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賭徒
杜涯有自己的事要做,到達早市之後一行人就散開了,杜司揣着全部身家走在茫茫人群中,想想以前那個買東西從來就不用考慮價錢的自己,突然心酸怎麽辦?
各種攤子擺在路邊,小販們的吆喝聲不絕于耳,熱鬧極了,杜司捂緊錢袋張望着有什麽能買但是不貴的。
清晨的蔬菜都水靈靈的,也是賣的最快的一樣東西,其次就是肉類,主要是因為能毫無顧忌買肉的人不多。
杜司被擁擠的人流擠到路邊,腳踝突然疼了一下,低頭一看,一只被關在籠子裏的花毛雞躍躍欲試地還想再啄杜司一口,攤主沒注意到自家雞碰瓷了,看到杜司正打量花毛雞,以為他是有想買的意向,熱情道,“小哥需要來一只嗎?這可是前一天剛獵到的,新鮮着呢?一點都沒傷到。”
“怎麽賣?”杜司問價錢。
“不貴,只要一百文。”攤主強烈推薦着,“這可是我在山上打到的野山雞,比家裏養着的要好,好吃着呢,你看它多精神,這不還剩下一只了,你來得巧了。”
杜司看着籠子裏花毛雞逮着空擋就想伸長脖子出來啄靠近它的人,整個一莫挨老子的氣勢。
剛開始杜司看着它還不覺得有什麽,突然想到什麽便應下了,“可以,我要了,但是可不可以先放你這,我還要再買些東西,身邊也沒人幫忙看着。”
攤主眼睛一轉,一臉為難的樣子,“這個恐怕不行,我東西都賣完得回去了,你看這樣好不好,這個籠子也送你了,你可以把它托放在邊上店鋪裏。”說着給杜司指了一個鋪子,“那裏能放東西的,店家人很好。”
“行吧。”杜司付錢之後便連雞帶籠地拎走,小販也迅速收拾東西離開。
杜司伸手撩撥了一下籠子裏的小公雞,果然它瞧着杜司的手指靠近就想啄。
鋪子卻是能存放東西,但卻要付兩文錢的存放費,而且還不能保證東西不會被人順走,所以很少人願意在這放東西,杜司卻一點都不擔心。
家裏什麽都缺,從杜涯那裏借來的東西需要還回去,接下來生活的吃食也需要準備着,畢竟現在又是新一年的開頭大多人家上一年的存量都吃得差不多了。
從糧鋪裏買了接下來一個月的主要糧食,有米有面,唰地一下錢袋子就癟了一半,至于那些便宜很多的糙米,杜司一點考慮的想法都沒有,錢沒了還能再賺,吃得差了後面就需要更多的代價去彌補,想想自家小臉蠟黃的萌萌,杜司一點都不心疼錢。
零零碎碎地買了很多東西,到準備回去的時候東西已經拿不下了,杜司跟一家店主要來一個麻袋将能塞的東西都塞進去。
肩上一個大麻袋,手裏一個雞籠,回去的路上,飄在杜司頭上的道格十分不厚道地笑着打滾,“要是讓你的部下看見了他們肯定覺得自己需要去洗洗眼睛。”道格十分沒有主仆愛,“哈哈哈,不行了,反差太大,我先回去冷靜一下。”
Advertisement
默默扛麻袋的杜司現在十分想将他揪出來暴打一頓。
來回的路不算長,因為沒有和杜涯約着回去,所以路上只有杜司自己一個人走着。
家裏很安靜,吳萌和人家出去了還沒回來,趁着杜涯還沒回來,他将之前借的東西還了回去,買回來的東西都收拾齊整。
那只脾氣暴躁的小公雞讓他用麻繩拴在院子裏綁晾衣繩的樁子上,現在就一直在跟腳上的繩子作對。
趁着時間還早,杜司往田間走了一遭,按着原主的記憶去熟悉接下來屬于自己的田地,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在拾掇田間的雜物,為之後種東西做準備。
而原主租出去的田地亂糟糟的,田裏留下的稻草東倒西歪,想來他們就是防着原主臨時改主意。
不過原主确實是為了能租更高的租金而不願意定長時間。
除了租給李家的,原主的地還分別租給了其他幾戶人家,今年有幾戶已經開了新地,他将地收回來也沒有什麽愧疚。
原主能湊合地混下來這幾年,也有這些地的功勞。
“小司啊,怎麽來地裏了?今年還沒看見李家有什麽動靜啊。”接壤的一塊田裏正有一個男人正在收拾田埂上餘下的稻草和其他雜物,“往年他們都是來得最勤快的。”
“杜三伯,我今年想自己種種看,也不能一直這樣。”杜司走過去搭把手将他團成一團的稻草推到一邊。
“好啊,早該這樣了,年紀輕輕地當個混子,沒前途啊。”男人是村西的,村裏村外的都能叫上一聲叔或伯。
“嗯嗯,這些都要清出去嗎?”杜司積極請教,“那我這邊的地該怎麽弄啊?”
