我道謝嗎?我的未婚妻。”

姜望舒轉身,滑溜的身軀就撞入了湯斯年的懷中。她擡頭,在湯斯年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中,看到了晶晶亮的光。

姜望舒有些不好意思,湊上前親了親湯斯年的唇瓣,低聲說道:“那我親親你?”

湯斯年就和她說:“只是這麽樣的親親,可不夠啊,我的未婚妻。”

她一口一個未婚妻,難得讓姜望舒不好意思。于是姜望舒咬唇,看着她羞赧地說:“那……再多親幾下。”

湯斯年點頭,留着她的腰,輕輕吻了下去。

在彌漫着沐浴後特有的濕潤香氛中,湯斯年得到了一個清新又柔軟的吻。

這個發生在安靜的中午,寬敞浴室裏,十分甜蜜的吻,注定要勾起異樣的花火。

吻着吻着,湯斯年那雙不安分的手就開始上下滑動,等到姜望舒想起要阻止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有水聲在浴室濺起,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平複。姜望舒不得已又要洗個澡,就拉着湯斯年一起進了浴室。

花灑淋下,弄得湯斯年渾身都是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可湯斯年卻在笑,完全不介意姜望舒的暴力沖洗。

姜望舒給她淋濕頭發,伸手給她抹上沐浴露,見她還在笑就哄着臉嗔道:“你還笑哦。”

“你膽子怎麽就那麽大啊,萬一你姐醒了,聽到了怎麽辦?”

“這樣就很尴尬的!”

說到這裏,姜望舒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教訓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啊,你聽到了沒有?”

湯斯年就狡辯:“我膽子大,也都是因為姐姐給的。要不是姐姐這麽疼我,我也不敢這麽放肆啊。”

她說着,俯身咬住姜望舒的耳垂,低低地笑:“只要姐姐喜歡,我下次還這樣。”

姜望舒紅了臉,又輕輕錘她,“你最近很得意哦,你這麽放肆,是吃定我治不了你對嗎?”

湯斯年心情很好,就逗她:“對啊,因為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了。姐姐,難道你不會慣着我嗎?”

這話說的,還真是恃寵而驕,肆無忌憚。

姜望舒忽然就覺得,那個一直以來都很成熟穩重的湯斯年,其實還是有着年輕人活潑又幼稚的一面。比如現在,姜望舒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有些過火的放肆。

這樣的轉變,是源于昨晚的求婚。

可能是一個穩定的關系,讓湯斯年的心态變得更好,才會放下了以往那種過分的寵愛,有了些自己的要求。

姜望舒喜歡她這樣的轉變,她喜歡這樣,願意對着戀人撒撒嬌的湯斯年。

于是她擡手,捏住了湯斯年的臉頰,笑着和她說:“好好好,我慣着你。”

畢竟是她的未婚妻,不慣着還能慣別人不成。

一番親密的耳語,兩人又在于是鬧騰了一會。

等她們穿好衣服,一前一後從浴室出來時,恰好遇到了起床的湯舜華。

湯舜華頂着一頭宿醉後的亂發,揉着眼睛從客房出來,擡頭就看到她們兩人從浴室出來。

兩人頭發濕漉漉的,臉頰紅撲撲的,一看就是剛剛一起洗過澡。

湯舜華還沒清醒,腦子還懵懵的,見狀連忙伸手指着她們說道:“你們怎麽一起從裏面出來?”

“還背着我一起偷偷洗了頭!”

湯斯年心想,她姐平時肯定沒少寫那句,“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

聽聽,就剛剛的那句話,和這句臺詞就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湯斯年停住了腳步,轉頭去看姜望舒,卻見姜望舒頓住腳步,臉頰頓時燒紅。

湯斯年從來沒見她害羞成這樣,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偏偏這麽可愛的姜望舒還快步走到她身後,藏在她背後探出頭,理不直氣不壯地說道:“沒見過我和女朋友一起洗澡嗎?要你管!”

湯斯年簡直被她勾死了,心想要不是湯舜華在這裏,她一定會狠狠地親親姜望舒這個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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