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種菜?

接下來的日子杜司一直在适應這裏的生活,家裏該添置的東西都添上了,相反的錢袋也空了。

杜司手裏熟練地将地上的一根根竹條編成籃子,自從有一次吳萌被竹條割傷的之後他就禁止吳萌再碰了,他自己上手也挺快,不遠處的河邊長着一片的竹叢,沒有歸屬,據說是大水沖來的竹節繁衍而成,有需要的直接去砍就行。

吳萌在一邊坐着小板凳,手裏捧着一本已經破爛的書本在翻着,那是那天杜司清理出來的那些,有一部分還能看。

偶爾有認不得的字他就問杜司,原主是上過學的,只是後面雙親走了之後就堕落了,杜司繼承了對方的記憶,自己也認得這裏的字,這事還挺慶幸,要不然更讓杜司暴躁。

他之前也考慮到要不要送吳萌去學堂,但是這小地方的學堂只是啓蒙而已,想想還是算了,還不如自己教。

最後一個籃子編好,杜司出發上山,山上的獵物還挺多,在沒有任何家底的現在,這是來錢最快最簡便的方法。

杜司并不會這個時代的捕獵工具,他也不打算按照正常的方式去打獵,所以他并沒有約上任何人。

道格趴在他腦袋上跟着,小小一只但卻十分吵鬧,叽叽喳喳的讓杜司很想把他收回去,但是自從他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弱之後,他發現他不能随便地驅使道格了,至少不能想收就收。

對此,道格十分樂呵,十分滿意,有事沒事就出來碎碎念。

偏離村裏人常走的道,杜司遇到了第一只獵物,那是只灰色的肥兔子,道格看到了猛地從他頭上下來,“放着我來。”

杜司也不管他了,随便他追着兔子跑遠,反正到了一定距離之後道格就再跑不動了,精神聯系就是這樣,就像是栓了一條足夠長的繩子。

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靠近,杜司快速上前剛好看到一條卷尾巴,再就是厚實的臀肉,杜司眼前一亮,一頭大野豬,腦中快速計算着這值多少錢。

那天買那只花毛雞回來被吳萌知道價錢之後,吳萌是一言難盡,後來慢慢給自己說了一下集市上各種東西的價格,這才知道自己被坑,這個才開春的時候随便在山上獵到的野雞別看它很圓乎乎的,可實際上都是毛,其實瘦得很。

這樣一只野雞,即使賣到酒樓裏也就值個六七十文。

不過那只野雞很聰明,他準備養着以後當種雞的,因為夠兇。

野豬意識到身後有人追着之後憤怒地轉身,尖利的獠牙透着危險,低聲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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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黴。”正好用它來試試自己的精神力恢複得怎麽樣了。

杜司張開右手,掌心中緩慢聚起一團火焰,杜司控制着掌心的火焰,迅速将其推入野豬的心髒部分。

不到十秒鐘野豬就從掙紮打滾變得無聲無息。

杜司看着自己的手嘆了口氣,果然是被炸過的人,這力量還不如他當初的百分之一,行吧好過一點都沒有。

道格叼着兔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蹲在一大坨肉面前唉聲嘆氣,空氣中還飄散着一股烤肉味。

将兔子丢在一邊,道格聞着那香味,十分遺憾地說,“可惜我不能吃東西。”

杜司看着他逐漸有實體的身體,若有所思地,“這可不說不定。”

道格沒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杜司和道格在山上掃蕩一遍之後沒有回家,而是扛着東西下山,避免一個人扛着野豬上路太駭人,他借了個小拖車直接去酒樓。

這幾天杜司也打聽了一些生意比較好的酒樓,既然之後是準備種地過活的,總要考慮東西該怎麽處理,價格該如何定,他之前雖然在戰場上待了那麽多年,但是不妨礙他有開酒店的損友,該了解的還是知道一些,文化差異再大,有些東西都是共通的。

雖然現在地裏還是空蕩蕩的,但是杜司就是很自信。

富貴酒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這個時間門前客人還很多,人來人往的,杜司将小拖車停放在門口邊上,将出來送客的小二一把拉住。

“嘿,能叫一下你們掌櫃的嘛?”

小二被人拉出來正臉色不高興呢,剛好瞧見她身後的東西,“哇,這位大哥好生勇猛,這是您自個獵的?”

杜司被誇得一點沒有成就感,反而有些羞恥的感覺,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只好硬着頭皮點頭,“可以去見你們掌櫃了嗎?”

“你等一下。”小二小跑上樓,沒一會下來一個小胡子男人,腳步不急不緩。

“是你要找我?什麽事?”