杜司是肯定不會種地的,而原主也沒有種地的經驗,現在他就相當于一個種地小白。
“去年下了一場大雪,今年的收成也能有個盼望,地裏的東西收拾收拾燒掉就行,那些地裏的稻草已經快朽了,用處不大,用來給禽畜墊墊窩還行,往後啊,将稻子收完就将該留的稻草留下。”杜三伯一邊幹活一邊給他傳授經驗,杜司也認真地記着。
将一塊田裏的東西收完,借着對方的火将東西燒着,人不能走,得看着,眼見着已經過午,田裏的火勢還是沒有弱下去的苗頭。
“小司啊,我先走了。”杜三伯扛着鋤頭準備回去了。
“好,我再等一會。”杜司坐在田埂邊上坐着,身邊是虛影的道格。
“你幹嘛又跑出來。”杜司看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十分嫌棄地對道格說。
“你這就沒意思了啊,我這不是看你如此的孤獨寂寞嗎?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道格才嘚瑟了一句就聽到對方十分欠揍的回答,“我家萌萌來陪我,你可以滾了。”
道格也看到遠處那個小小的身影,“唉,果然長大的崽都是要去拱白菜的,量子獸什麽的都是替補。”
杜司黑線,“什麽鬼替補,我不需要好嗎?”抓起道格就往火堆裏扔。
“啊!!我要死了死了,好燙啊!快來救我。”道格十分精神地在火堆裏打滾,奶聲奶氣都擋不住他的賤兮兮,“啊啊啊,我消失了。”随着他的聲音,火堆裏的道格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司十分無情地冷笑,懶得理他。
吳萌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杜司的冷笑,一瞬間以為是不是自己不該過來,但是杜司擡頭看見自己的時候又笑得溫柔,這讓他懷疑剛才或許是他看錯了。
杜司招呼他過來坐自己旁邊,用幹燥的一撮稻草墊着,“你怎麽過來了?”
“看你遲遲不回,我聽到有人說你在這邊,我帶了午飯。”吳萌将籃子裏的食物拿出來給他,還熱乎着。
“今天和朋友相處怎麽樣?”杜司捧着碗吃了一口飯,小菜是用他買回來的青菜還有吳萌采的蘑菇炒的,十分清甜,要說來到這裏有什麽是讓他覺得幸運的,除了吳萌之外就是吃食了,不用再喝營養液的日子真的是十分幸福啊。
“穆仟很好啊,他還教我怎麽編籃子。”他讓杜司看地上的竹籃,“這是我做的,不是很好看。”吳萌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個籃子歪歪扭扭的,除了還算能裝東西之外,其他的都不能看。
“沒事,以後可以,慢慢來。”杜司也沒有無腦地誇,畢竟誰都能看出來确實不好看。
“你吃過了嗎?”杜司扒了兩口飯後問道。
“吃了。”看到對方嚴肅的眼神,吳萌下意識舉手做發誓狀,“真的吃了,飽飽的。”
“不信你摸摸。”說着吳萌就拉過對方空着的手往自己肚子上貼,寬大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物貼在微鼓的肚子上,對方透過來的溫度讓吳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杜司笑着輕柔了一下他的小肚子,“我信了,确實吃飽了。”
吳萌唰地一下臉就紅了。
杜司放開手,心想真特麽可愛,想流氓。
确認灰燼裏已經沒有火星存在了兩人才離開田裏。
回去的時候杜司遠遠就看見自家門前站了幾個人,正四處打量着,走進才看清是原主那一幫賭友。
将吳萌擋在身後,“你待會不要出聲。”
吳萌也看到對方那些不像好人,乖巧地點頭。
“杜哥!”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杜哥你去哪了,夥計幾個等你好久了。”
說話那個男人個子矮小,長得像個猴子似的,臉上的笑容十分谄媚,屋檐下還坐着兩個同樣身材消瘦的男人,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一看到杜司回來就兩眼放光。
杜司心裏厭煩着,臉上卻不動聲色,“你們怎麽過來了?”