“是的,掌櫃的,我聽說您這裏收野物,正好我今天收獲還不錯。”杜司讓開身體。

掌櫃走到邊上看了一眼,主要是看那頭野豬,沒有傷口,但是又沒有動靜,“先将東西送到後院吧,豆子帶他過去。”

酒樓的後院另外開了門,就是為了方便讓人送食材來的,杜司跟在豆子身後繞過酒樓前門,後院地方很大,手上有空擋的廚子照例過來檢查。

主要是檢查那個大塊頭,整個身體還沒有僵硬,确實剛獵沒多久的,但是翻來翻去也沒翻出什麽傷口,懷疑地問,“這不會是藥死的吧?”廚子看着杜司,神色嚴肅,“用什麽藥死的,這可是用來做菜的,可不是鬧着玩。”

“放心,絕對不是藥死的,用了點巧法,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不信你當場給剖了,我不走,全部等你們檢查沒問題了再給我結賬也行。”杜司篤定地解釋道,之前他因為想試試自己的精神力恢複怎麽樣了,一時沒有考慮到這個,況且他直接拉來就是不想自己殺豬,麻煩,看來以後要是再要用這法子獵物就得自己在家處理了再拿來。

廚子看向站在一邊的掌櫃,掌櫃點點頭。

“莊掌櫃,我這剛進來就聽到這裏要殺豬呢,我也來瞧瞧。”一道清澈的男聲從大家身後響起,一位穿着藍衫的男子走進來。

掌櫃看到人後便一幅恭敬的樣子将人請過來,“東家您怎麽來了,殺豬場面污穢,着實沒什麽可看的。”

男子笑呵呵地,“總沒有殺人可怕吧。”男子說出殺人這話來也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沒有什麽不适。

掌櫃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是,我讓人給您搬張椅子來?”

“不用麻煩。”男子走近瞧了一眼拖車上的東西,周圍的人都沒有動作,“看我幹嗎啊,動手吧,不用顧忌我。”

男子退後一步,讓廚子動手,退後一步剛好站到杜司身邊,察覺到對方異于常人的氣勢,男子開口,“這都是你一個人打的?”

杜司點點頭,沒有說話,并沒有因為掌櫃叫對方東家而顯得緊張或者恭敬。

“這位……嗯,哪裏人?”男子看了一眼廚子那邊正在做準備工作,想跟這人聊一會。

“杜司,左灣村人。”多一句話都沒有,男子也不知道該起什麽話頭,他也不惱,往常那些阿谀谄媚的人見多了,杜司這樣的倒是挑起了他的興趣。

“我叫傅天辰,不是本地的。”

杜司:“嗯。”

傅天辰:……

傅天辰也不為他的冷淡尴尬,在一邊自顧自地說着,剛開始是誇左灣村好,一會又說杜司身手應該很好,杜司仍然站在原地看人家殺豬,巋然不動,直到對方說到這個開春的季節,什麽東西都是新下地的,酒樓裏挺缺東西,肉食之類的還挺好,但是蔬菜類倒是缺了些,他最近也有些苦惱,杜司身體稍微動了動,道,“很缺嗎?”

聽到對方終于開口,傅天辰高興地回答,“自然缺,不止我這,每個酒樓這個時候都缺的。”因為也沒涉及到什麽機密的事,他跟杜司說了一下最近食材短缺的情況,“這邊的天氣冷了些,今年尤其是,東西都是從別處運來的,但也不夠啊。”他嘆氣。

“種地的都是靠天氣吃飯的,我們又豈不是,往常天氣回暖得早,有些人家也會早早下種子,這邊也有得救急,今年特殊了。”傅天辰搖搖頭無奈。

杜司想了想說,“沒有專門種菜的嗎?”

“怎麽可能,大家都留着地種稻子呢。”即使是他家莊子都是大半地種稻子的,“這些小菜留着小地種種就行了,價錢不高,還不保證品相好,大家都不願意種,不過每戶人家都收一點,這邊也夠用了。”這邊小鎮上的酒樓需求不是很大,另外的酒樓還有自家莊子提供的食材。

“種了都收嗎?”杜司問他。

“我也不能說得絕對,畢竟不能收些蔫黃又老蟲子又多的菜吧,品質不好不是壞樓裏生意嘛。”傅天辰也不說大話。

杜司若有所思,“只要菜好,什麽時候都收?”

“那自然,這邊用不完還能運走呢。”傅天辰并不覺得自己有炫富的意思,“我家酒樓還算多,今天來也是突發奇想過來看看。”

傅天辰也意識到對方問這些問題的含義,“怎麽,杜兄弟有想法?”說着自己也是樂了,“我說,你可別沖動啊,我說這些可不是鼓勵你去種菜的,再說了,要是菜不好我們可不會收的。”他對這人确實有點好感,但是也沒到将這種事應下的程度。

“自然,想法是有,到時候我該如何找你?”杜司挑眉看他,有機會就要及時抓住,畢竟他是要養媳婦的人。

“你啊,可要想清楚再做。”傅天辰也沒想到這人被他說的幾句話就要準備開幹,“到時候真有東西了可以讓人到松間城的天清樓找我,報你名字就成。”至于為何不讓他直接送這裏酒樓來,他也是想看看這人會不會成功。

兩人站在一邊随意閑聊着,那邊空閑着圍觀殺豬的人發出了一聲聲的驚呼。

傅天辰看了一眼杜司,然後皺眉走過去,“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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