猴子臉搓了搓手,笑嘻嘻地,“這不是兩天沒見到杜哥,擔心你出什麽事嗎,就來看看。”
另一個男人也迎合着,“是啊是啊,我們來的時候還以為走錯路了呢,這拾掇得真好,嘿嘿。”
“現在看完了,這不挺好的。”杜司讓吳萌進屋去。
“這就是嫂子吧,杜哥也真是的,嫂子來了也不請咱們吃個飯。”
三人的視線一起移到吳萌身上,吳萌僵着笑臉快步走回屋子裏。
杜司走動着擋住他們的視線,“怎麽,那天我可是連媳婦都沒接就請你們吃飯了,還沒玩夠?”
“這哪能啊,我們知道杜哥最好了,昨兒個莊裏出了新玩法,我們去玩一手?”說着就要搭上杜司的肩膀,被杜司一把躲開,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我不玩了。”杜司後退一步,“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
“杜哥?你什麽意思?”猴子臉不悅地說,另外兩人也面色不善的圍着杜司。
“我什麽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嗎?難道你們沒長耳朵?”
杜司這話就是要和他們撕破臉皮了,“不玩也行,把你贏的那些都交出來,哥幾個就不為難你了。”
“哦?要是我不給呢?你們要怎麽為難我?”
原主的賭運一直都不錯,每次快輸光的時都會小小贏回一把,原主也會适時收手,這一點還算原主聰明,而面前這幾人,一上賭桌就紅眼,在原主這裏借的錢從來沒有還回來過,也不知道是原主真的是重‘兄弟’情誼還是傻,還一直跟人家混,也不知道被灌了什麽迷/魂/湯。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沖了上去。
杜司閃身躲過身後那人,一腳将前方的人踢倒,然後一個過肩摔将旁邊的用力往地上摔下去。
被躲開的人還不計量力地要上前揍杜司,被同樣一個過肩摔摔得快散架。
“弱雞。”杜司難得罵了一句,這具身體雖然也很弱,但是對上這幾個混子還是手到擒來的,“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再把你們打一頓,你們把從我這拿的錢吐出來,我們還是‘兄弟’;第二,你們現在就滾,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那些銀兩就當我養了幾年的流浪狗。”杜司一腳踩住想拿邊上棍子的手,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選擇權在你們身上,來吧,選哪個?”杜司眼帶殺氣。
“哦,對了,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杜司微微彎腰看他們,眼神中是讓人驚懼的狠意,他低聲道,“告訴你們,杜司已經被你們打死了,現在的我可不是那個廢物。”
三人害怕地後退,被踩住手的人渾身顫抖着。
杜司站直身體,一腳将腳下的木棍踢開,居高臨下,十分大方道,“選哪個?”
“第二,第二,我們選第二個。”三人驚恐地喊道,生怕對方聽錯。
“滾吧。”杜司淡淡道,看着三人連滾帶爬的離開。
心中一陣暢快的杜司轉身看到藏在門後的吳萌,心中咯噔一下,糟了,該不會吓到小孩了吧?
杜司将他手裏不知道哪裏找來的擀面紮拿開,小心地問,“怕我嗎?”
與杜司預想中的害怕不同,小孩兩眼亮晶晶的看他,“杜大哥你好厲害!”
杜司一愣,笑着揉了一把對方細軟的發絲,“是啊,我很厲害的,我們家萌萌不用害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